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俩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需要有那么个避嫌的概念。
盛知洲指尖在她的耳垂上轻捏、感受,宋若尔有一点被捏住的感觉,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
“最近没怎么戴耳环?”他问。
“嗯。”宋若尔应了声,“上一部戏是校园,不戴配饰。”
“宋老师这个年纪了还在演高中
生呢?是不是有点装嫩嫌疑。”
“…………”
宋若尔又被他气笑了,咬牙道:“你要死啊盛知洲!我才二十四岁,哪儿像你,快三十的老东西!”
熟悉的感觉回到两人之间。
盛知洲也笑了一声,但他不是被气的。
“二十八。”他强调,“这个时候不需要帮我四舍五入。”
“你很在乎自己再过两年就要三十岁了这件事吗?”宋若尔顿了顿,“也是,据说男人过了三十岁就…”
“就怎么。”盛知洲的语气淡淡的,明知故问。
宋若尔不说,眉眼弯了弯。
下一秒,她感觉耳环的刺入她的耳垂,盛知洲用力往里弄了一下,将里面堵住的部分给捅开。
“堵住了。”盛知洲告诉她,“你这段时间没戴耳环,里面有堵塞,你自己戴的时候应该没穿过去。”
这是个弯钩型的耳环,通常挂上耳垂即可,不像直棍型的耳钉需要耳堵来封位置。
这样戴的时候,就没有检查是否彻底穿过这个步骤。
宋若尔以为自己戴好了,实际上有一半根本没有穿过去,挂在里面,轻轻一动就掉了下来。
“哦。”宋若尔伸手,这一次想要去确认。
她抬手去碰,却不小心与他的指尖触碰,指尖碰撞的时候,宋若尔的眼神也撞入了他的。
奇怪且微妙的暧昧感。
连带着让盛知洲说的话也显得暧昧不清了,他的尾音勾着懒洋洋的调,挑眉说着——
“宋老师。”
“某些东西呢,偶尔,也需要,疏通一下。”
第67章
分开后的触碰最为敏感。
被压抑下来的感情,以为不会再爆发的心情,都会在这个瞬间全部重新涌动。
像是忘记了饥饿的人,忽然吃到了一口最爱吃的食物。
宋若尔在某些时候迟钝,但在某些时候又很敏锐。
比如现在。
她只用半秒的时间就确认——
她其实喜欢他的触碰。
不然她现在听到盛知洲这句话,也不至于会想歪。
他说的话其实没有那么明显的歧义和暗示,是她自己听闻后,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疏通,疏通哪里?」
宋若尔本来就不是纠结的人,直接问他:“你是在邀请我吗?”
“嗯?”盛知洲反问,“你在想什么?”
“你那嘴能说出什么人话?”宋若尔是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盛知洲,你暗示我什么呢?”
“我没有暗示。”
“是吗?”宋若尔垂眸,微微一笑,“那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挪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间,盛知洲的手自然而然的,就那样搭在了她的腰上。
有些生理上的吸引力产生的触碰是毫无意识的,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不自觉地就靠在了一起。
宋若尔忽然在想她以前那个要求的可能性。
隔了这么久,她又跟他确认。
“盛知洲,你以前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哪件事?”
“……”她有要求他答应很多事情吗,“你答应我,离婚后还会回来陪我睡觉这件事。”
盛知洲看了她半晌:“你很想我?”
宋若尔没有回答。
因为她觉得盛知洲这个问题过于直观且具有引导性,引诱她说出某些答案,这个答案是不可能出现的。
所以宋若尔对他强调:“是你自己先碰我的,你知道,人会对有过亲密行为的对象产生通电感。”
她跟他重新盘条这件事发生的因果。
“然后呢。”盛知洲又问她。
“什么然后?”宋若尔看着盛知洲缓慢安放回去的手,她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离婚一年没有任何联系,第一次见面。”盛知洲笑了,“你就邀请我,跟你上床?”
“谁邀请谁?”
“我说了,没有暗示。”
“那也是你先碰我的!”宋若尔的观点没有变过,“我要碰回来!”
这件事本身就是盛知洲有错在先,当初是他冷漠离开,现在也是他对她动手动脚。
宋若尔本身也是一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她觉得现在这样有一种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手上的感觉。
盛知洲想远离就远离,想靠近就靠近。
她不可能被盛知洲牵着鼻子走。
宋若尔同时,也是个犟起来就拉不回来的人,她认定这件事是这样就不会改变。
盛知洲深知这一点。
他收了收眼神。
不自觉吸引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就像现在宋若尔不懂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盛知洲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
按照他既定的计划,他不会做如此“越界”亲密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她——
被勾出想要标记她的瘾。
也不是明知不可以再往前走,却还是开口问她:“你想怎么碰?”
宋若尔看着他一副平静又随意的态度,爱恨交织,微弱的烦躁感和期待感冗杂在心间。
她往前一步,双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从他的颈后环绕起来。
宋若尔微微垫脚,用了个暧昧但又有距离感的新称呼叫他。
“接个吻吗,前夫哥。”
…
这种事说不上来对错,只有感觉,宋若尔喜欢随心而动。
她觉得这个时候想亲他。
就亲了。
只是她发出邀请后,盛知洲明显有所停滞,宋若尔不知道他到底在考虑什么。
宋若尔也以为,盛知洲跟她一样,会更加坚定或者直接。
不过。
本质上他们还是很像,就算犹豫,也不会太久,确定一件事都只需要片刻。
于是,只是在那么几秒的僵持后,宋若尔的后脑勺忽然被他的手掌扣住——
浑浊的,炙热的,混乱的吻。
这不是一个享受的吻,而是互相撕咬。
双方都有很多累积的情绪,在这个亲吻中混合交织,似乎想要把什么都咬碎、咽下去。
宋若尔发现她以前的认知还是太简单了。
她以前以为的激烈,顶多就是盛知洲对她过于强势的入侵。
现在才明白,到底什么叫激烈。
两人接吻时,身体下意识地靠近、紧贴,宋若尔的身体承受不住他覆过来的重量,只能步步后退。
她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两人的身体被跌倒的惯性拉开距离,但很快,盛知洲就跟了上来。
宋若尔被压在沙发上,呼吸也被压住。
胸腔之间已经有什么快要溢出来。
盛知洲单膝跪在沙发上,陷入其中,而她仰着头跟
他接吻,柔软的沙发不断因为他们起伏着。
同一个姿势接吻总是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