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栀这会没发语音,而是发起消息。
某栀:【你现在竟然竟然竟然有空回我消息!难道现在不是妖精打架,在某床大战三百回合的黄金时间吗!】
冯意柠就知道,看到这消息完全没有一点心理波动。
某柠:【清清废料】
孟思栀很快又甩来一个长语音。
冯意柠还以为要跟她斗嘴,点开。
却没料到孟思栀转而跟她说起另外一件事:【某柠,我要跟你通风报信!他们真的巨巨巨无聊,特别庸俗幼稚!真的特别特别特别不像话!不像我,我就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叠甲这么长,冯意柠知道多半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某柠:【你放心说,我放心听】
某栀:【群里无聊的公主少爷们,压倒性说你们是塑料夫妻,下注你们婚后宴会的头次公开露面,竟然是你男人先找你,还是你先找你男人的无聊话题!】
冯意柠让孟思栀把她拉进去,秒用小号投了“主动找老婆”的选项。
下一秒,孟思栀发来消息【你这个还没开始呢,现在都在猜是你了!】
冯意柠:“?”简直重大黑历史事故。
与此同时,顶层套房的书房内,工作会议刚结束,那头的谢从洲说:“今儿初旬起的头,群里下注,我这三表妹,你老婆,挺有意思,自己给自己投了个注,还是个没开的局,选的是宴会你会主动找她。”
裴时叙微掀眼眸:“拉我进群。”
谢从洲嘴上打趣,却利落拉他进去:“灭口?”
裴时叙薄唇微启:“下注。”
没一会,“主动找老公”下面多了一个新彩头:双拼粉布加迪。
P:【那天我会主动找老婆】
P:【抱歉,这局买断,不想老婆输】
群聊下面迅速刷屏。
【8700w豪车哄老婆,还是裴公子大手笔】
【懂了我们都是电灯泡,忙活一晚上都是你们新婚夫妻play中的一环】
【铺天盖地的狗粮太酸臭,还双拼粉布加迪,早有预谋给惊喜,新婚有老婆了不起了啊!骂骂咧咧退群】
【裴公子新婚夜百忙之中还有精力线上哄老婆,佩服佩服】
……
冯意柠默默围观了好一会群里的盛况,从无聊下注变成骂骂咧咧,指控他们这对夫妻新婚夜还要给他们狗粮暴击,而且群里反倒进的人更多了。
切换到私聊,不出她所料,孟思栀的消息已经刷屏。
某栀:【某柠!从实招来!!!】
某栀:【那可是双拼粉布加迪,贝壳粉和乌龙奶茶粉,我和我的小姐妹们都惦记了好久了!!!】
某栀:【昨天的你们还是塑料夫妇,今天的你们秀恩爱到足够天打雷劈,所以你究竟背着我跟你男人到哪步了?有什么到底是我这个好姐妹听不得的?你说啊!】
某栀:【见外了呗,不爱了呗,拿栀栀姐姐当外人了呗QAQ】
冯意柠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她原本就是一时好玩,给自己投了个注,结果就莫名被影帝老公秀了一脸。
问她,她往哪问啊?
过了好一会,冯意柠千劝万哄,才把不停打趣八卦的孟思栀劝去睡觉。
看了看聊天框里看不清的消息红点,冯意柠深深感觉到一种被支配的熟悉恐惧感,这场面她上次好像也经历过了一回。
还在想着,冯意柠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抬眼看到罪魁祸首。
又循着男人半垂视线,落在她的脚踝。
就在这瞬间,冯意柠想到不久前,泛着微红的脚踝,被男人单手握住,掌心很烫,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制住她。
冯意柠下意识地回缩了下腿,刚做完,就后悔刚刚没忍住了。
这个条件反射的动作落在眼里,在此刻变了几分意味,完全是刚进门的那个乌龙,弄得现在气氛还有点尴尬。
冯意柠开口转移话题:“那个……”
她本想说刚刚群里下注的事情。
目光从微蜷的脚踝挪开,裴时叙懒撩眼眸,问她。
“你还有哪是敏。感。点?”
第13章
还有哪是敏。感。点?
冯意柠花了好几秒思考了下,难道是她记错了,原来他们竟然是可以谈论这种话题的关系吗?
