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婵轻轻给她拍背,“没关系,只要是能让小语心动的,那他本质上一定是很好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的,不要害怕。”
她吸一记鼻子,抬头,徐以婵为她抹去泪水,“乖乖,不能陪你太久了,妈妈要去认真排练啦。等小语长大了,妈妈或许就能演上主角了。”
等她反应过来,头顶的光线已经变弱,徐以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愣了愣,起身追上去,却撞到一个小男孩。
等等,为什么她这么矮?
她抬起自己稚嫩的手,吓得瞪大双眼。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也变小了。
“喂。”
小男孩没礼貌的一声让她回神,面前,他耷着一双黑眸,冷冷看着她。
“整个后台就你最吵,你一直在哭,是我哄的,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哭了,很难哄的。”
她皱眉疑惑,小声“啊”了一下,头顶灯光突然啪一声灭了,她被一个高大的人从身后抱住。
宽阔的胸膛,结实的手臂,是一个成熟男人,他身上有她依恋的味道,就连声音都无比熟悉。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早就闯进我的生活,甚至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孟纾语,都是因为你。”
她心慌意乱,说不是,不是因为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死死缠着她,她心生恐惧,从他怀里拼命挣脱开,一股脑地朝前跑。
跑着跑着,长廊忽然消失,她落回小方盒里,数以万计的监控红点齐刷刷亮起,疯狂叫嚣着,像不可违背的警告。
“孟纾语,还要跑吗?你跑不掉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里。”
不可能!
她猛然惊醒。
窗外还是黑天。
她昏昏沉沉缓了会儿,拥着被子坐起来。
远处的书案前,邢屹还在帮她处理论文难题,似乎听见动静,他保持专注头也不回地问:“做噩梦了?”
她失神几秒。
“没什么,只是有点口渴。”
起来喝了杯水,又继续睡下。
半晌,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抱住了她。
她陷在让人心安的温热里,很快睡着,最后无意识翻了个身,主动钻进他怀里。
那些海市蜃楼般的梦景烟消云散。
一夜沉静。
-
窗外天光大亮。
醒来感觉身上有点沉,好像被什么压着。
她稍微一动,身后的人轻咬她肩膀,她瞬间清醒,回头想说什么却被吻住。
她软绵绵轻哼一记,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邢屹低声说一会儿就好,于是把头贴过来对准蹭了蹭,蹭完就沉埋挤进,黑茸茸的脑袋拱进她肩窝,重重吻她颈侧。
她立刻攥紧手指,声音像糖霜化开。
等她完全恍神的时候,邢屹故意让她打起精神,退了退,那只棉花玩偶被他单手抓过来,他拉开它
身后的拉链,抵着拉链缝气音浑哑地问:“自己玩过吗?”
“嗯?”她哼哼唧唧,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时怔住,耳朵又红了,被他浑闷地咬住,又审她。
她脸庞埋进枕头,瓮声瓮气:“没有......”
“骗我。”
她咬了咬唇,没辙,只好承认:“一两次......”
“两年,就一两次?”他懒声戏谑,质问她,“到底几次?”
这种事情,她怎么记得清呢。
被他欺负得骨头都软了,埋头含着哭腔说:“我、我没数过......”
“那就是很多次了。”
他下定结论,把棉花玩偶挤进她脖子下面,恶狠狠挤进到底,让她只能承受不住地抬头换气,不准埋头装鸵鸟。
他一手绕过来掐着她下颌,让她盯着Q版棉花玩具,接着审她:“它可爱吗,是不是玩过它?”
她脸红心燥,想骗他说没有,奈何她不擅长说谎,三两句就被他识破。
他嘲弄地笑了下:“好玩吗?”
“......好玩。”她咬牙回答他,说完就加倍升温,耳朵烫得要命,那只棉花玩具她有时候会抱着睡觉。
“有多好玩,喜欢玩具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玩玩具?”
他怎么这样咄咄逼人啊,她要哭了:“因为......因为你不在啊......”
“是吗,所以是因为想我才玩的?”
她半晌才溢出一声:“嗯,因为想你......”
“想我的时候是怎么玩的?”邢屹直接把玩具摁在面前,拉链已经合不上了,他让她放手过去,使坏地说,“玩给我看。”
她已经红成一颗车厘子,说什么都不愿意。
邢屹贴在她耳边笑了笑说起镜子,懒散又蛊惑:“怎么不愿意了?不希望被我看着?那我不看你,你对着…自己玩。”
“......那不还是看吗!”
