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个大白兔奶糖,当时南拾真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她送的。
最开始她并不敢吃,而是有一次运动课间的时候,她因为剧烈运动了几下,又因为没有吃午餐便直接引起了低血糖。
被汲凡双搀扶着回到教室后,晕晕乎乎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东西,顺口塞入口中后,浓烈的奶味在舌尖迸裂,南拾瞬间清醒了。
她含住口中的糖,语气有些含糊不清:“这个是哪里来的?”
“你抽屉里拿的。”汲凡双指了指她的抽屉:“你准备了这么多糖,低血糖的时候不拿出来吃吗?”
南拾一瞬间有些卡壳,不知道和她怎么解释其实这个糖并不是她准备的,而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放在她抽屉中,所以她一直没敢吃。
但是现在浓郁的奶味炸开,南拾忍不住的咬了几下,甜味越发的浓郁。
还…好像怪好吃的。
原本晕乎的头有些清醒,南拾默默的从抽屉中掏出几颗糖递给汲凡双:“你吃吗?我感觉这个还不错。”
汲凡双自然是接了过来,随后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让南拾靠在她的肩膀上。
就这样两人坐在空荡的教室中,度过了一节体育课。
所以从此之后,抽屉中的糖南拾都会带在身上,有事没事就放一颗在嘴中。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上面,怔愣了片刻:“所以你知道了?”
“在知道你的事情之后我就猜到了。”
在高中的时候除了他,估计是没有谁还会对她做出这件事情了。
谢祁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了南拾手中的糖剥开后放入了口中。
“所以那个时候你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糖吗?”
“最开始我根本就不敢吃。”南拾简直就是有些无奈了。
每次放在她抽屉中的糖根本就不是整包的,而是散装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就算是换做再贪吃的人也根本不敢碰爸。
谢祁宴也猜出来了南拾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的轻笑的眯了眯双眸。
“当时应该给你准备有包装的。”
但是最终为什么没有准备有包装的具体原因,南拾甚至不用猜都可以想到,原因当然是以往的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她准备成袋的糖。
想到这里,南拾莫名的心脏忍不住的揪了一下。
谢祁宴也没有什么隐瞒:“以往的生活条件确实是挺差的,现在的话也算是好了点,你在和我在一起不会吃苦了。”
南拾:“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和你在一起。”
谢祁宴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对于南拾来说,只要喜欢上他,认定了这个人南拾都不会嫌弃。
“可是我介意。”谢祁宴的神情很是认真,“你是坐落在城堡中的公主,以前的我根本不配。”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自卑,说话间眼睫垂落,让南拾忍不住的微微皱眉。
好半晌
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此不自信的谢祁宴这是第一次见,但是南拾却知道她根本不想看到。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圈住谢祁宴的脖颈,动作熟练的轻松一条,纤细的长腿圈住他的腰身,整个人便挂在了谢祁宴的身上。
他也配合的伸手托住她的双腿,防止南拾因为没有抱稳掉下去。
南拾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亲,上面还是她前不久落下的咬痕,这人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甚至在上药的时候还丧心病狂的问她,能不能好了之后再重新来一个,
连续的几个吻落下之后,南拾最后紧紧的和他相贴,语气郑重。
“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我从始至终都不会嫌弃你,没钱我们可以一起赚,但是。”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不要骗我。”
谢祁宴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低沉的嗓音仿佛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耳边。
“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
话落,谢祁宴情不自禁越发的抱紧了怀中的女孩,这个是他从校园时期就喜欢的人,最终终于是属于了他。
那个挂在天边最遥远的月亮,最终也是被他轻柔的摘下。
而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
“只要你不再骗我,我相信我们以后会走的很久很久。”
在这个宽旷的房子中,现在只剩下她和谢祁宴。
甚至就在谢祁宴的人生中,现在剩下的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那一句,喜欢她,从此就进入了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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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拾的照看下,谢祁宴正常的开始吃药,是隔一个月之后再次去医院复查,依旧是上次去的那个老医生。
而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在生气,而是夸赞:“小伙子你终于知道把自己的命当命了,记得吃药了。”
南拾:“以后我会监督他吃药的。”
老医生:“应该是你这个小姑娘的原因,所以他才想开始正常救治的吧?”
谢祁宴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连忙阻止:“既然我已经没事了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
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南拾毫不客气的伸手捂住。
“你先闭嘴。”
随后南拾继续转头看向医生,眉目微皱:“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谢祁宴甚至都不想活吗?”
老医生点点头:“有点这个倾向,但是也并不严重,只不过就是不按照医嘱正常吃药而已。”
“现在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每次来我这里拿药就可以,不用再继续复诊了。”
离开医院之后,南拾走在前面沉默不语。
谢祁宴忍不住的拽着她的衣袖:“你生气了吗?”
他的心情很忐忑,以为南拾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他又在骗她,所以对她生气。
所以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在会议上运筹帷幄的气场在南拾的面前始终都是无法顺利进行。
一直走在前面的南拾此时停下了脚步,随后她转过身望向谢祁宴。
她漂亮的眼眸中此时含着泪光,白皙的眼尾处甚至还泛起了红晕,纤长的睫羽沾染上了泪水,此时委屈的黏在一块。
在看到谢祁宴的时候,原本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此时毫无防备的直接落了下来。
“谢祁宴,你怎么不和我说?”
不和她说这件事情,不和她说他曾经的痛苦。
现在她只要想到,便会感觉到无尽的心疼,以往南拾根本不明白心疼是什么感觉,自从和谢祁宴在一起后,酸甜苦辣她似乎全部体会了个遍。
谢祁宴沉默了一会,最后抬手轻柔地擦拭掉了她眼角的垂落的泪水。
泪水落在他的肌肤上,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谢祁宴垂眸下意识的蜷缩起了拳头。
“别哭了好不好?”
南拾吸了吸鼻子:“我才没哭。”
虽然说的没哭,但是说话的嗓音都黏在了一块,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的,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他被接回了谢家,但是因为谢家极其的庞大,盘根错节的到处的人都觊觎这谢家的产业。
而谢老爷子也年纪不小,就在他们以为可以瓜分家产的时候,不知道这死老头子从哪里找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说是直系孙子。
当然所有谢家人都不接受,直到甩出鉴定关系后,这才渐渐松口。
但是却也立下了一个规定,在谢祁宴没有彻底学会前,公司的一切决定都需要董事会进行商讨。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压力渐渐变大,最终确诊了这个病,但是却也不敢透露出去,只能默默救治。
就在谢祁宴万念俱灰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便去给南拾发了消息。
这是他第一次去主动给她发消息,隐藏在网络之下,他并不自卑,甚至还可以大胆的表达爱意。
在得到回应之后,谢祁宴便越发的离不开,依靠着这个获取他生命中唯一的养分。
南拾气呼呼的看着他,最后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双眸红红的就像是兔子。
“现在有我陪着你。”
“好。”谢祁宴亲了亲南拾的头顶,“好,以后有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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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谢祁宴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事只能先把她先送回去。
到家后南拾站在门口,谢祁宴推开车门下来抱了抱她。
南拾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谢祁宴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是舍不得我吗?”
“当然。”
“应该会挺晚,晚上不用等我了,自己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南拾乖巧了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准备推开得到时候谢祁宴穷追不舍的追了上来,搂住了她的脖颈和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时间不长,但是分开的时候南拾还是完全没有力气,整个人被他抱着趴在身上轻微的喘息。
“你该要走了。”
“知道了。”谢祁宴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想我。”
南拾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红肿的嘴唇上海沾染着一丝轻微的水光,漂亮的夺目。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