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
他总是喜欢反复试探。
“......就算我说可以也不一定真的可以呀,你先不要当真,毕竟这种事情总是有很多变数的,要走一步看一步。”
她认真说话时,邢屹一直盯着她嘴唇。
图谋不轨。
她立刻低下头夹菜,心说别看了别看了,再看要被怀疑了。
即便已经走完亲密关系的最后一步,邢屹对她的兴趣也只增不减。
她心想,如果今后必须要这么维持关系的话,她对他可能会产生一丝天真想法,觉得他是可以被改造的。
野生的狼都可以被驯化,邢屹为什么不可以?
应该可以的。
吃完饭,邢美莱坐了会儿就又出门了。
她刚走没多久,门铃狂响。
来者不善。
邢屹猜到是谁,因此不屑一顾,兀自坐在沙发上划手机。
孟纾语秉持着礼貌原则,只好把人请进家里坐着。
邢漫芊一坐下,开口就质问邢屹:“我儿子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孟纾语想,其实对方早就猜到孩子被送到外公家了,这会儿只是想借机发泄一下被无视的情绪。
邢屹划着手机,头也不抬:“你猜。”
邢漫芊冷笑一声:“好,真好。你外公要是受得了一个自闭症,那就让他受去吧。”
其实只是嘴硬,不到一会儿就又开始激动:“赶紧把他给我接回来,送回家!”
“你自己不会去?”
“我怎么可能去,邢屹,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跟邢钟宏至今没有和解,你存心想让我难堪!”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孟纾语赶紧出声:“阿姨,我上次去邢老先生家,问过星星了,他说外公家很好,想一直住下去,因为那里没有人打他。”
音落,邢漫芊不说话了,眼神局促地闪了闪。
孟纾语说:“星星很有音乐天赋,好好教他的话,即使他的病症治不好,长大之后他也可以靠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只要给他多一点耐心。”
“我给的耐心还不够吗!”邢漫芊压着脾气说,“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管教他,别人管不着吧。”
“但是您那种方式,也不是正常的管教吧......”孟纾语大着胆子说,“您想把星星接回去,也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他是您目前唯一可以支配掌控的人吧。”
邢漫芊哑口无言。
她已经完全不占理了。
邢屹牵起嘴角笑了下,讽刺度拉满。
顿了会儿,邢漫芊一眼就看出对面这两人氛围不对。
是极致亲密之后才会有的默契。
她冷声说:“小孟,我劝你一句,不是我把邢屹养坏的,是他本身就坏,你趁早离他远一点,别被他害了,到时候后悔莫及。而且,你不知道他以前做过什么事吧?”
邢屹划动手机的指尖突然一顿。
孟纾语愣愣说:“我好像知道,他在家里纵火然后被你报警抓走到公安局了?”
邢漫芊哼笑:“这都算小事一桩了。等你知道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你就会知道,他是多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
说完,她拎包离开,大门砰一声关上。
孟纾语有点心烦,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邢屹阴沉着脸,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机也不碰了。
她默了会儿,什么也没问,只在不远处的柜子里找出之前没收的烟和打火机。
走到他面前,把东西递给他:“给你。”
“不用。”他仰头闭了闭眼,说话时喉结轻滚,“你又闻不了烟味。”
她妥协:“你可以出去抽。”
“戒了。”
“......戒烟哪有那么容易,你一无聊就嚼薄荷糖,不就是烟瘾犯了吗。”
“你关心我?”他睁眼看着她,毫无情绪地笑了下,“是真的关心还是假的关心?”
又来了,他又来了。
“假的假的,一点都不关心你。”
刚要走,被他攥着手腕扯回去,她晕晕乎乎跌到他怀里,突然被他吻住。
...
餐桌附近有冰镇红酒用的冰桶,邢屹从里面取了一块冰。
他把她抱过来,吻了会儿,被她闷住鼻息,再然后,他把冰咬碎,含化。
舌尖忽冷忽热地滑过,吮吻,撩拨。
她攥着桌角。
足够了,她用力推他。
后来被他恶狠狠翻了个面,摁在餐桌上逞凶。
“为什么一开始住进来,吃饭的时候总是那么快上楼,一分钟都不想跟我多待?”
她拧眉喘气,暗骂这人怎么这么爱翻旧账!
颤声说:“那个时候,我有点怕你......”
邢屹低笑一声,像报复更像惩罚,撩开她身后凌乱的长发,摁着她变本加厉地发狠,低身埋到她肩上,吻她耳后泛红的肌肤。
别人说他冷血无情,可用力时却烫得过分。她强撑着一点力气,双手乱动,想寻找一个稳固支撑。
不料桌角的手机被用力一撞,啪一声掉地。
完了完了。
诶,好像不是她的手机,是邢屹的。
他在身后用力掰过她的脸:“不准看它,看我。”
看手机又不是看别人,这也不行吗,她脖子扭得酸疼,委屈说:“它坏掉了。”
“什么坏掉了?”
“手机,被摔坏了......”
“再不专心看着我,你也要坏掉了。”
非要她百分百专注,邢屹咬住她耳垂,又说了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一股热流喷在她耳畔。
“被我撞坏。”
第26章 回吻“疼就掐我。”
桌上的粉青釉花瓶快倒了。
不行!
她慌忙伸手去扶,却被肆意狠撞,视野倏然一乱,她紧扒着桌面找回平衡,哭腔七零八落,刚要抬头换气,转眼又被他摁趴。
身下垫着一件他的黑色毛衣,软乎乎包裹着桌沿,不会把她硌疼。
经历过这种地震体验,下次还怎么心无旁骛在这吃
饭。
越想越脸热。
或许是她给的反应太强烈,简直声色并茂,刺激他的肾上腺素,于是他畅然淋漓地舒出一口气,用力在她腰侧掐了一记:“小语真会学乖,平时不爱吃饭,不是要人催就是要人喂,现在怎么这么会吃我?”
她整个人烧起来。
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他微仰起头垂眼看她的表情,眼神倨傲而百无禁忌。
邢屹似乎很喜欢她升温的状态,缓缓地,一手顺着她后颈摸到脸颊,感受她强忍的颤。
他笑了下。
“想高...了?”
她咬唇不语,他突然拦腰把她抱起来,九十度回到一百八十度,后背撞到他胸膛,她终于有了换气机会,可是快要攀顶的过山车却滞了在半空。
她茫然而无措,掐住他手臂定了定神,莫名焦急起来。
回头撞进他眼里,邢屹微垂视线,好整以暇睨着她,一手掐在她脖子前恶劣透顶地说:“我没说可以,就不可以。”
“......”
第二次故意抑制她了!
坏东西,等着。
...
转眼到了傍晚。
孟纾语累得不行,骨头有点疼,又生着闷气,一下午抱着枕头,窝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看客厅大屏里上下飞蹿的兔子老大。
话说回来,她真的很想知道邢漫芊口中“邢屹曾经做过的事”,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