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要两小时,冯意柠垂眸处理了会工作消息,这会完全静下来,总有种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她的错觉的隐隐惴惴。
很不安,冯意柠偏了偏视线,看到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
过了会,她把那件西装外套拿了过来,盖在身前,很干净,散发着很淡的清冽冷调的气息。
很神奇,在闻到熟悉气味的那刻,心口那股隐隐的不安,瞬间被抚平。
冯意柠不小心偏头睡着了,等她缓缓醒神时,隔着一层朦胧视线,眼前陷入一片半明半暗,男人就坐在旁边垂眸看着报表。
她偏了偏头,几缕乌黑发丝垂下,半遮住侧脸,这才注意到不是天暗了,而是百叶窗被人为关上了大半。
一片安静中,冯意柠再次转回了视线,却跟微掀眼眸瞥来的男人对视上,她有些睡眼惺忪,还没完全反应时,已经被握住两边侧腰,抱到了腿。上,面对面跨坐着。
身前落下低沉嗓音:“累了?”
“还好。”冯意柠说,“不知道怎么,就不小心睡着了。”
后颈被揉捏了下:“嗓子好多了。”
冯意柠说:“要多
谢管秘特意送来的润喉糖,很管用。”
裴时叙问:“只谢管秘和润喉糖?”
冯意柠闻言,稍稍微仰着头:“还要谢什么啊?”
说完,又凑近,用无辜的气声问:“你想我谢时叙哥哥,还是老公?”
裴时叙眼眸暗了暗。
大掌突然托住后脑勺,冯意柠只来得及闭眼,唇瓣被惩罚似的力度咬了下。
唇关被轻而易举地撬开,舌尖上润喉糖的甜味,都被不留情卷走。
那股黏。闷的声响,仿佛在耳畔十几倍地放大。
被困在怀里的冯意柠,没一会就被亲得神魂颠倒了。
无意识蹭动的白皙脚背,好像不小心撞倒了什么,可很快,她就无暇顾及。
等到冯意柠被放开的时候,还没有从缺氧缓过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在国外读的书?”
裴时叙说:“没乱来过,你是第一个。”
冯意柠脸颊泛着红,不愿意承认:“谁问你这个了。”
说完,又忍不住问:“怎么不问我?”
裴时叙说:“宝贝儿,这么多次,也青涩成这样,还会忘记要呼吸。”
冯意柠总觉得被看轻了,伸手在男人胸膛前锤了下。
“跟我可以乱来,多练练看。”
怎么会有人这样一本正经地说骚话,还是用着这副性冷淡的偏冷音质,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很性感的反差。
被钓是一回事儿,冯意柠觉得理智很重要:“不跟你乱来。”
又想到:“我刚刚好像踢翻了什么。”
裴时叙稍稍探手,从地板捡起来一个盒子。
冯意柠问:“是什么?”
裴时叙瞥了眼她:“柠柠,你不会想知道。”
还能有什么瞒着她?冯意柠说:“我要行使查岗的权利。”
裴时叙任由小姑娘探身,从他手里拿过了那个小盒子。
只是刚打开,冯意柠就怔住了,连忙关上,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
一片沉默中。
冯意柠顿了几秒,想起那一盒套,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变。态。”
手里的小盒子被取走,随意地放在了身后的茶几上。
大片阴影覆盖而来。
鼻息落在侧颈,冯意柠仰着头,在怀里微颤着,提醒他:“这是公司。”
沉沉气息却流连而下。
“是我的私人休息室。”
冯意柠心想,这说是私人休息室,其实跟套房无异,客厅卧房卫生间浴室盥洗室尽有,她知道有时候加班晚了,男人干脆就会宿在这里。
尽管是私人空间,可现在还是大白天。
她里面就穿了件白色毛衣,比较宽松的款式,被高撩起边,丝织衣料抵在唇边。
“宝贝儿,咬住。”
在这道过深的目光下,冯意柠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蛊惑般,咬住毛衣边,垂着视线,看到毛衣对折着的褶皱边,抵着头。
“别咬……”
冯意柠慌乱移开视线,指尖落在男人后颈,这里的头发剃得有些短,扎手。
百叶窗被关了大半,半明半暗的光线透了进来,在半空折射一层淡淡的光雾。
质地讲究的白色衬衫,被薄光勾勒,隐隐勾勒牵动的劲实背肌。
缠住侧腰的脚踝不时蹭过,白皙脚趾润着层微光。
蜷紧又张开。
沙发处覆着的大片阴影,深色领结和外套被随意歪斜地搭在沙发扶手。
娇气的喘。
……
冯意柠仰躺在沙发上,又被往嘴里喂了颗润喉糖。
她下意识蜷进西装外套里,往日舒服的丝织毛衣的衣料,不经意间也成了折磨。
“蹭得好疼。”
这姑娘埋怨也似撒娇,裴时叙刚取出一盒创可贴,说了句:“不是听你的,没做?”
