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专门接的狐系睫毛。”Mia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睛,叹息时自言自语,“难怪他这么喜欢你,我现在知道了。”
对世界充满好奇又包容万物,还总能发现事物的闪光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厌世嫉俗的戾气,反而能给他人提供满满情绪价值的女孩子......
很难不讨人喜欢吧。
孟纾语依言离开棋牌室。
这游轮实在太大,整层都是弯弯绕绕的走廊,她走过一回也记不太清,只能按照头顶悬挂的指示标牌兜兜转转。
中途有个男人从卫生间出来,两人迎面撞上,对方的眼神偷偷打量她。
等她看过去,对方又匆忙挪开眼。
好奇怪。
第48章 回吻压着起伏的青筋纹路(二更)……
两人擦身而过。
孟纾语心有疑虑,穿过船舱走廊上到甲板。
晚霞已在天边铺开毛绒绒一层,金灿暖光扑面而来,夹杂海风凉涩,莫名添几分惬意畅然。
原先在甲板上闹腾的朋友已经离开,淡淡鱼腥味被风吹散。
邢屹背对着她,双手撑着围栏,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押着一丝松懒的笑。
“过来,有海豚。”
她眸光一亮,兴致勃勃上前。
低头看去,果然有三只海豚贴在船只一侧,紧追着前行轨迹快速游潜,突然哗一声跃出水面。
她看入了迷,抓着围栏站在邢屹身前,被他严严实实圈在怀里。
海豚迎着浪花自由潜泳,邢屹忽然低头靠过来,鼻尖蹭过她耳朵,呼吸很热,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她心头摇颤,身心被他体温占据,此时此刻,早已无心观察海洋生物。
他在耳边轻吻,气息闷在她迎风拂动的发丝周围。
“喜欢吗?”
不知他在问海豚,还是别的。
她下意识扶住他手臂,指腹压着起伏的青筋纹路,意识恍恍惚惚,小声说:“喜欢......”
他一只手顺着她手臂向上抚摸,手指挑起她肩上的长裙吊带。
有点痒,她缩了一下,他宽热手掌扣住她盈润肩头,热气飘渺不定地拂落耳畔,逼她给出一个确切回答:“有多喜欢?”
她呼吸乱了节奏,脸颊被他撩热,坚持说:“就是喜欢......”
邢屹微阖着眼,平静目光将她描摹。
再次追问:“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
她隐隐错愕,邢屹挑起她下巴让她回头,目光纠缠,他低头吻她,浑哑气音贴着唇:“还想离开我吗?”
孟纾语最怕听到这种问题。
此刻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眸底盘踞的野兽会牢牢攫住她,磨着她脆弱的身心来回撕咬。
她学会了哄他:“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
他淡嗤一声:“就你那点儿心思,我都不用猜。”
“......”
又被看透了。
她不会时时刻刻想着离开,只是,假如他真的做了毫无底线的事,她总要想办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邢屹的最终目的,是断了她的后路。
在她唇上磨了会儿,他轻吻她脸颊说:“时间还长,早点适应。无论我是好是坏,你全盘接受就好了。”
又在强人所难。
孟纾语心跳怦怦。假如表达出真实想法,跟他对着干,她肯定会失败,无论如何都逃不了。
他要她顺从,要她牺牲自由,最好是爱他爱到盲目,每天与他纵情声色,直到天昏地暗。
她沉默着,翕动的唇被他突然一吻,舌头湿热搅缠一会儿又退开,她呼吸未定,邢屹却平淡如常,指腹磨过她嘴唇:“应声啊,孟纾语,又不会说话了?”
她生涩吞咽一下,茫然看着他。
既然要她说话......那说什么都行吧。
她呼吸靠近他衣领,嗅出一丝不对劲,反客为主说:“你身上好像......有女生用的香水味。”
邢屹皱起眉。果然一股花香调,半小时前不小心染上的,被那个什么叫Mia还是Kia的。
“鼻子这么灵啊。”他下巴搭在她发顶,蹭了蹭,像在哄她,“一会儿洗个澡就没了。”
“嗯......”危险话题成功转移,她心不在焉望向海面。
邢屹笑了下:“我身上有女人香水味,你不高兴了?”
“......哪有。谁知道你怎么染上的,我一点都不在意。”她嘟嘟哝哝,突然想起一茬,“对了,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有个男人好奇怪,一直在看我。”
她低眸打量自己的墨绿色缎面裙,自我怀疑说,“难道我穿这一身很奇怪吗?”
邢屹眯起眼。
“男人?”
“对,一个穿着黑衣服,剃着小平头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邢屹安静片刻,不动声色在她腰侧捏了一记:“走了,带你回去玩牌。”
“不玩了,我输得好惨。”
她心虚低下头。
他托着她下巴抬起来。
“要什么紧,玩就玩个尽兴。”
孟纾语抿抿唇,深知自己牌技烂,手气又臭,不适合上牌桌。
“还是不了。常嘉在最后一局结束时跟我说,你已经安排好了,我输掉的账全都记在你头上......”
她不想成为一只无法无天的销金兽。
邢屹撇过头笑了下,重新看着她。
“才输那么点钱就于心有愧,你瞧不起谁?”他伸手在她头顶揉一把,“走,去玩。”
...
不多时,邢屹把她安全送回棋牌室,叮嘱常嘉照顾她,又陪在身边帮她看了看牌,夸她几句让她重拾信心,等她沉下心玩牌了,他才离开。
邢屹边走边给林泽打电话,让他查看船舱走廊的监控。
很怪异,船上除了厨师服务生和后勤船员之外,一共百来号人,都是筛过的,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一定是有人混进来了。
林泽办事效率高,海面暗下来时,他顺利把那号人物揪出来,扔到船舱贵宾室里。
也没拿绳子绑他,就拿了张凳子给他坐。
但他丝毫不敢动,双手搭在膝盖上,始终低着脑袋。
邢屹坐在与之相隔几米的沙发上,搭着二郎腿翻阅一份股份协议,自己做自己的事,仿佛是中途想起来了,才不走心地问他一句:“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心态差点被他平静的拖延磨到崩溃,磕磕巴巴出声:“李、李峰......”
邢屹不为所动。
“认识邢皓南吗?”
“不、不认识。”
“是吗。”邢屹微微偏额打量对方,钢笔在指间转了几道,轻点纸面,“如果你说谎,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峰一脸慌张诚恳:“没有说谎,我真的不认识他。”
“这样啊。那你认识孟纾语吗?”
“也、也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她漂亮,多看了一眼。”
邢屹冷涔涔笑了下:“你都不认识她,怎么知道你看的人就是她?”
李峰顿时哑然。
下一秒,双扇门被推开一扇,一个深肤色的黑衫壮汉进入贵宾室,把搜查到的东西放在桌上。
“邢先生,这些都在他包里找到的。”
邢屹目光一扫。
零碎的白色药丸,包裹在微小的透明袋里。
疑似催/情药,以及其他各类让人失去知觉意识的违禁药物。
李峰显然慌了神,抖着膝盖起身,突然被另一名壮汉一把摁回椅子上。
邢屹捻起小药袋看了看,语气嘲弄:“有点门道。打算给谁用?”
李峰眼神躲闪,冷汗从额角
滑落。
邢屹把东西扔回桌上,波澜不惊看向对方:“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在上小学。这是给她用的?”
李峰顿时破防,盯着满额汗水全都招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认识邢皓南,我认识他!是他安排我来的,他让我把孟纾语弄晕,然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她丢进海里。”
邢屹眉心微动。
外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声线平直地问:“邢皓南给你多少钱。”
“一、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