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再后来,领证那天,他看到她走过来,对他说:“初次见面,我是宋若尔。”
盛知洲什么都没说,只是当下觉得十分烦躁,恶心和讨厌。
原来他不是讨厌她。
是讨厌她不在乎他,不记得他,也不喜欢他。
恶心的也不是宋若尔。
而是那个,对视不到一秒,就对她一见钟情、沦陷进入的自己。
第30章
宋若尔感觉盛知洲看了自己很久。
但她读不懂他,也没有心思去研究。
她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宋若尔急着出门,伸手去掰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
“盛知洲,松手。”宋若尔皱眉,“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他们俩最近其实相处得挺好的,也没吵架,前面在游戏里还玩得挺开心的。
男人果然才是真的心思难猜,阴晴不定。
几天没见而已,他这是又怎么了?
盛知洲此时才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穿着打扮上,即便刚才有万千想法。
但他对宋若尔的语气依旧平淡。
“打算去哪儿?”他一副查岗的态度。
这事完全跟他没关系,宋若尔本身就不想让他牵扯进这件事,她微微皱眉,说:“这跟你没关系。”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再一次被人阻拦了脚步。
盛知洲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整个人扣留在他身边,但过往的两年来,他从未用过任何强硬的手段对她。
盛知洲对她使用的手段只有诱哄,没有威逼。
宋若尔也一直觉得自己跟盛知洲保持着友好的距离,各取所需,也算是尊重对方。
充满边界感地在相处着。
但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之间这个边界感似乎变得模糊起来了。
盛知洲的手指紧扣着她的肩膀,隔着秋冬季节的毛衣都快要把她捏痛。
宋若尔的眉头越来越紧皱,还没有再一次开口,忽然感觉到他的力量把她往回拉。
盛知洲一个动作,就把她揽进了怀里。
“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重复强调很多次。”他说,“你的事情跟我有关,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若尔愣了。
怎么就她又有什么事情了!她只是想出门去看妈妈!
她直接懵了。
毕竟她什么都没跟盛知洲说,他也应该不会知道什么…
随后,她感觉到他拍了拍她后脑勺,松开手后,盛知洲转身给她扔了一顶头盔。
“录制不顺利,想出去散心?”他微微颔首,表情依旧是那么公事公办,“去哪儿?我带你去。”
宋若尔:……?
她看着手上那个头盔,觉得有点烫手,一时间进退两难,但宋若尔觉得。
现在她再拒绝,还是会被盛知洲拽回去的。
他这人有时候挺犟的。
太讲究联姻道德了。
“老婆”有事,他硬逼着她都要给她解决了,这就是尽职尽责地在当老公。
宋若尔瞬间都说不上来自己这个结婚搭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现在没时间耽误,宋若尔只能乖乖戴上头盔,她还没放下面前的挡风板,隔着这么一层厚重问他。
“我们一定要用这么炸街的方式出门吗?”
开车是犯法吗?
宋若尔虽然嘴上不情愿,但人已经乖乖挪过去,盛知洲见她听话,眉梢一扬。
“普通的车开去散心太普通。”他说。
宋若尔:“……”
谁说了,到底是谁说要去散心了!!
她懒得跟盛知洲扯这些有的没的,径直过去跨步上车,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其实有点紧张。
她不是一个喜欢这种有些刺激的事情的人,看似胆子大,其实有时候也挺纸老虎。
宋若尔把自己的手机给他递过去,给他看地址,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了。
她告诉他:“我要去这里。”
…
宋若尔要去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家疗养院。
盛知洲是到达以后才发现的。
“来这里做什么?”他问,“看谁。”
宋若尔没隐瞒,直接说:“我妈妈。”
她的妈妈…?
这个人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低,经常让人遗忘,结婚两年多,他也没有见过她。
虽然没见过,也很少提前,但盛知洲也没有问过。
盛知洲觉得这反正只是一段短暂的婚姻,他们双方不需要有那么深刻的了解。
免得日后处理起来这段关系会更加麻烦。
宋若尔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摘下头盔以后,伸手招呼他:“盛知洲,你帮我整理一下头发…肯定乱糟糟了。”
她听着盛知洲嗯了一声,又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过了会儿才抬手帮忙。
“是你自己主动说要跟送我来的,还这么不乐意?”宋若尔戳他的肩膀,“要当尽职尽责的丈夫就当好点,别半灌水响叮当啊。”
盛知洲垂眸看着她,没回答,倒是真的认真帮她弄好。
甚至连被吹乱的衣角都给她重新弄了。
“早点说清楚是来看你妈妈,我们就开车。”他说。
她看起来很在乎今天面对母亲的形象。
“还不是因为你!”宋若尔说,“二话不说就要带我出去兜风,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你根本就没有问我的意见啊。”
盛知洲微微颔首,倒是认了:“行,我陪你去见她。”
这应该足够尽职尽责。
宋若尔其实也不算拒绝,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去不去都一样,不重要。”
盛知洲看着她。
嗯,不重要的人当然不重要。
“但要是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吧。”宋若尔说着,又提醒他,“我可要提前提醒你,这个过程非常枯燥,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他淡淡地说,“陪你应付家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盛知洲在陪她应付家人这件事上已经很有一套。
毕竟这就是他们结婚的目的和要完成的最基础的事情。
宋若尔没说什么,轻嘁了一道,这才叫他一起过去,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等候。
她已经接引宋若尔好几次,但第一次见到她身边有其他人。
“这位是…?”工作人员看盛知洲,怎么看怎么眼熟。
宋若尔觉得他最近势头正旺,难免被人认出来,干脆就随便撒了个谎。
“朋友。”她说,“晚上要一起吃饭,就顺路过来了。”
“哦哦哦好的,这位先生也要一起过去吗?”工作人员又问。
“是的。”宋若尔点头。
疗养院很大,进去以后基本都要再坐点小的摆渡车,他们一起上了车。
“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温室那边写生,我们今天的时间探访的时间不长,大概再半小时就会去吃晚饭啦。”工作人员跟宋若尔详细说明。
“没关系的,我就…”只是来看看。
但这句话宋若尔没说完,她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是会让自己觉得难过的。
连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失落情绪,身边的其他人也都会察觉到。
她把这些话又咽了下去。
到达温室的绘画地点,领路的工作人员先自己进去,留着他们俩站在这儿。
“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没弄好?”宋若尔又叫他。
盛知洲笑了一声,调侃她:“宋老师,朋友之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