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次数太多,需求还那么旺盛。
说话间,他们已经开车穿过半山腰,车子停在可以泊车的地方,到将近山顶,两人是步行上去的。
大抵是心急,却盏拽着谢弦深就从晚宴上偷溜出来了,礼服和鞋子都没换。
长裙似挨非挨拖了地,高跟鞋也磨得脚疼。
“谢弦深。”
却盏故意不走了,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你老婆脚都被磨红了……还让你老婆走路是吗?”
“眼力见呢?”
山上天黑,道路两旁的灯光源不甚明晰。
皎白月光投下来,似若将却盏单独圈在了一片空地,她站在那片空地,侧着脑袋,看着他,假意生气模样跟他摆脾气。
“我抱你。”谢弦深牵着她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却说:“我不,我要你背我。”
两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却盏像个树懒似的趴在谢弦深背上,她的长发轻轻扫过他耳骨,他要侧开头,她偏黏着他继续往他身上蹭。
“我重吗谢弦深。”
“不好好吃饭,上哪儿能重得了。”
却盏细嘤反驳,“我有好好吃饭……”
“谢太太自己说,你不想吃的饭谁帮你解决的?”
“我老公呀。”
他不说话,还知道是她老公。
却盏突然想到了一个坏点子,趴在谢弦深的背上,脑袋悄悄附在他耳边,“其实我更想说的是……”
她拖长音调保留神秘感,说着说着就颤着肩膀笑了起来,“……是小狗哈哈哈。”
她很长时间没这样“不顾形象”地笑了,眼睛弯弯像是悬在高空的月亮,明眸皓齿得格外明媚。
见她这样开心,谢弦深也不跟她计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抵达差不多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地方,两人找了一处可以歇息的位置坐下来。
人站得高了自然可以看得更远,望着这璀璨如星群的京城夜景,要说矫情,也不是,却盏只是有感而发。
“你看到那儿了吗,机场。”
“那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还记得你当时冷着脸看我,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至少在却盏的记忆里,她和谢弦深第一次正式相遇的地方在京城机场。
“你真的以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她提起了这件事,他也不瞒她,饶有兴趣地反问。
却盏问什么意思,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不就是在机场吗,在机场见过一面之后,过了大约一周到两人相亲,她误认渣男给了他一巴掌,那时他还说,初次见面,她给了他那么大一份见面礼。
谢弦深:“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在美国。”
是在美国的那场拍卖会。
当时,她以三千万美金的价位拍下那条红皇后手链,他就坐在VIP席位,也看到了她的身影。
“你那时候就记得我了?”
不是。
那时候,他只对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
和她的第二次见面,劳斯莱斯停在纽约某条街道一侧,他坐在车里,看到她被一个故意找茬的男人惹麻烦找她的事情,他让助理处理事情争端。
“为什么帮我?”却盏问。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没营养。
见到别人有困难而选择搭一把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是帮助,也是善意。
却盏淡淡地“哦”了声,低下视线,她动了动脚尖碰了碰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呢。”
在外貌上,却盏是自信的。
因为喜欢她的男人多到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更别提,在大学期间,刚入学的那时候,她一个学期就收到了百来封情书。
谢弦深对却盏并非是一见钟情,他身处上层名利场,见到的各种类型的女人有很多。
他本就对利益之外的其他置之度外,看不上爱情,更谈不上见到一个女人、只看一眼就会心动。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却盏继续不死心地问,她很好奇,所以想知道。
谢弦深回想以往。
也许喜欢的感觉本身就是说不清的,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时的嫉妒,是心里面不自觉就会想到她的在意,也是得知她出了事情对她的担心。
他说不清,但他知道,不知何时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跳会发生变化,上升的心率在释义何为喜欢。
“你呢,谢太太。”现在轮到谢弦深反问。
却盏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慢言说:“和你一样。”
“说到底,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但……当我的心跳面对你而升高的时候,我已经心疼你了。”
是喜欢和爱的那种心疼。
“怎么哭了?”
