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完,这场局,她就不赴了。
倒是没醉,就是觉得没意思,退了场,寻盎和孟烨跟在她身后也离开。
只是离开那刻,她似有若无听到递给她水的那人低语着和同伴说了一句话,断断续续,好像说什么去酒吧门口。
别人的事和自己无关,却盏没多想。
……
“真没事儿吧?”寻盎担心她走不稳路。
“你还不了解我啊?”却盏表示自己能走路,不用搀着她,搞得像照顾小孩儿一样,“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被灌酒,不也是我替你喝了吗。放心啦,没醉。”
“盏盏姐。”孟烨叫住她,“不好意思,都是我。”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又没怪过你。”
输赢这事不是定值,谁也说不准,再说了,喝一点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其实,你可以换个人选。”在场的时候,孟烨就
想这样提醒她。
他也很好奇,她为什么只选他。
却盏轻笑:“四个人中跟你最熟,我不选你选谁?”
要真说熟悉程度,她和谢弦深见过的面比孟烨多,但现在,她不想提他的名字,牌桌游戏更不想选他。
寻盎缄默着未发言,他们小两口的事,她不多管。
“盏盏?”
却盏没反应过来是谁叫她,周遭灯红酒绿的,也难识人。
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叫了寻盎的名字,“盎盎?”
女人走到他们面前,却盏才认出来,“阿绛?”
“是我呀。”从绛弯眼笑了笑,“我一进酒吧就感觉能碰见熟人,真碰见了。”
“终于结束闭关了是吗?”
从绛是名中医,和却盏、寻盎的关系很熟。
她刚上任医馆没多久,上任的那段时间,由于自身专业的硬知识没掌握全面,导致给病人抓错了药,医馆的老馆长知道这件事之后把她训斥了一顿,自此之后闭关钻研中医学领域的专业知识,屏蔽任何外界消息。
三个月闭关时间结束,今天刚出关。
“是啊,再不出关我都担心和社会脱轨了。”从绛叹气,不过好友相逢一场,当然是先聊八卦,“怎么样,最近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最好是特别劲爆的那种,看书看得我需要狠狠清清脑子。”
寻盎乜眸:“劲爆的?当然有啊。”
从绛:“什么什么?!”
看寻盎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摸得很透彻。
却盏了了敷衍:“没什么,她骗你的。”
“宝贝,阿绛是我们的朋友,这事儿瞒不住。”寻盎说。
从绛这才得知是什么劲爆的事,她的好姐妹结婚了!而且!还是今天刚领的证!
孟烨也是一顿。
她和谢弦深今天领的证,可为什么,她在尾指戴了戒指。还有,她说的……四个人中和他最熟的话,应该不是真的吧。
“这事儿还想瞒我啊,太不够意思了。”从绛挽着却盏的胳膊,一脸八卦地问她婚后生活怎么样,甜不甜。
却盏一副玩味模样,嗤了声:“谁跟他有感情,字面意义上的协议结婚。”
话止,不料一转身对上谢弦深的视线。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不远的。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不移不避。
却盏亦如此,没想过后退。
两道目光正面相交。
纵然周遭灯影迷离,晦暗如墨,可她还是看清了他眼底透露的不屑,“挺有能耐。”
-
寻盎送却盏回了西庭湾。
临走时,寻盎说还要送从绛,就不上去了,不放心又嘱咐了她一遍,说回去冲点解酒药喝。
“知道啦。”却盏挥手告别。
到别墅门前,她录入瞳纹密码,门开。
刚走进去,智能感应系统打开数盏照亮灯,灯源满落,暖光的每一寸洒在全新规整的各式家具上。
这些家具是长辈提前问她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每一个都按照她的喜好来选,说婚后住进去主要的是让她开心。
她是开心,虽然她和谢弦深同住一幢屋檐下,但分两个房间,她一间,他一间,彼此互不干扰。
轻轻打开动物房的门,却盏发现三个小家伙已经睡了,都安安静静的。
她的困意也袭上来,上了二楼,简单洗漱之后,不知名的突然感觉身体好像有点发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差点看不清路。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可是,她已经喝过解酒药了……
意识乱成一团线,完全理不清,步子也慢慢变重。
误打误撞开了一间房间的门,找到床,却盏昏昏沉沉倒身躺了下去,张口轻缓喘息着减轻不适,胸腔一起一伏。
“好热……”
她喃喃,微润的眼眸被热感渡上一层浅绯,哪怕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这种上升的热感趋势并未下降,“热……”
攀涨的热温徐徐交织成网,覆盖了她的理智,好像,也唤醒了她对爱.欲的渴望。
她的种种反应,全部都与一个东西对上——
椿药。
谁给她下了药,除了白兰地,她还碰过什么。
是那瓶水,那个红发男人递给她的水。
喝下那瓶水的时候,瓶盖已然被打开,还有,她听到的那句话,去酒吧门口,目的是捡人,也就是捡她,捡回来……
……该死的东西。
却盏几近难耐般仰颈,锁骨线条明晰。
因为药物加持的作用下,她白皙的颈间显出密微细汗,长发散乱着,全身无力到像极了一滩软水。
好难受……
不知道从哪囫囵抓了个什么,嗅到熟悉的气息,抑制在身体里的燥热似若得到了慰藉。
味道很浅,是属于他的檀木香。
她攥紧他的衬衫,蜷缩身子,继续凑近获取那种味道。
“咔。”
门开了,一道高暗的身影站在门前。
却盏睁开眼睛,视野的蒙乱令她一时辨不清对方是谁。
直至男人走近,眸底的轮廓渐渐映现明楚,他的身影、和名字,此时此刻全然在她的脑海里复原。
“谢弦深……”她确定是他。
蔓延在空气中的檀木气息愈发浓重。
心脏不停息的跳动鼓击着每一道神经线,在告诉却盏,她骗不了自己,她想脱离这种痛苦。
第二次叫出他的名字时,她的声音轻弱,像被乍燃的火种烧碎了。
“谢弦深……”
第11章 Nacht “在他面前,你也是这么哭……
药劲悄无声息又上来了些, 烫化她的意识,含娇欲滴的眸子也扑上薄浅水雾。
“谢弦深……”
她红唇张合,第几次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
甚至, 意识摆脱了主观支配完全不由她掌控, 神情的变化、身体的反应, 这些全都将她塑造成了另一个自己。
“却盏。”
打开房间门,首先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她,谢弦深语调淡然,“你走错房间了。”
她的不适感,他并没有感知到异样。
脱下了西装外套放在椅背, 还是在酒吧的那件黑衬衫配笔挺西裤,脚步转到床边时, 男人这才意识到什么。
却盏神色迷乱地躺在床上, 双颊红度一路烧到了眼尾与脖颈, 俨然和酒吧的她大相径庭。
手中攥着他的白衬衫不放手,抓得深。
“发烧了?”
谢弦深不清楚却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分房睡是她提出来的, 现在闯入他房间的也是她。
他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很烫。
“上次过敏原,这次生病。”谢弦深轻嘲,一边说着,一边正要起身,“你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生了病也不知道吃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