做是没做,换了个别的折磨的法子,冯意柠又用脚尖踢了他脚。
耳尖通红地骂他:“混蛋。”
-
经过一晚上专属人形抱枕的治愈,冯意柠几乎消化了那股隐隐惴惴不安的感觉,在裴时叙的陪同下,第二天前往加州。
这次来加州,是为了筹备璃兔诞生的庆典,临近春节,举办地点就在华人街。
这次冯意柠全权交给秦凝雨筹备,所有资金由裴时叙全程赞助,她特意叮嘱这姑娘不用省,一切都按最高标格来,不要辜负金主爸爸的好心。
庆典筹备期间,冯意柠没有一直留在加州,一来她国内有事,二来她希望能让秦凝雨更自在自如地筹备。
临近年关,各项春节活动都在运营,工作室各部门都在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冯意柠这个小冯总,也不例外。
一连白天开了三天的会,晚上就是应酬酒局,冯意柠之所以这几天这么赶,就是为了抽出看流星雨和日落的约会时间。
只是没想到不尽人愿,就有不赶巧,就在冯意柠以为下午能提前收工的时候,项目上临时出事,要等着她解决。
冯意柠只能给裴时叙打电话。
“阿叙。”冯意柠很抱歉地说,“工作上临时有些事,我要处理。”
“也不知道要处理多久,还是算了,我今晚不一定能赶过去。”
裴时叙应了声,让她先去忙。
等冯意柠处理好工作的时候,外头夜色很重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快十一点。
都这么晚了,冯意柠还在想着,突然看到半小时前,男人发给自己的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是张夜空的照片。
冯意柠几乎是看清图片的瞬间,就拨了电话过去。
很快接通。
“喂。”
冯意柠突然有种预感:“你在哪?”
男人嗓音低沉冷感,隔着话筒有几分失真。
“宝贝儿,猜猜看。”
“我不猜。”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冯意柠唇角不自觉微微翘起,“我来找你。”
挂断电话后,一路上,车窗外风景不断倒退,冯意柠都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快得像是胸膛里揣了只疯狂的兔子,像是在耳畔敲下一声比一声更重的鼓点。
她好像还从没有过这么迫切地想见到一个人的心情,心脏跌进充盈的粉蓝色云团,裹上一层晚霞的糖浆。
好像从出发的这刻,就止不住期待。
到了提前约定好的地点,高处的河边大桥灯火闪映。
冯意柠把车停到地下停车点,转而坐电梯上来,在街边看到熟悉的迈巴赫。
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冯意柠坐进去,把白玫瑰花束抱在怀里。
她偏头看向驾驶座的男人,过深冷感的五官半隐昏暗,侧脸线条利落流畅。
“是不是等很久,如果我没能来呢?”
“柠柠。”
裴时叙沉声唤她时,稍稍俯身,在白皙脸颊落下个轻吻:“等多久,或是一整夜,也无所谓。”
对视中,冯意柠怀里白玫瑰花束的香气萦绕过鼻尖,听见男人对她低声讲。
“等到你就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