这次比上次温柔一些,邢屹教她用双手搂住他脖子,两人都站着,她被迫踮起脚,适应他的高度,他迁就地低着头,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在她后背摩挲,已然有些亢奋。
长辈依旧在斗嘴。
而她在跟邢屹接吻。
她乖顺了很多年,一朝被他带坏,学会了暗度陈仓,狼狈为奸,竟也从中尝到一丝刺激。
他唇舌的温度烫得她六神无主,她手指无意识掐他后背,也不管他会不会疼,只知她每掐一下,他的喘声就重一下,像被她撩拨到了,刺激到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烫,拥抱成为裹挟而来的火炉,气息如同热焰在她唇上碾转,她脊骨愈加酥麻,已到承受范围的极限,可是他越吻越凶,不允许她抵抗,她呜咽一记,他掐住她的腰,抱着她一起后退。
跌跌撞撞碰到书架,他不管不顾地靠上,身后一浪接一浪的震动感,从他的后背传到她胸前,两人严丝合缝地相拥,他舌尖急转而下,陪她唇里的湿热追逐打闹,他强势而游刃有余,显然占据上风,她只能毫无章法地回应,手指绷紧,陷入他后脑勺微微扎手的短发里,深处是更撩人的滚烫。
“孟纾语......小语......”
他在接吻间隙里含含糊糊喊她的名字,像喝醉了酒,尾音拖着颤动的微醺感,全程用气音说话,有几次她听不太清,没有回应,他就惩罚一般把她抱起来,翻个身把她压在书架上,继续吻她,吻到尽兴,吻到她用哭腔求饶,他也不放过她。
孟纾语力气尽失,几乎挂在他身上,整个人像熟透的樱桃,软绵绵的,一捏就湿润满手:“邢屹,我没锁门......”
他微阖着眼,深深看着她,目光迷离又饶有兴味,分开一点距离哑声问:“故意的?”
她攥紧他肩膀,刚要说话,他又吻下来,挑衅着、勾缠着,她只能含糊不清地抱怨:“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忘了......”
他胸腔震出笑,轻咬她嘴唇:“是吗,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跟我狼狈为奸的感觉,刺激吗?”
这一秒,她身体里的海浪在猛烈拍打她,心脏配合出节奏,乱得不行。
这个吻简直无休无止,她觉得自己早已掉进狼窝,再也逃不出去了,红着眼眶控诉:“你故意的,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你就是在等我上套......”
“我有吗?”邢屹懒洋洋打量她,忽然分开这个吻,一手扣住她下颌,修长食指闯进她口腔里搅动,听她猫一样的呜咽声,他眼神兴奋至极,“小语,话可不能乱说,你就是这么给我扣帽子的?”
她急促呼吸,仰头汲取氧气,一点点涎水顺着他手指流下,晶莹剔透,邢屹愈发来兴,恶劣十足地逗她:“还没到喉咙,怎么就受不了?”
她根本说不出话,也羞恼地不想搭理他,更不想抱他了,于是空出一只手,迷迷糊糊扒住书架的横栏。
他看她浑身无力,就快掉下去了,他笑了下,转头将她抱到书桌上,让她坐着,双腿缠住他的腰,他就此吻她。
眼前是他整齐的衣衫,只有衣领处有一丝凌乱,被她扯出来的。
也是出息了,两万一件的衣服她都舍得这么扯了。
管他的,就要扯,是他恶劣在先,她一报还一报,扯坏才好,坏了也不赔。
邢屹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披散在肩的长发向后捋,用他手腕上原本属于她的发圈,为她扎了一个松松的低马尾。
-
几天后,老孟择日返回宁城,中午订机票时看见她在院子里浇花,上前问一句:“诶,你这嘴唇怎么有点肿呢?是不是上火了?”
孟纾语慌不择言:“对,上火了,我跟同学聚餐的时候吃了很多炸蚕蛹。”
其实她根本就不吃,最怕虫子,熟的比活的还可怕。
但老孟深信不疑,夸她勇敢,连虫子都敢吃了,但要少吃点,上火的。
她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老孟回屋选机票,邢屹正好走出来,跟他错身,微笑着喊了声孟叔好。
老孟可喜欢他,乐呵呵回应,问他干嘛去,他说帮小语浇花。
老孟欣慰地想,看来女儿跟他已经建立友谊了,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朋友一起学习,那是很好的。
片刻,她手里的浇花器被邢屹拿走。
她有点懵,抬头,他突然吻她一下,她差点吓昏,一回头,老孟不在。
幸好......
