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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沙_分节阅读_第73节
小说作者:松月弥山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292 KB   上传时间:2025-06-14 11:48:30

  宁书禾沉默一瞬,将瓶盖重新拧紧,再开口:“她现在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

  徐怡“嗯”了一声:“宁总似乎并不知道您父亲生前留下了遗嘱。”

  “她本来就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这些年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想暗度陈仓了。”宁书禾对此并没觉得有多意外,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我小姑都怎么说的?”

  “我没有立场询问她的态度。”徐怡说,“不过,她的情绪似乎很消沉,临走时她说会给您回电话。”

  宁书禾的表情更淡,仿佛风一吹便散:“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还得多多麻烦你了。”

  徐怡语气谦谦:“不麻烦,您给我足以还债的报酬、帮我给小月找医生,这都是我该做的微不足道的回报。”

  小月是徐怡的女儿,三年前确诊了罕见病,和许若若的情况类似,却更严重。

  彼时因徐怡的丈夫在几年前也在导致宁书禾父母丧生的那场车祸中意外去世,留下的一笔巨额债务徐怡实在无力清缴,只能带着女儿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想方设法凑钱治疗,最后阴差阳错,宁书禾替她摆平了这件事,因为许若若的关系,小月也被送到了海城接受治疗。

  说是治疗,其实不过是某种“短暂延长寿命”的方式,但这已经是宁书禾能做的所有,作为交换,徐怡重回老本行,做她的代理律师。

  宁书禾犹豫半晌,还是问一句:“小月的身体最近还好么?”

  “……”徐怡语气一顿,像是没什么情绪地机械回答,“小月恐怕活不到夏天了。”

  宁书禾陡然一惊,而后微微张口,却没能说出半句安慰的话,只有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要不……我让别人来推进我的事,你……”

  “没关系,宁小姐,我可以做。”徐怡的语气,比起悲伤,更像是无可奈何,“小月不希望我为了她放弃工作,再次……”

  电话挂断,机舱安静。

  宁书禾有些颓然地躺了下去,她并没见过小月几次,眼下只是不自觉想到了许若若,还有许明哲。

  她想不明白,傅修辞的计划里,许明哲是什么角色,许明哲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她自然不相信许明哲千里迢迢举家从海城搬回海城,甚至在这么个寒冬里带上了畏寒的若若,只是为了他说辞里的所谓“为她撑腰”。

  宁书禾有自知之明,也不怀疑许明哲对女儿的爱,不然当时也不会放着大好的仕途不走,反而放弃,亲自带着许若若四处求医。

  她更不明白了。

  /

  四月,墨尔本的天气渐渐开始转凉,空气却清爽,宁书禾落地后,沈菲来接机。

  在回酒店的路上,沈菲简单向她汇报了一下展览的准备进度,有几个细节还需要她亲自调整,约了第二天一早的时间去展馆和负责人详谈。

  “对了,宁老师。”车在酒店门前停下,沈菲才想起来还有事没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之前圣彼得堡美术馆的负责人上周寄到工作室的。”

  宁书禾一愣,接过东西,注意到这句话里的时间:“上周?”

  “嗯……当时有很多工作信件都没处理,我把它们都堆在一起放进箱子了,这封混在里面,就没发现……”说起来,沈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宁书禾并没在意,“是我让你以搬家优先的,不怪你。”

  说罢,低头,她扫过信封上的信息,看见角落里写着寄信人的署名——“Борис”。

  她并没有拆开看,而是放进了自己的随身背包里,而后又问沈菲:“工作室的通讯信息现在更新了吗?”

  “嗯,我已经换到圣彼得堡的新地址了。”沈菲语气稍顿,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傅总那边……”

  “我知道。”宁书禾垂眸,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那是他和小姑的合同,我的工作室完全独立不受影响,我们只需要履行告知义务就行,过阵子……我亲自去和他说。”

  沈菲抿唇,只是点点头。

  是过了半晌,沈菲才再次开口询问:“宁老师,您……还好吧?”

  宁书禾一怔,歪头看向她:“我挺好的,怎么了?”

  沈菲赶忙摆手:“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宁书禾几乎笃定:“是听说什么了。”

  沈菲忍不住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手指搅着外套的布料:“就是……大家都在说。”

  宁书禾笑了笑:“大家说什么?”

  “说您和傅总结婚了。”沈菲说,“我想着——”

  “嗯,我和他结婚了。”宁书禾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菲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宁书禾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有那么惊讶吗?我们的事你不是都知道。”

  “知道是知道……”沈菲的情绪好似跌了下去,“什么时候……”

  “今早我们才去领了证。”

  沈菲不说话了。

  宁书禾轻扯嘴角,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怎么不祝我新婚快乐?”

