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宏翻箱倒柜找了两只出来:“就这点,不知合不合你的尺寸。”
程煜辉用牙咬开包装袋,尝试着竟然套不上,额上泌出细密的汗珠,他想想问:“糖糖,月经什么时候?”
唐馨不知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的说了,她的一般都很准时。
他凝神在思考,她觉得这问题也好解决,通红着脸建议:“我可以去买毓婷。”听说挺有效果的。
程煜辉摇头道:“你别吃,伤身体!”笑着俯身咂她一口:“不怕,我算了下,今天是你的安全期。”
唐馨抬眼在他面庞和身躯上游移,某些不为人知的旧回忆从心底尘封的角落钻出,像个蛰伏的怪兽凶恶地朝她扑来,猛的甩掉程煜辉抓握她的手:”放开我。”
“糖糖,是我。”程煜辉摸摸她冷汗涔涔的脸颊。
她一瞬惊醒过来,和他的目光相碰,咬着唇局促地说:“能不能把灯关掉?我有些害怕!”
程煜辉神情微微变了,但他很快恢复如常,把大灯关了,仅余一盏壁灯幽幽散发昏黄的光晕。
光晕把摇晃纠缠的影子映上了洁白的墙面,混着几声凄哀痛苦的低吟。程煜辉觉得她明明够湿了,但仍举步维艰,难以尽兴,看来她是真的害怕到不行。
他细细地亲吻她的胸脯,再是颈子,顺着下巴而上含住嘴唇,亲呢地舔着,嗓音愈发的温柔低沉,甚至充满疼惜:“别怕,都过去了,我怎会伤害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第四十二章 月光
唐馨听见这话,鼻子发酸,眼泪涌上来堵住喉咙,她抬手抱住程煜辉的肩膀,去亲吻他的喉结、下巴,及他的嘴唇,他在那个晴朗午后的篮球场上走到她的面前,满身是汗的拿起盐汽水,边喝边淡然的打量她,她故意穿得很清凉,却没在他眼底看到火热,那时她还没想到这个外表俊朗的法医学系的学生,会给她晦涩黯淡的人生带来一束亮光,他是她的太阳,他是她的神。
他一句话就能把她从沼泥中拉出来!让她伤痕愈合,怀揣希望,他在她心中的份量,她对他的爱,连她自己都难以形容有多深沉。
她的人生终于照进光亮,不再暗夜中躅躅独行,她很怕哪天又弄丢了它,到那时她该怎么活下去呢!
她情难自已地主动撩拨他。
程煜辉还在想怎样的安抚、才能令唐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却见她咬着手指潮红着脸颊也在偷偷瞧他,一下子觉得她真是可爱又性感,简直要要了他的命。
他不再犹豫,按住她的腿沉下身去,蓦得听到她嗯啊哭叫起来……
唐馨被他拿捏住,刺激地她都快崩溃了,细声细气地唤他的名字,乞求他别再折腾她。
程煜辉做什么都上手快,性也一样,越做越熟练,很是得趣。
不晓过去多久,还是唐馨实在受不住了,浑身颤栗的直打摆子,湿红着眼睛,哽咽地问:“你,你好了没?我不行了。”
程煜辉正是弄的兴起时,喘息地问:“哪里不行了?”
“痛!”唐馨嗓音软绵绵的:“我痛!”还累。
程煜辉害怕弄伤她,果断地抽身而退,手持住打算自己解决时,看见缕缕血丝,他呆了呆,没来得顾及.....待响动逐渐平静,他啪的把吊灯打开,房间大亮,唐馨本能的用胳臂遮住眼睛,程煜辉这才看清她腿间激情的光景,她原来也是第一次,他还以为......
