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洲的位置在陆白旁边,自然会看到一些,但他那时候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关注,也没有印象。
是后来,陆白把那些综艺翻来覆去地看。
盛知洲那时候跟她已经结婚,他对她的某些了解,也来自于那些几年前的综艺。
很久很久之前的。
宋若尔刚出道的时候,有人采访她,问她要是哭了,会想什么。
那时候的宋若尔还不到二十岁,明媚阳光,又像是高傲的公主,符合盛知洲对她的偏见。
她总是仰着头,说。
“我会想,我哭得真漂亮,还会想,就算哭也不能让妆花掉,我要用最漂亮的样子面对大家!”
盛知洲对此一向嗤之以鼻。
所以他也想不到。
有一天,他因为担心她哭花了妆,而如此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
第26章
宋若尔其实很少这样被安慰。
她已自认为是一个不太需要安慰的人。
漂亮的珍珠都是由砂砾经过千年万载锤炼而来的,她知道自己要经历很多辛苦和磨难,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大的部分人都是辛苦的。
没有谁的人生是轻松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就像很多人会羡慕她的漂亮,羡慕她作为女明星能够爬到现在这个被很多人喜欢的位置。
但只有宋若尔自己知道,她走到这里的每一步都不轻松。
但——
再坚韧的蚌壳下,也会有软乎乎的蚌肉。
…
昏暗的房间灯光下。
她的外壳被人狠狠击碎,柔软地包裹着他。
软乎但又紧紧咬住。
宋若尔的感受被他捣成一团,他低头轻轻咬她的耳朵,湿润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盛知洲的手卡在她的腰上。
像是硬木敲打着古老的梵钟,回荡着一阵有一阵的嗡声,他的把她往下拉,与他贴近。
他低声呢喃她的名字,亲昵地叫她“尔尔”。
宋若尔的后脊骨像是遭遇细密的电流,酥酥麻麻通电的感觉贯穿整个人,直至大脑。
她的手被他死死扣住。
灯太暗了,宋若尔还是没看清盛知洲的神情,这么熟悉的画面,她一向不猜测不多想的。
虚假的东西都是短暂的泡沫。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她今天眯了眯眼,去看他的神色,虽然什么都没看清,但她却从他的气息里感觉到了不同的安抚感。
力道和进攻方式依旧霸道强势,但他给她带来的氛围却是温情的。
双腿交。缠。
她整个人搭在他身上,靠在他的脖颈处,神经快要溃散的时候,被他狠狠掐了一下。
盛知洲示意她叫他。
她知道这个时候要叫什么的。
宋若尔只能从嗓间溢出一声又一声的,低低就叫他“老公”。
她手机的闹钟响起的时候,盛知洲明显皱了眉,宋若尔气息不稳地从摸过手机。
“我要去训练了…”
这一段秘事不得不暂停,盛知洲没制止她,手掌撑起她的腰:“要先洗澡吗?”
黏糊糊的,总归不舒服。
“我随便冲洗一下。”宋若尔飞快下床,“晚点再认真洗。”
他应着:“嗯。”
她跟大家约好了晚上十点上线打两局的,前面早些的时候大家都有事,凑不齐。
约定的时间本来就已经很晚,宋若尔作为队长三令五申地跟大家说不要迟到,不然根本玩不了两局大家就都要休息了。
要把这几个人凑在一起玩游戏不是容易的事。
宋若尔的闹钟一响,她什么气氛都顾不上,让盛知洲抽离,赶紧下床冲洗去了。
宋若尔飞快地随意冲刷了一下。
她皮肤白,上面还留着明显的红痕,从镜子里看到的时候,宋若尔的呼吸一停。
有种微妙的感觉。
不是来自皮肤上的感觉,而是来自心间。
她想,是因为没有认真洗吗?总觉得身上还留着很多他的气息。
但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留意,她匆匆换好了衣服,出去准备下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宋若尔本来想直接下去,但目光不自觉地被那边的人影吸引。
她是习惯有床纱的。
盛知洲本身也不介意她怎么折腾,这一点倒是很好,他虽然冷淡,但不龟毛,要求不多。
随便她想怎么弄怎么弄,这是她的自由。
所以家里一直都是这样,挂着梦幻的床纱,这会儿床纱半挂着,他没下床,靠在那边。
宋若尔的余光一瞥。
明明刚洗完澡,但她觉得自己又变得有些黏黏糊糊了。
盛知洲懒散地靠着,他的腿上搭着薄薄的一条料子,长腿之间伫立,她莫名心跳加速。
刚结束就又被吸引。
他是被她紧急刹车的,宋若尔记得他退出时的神情,看着就难受,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解决…
盛知洲感觉到她的目光,猜到点什么。
隔着半遮掩的纱幔,他的声音传过来都显得更朦胧低哑,明显压抑着情绪。
盛知洲问她:“在想什么?”
宋若尔被他叫醒,脚步开始动起来:“没什么。”
“宋若尔。”
“嗯…?”
“你想看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啊…!”
盛知洲看到她往外走,突然笑了,故意调戏她:“这么好奇我怎么解决?我一会儿拍视频给你看成么。”
宋若尔吓得耳根一烫,赶紧溜出去,关门之前,她扒着房间门骂他。
“卧槽,盛知洲你变。态啊!”
“都睡我这么多次了。”盛知洲勾着尾音,“这都受不了?”
宋若尔差点被他气死,继续骂他:“那不是一回事!你这个暴露狂!”
盛知洲点头:“你的眼睛要是不往这儿看,怎么知道的?”
“你——”宋若尔懒得跟他吵了,“要不是我现在要去训练,我现在就来咬死你!!!”
她真的会上嘴咬死他。
反正盛知洲又不上镜,她啃两口又怎么了?
宋若尔说完他,一溜烟地下楼去打训练了,盛知洲听到她下楼的动静。
哒哒哒的。
比平时的脚步声要重很多。
听得出来她是真的被他惹得恼火。
盛知洲忽地笑了一声,竟然觉得调戏她,就像是踩到小猫的尾巴,看小猫蹦蹦跳跳的,他就起坏心。
盛知洲也是第一次感觉到。
哦,他可能真的挺变。态的。
他起身打算去洗个澡,这么晾着的确难受,刚才有一个时刻,他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是想进去跟她一起的。
但微微一动身就觉得难受得紧。
算了。
理智尚存的时候能在这儿等着,他要是进去跟她一起,很难说会不会把她今晚的训练赛给毁了。
那完全是作为职业选手的基本素养在硬撑。
正是因为这份职业的了解,盛知洲才知晓今晚对她的重要性,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