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裴时叙沉沉瞥着她,“柠柠,我很吃醋,不能接受别的男人对你殷勤。”
“宝贝儿,在意得快疯了。”
冯意柠心里那股气焰忽而就熄灭了。
完了,她竟然会觉得一个男人吃飞醋起来也格外可爱。
她可能真是没救了。
第60章
冯意柠稍稍偏过头,几缕乌黑发丝垂落耳边,半遮住微翘起弧度的唇角。
“我对别人笑,那是正常的礼貌。”
“那你呢?”冯意柠再抬起头,手指抵了抵男人胸膛,佯装板起脸,“幽会美女?”
裴时叙说:“你么。”
冯意柠说:“是谁你心里清楚,又是开车接送,又是送花。”
沉沉的低笑在身前落下,几分愉悦,很有颗粒的质感。
其实冯意柠听到消息的时候,完全没有信,她觉得在两性关系上,是需要对对方有基本的信任的,可道理明白是明白,但那股占有欲却在悄然作祟,心里还是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比起猜疑,她更希望直面说开。
“裴时叙,给我个解释。”
裴时叙说:“是表妹,顺路接了趟,花是长辈订的。”
后背贴着落地窗,对视中,冯意柠稍稍挪开视线:“那就暂且接受你的解释了。”
裴时叙有意逗她:“小醋包。”
“……?”
冯意柠不是很愿意认领这个称号,伸手戳戳点点男人肩膀:“我不是,所以到底是谁天天乱吃飞醋?”
裴时叙倒也乐意哄她:“是我醋。”
“也是
我作。”
冯意柠唇角不自觉再次翘起,感觉被哄的滋味实在太好。
又听到男人问:“查岗么。”
“我不是那样乱怀疑别人的人。”
冯意柠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了男人的手机。
十秒钟后,冯意柠看清裴时叙给自己的备注,明晃晃的“宝贝儿”三个字,脸颊腾起热,把手机拍回到男人胸膛。
“不正经的老男人。”
这姑娘脸颊泛着层薄红,耳尖透着红,一副青涩羞赧的神情。
心口被轻挠了下,裴时叙稍稍俯身。
大片的阴影覆盖而下,冯意柠半垂的眼睫微颤着,薄薄一层落了点微光,任由侵袭般的鼻息探近。
微张的唇瓣被含住,很快唇关被撬开,后脑勺后仰蹭在落地窗前,晕头转向间,鼻尖抵着鼻侧。
冯意柠环紧抱着男人脖颈的双臂,双。腿也不自觉缠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意柠缓缓睁开含了层雾气的眼眸,听到他问:“不喜欢?”
男人嗓音裹了几分沉哑。
冯意柠最受不了他这样讲话,一副勾。引她的男狐狸精腔调,交抵的脚后跟蹭了蹭他的后腰。
“……一点都不喜欢。”
裴时叙倒也习惯这姑娘偶尔的小性子和口是心非,手指轻撩开黏在侧脸的鬓发,轻拢到耳后。
“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冯意柠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很轻地笑了笑,解锁手机调出页面,直直放在裴时叙的眼前。
备注是“裴时叙”三个大字。
裴时叙淡瞥:“之前不是老公么。”
“从前是,不代表现在是。”冯意柠几分得意地说,“你现在的地位降级了。”
裴时叙问:“什么时候升回去?”
有时候冯意柠觉得这男人真是无师自通地会撩,有时候又过分的直男,沉默了会,幽幽地瞪了男人一眼。
额头轻轻贴到肩膀:“那你今晚先好好做好专属人形抱枕。”
她才不要主动说,倒要看看这男人什么时候能自己开窍。
床头的壁灯被关上,冯意柠听着身侧落下的动静,往那边挪了挪,后腰被有力手臂揽过,她顺势在怀里蜷了个舒服的睡姿。
专属人形抱枕的工作,现在做得倒是熟练又上道。
冯意柠感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大掌揉过蓬松柔。软的头发,裴时叙嗓音低沉:“明儿去加州?”