“哪里痛啊?”他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粗暴了,试图掰开她的腿检查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唐馨正在难为情,哪还敢给他看呢,不顾难受,侧过身挟紧腿,喘着气不想说话,看他似乎更担心了,这才扭捏道:“不是那么痛......我想去洗一下。”
程煜辉随便套上短裤,用薄毯子把她一裹抱到卫生间,他则去小叔的房间清理自己,出来时卫生间里还有哗哗水声,他回房把床单换了一条新的,导师又打来电话,问起前几天碎尸案的具体情况,待电话通完已过去半个小时,唐馨还没上来,他下楼去找,客厅里只开着壁灯,影影绰绰的,她斜倚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朝落地大窗外出神地看着。
“怎么不回房?”程煜辉从后抱住她的腰,亲亲她的颈背。
唐馨觉得痒,缩了缩肩膀,软着声说:“你看,你看月亮,好漂亮。”
程煜辉随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起身去把壁灯关了,再回来抱住她:“这样更美。”
今晚是十五,月亮又圆又大,皎洁的月光落入庭院化成一片银海,再从玻璃窗缝儿华丽地漫进来,一直漫到沙发底下。
她低头打量地板,很新奇的模样,程煜辉把她散下的头发捊到耳后,手指触到她的面颊,湿凉。将她的脸掰过来:“怎么哭了?还痛吗?要不我陪你去医院?”
唐馨吓得连忙摇头:“我不痛了。”去医院太夸张。
“那哭什么?”他追问。
“高兴的!”她转过身把头倚在他怀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叹口气:“我好幸福呀!”她因为幸福而流泪。
“这么容易满足?”程煜辉微笑的亲她,她也仰起头迎承,这个吻缠绵而冗长,他的舌头探进她微张的嘴里,意犹未尽地含弄着她的,空气被搅得一团湿热,很快充满情欲的味道,他去咬她细嫩的耳垂,哑着声问:“再来一次?!”唐馨羞红着脸点头。
青春男女最不缺的就是热情和体力,还有好奇心。
程煜辉将她裹身的薄毯一点点解开,一点点露出细腻的肌肤,他的吻也便一点点印上去,她半阖眼娇喘着,感觉到他轻轻的咬住,有一种麻痒的快感,却重重的吸吮,带来些许麻痛,这样双重的刺激令她浑身颤抖,姿势有些别扭,他抱起她坐到沙发靠背上,她的背紧贴着孔雀蓝的护墙板,仰起头,月光不远,阴白的光顺着细长的颈子滑到小巧的锁骨至起伏的胸脯,褪去了女孩儿的初次青涩,有些媚,有些艳,添的是风情。
他低头凑过去,她抖的像秋风中的叶子,身体软成了一滩水,气力都尽了。
程煜辉已能分辨她不同寻常的战栗和陡软的身体是爽了的表现。将她从沙发靠背拉到沙发坐面,抓握住滑腻纤细的足踝绕到他的腰后,他体型高大健硕,平日又爱打篮球,那股子血气方刚的猛劲儿一点没收敛,此时都用在了这里。
唐馨盘起的乌发散了,月光游移,银海也漫到她的身上,染成了透青的羊脂玉,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晃荡。
她啊呀的哼唧异常甜媚,听起来很情色。
程煜辉去亲她的红唇,小妖精,还挺会叫的。
唐馨的手不小心触碰到电视遥控器,电视亮起来,传出女歌手喑哑忧郁的吟唱。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程煜辉一手掂着酒杯,眯觑眼看着沙发那头男女不知餍足的缠绵,他不知何时皮带散开,拉链滑下,另只手握在胯间,反复摩擦,气息不稳,月光如银海缓缓流淌过来,是一种凄凉的颜色。
“糖糖。”他在心底喊了一声,指腹便湿润了。
第四十三章 接货
苏韵手指托着方盘,里有一杯红酒,她沿王朝会所的长廊行走如猫步,杯里酒液不起浪花。十九岁从缅甸来到上海进入王朝,六年岁月荏苒,她成长的很快,现在已是这里的经理,更是秦北这些年唯一的情人,或许独宠给她带来某种错觉,又或许他为虞娇枪伤古力的危机感,大起胆子提出结婚的要求,当时秦北捏的她下巴生疼,似笑非笑吐出一句:“你也配?”