谢弦深偏过身子看向却盏,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一滴滴透明澄澈的泪珠子在眼尾摇坠。
“……没有。”她只是想到他为她做过的种种而心疼他,想哭。
“下雨了,我才没有哭……”
谢弦深捧着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指腹替她拭去眼泪,轻声安慰她:“不哭了。”
哭了肯定不好看,会把她的妆弄花,她有点别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别看我……等我哭完再看……”
“很漂亮。”
“你骗人。”
等哭得差不多了,却盏揉着手心里的纸团给自己擦眼泪,“……我现在漂亮吗?”
“一直都很漂亮。”
话落,也不知道是却盏一语成谶说下雨了,还是对谢弦深的这句话表示“否认”——
原在天空中皎白的月亮不知何时隐匿了踪迹,浅淡暗色的万里上空倏然间也像被调了重墨似的,忽而,伴随着一阵冷风袭来,斜斜吹过的雨丝逐渐凝成豆子大的雨滴砸落地面。
“怎么下雨了啊……”却盏抱怨。
也在这时,谢弦深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我们走吧。”
将近山顶这边也没有树林可以避雨,冒雨再次回到停车的地方才免得继续被雨淋。
却盏被谢弦深护得紧,自己淋雨还好,加之有他的外套,她身上湿得不多。
可他就不是了。
雨下得急,就像一兜的水泼在了他身上,头发,衣服全都被染湿,发尖都往下坠着一滴又一滴的水,而且……他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好,锁骨那处的红度上升到脖颈,仍在蔓延。
“谢弦深。”
眼见那红度仿佛越来越重,却盏慌了,“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她伸手覆在他额头试温度,有点烫,灼得她手心隐隐发疼。
从山顶那边到停车的地方距离不算太近,一路过来他又淋了不少雨,却盏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发烧。
但……这烧发得又好像不太寻常,怎么这么快就发烧了……
无论如何还是先看病,山里哪有什么医院,却盏的情绪担心又着急,“我来开车,你去坐副驾……”
“……唔。”
倏尔,她被谢弦深圈住了手腕落入他怀中。
他身体的温度很烫,拥抱也如同火焰般炙烤,似是连同也要把她烧碎似的。
却盏虽然不明所以,但想到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生病,又在她侧颈时不时蹭蹭寻找两人相贴的触感,她觉得痒,要后退,他箍在她腰后的力度更加收紧了些,不让她跑。
“没事的。”却盏抚了抚他的后颈,温声安慰他,“别怕,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身体的温度有点……”
“……让我抱一会儿。”
病症说不清是第几次发作,只是却盏在他身边,他可以尝试试图用拥抱缓解,“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听不太清,呼吸声落在她颈侧起起伏伏的波动也轻弱。
却盏心疼,抱着他的力气也收紧了些,轻轻告诉他没事,不要害怕,她就在他身边。
眼前的情景与以往存在几分重叠。
却盏忽然想到,那次她和寻盎连夜赶飞机到沪城,当天晚上,沪城下了一场很紧的雨,寻盎接到电话外出,留她自己一个人在套房里。
她当时在工作,听到门外门铃声响以为是寻盎忘记带东西,开门发现却是谢弦深。
一开始,她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也是后面,他目光攫取她的瞬间,甚如黑夜般沉,她才恍然意识到他好像变了,那时候,他的身体也像现在一样热。
他说他想要她,她以为,他是被下药了才变成那样,所以,她帮了他。
两次情况的相同点都是下了雨,却盏很难不把两者结合一起。
“没事,没事……”
“我在的……”
她一直在安慰他。
下山到了医院,医生诊断过后告诉却盏说,是热感症。
却盏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病症,医生具体给出解释,热感症是一种由皮肤的热感达到某种程度时会对本人产生应激性创伤的身体病症,这种病症偏隐性,与心理疾病无关,且不具备传染性,也不会影响后代。
通常来说,身体受凉可能会引起感冒发烧,而热感症的引发同样需要某种外部因素,可能是比如雨雪冷降温的天气原因,也有可能是患者以往所经历对其本身造成严重影响的事情。
这种病症不会根治,病发时的带来的身体反应极其难以忍受,最严重的时候会产生不可抵抗的濒死感,可以选择吃药缓解,但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寻找到和患者本身相匹配的热感值,并与其产生拥抱,接吻,做.爱等亲密的生理性接触,病症表现越严重,双方生理性的接触也必须足够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