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聚餐,你的女神把油汤泼Ephemeral身上了,不仅没道歉,还甩着脸色就走了。】
-【有一说一,那是我第一次看Ephemeral被人甩脸色。】
陆白是在这事以后才加入的队伍,他当然对以前的事情不知晓,今天一听闻,他迷茫了会儿。
这…
以陆白的了解来说,盛知洲不是一个喜欢说这些事的人,所以他一直因为这件事对若尔姐有偏见?
难怪他一直觉得洲哥对若尔姐的态度哪里奇奇怪怪的。
也能理解。
这第一印象太差。
但陆白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对不起队友,打算把这事告密给宋若尔,提醒她。
他知道宋若尔是什么样的人,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肯定背后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边持续热聊着,群里都开始替盛知洲翻旧账了,毕竟聊这种爱恨纠葛的八卦是休赛期最好的放松。
聊得正在兴头上,群里突然不合时宜地弹出来一条画风不同的回复。
他引用了陆白分享的链接。
就说了一句。
-【点好了。】
大家:?卧槽
【不er,Ephemeral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哈哈哈是不是觉得事情过去两年多了,这点小仇没必要记啊。】
【散了散了哈哈哈……】
聊天风格被盛知洲突然插入的这一句给拉了回来,大家都认认真真去帮陆白这个小粉丝做数据去了。
陆白感动地握着手机。
虽然感动,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宋若尔传信息。
-【若尔姐,Ephemeral喜欢对你甩脸色拒绝你的原因找到了!我听人说!两年前你不小心把油汤泼他身上了没道歉!你赶紧回忆一下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
…
宋若尔看到这条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节目录制完以后,她疲惫地回家,认真洗了个澡去去晦气,看着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她预约到了今天去疗养院探望妈妈的机会。
难得要去见妈妈,宋若尔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半天才选出一套觉得合适的衣裳。
是她很多年前买的。
跟现在打扮风格完全不同的一套。
精心梳洗、化妆后,宋若尔带着有些紧张忐忑的心情出门,刚打开门,听到车库那边一阵机车引擎的巨响。
他们这套房子的位置非常隐蔽,是隐私性很强的别墅区,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略有些关系。
宋若尔和盛知洲都算是红三代,往上排一排,都是军。官家庭。
这里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戒备森严。
所以他们同居、同住,也从未被发现过。
每一栋房子都隔着一定距离,隐私性超强,这种地方,住的基本都是一些有关系有背景的,
这个住宅区,大部分时候遇到都是一些低调的商务车,连显眼的跑车都很少见。
更别说,机车。
所以宋若尔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盛知洲,她往车库那边走,刚转过去,就一眼看到他。
不知道盛知洲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为何回来。
反正他一向如此神出鬼没。
盛知洲穿了件很适合骑机车的皮衣外套,从车上大步跨下,随后摘下头盔,他径直走过来。
“打算出门?”他问她。
宋若尔点头,注意到他摘头盔时被压起来的头发,下意识地垫脚帮他整理了一下。
“对,怎么了?”她觉得他是有事才会回来,“我现在没办法帮你处理事情,下次你有事可以提前问我。”
宋若尔的手打算放下来,却突然被盛知洲捏住了手腕。
他抓着她的手,打量着她今日的穿搭风格。
不太像她。
准确地说,不太像现在的她,宋若尔其实喜欢穿一些显眼的、充满强烈攻击性的颜色。
那种让人群中可以一眼让人抓住的色彩。
一个人的穿衣风格会反应出她的行为习惯和性格特点,盛知洲觉得宋若尔的穿衣风格,也符合他对她的认知。
虽然现在觉得或许很多事情是偏见。
但当初听到她说的那句“什么有热度我就做什么”是实实在在的。
宋若尔是一个想被人看见的人,她想要被关注,想要热度,想要夺人眼球,自然也就喜欢艳丽夺目的颜色。
大概宋若尔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在给他展现柔软假象的时候,穿着和搭配却永远是如此锐利。
就像那天,他在庆功宴碰到她。
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拥有着全场最吸引人目光的漂亮,明明是如此锋芒毕露。
宋若尔却依旧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这是盛知洲当时感到烦躁的根源之一,恨不得把她的假面全部撕碎,恨不得把她操。弄到理智溃散,让她原形毕露。
他摁住她的一切,抵弄到尽头的时候。
盛知洲以为他会咬断她的理智,却没想到被紧咬着,失去理智的不是她,他沉溺于这种欲。望不断地感受里。
忍不住跟她调。情。
尔尔。
尔尔。
想听她叫老公,她叫得真好听。
再次回过神来。
盛知洲看到她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羊毛外套,看着温和了不少,更像是一个温顺的乖乖女。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火锅店见面的时候,她穿的那套。
过往的回忆再一次侵袭。
盛知洲以为自己会PTSD地想起那天她那无礼的神情,但他却没有想起那被泼了油汤的时刻。
而是…
她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在旁人的介绍下,只是礼貌性地挂着僵硬的笑,无视他,直接越过他的画面。
那是盛知洲第一次被人无视。
那本是一次无关紧要的见面,他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但今天看到宋若尔再穿这件衣服,一些被忽视了两年之久的心情回到大脑中。
当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职业赛场上的时候,某些纠缠起来乱成一团的心情就不会被整理。
但现在…很多心境,反倒是开始慢慢显现了。
宋若尔见他出神,微微挣扎,想让他松手。
她的语气不算很好。
“盛知洲,松手。”宋若尔说,“我有事要出去,你别这么莫名其妙的…”
盛知洲垂眸看着她。
明明是他捏着她纤细的手腕,这力道却反而传到他自己身上,盛知洲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攥紧。
他皱眉。
呼吸被回忆收紧的时候,他清晰地想起来当时的画面。
比赛结束后,吵闹喧嚣的议论和欢呼声不断,他觉得吵闹,虽然赢了比赛,但心情不佳。
那时候的盛知洲不知道那个属于他的世界冠军到底还有多远。
一次两次的小胜利无法调动他的情绪。
手机上还摁着一条盛严的消息没回。
「还在打什么破游戏?赶紧回家结婚!」
他想起这句话,继续压着烦躁的情绪,推开火锅店的门,在一众挥手的人里,看到了一个安静坐在角落的女人。
像只精致的布偶猫。
她被同行的朋友拉起来,微微抬眸,与他对视了不到一秒。
仅此一秒。
他的世界静止了半晌。
后来,打招呼时被她忽视和遗忘,盛知洲的呼吸略微闷,他感受到自己在饭局上,挪不开的视线。
一直出神,直到她一碗油汤泼在他身上,有些莫名的烫感。
他以为她会道歉,或者认真地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