她直想咬他,坏死了这个人。
邢屹逗够了,笑得胸腔都在颤,很快就按着她肩膀继续逞凶。
一开始还算柔和,他吻得很轻,呼应窗外晨光,最后却抱着她翻来覆去地吻,地震一样剧烈动荡,就连薄被都被扯落在地。
忽然间,门外有细微声响。
——“诶,家里的供水是不是全都恢复了?二楼的呢?小语昨晚没回来吧,她都没给我发消息。我去看看她房间的浴室。”
三秒后,门锁被拧动。
没反锁。
第35章 回吻“想不想跟我结婚。”(二更)……
邢美莱以为房间里没人。
一打开门,却看见邢屹站在落地窗边抖被子。
他好像刚睡醒,神情倦倦,漆黑短发翘起一缕,一边抖被子,一边还优哉游哉打了个哈欠。
上半身裸着,全身就一条闲适宽松的灰色运动裤。
邢美莱整个人石化,瞪大双眼迅速看向床上。
床上鼓起一团小包,孟纾语窝在毛毯里,露着圆滚滚的后脑勺,长发散落枕边。
似乎还在睡。
邢美莱的表情仿佛五雷轰顶。
她气不打一处来,瞪住远处的人,咬牙切齿压低音量:“邢屹!出来!”
邢屹转头瞥了小姨一眼,把被子扔回窗边,顺手扯了件白色短袖,一边走一边从头顶套上。
邢美莱在走廊上焦急踱步,回头见他懒懒散散走过来,她立刻上前叉腰,仰着头痛心疾首地看他:“你干嘛呀你,啊?你疯啦?”
邢屹慢悠悠止步,烦心倦目地理了理微乱的短发,皱眉眯起眼,轻扯嘴角:“什么?”
“还在这儿跟我什么什么?装蒜是吧,你跟小语,你俩,你俩......”邢美莱欲言又止,气得跺脚,“你自己说!”
邢屹无语笑了:“我俩怎么了?”
“好意思问我?!”邢美莱火冒三丈,“你俩没怎么?没怎么你能跑人家卧室里睡觉?邢屹你变浑了是吧,在美国待了几年就不学好了是吧,人家女孩子的房间是你可以随便进的吗?你虚岁都23了,正儿八经工作了,小语才多大?她大学都没毕业!还是个学生!你想干嘛呀你,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邢屹照单全收,手臂向后搭着靠在跃层围栏上,笑得浑不在意:“小姨,你想什么呢,我通宵陪她改论文,困了,顺便就在房间里睡了,睡的是窗台,我俩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好好的,没被我欺负。”
邢美莱一脸“我信你个头”的表情。
邢屹轻描淡写:“真的,不信你去看她电脑,Word云端有时间记录,半夜三点我俩真在改论文,什么都没干。”
邢美莱脸色稍缓,保持气势哼一声:“行,等小语醒了我就问她,要是有半点假,你看我怎么跟你外公告状。”
邢屹漫不经心看向别处,兀自点点头。
邢美莱看他一点异样都没有,心想他应该没在骗人。
邢屹有多正经,她这个当小姨的是知道的。
一晃眼好多年过去了,曾经乖觉谨慎的少年长成了风度凛然的男人。
从小到大,邢屹一直是安分守己优等生,怎么可能在美国待了两年就变坏呢。
不会的不会的。
邢屹一定是个正人君子。
而且刚才进门,他跟小语确实是各睡各的,卧室里一点异常都没有,书桌上也确确实实摆着笔记本电脑。
邢美莱斟酌片刻,语气放缓:“行吧,误会你了。但是姨跟你说啊,哪怕你真的喜欢上人家,你也不能犯浑,知道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小语情窦初开心甘情愿跟你表白,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占人家便宜。”
邢美莱虽然保养得好,看着年轻,但却实打实是个中年人,想法比较正经传统,都是为了晚辈好。
“而且,小语住来我们家,是我要求的,这才过去几年啊,小语大学都没念完呢,要是孟明德知道自己女儿在别人家里被男生哄骗了,他绝对能提起砍刀追我一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小姨的命不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