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得到你。”
她的手机设备也被他收走,她不能联系其他人。
在这偌大空旷的别墅里,只有她和他。
他每天照顾她,精细到每天穿的衣服,戴什么发饰,吃的什么餐品,他都要为她亲自选。
他会把她打扮得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从头精致到脚。
却盏受不住,表面没有反抗也只是假意言和顺从,她知道,只靠自己的力量逃不出这栋别墅,但从她的观察来看,她可以掌握一些规律找到漏洞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天晚上,谢弦深刚出门。
却盏利用时间空隙对防控在出口点的人声东击西,她成功逃了出去,没走多远,却又被在别墅周围巡视的保镖发现了踪迹。
“快,人在那儿!”
却盏在心里骂了谢弦深一通,她金尊玉贵的还没受到过被人追着跑的待遇。
跑就算了,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保镖,却又有几个号称抢钱的歹徒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路。
处在人群中央缓缓现出全貌的是个女匪,姿态从容,应该是个大姐大,不出蛮力。
手一抬,围在她周身的几个男匪渐渐向却盏走来。
在那几人走来前,电光石火间,却盏转身就想跑,手腕却忽地被一道力圈紧握住。
她很讶然能在这里看到他,“谢弦深?”
那几个面目凶狠的男人互相看看对方,听得懂对方说的是中文,这才更加大了胆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匕首威胁恐吓。
看他们的穿着,男匪便知道对方的身份非富即贵,一男一女还不好对付吗。
却盏被谢弦深护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没有电子设备,没办法报警,而那几个男匪像是不要命似的乱挥手中刺亮的白刃。
“谢弦深!”
他的胳膊被划了好几道伤。
虽然伤在,但对付那些贼仍不手软。
直到对方全都被打得倒身在地,连连哀声叫痛,而那个领头的大姐大早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剩下的那些人也连滚带爬全都滚着溜。
他受了伤,胳膊上的几道伤口红血蔓延,尤其左手手腕那处伤口最深。
“去……”刚才的画面还在却盏眼中历历在目,她吓失了神,“去、医院……”
她哭了,他抬手为她拭去泪水。
动作很温柔。
谢弦深没听却盏的话去医院,他只带着她来到了一处灯塔靠岸。
来这之前,却盏也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谢弦深要把自己关进别墅。
因美国某势力家族权力倾斜引起动乱,带动□□联结,所以,近期美国部分州区不得安定。
却盏心情复杂,她明明是讨厌他的做法。
可心底却拧上一股酸涩让她又掉了眼泪。
“你不要命了是吗?”
他真是个疯子,红血染满他的白衬衫,触目惊心,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看着她。
“我想过死。”
谢弦深承认自己想过死:“但,我更想你爱我。”
哪怕为了保护她,失了他这条命都无所谓。
从结婚到现在,他还没给过她一场正式的告白,就连结婚领证那天,他不在乎和她的这段关系能变得多真,所以,连最基本的戒指都没准备。
女孩子喜欢浪漫,喜欢告白。
这也是他暂时离开的原因,可就在这期间,她差点出了意外。
有一种灯是以人的血液为引,与鲁米诺产生化学原理会使灯明燃,而这种灯,叫人血燃料灯。
灯塔前方的直路两侧围有一盏盏透明玻璃盏,那是灯的器皿。
谢弦深手腕处的血一滴滴砸在地面,也像重石一样砸在了却盏的心口。
鲜红的血液垂直滴入玻璃器皿里,短瞬间,所有玻璃器皿如同引火般串联灼亮,夜色沉重覆下,点燃的一盏盏萤萤蓝光汇成一片梦幻交织的海,不甚真实。
却尤为明晰。
他用他的血,为她造了百里灯海。
“谢弦深……”
却盏叫出他的名字时,声音哽咽。
她在心疼他,是吗……
“盏盏。”
谢弦深从未如此认真地对她说这样的话,“过去,我不懂得喜欢和爱是什么,就像是命运突然降临,你出现了。”
“我原以为爱一个人是占有,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确实是为了满足我的一己私心。”
“我只是……”
他看着她。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我会学着如何爱人,也会改变自己……”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盏已然抬臂落入他的怀抱,她叫他的名字,叫了好几遍,好像,她还哭了。
她现在才明白,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爱她,他可以为了她与那些悍匪徒手搏斗,不顾自己的这条命。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盏盏,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他的态度为她放下,她心软了。
却盏眼泪直掉,重复他说的话,“不离婚……我们不离婚……”
这次,她是自愿说的。
以往,他为她做的种种,就像是回放的电影一帧帧在脑海里无限循环。
也是现在她才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多位置。
这是爱吗?
是爱吧。
“谢弦深,吻我。”却盏后仰颈,浅眸落入他的眼睛。
他听她的话吻了她。
海风摇曳,轻轻拂动着两人的衣襟。
他对她诉说的爱意,以风作信,只为她写下最直白的情诗。
“盏盏,我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