邢屹这个罪魁祸首,敷衍了事地浇着花,还有闲心问她:“这么害怕?”
“......你还我,我要拿水滋你。”
“哦,想跟我在阳光下打情骂俏。”
“?”
他低身凑过来,漆黑眼眸盛着一片细碎阳光,跟气鼓鼓的她对视,似笑非笑的,半晌说了句:“想得美。”
“......”
好欠扁。
-
晚上,许莓在宿舍群里艾特全员。
[呜呜呜,今晚baiser举办周年庆,有整整六个小时的舞台表演,你们谁有空陪我去看卢一鑫打碟?]
路露:[大妹子,你恋爱脑啊?他话都不跟你讲一句,你倒追他图啥?]
陈雅甜:[不去。你可以自己去,勇敢一点。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许莓没辙,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小语呢?小语在吗?]
孟纾语刚洗完澡,才看消息。
正好,她今晚要逃离某人的魔爪,及时转移阵地是个不二之选。
于是欣然回复:[我陪你去。]
许莓今晚化了个无比精致的妆,万事俱备,又提前在小程序约了酒吧卡座的号,孟纾语刚到就排到她们了。
两人挽着手进去,酒吧里格外热闹,音浪震耳欲聋。
路过散台,听见有人兴致勃勃聊天。
“知道吗?今晚有抽奖诶,隐藏款奖品是以老板朋友为原型定制的棉花娃娃,全场只有一只。”
“邢屹啊?”
“你认识他?”
“认识啊,京大灌水群里哪天没聊他。你想抽中他的娃娃?喜欢他啊?”
“唔,这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我如果拥有这个娃娃,那等他日后出道了或是上经典杂志封面了,我就可以把娃娃卖了,怒赚一笔。”
“......”孟纾语心想,这人还挺有商业头脑。
休息室里,邢屹坐在沙发椅上,一手拿着自己的棉花玩偶,眉头皱起:“秦双,你是不是有病。”
秦双在整理抽奖盒里的礼券,哈哈一笑:“好看吗?很可爱吧,你的Q版形象,今晚好多女孩子都是为了它来的,我是不是很有营销策略?”
“......神经。”
...
卡座区里,孟纾语陪着许莓坐在最佳观赏位,看台上的卢一鑫穿着工字背心戴着耳麦,冷酷又激情地打碟。
半晌,有帅气酒保抱着抽奖盒路过,笑问:“您好!有兴趣抽个奖吗,有机会抽中隐藏款奖品哦。”
周围一圈的客人已经眼巴巴望着抽奖盒了,孟纾语迟疑几秒,摆手:“不用了,谢——”
“用用用!”许莓帮她把盒子接过来,“总不能光让你过来看打碟吧,多无聊呀,抽一次吧,我的机会也留给你抽。”
“......”
盛情难却,孟纾语默默把手伸进抽奖盒的小口里,随意摸了几下,拿上来一张礼券。
划开,是幸运奖,一份小吃。
幸好,不是Q版小屹。
“还有一次呢,再抽。”
许莓提醒她,于是她又伸进去捞了一次。
再划开。
[恭喜您:抽中隐藏款奖品!]
孟纾语在炫彩的灯光下看着这行字,以为自己看错了。
定睛再看一眼。
没错。
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坐在位子上,慢慢石化。
许莓哇一声夸她运气好,酒保也为她庆贺:“太好了!我现在去通知老板,把娃娃拿给您,请稍等。”
“......”
半晌,那只玩偶送到她手里。
毛茸茸的布料,圆圆的脑袋,小小的身子,简约帅气的黑色连帽衫,Q版澄黑大眼,软乎乎的小手。
是很可爱。
但她拿久了,竟然有种想要揍它几下的冲动。
这只玩偶在她怀里待了一晚上。
凌晨准备回家,孟纾语先把许莓送回学校,转头,学生公寓区门口停了一辆来接她的车。
林泽保持他的标志性微笑下了车,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小玩意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孟纾语举起来给他看:“林助,你觉得它像谁?”
林泽眨眨眼:“像邢屹。”
“没错,就是他。”
孟纾语跟Q版邢屹对视几秒,突然,对着它的脸蛋,梆梆给它来了两拳。
殴打它,很解气。
林泽不露声色看着她行使暴力,笑笑说:“孟小姐,要不......先上车。”
“好。”
她浑然不觉地打开后座车门,开门一瞬间,她愣住了。
后座有人。
邢屹好整以暇坐在车里,斜眼,冷飕飕看着她,伸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