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他熬的粥味道还不错。
宋若尔就只能说:“我饿了,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你会做什么都全给我端上来!”
“你要吃满汉全席?”盛知洲说。
“你如果会做的话,我可以吃。”宋若尔点头。
盛知洲:“哦,你这公主还是满清公主。”
“不可以吗?”宋若尔说,“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他听闻,又嗤了一声,准备转身下楼去给她做饭,但对于满汉全席这个要求。
“想吃满汉全席可以下楼开把游戏。”他淡淡地说。
宋若尔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那些闪现迁坟,闪现撞墙,走位接技能的操作,每一个都挺下饭的。”盛知洲点评。
他说完,长腿一迈出去了。
宋若尔反应了两秒,才坐在床上叫他:“盛!知!洲!”
男人的声音从楼下隐隐约约地传来。
他问她。
“什么事。”
宋若尔差点被他气死,恨不得马上下去跟他掐架,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先去洗了个澡。
身上黏黏糊糊的,心情也黏黏糊糊的。
洗个澡可以把所有不快和灰尘都清洗干净。
宋若尔这个澡洗得再久,也不够盛知洲做好饭,他打开冰箱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
盛知洲不常在这边,宋若尔也就这段时间才回来住着。
前些日子回来,之所以只有粥可以熬,也是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别的食材,盛知洲那会儿没太在意。
毕竟他们俩都刚回来,一些东西准备不到位也是正常的。
但没想到这么多天又过去,家里的冰箱还是空空如也,连个像样的小配菜都没有。
倒是橱柜里,有很多宋若尔囤的小零食、罐头、速食产品。
盛知洲在网上下好单,买了新的菜。
整理她的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橱柜里很多东西已经放过期了。
她完全没有照顾自己身体的习惯。
夜晚不宜吃得太油腻,盛知洲只给她买了些适合做轻食的食材,也没买太多,毕竟新鲜蔬果都不耐放。
宋若尔洗完澡顶着个毛巾下楼的时候,盛知洲正在把她的囤货扔进超大号的纸箱。
“你干嘛呢?”她看过去,“为什么扔我东西啊?”
“都过期了你还不扔,以为自己末日囤物资?”盛知洲抬头,看了她一眼,手在此停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宋若尔以前就是这样?懒懒散散的,什么都不收拾?
是以前的她太爱伪装,还是他没有在乎过,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
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
盛知洲从她的一堆垃圾里站起来,在旁边洗了个手,冷着脸叫她:“上楼。”
宋若尔:“?”
她站在原地发愣。
盛知洲径直走过来,拉着她走。
宋若尔完全没反应过来,说:“等等!你就算要讨债!也要等我吃饱饭!我还没吃饭呢!”
盛知洲猜到她的想法,他的脚步微微停顿。
“你在想什么?”他抬手,手掌摁住她的额头。
盛知洲刚洗过手,一贯烫的温度被冷水冲得降到冰点,他的手上还有些冰凉的水珠。
那温度和她滚烫的体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宋若尔依旧懵懵的。
看吧,她就觉得人和人的了解过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比如现在,她就需要思考他的行为逻辑。
她额前的碎发上挂着水珠,像从含苞待放的荷花尖上落下来的水滴,嘀嗒嘀嗒落在盛知洲的手背上。
湿漉漉的。
她今天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盛知洲看到她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她看似什么事都没有,今天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但她像是在闷热的喘不过气的季节里,淋了一场让人变得湿漉漉的雨。
有些委屈。
再怎么消化掉情绪,却还是掩藏不了受过委屈的眼睛。
不自觉的,盛知洲自己都毫无察觉的,他的语气竟然放得更加柔软了一些。
“没有说不让你吃饭,我这不是在给你做?”
宋若尔讷讷地说:“你做哪儿去了?”
“还在等食材。”他垂眸看着她,“宋若尔。”
“昂。”
“你的头发应该早点吹干。”
盛知洲说完,继续抓紧她的手腕,上楼去,宋若尔跟在后面,脑袋上顶着的毛巾不知道为什么变重了点。
头好重,感觉要长新脑子了…?
“我在家一直都是晾着…”她开口说,“你今天怎么…”
今天突然良心发现了!
宋若尔的脑子思维乱飘,没有等盛知洲的回答,她继续说——
“等等,你真的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说吧,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你跟其他女生约会被拍了?”
他们的婚前协议里是有说的,其实没感情无所谓,但不许在外面乱搞。
宋若尔当时保证,她每天都忙着工作,没心思搞别的男人,但有时候工作需要,她会跟别的男演员捆绑营业,叫他别太在意。
盛知洲那会儿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他无所谓她的事情,他只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身边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盛知洲被她的脑回路搞得有些沉默,“你骂我黄鼠狼就算了,怎么还骂自己是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若尔:“此鸡非彼鸡啊,哪儿有你这样说话的?”
她气鼓鼓的。
她一气鼓鼓就停下来脚步,干脆不往前走了。
盛知洲见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嫌麻烦,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
“那你呢?”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太多温度的。
宋若尔听着他的语气总觉有些质问感:“我又怎么了?”
他怎么这么多事啊?
“哪儿有你这样做事的?”盛知洲说她。
“什么我这样做事——”
她的话没说完,被盛知洲抱进浴室,摁在椅子上。
充满雾气的镜面,照着他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水汽黏在镜子上,他整个人都被衬得更加柔和了,盛知洲的手指穿过她湿润的头发。
“哪儿有你这样。”
“根本不好好照顾自己的。”
第20章
温暖又柔软的风不断擦过耳侧。
盛知洲不是一个熟练的服侍者,他很明显不太会帮人吹头发。
宋若尔的头发很长,早就过了腰线,她这些年也一直养护得很认真。
除了偶尔自己洗的时候不愿意吹,其他时候都是在外面的工作室洗。
头发是基因的脉络。
她要把姐姐的那一份也延续下去。
宋若尔常年在外养护头发,工作室的小姐妹会很按摩,也很会打理头发。
相比之下——
盛知洲真的笨手笨脚的。
中途风停了,他打算拿梳子把她头发尾部的小结团整理开,但这个人很明显是一点经验没有。
盛知洲甚至不知道要抓住前面一小截再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