  “因为我觉得宁老师不快乐。”

  “……”宁书禾也笑不出来了,开口时音调也落下去,“这有什么呢……”

  她的一生都在被裹挟着往前走。

  一向如此,向来如此。

  现在不过是在重蹈覆辙罢了,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和沈菲道别,上了楼,找到客房,宁书禾才发现当地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就先把行李箱摊开,之前早早邮寄过来的日用品沈菲都已经一一摆好,顺手就能用,她先洗了个澡卸去一身疲惫,吹干头发,回到房间时,餐点也送了过来。

  宁书禾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填饱饿了一整天的肚子,一边把前些日子留存的需要她亲自签字的资料一一处理,吃完晚饭,把垃圾收拾好,躺到床上。

  她闭着眼睛,却久久不能眠。

  翻来覆去,过了好半晌,宁书禾还是爬起来,从化妆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喷了一点在被子和枕头上,再躺回床上,蜷缩进被子里。

  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终于变得平缓。

  像某个冬日的清晨。

第70章 Chapter 70 站在上位,却只得低头

  傅修辞这阵子过得急鼓翻钲似的, 还得从宁书禾离开北城那天说起。

  他前脚刚和宁书禾从民政局办完结婚手续,正要把她送回去,后脚傅璟年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北郊那项目出了点问题, 电话里说不清楚,得叫他亲自去看。

  傅云霆眼瞧着丢了宁家的助力,又失去了许明哲这个隔了八辈子的亲家作为靠山和指望, 谁都清楚他只能寄希望于北郊的项目翻身。

  从前傅老爷子的身份摆在那儿, 傅云霆不便冒险, 而傅祈年的精力又被傅修辞梏在东城, 一来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二来就算傅祈年辛苦一些两城飞也无济于事,可如今傅祈年骤然回北城, 又有傅云霆出主意, 傅修辞一时半会儿又抽不出空来,这难处自然而然压在了傅璟年头上。

  傅修辞清楚,若非傅璟年实在管不了,是万万不会在美国的工程即将开工的时候来打搅他的, 只得回去一趟,一边盯着洛杉矶即将开工的项目, 一边盯着北郊, 还得抽出空来顾着宁书禾和宁家的事。

  北郊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要拖一阵子, 项目停工一周, 接受审查, 要解决的也不过是在这时间段内资金流的问题, 这些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 事情虽然棘手, 却到底还是预料之中的情况,即便四面楚歌,也并非毫无经验,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隔天照着约定好的时间,开车到宁书禾家里接人,可门敲了又敲,他才意识到那里哪儿还有什么人,不知何时就已经人去楼空,当即反应过来,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工作室,同样干净地连脚印都没有,查了她的航班才知道人从民政局出来直接就去机场了。

  于是关于宁书禾的事推倒了工作上的千头万绪,成了他眼下最道不明的心结。

  傅修辞拾级而上,进了花房。

  那里的盆栽和植物都已被搬走,露出脚下的一条石板路,已叫人来人往得磨得光滑。

  他停下脚步,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再难受不过。

  本想一通电话打过去问她的情况,可对着她的信息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

  犹豫之后,傅修辞退而求其次地点开了她的名片,点进她的朋友圈,确认自己并没有被拉黑,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傅修辞点了支烟,进了前屋,脚步微顿,转身推开她画室的那扇门,里面同样也是一尘不染的空旷,目光逡巡一圈,突然意识到印象里很深刻的那把墨绿色的滚轮软椅也不见踪影,角落里放着杂物的箱子和酒瓶也被一同清理出去,只剩下挪动不了的少数几个家具,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防尘毯。

  白茫茫的一片。

  空洞、任人涂抹。

  同在俄罗斯时看到的沉厚的白全然不同,眼下这种,了无生机。

  傅修辞有些心神不宁,于玻璃门外露台边儿上坐了下来。

  天色青灰,空气干冷。

  还记得上回来时,宁书禾手忙脚乱地抱着毛毯和枕头,手里提着半瓶没喝完的红酒,歪着脑袋对他笑,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他可能发现精致到头发丝都要一一打理的宁大小姐,在私底下也并非一丝不苟。

  当时,她微微前倾身体,拉着他的手问他:

  觉得有趣吗?宾大高材生。

  你是觉得这些东西有趣,还是我有趣?

  那时候,好像就是站在这儿。

  他当时当真以为自己走进了她的世界,除了花草树木和颜料画布外,有属于他的某个角落,希冀与她血肉相连,彼时或许的确即将成真,可如今似乎又被他活生生地亲手剥离。

  如今这局面,她痛得厉害,他何尝不是有种脱离预想的痛感。

  她说,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再谈。

  可傅修辞哪里能想不到,两个人现在分开,宁书禾会独自处理妥善的绝非情绪,只会是和他之间的感情。

  他不想放她走,不想让她一个人躲起来,将他从心里剔除,可他也不想宁书禾真的恨他。

  有种无力感。

  傅修辞不由得思绪茫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山间,指尖的火光越烧越近,好似真要烫着了他,他却冷着脸无动于衷,任由那温度烧至关节处。

  他默默垂眸,视线却是落在了自己右手食指的那枚素银戒指上。

  他记得,宁书禾曾问过他,这戒指是否有特殊的意义。傅修辞数不清多少次察觉,她始终期待着他能向她解释或者分享些什么,毕竟她表现得那般明显。

  可他自知,过去的三十多年,寥寥活过几近半生,不论怎样描摹修饰曾发生的种种,也并没有任何能与她分享、能让她亮着眼睛好奇的记忆。

  傅修辞总觉得她像只小鹿,爱好浪漫,渴望自由和温情。

  可他的过去没有浪漫的幻想,更没有感性的温情,只有最冰冷不过的、锋利的算计,以及薄冰破碎后不见底的深渊。

  蛰伏、瞄定、算计、撕咬,不留任何余地。

  这些恰恰都是宁书禾所厌恶的。

  对他的过去,她不会感兴趣。

  坦诚恐怕只会让她害怕,将她推得更远。

  过去傅修辞总是自觉是个经验主义者,可前半生殚精竭虑地汲汲营营,他从一片荒芜中学习且擅长的等待、筹划,甚至是厮杀,都没能告诉他,眼下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办。

  她控诉,他从前能够自洽的逻辑在感情方面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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