自那后秦北没再搭理过她。
苏韵知道她在王朝安好至今全因有他罩着,如果沦为弃子,她今后的日子将很不好过。
说后悔肯定后悔的,她太高看自己,低估秦北了,垂颈打量酒杯里紫红的液体,掺了些东西,敏昂说是秦北的命令,这种事她早已见怪不怪,走到房前,略站了站调整情绪,嘴角抿出笑弧,方才推门而入。
刘瑷在钢琴前弹月光奏鸣曲,萧龙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懒懒地睁眼,见是苏经理手捧托盘到他面前,里有一杯红酒。他盯着她缓缓笑了,并没有拒绝,反倒伸手很干脆的接过晃了晃,苏韵松口气转身就走,哪想到一只胳臂迅雷不及掩耳的探来、紧勒住她的腰再用力往后一拽,她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两步,跌坐在萧龙的腿上。再抬眼看到刘瑷的脸色冷下来,心底愈发一沉,拼命挣扎着要起身。
萧龙伸手把她的脸掰过来,捏住她的下颌迫其嘴巴张开,再把整杯酒灌进她的口腔中,待她挣脱开,酒已咽了下去。
她神情灰败的连逃出门都不及,蹲在垃圾筒前伸手去抠喉咙,萧龙盯着她一点一点地呕吐。
秦北、敏昂及杜强恰从门外走进来,见到此幕都没说话。苏韵本能地瞟敏昂一眼,红着眼眶出去了,顺带把门阖上。
敏昂笑着坐到萧龙对面,从怀内掏出烟挟子,抽出一只烟来,朝他扔去,挑衅又似玩笑地说:“敢不敢抽一支?”
“怎么不敢?”萧龙叼在嘴边,从茶几上拾起打火机,火光一亮,他吸了口,吐出一个烟圈。
刘瑷以“捠”的一声巨响结束弹奏,走到萧龙旁边坐了,拿过他手里的烟也吸一口:“这又不怕他害你了?”嘴里在问萧龙,目光却瞟向敏昂。秦北则走到窗前往下看,下面是旋转楼梯和大厅。
敏昂忙笑着承认:“我手里出去的烟,可不敢掺东西。”又朝萧龙嘿嘿讪笑,笑完才说:“你可真够警觉的!”
萧龙吸着烟道:“你可知我们中国有句谚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借刀杀人的招术,我早领教过了,如果再上一回当,可不活该么!”他也不问敏昂,只朝向刘瑗冷笑:“我可栽在了你手里。你说是不是?”
刘瑗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去挽住他的胳臂,很亲热道:“我也栽在你的手里,我们互不亏欠。”又皱起眉骂:“你满身都是苏妖精的香水味儿。敏昂,你找谁不好,偏找她!”
敏昂忙解释:“不是我的主意,是秦北想试试龙哥可能大用!”
萧龙的视线不落痕迹地移向秦北,秦北不晓看到什么,招手叫来个保镖,语气平静:“苏经理不行了,你再找两个人一起搞她!”
保镖领命而去,敏昂给刘瑗一个眼神呶呶嘴,刘瑗这才说:“苏韵跟着你也有好几年,没必要这么下狠手吧!”
秦北过来坐到沙发上,不以为意道:“她再也不会有非份之想了。”
房内突然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幸得会议视频接通,屏幕里出现刘星波的脸,有一批五十公斤高纯度的海洛因包装成奶粉,已从缅甸通过海关运到上海,放置在淮海路巴黎春天的前台寄存处,需要派人去取出来,再送到十六铺码头和一位张姓老板进行交易,当面点货付款。这次行动危险处有两点,一点商场人流量大,保安及便衣多,行李箱大易被盯上盘查。二点假如消息已走漏风声,公安在商场布控,人和货完全无逃脱的可能。刘瑗听后就怒了:“是谁出的馊主意把货放在商场里?”
刘星波解释:“送货人原打算直接去十六铺码头,却发现被便衣跟踪,躲进商场内,又遭保安拦下非让他寄存行李箱,为怕引起更多的注意,只得去前台办理了寄存!”再朝秦北交待:“你安排人去取货,记住要找个机灵点的。”交待完就下线了。
秦北的目光来回梭巡刘瑗,萧龙、敏昂和杜强,想了想开口说:“一个人进商场取货,一个人在商场外接货,接到货立刻往十六铺码头。这两个人你们觉得谁最合适?”