“嗯。”冯意柠环紧了两只手臂,“你是不是有会议安排?”
裴时叙说:“处理完事情去陪你。”
冯意柠侧脸贴着胸膛前,微垂着眼眸,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记得,刚回国的那会,对你最大的印象,还是个冷血无情的工作狂。”
“现在呢?”
“现在啊。”冯意柠有意顿了下,“阿叙,你现在好像一个患了分离焦虑症的黏人恋爱脑啊。”
裴时叙说:“老婆太可爱,外头狂蜂浪蝶太多,不得看得紧些。”
冯意柠被逗笑,心念一动,翻身稍稍挪了挪,大半边身子撑在男人身上,手臂随意撑在腰。腹处。
昏暗中看不清半分轮廓,另一手凭感觉地落在锁骨的位置。
指尖很轻地流连过喉结、下颌、嘴唇、鼻尖,猫儿轻挠心口的力度,刮过一阵细流般的酥麻。
后脑勺被大掌稍稍托住,几缕乌黑发丝垂落间,半遮住贴到一处的嘴唇。
接吻好像变成件会上瘾的事情。
后背蹭过床单时,冯意柠微仰着头,薄薄一层眼睫颤着。
跟男人吻得难舍难分。
房间里太过安静,一切的声响都无处遁形,鼻尖交抵时,只剩两道还没平复的交错呼吸声。
“前夫要是不想当了,py今晚倒是有个空缺。”
鼻息灼着侧颈,隔着颈间薄薄一层的皮肤,是鲜活又脆弱的脉搏。
冯意柠感觉濒临高烧,鼻音微黏:“那你要行些。”
……
昏暗中看不清轮廓,耳畔是令人遐想的“吱哟”。
一条腿勾着侧腰。
纤细手指撑在作乱的大掌,指腹下的青筋明显,随着滑落,骤然紧抓住绷紧肌肉线条的小臂,指甲刮过一道长痕。
传来崩溃哭出的轻喃。
……
散开又绷紧的白皙指尖,骤然撑在床单上,在掌心拽乱一团褶皱。
很闷的暴雨前调。
……
冯意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移动,睁开眼,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到投射到地板上的灿色光条。
过了好几秒,她总算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考拉抱在怀里。
意识告诉自己要起来,可一沾上就微黏的眼皮,很快就短暂睡着了几分钟。
牙膏的柠檬香气漫过口腔,被动刷牙洗脸后,落在侧脸的大掌,稍稍往上托了托。
身前传来低沉嗓音。
“柠柠。”
小姑娘侧脸有些睡得泛红,睁着睡眼惺松的眼眸,微垂着头,直直往怀里倒,开口还含糊着困意。
“裴时叙,你是不是带瘾啊?”
不然她昨晚怎么会忘了今天还有飞往加州的航班,没有一点原则性地跟他滚到了一起,还一直闹到了凌晨。
大掌揉过侧边鬓发,裴时叙任由没睡醒的小姑娘黏黏糊糊地抱着,柔。软身躯带着刚睡醒的热气。
侧脸很轻地蹭了下,几分孩子气,像是小动物本能表达着依赖感。
等男人洗漱完,冯意柠也醒了,有些新奇地看着男人下巴的青色胡茬,很短,摸起来,有些细密的扎手。
她稍稍凑近,柠檬的淡淡香气萦绕在之间,微弯眼眸,接过男人手里的剃须刀。
安静的盥洗室里,并排两个漱口杯,一深一浅的牙刷头依偎着。
站在身前的男人,稍稍俯身,质地白色衬衫勾勒挺括身形,背肌明显。
一手随意撑在案台,衣袖半挽起,小臂线条流畅劲实,蛰伏着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而冯意柠坐在大理石台面上,双。腿分在两侧,稍稍躬身,手里用着剃须刀,几缕乌黑柔顺的发丝轻滑过小臂。
“你千万别动啊。”
她是第一次给男人剃须,没有经验,完全是凭感觉来,生怕手上没有轻重,就刮出道血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