沉默中,冯意柠猜想多半是刚进门脚踝那事,弄得气氛有点尴尬,他们今后还要住在一起相处,这样问她大概是为了避免再次有尴尬的情况。
冯意柠瞥着眼前男人,过于坦然,也很公事公办,于是开口说:“应该没有。”
又轻声补了句:“就算有,也是你碰不到的地方。”
“……”裴时叙倒是没再说,“睡吧。”
在男人转身的时候,冯意柠侧躺下,过了一小会没等到动静,稍稍侧了侧头,奇怪地看过去。
正对上少有几分情绪的漆黑眼眸。
“看来确实需要请来第三个人躺中间,是么。”
那怕是整晚没有一个人能善终。冯意柠看向空了一大块的中间区域,这床着实是有点大了,躺了回去,默默从靠近床边的位置挪了一个身位。
过了会,顶灯被摁灭,眼前陷入一片昏暗,再过了一会,身旁传来躺下的声响。
就在冯意柠以为今晚谈话结束在此时,身侧男人说:“抱歉,不经过你允许随意碰你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冯意柠缓缓睁眼,垂在一侧的手指很轻地捏住被角。
他是在跟自己道歉吗?
还是那个嘴毒、倨傲到极点的男人吗?
冯意柠说:“知道了。”
又说:“多谢。”
其实冯意柠知道他是好意,往真丝被里稍稍蜷了蜷,又赶在男人开口前,说不清为什么,轻声补了句:“睡吧,晚安。”
婚礼后有三天婚假,对外说是小蜜月,但对他们这种没什么感情的协议夫妇来说,也就是图方便的事儿。
接下来要在海岛上暂留三天,冯意柠有些职业病上身,脑海里默默思考未来三天的秀恩爱行程安排。
头一天同床共枕,冯意柠其实感觉很困了,却一直没能睡着,身旁躺着一个成年男人,那股存在感就很强烈,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冷调,随主人那副不近人情的性子。
一晚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做梦。
第二天冯意柠果不其然睡过头了,其实中途有醒来一次,迷迷糊糊看到床边的高大身影,不过她太困了,以为还在梦里。
没想到一睡就到了下午一点半。
回国后,冯意柠一直为项目劳心劳力,这算得是上头一次的久眠。
实在是昨天一整天的行程太恐怖,饶是她自认为身体还不错,也没撑住,四肢到现在还有些酸痛。
等冯意柠洗漱完,走到客厅,几步之外就看到坐在沙发的男人,一截冷白小臂随意撑在扶手处。
身旁躺着个人,她一晚上没睡好,反观这个神情如常的男人,垂眸看着手边的报表,质地讲究的衬衫挺括,面上丝毫看不出异样,完全没有疲态,就像昨晚身边只躺了个稻草木头人。
一道身影从身旁经
过,微掀一阵淡淡的茉莉香气。
昨晚床上全是这味,裴时叙不自觉微蹙眉头,被不经意幽幽瞪了眼,只当这姑娘还没睡醒。
冯意柠坐到餐桌旁,拿了块黄油吐司,又拿出保温的皮蛋瘦肉粥,她口味随母亲,偏甜口。
而裴时叙明显不怎么吃甜,闻到味都能眉头蹙起,难掩几分嫌弃的意味。
他们就连吃都吃不到一起,不合适得很明显了。
简单解决完早餐兼午餐,冯意柠用纸巾擦拭过嘴唇:“不走吗?”
裴时叙瞥去了眼,随后挪开目光,手指点了下唇角:“太早。”
总感觉男人那眼,跟在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似的,冯意柠又轻扯了张纸巾,边擦,边含糊地说:“不早了,到这会都快下午两点了。”
转瞬微顿,突然表示理解:“懂。”
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
裴时叙微掀眼眸:“懂什么?”
冯意柠反问:“你真要我说?”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轻叹:“说了你多半会不乐意听。”
裴时叙说:“真怕我,反倒不像你。”
既然对方都诚心求问了,冯意柠也就只能委婉地说:“昨晚毕竟是新婚夜,新婚夫妇起不来,晚点出门也是正常的。”
裴时叙唇角微扯:“我卖体力,老婆起不来什么?”
冯意柠:“……”
稍顿,她诚心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给别人一点面子?”
“不近人情,目中无人。”裴时叙说,“老婆,还想听什么?”
这人嘴上一口一个老婆,叫得那是没有半分真情实意,冯意柠说:“你的老婆拒绝跟你的谈话。”
裴时叙说:“我常听旁人说你脾气好,没架子,随和好相处。”
话是好话,就是不可能是这人对自己的评价,冯意柠难掩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