敏昂点了自己手下几个能干的马仔,秦北蹙眉:“这次任务你不用参与!”敏昂阴沉着脸没有辩驳。
杜强则找了个理由推脱,风险太大,他没必要出头。
刘瑷则觉得这是萧龙出头的好机会,极力撺掇道:“让萧龙去,他就在商场外接货,接到货送到十六铺码头去,他开车技术好,上海的大路小道都熟悉,人也机警,一定没问题的。”
萧龙神色很镇定,不言语,表现的不兴奋也不冷淡。
秦北的眼睛乌黑,冷冷的没有表情,一面紧盯他,一面两只手指缓缓摩挲着鼻梁,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刘瑷想再说话终是没说出来,似也有所顾忌,给敏昂和杜强使眼色,这俩人佯装没看见,气得她咬咬牙。
秦北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问:“进商场取货的人谁去?”
刘瑷早有准备,立刻道:“我觉得那个吧妹不错。”
秦北问怎么不错?她接着说:“二哥都说她头脑挺清楚。上趟 L8 酒吧警察临检,她还帮萧龙把毒品藏地板底下,这可不是随便什么吧妹能干出来的。”
萧龙没好气地:“她当时并不知藏的是毒品!就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你何必非要为难她。”
刘瑷笑起来:“怎么?心疼了?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 L8 打情骂俏那些事。萧龙我还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酒吧里也有我的眼线。”
萧龙冷冷地说:“眼钱有没有告诉你我干过谁?”
刘瑷才要顶回去,听到秦北的声音,他道:“虞娇进商场取货,萧龙在商场外接货。暂时先这么定了!”
“那谁去跟那吧女说?”
“我去!”秦北想了想,又重复一遍:“我去和她谈谈。”恰服务生送来煮好的咖啡,他接过喝了一口,没有加糖,唇齿间有股子苦香味,忽然抬头交待那位服务生:“你帮我去订一束玫瑰来!”
第四十四章 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腾腾,缉毒大队十五人全体都在,这次会议宋局长很重视,要亲自来听取工作汇报,很快,他和程煜辉说着话走进来,刘家宏低头吸溜吸溜吃着方便面,喝两口汤才意犹未尽地推到旁边去。
程煜辉嫌房里味道难闻,队员吴军去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令人精神一振。
刘家宏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三件事。一件原缉毒队长冯浩的死亡认定为非他杀。”宋局长问认定的依据,程煜辉从法医角度解释:“从尸检来看伤口创面损伤及出血符合意外坠楼特征,他还伴有消化道表面出血,浆肌层穿孔引起腹膜炎,梗阻,肝肺都有问题,是胃部患恶性肿瘤的症状,后查过他的病历,已是胃癌晚期,最多活半年左右的时间。”
这话一时石落天惊,曹霖说:“冯队从没提及过生病这码事,每次出任务比我们都拼命,谁会料到!”众人想起往昔出生入死的相处点滴,皆面露感伤之色。刘家宏抑制住情绪,让吴军放一段监控录像。
“华邑酒店提供的楼顶录像。”
“一开始怎么没有拿出来?”
“说是监控探头装在空调组和锅炉房之间,以为是死角就没在意,后来被新来的保安发现,探头竟正向冯队坠楼的地方。”
录像在幕布上播放,开始那里空荡荡的,一只野猫窜过,两只乌鸦暂歇,众人的心随着一分一秒过去而剧烈跳动,实在难捱,突然冯浩走入了探头视野,他神情平静,看不出异常,甚至斜靠露台栏杆点起一根烟不紧不慢抽着,时不时往楼下张望,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寥寥几句便挂断了。这电话后来证实是打给刘家宏命令行动取消。打完后他继续抽烟,往楼下张望,烟抽完了,他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再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这太猝不及防了,有人从喉咙发出咯吱异响,大多都缉毒数年,什么场面没历过,虽表现不明显,但还是难掩震惊。
宋局长沉吟着问:“他一直在往楼下张望,他在张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