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插什么嘴。
Winni僵了瞬,表情不太自然。
虽说商务合作主要交给经纪人去谈,但归根结底,碍于艺人咖位和公司捧受力度,经纪人还是看自家主子想不想接,“冬恩姐,你觉得呢?”
什冬恩扫了一眼合同的列举条例,那股傲劲仍持,一整场合作谈判的过程中全程冷言冷语的。
女人压睫,碰巧来了个电话,对经纪人敷衍了句考虑一下,随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谈判中碰壁,在却盏的意料之内。
经纪人起身:“却总,你这份合作我们再考虑考虑。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玻璃门闭合,会议室内只余下她们两个人。
这下,Winni也有了得意耀威的空子,“却小姐,求人合作呢,态度要记得放低一些,有的要求不合理就是不合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合作你站多高的位呢。”
有了上次对峙吃瘪的经验,这次,Winni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却发现却盏跟上了她的步子,甚至特意挡住了她的路。
面对面站定,论身高,她还比不过她。
却盏落眸,神色轻描淡写到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那我也奉劝你一句,娱乐圈的水那么深,小心别把自己淹死了。”
“你……!”
Winni因怒气噎住了喉咙里的话,脸上不止红一个度。
话音一转,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孟撷哥哥。”
却盏离得最近,听得也最清,细眉一折。
叫个名字这么发嗲。
孟撷也确实在万创娱乐,不过,他刚到这一层第一眼看到的是却盏。
“盏盏?”
却盏径自略过Winni,朋友看到她也不能装看不到,上前简单打了个招呼。
孟撷问她怎么在这,她收了刚刚对Winni目中无人的态度,浅浅笑言:“和你一样,工作。”
“正好,我……”一句话,孟撷只说了个开头。
却盏的手机铃声轻轻发震,来电所属的备注是谁,她和孟撷都看清楚了。
“什么事?”
“现在有时间吗?”
听筒透过的声音依然和他本质的音色无差,偏沉,很有辨识度。
让却盏即刻联想到昨天晚上。
“你先说什么事。”她保持傲冷。
谢弦深:“腹痛忌的是情绪波动,吃药不是一天两天就调理过来的。”
却盏咬唇,边移步走远边说:“你说的风凉话我不想听。”
他们之间的对话,孟撷隐隐听到了些。
她腹痛,他打来电话询问,肯定不是生理期这么简单,他们……是做了吗。
谢弦深给却盏打电话,是因为家中长辈提出谢却两家既已联姻,玉金首饰当然要挑最好的送给孙媳妇。
尤为结婚戒指最重要。
却盏明白了,“你……”
正要说些什么,孟撷不顾Winni在一旁不想他过去的阻拦,男人来到她身边,叫了她一声:“盏盏,我们一起回去吧。”
动作卡了一下,要说的话也停了进度。
手机通话记录的分秒还在推动。
“没事,我开车了。”
却盏继续自己的话对谢弦深说:“你发个定位给我。不过,这个点可能有点堵车,你帮我先跟长辈们说一下。”
那边安静异常,她以为电话被挂断,移开屏幕,数字在走。
“谢弦深?”
还是没有声音。
却盏无语,不说就不说。
想挂断电话前息,通话记录却在下一秒终止了,毫无预示。
他挂她电话?
却盏气笑,是他自己一个字不说,连个回复都没有,他还挂她电话?
屏幕熄回通讯录界面,看到最上方的联系人备注,却盏手握成半拳作势捶了一下。
在孟撷眼里,她咬齿的样子特别像发脾气的小猫。
很可爱。
“盏盏……”
“等一下。”
手机提示跳出两则微信消息,是孟烨发过来的。
孟烨:【盏盏姐,监控恢复完整了。从视频画面来看,那个红发男人多半是被指使的。】
孟烨:【指使他的……】
却盏看清了那行黑字——
【很像场上在主位的男人。】
第13章 Nacht 吻痕有点重。
孟烨发给她的消息, 却盏一直在脑海里想这件事。
“盏盏。”祖母柳茯安看出了却盏的走神,轻言叫了她一声,“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却盏及时收拢思绪, 回以微笑。
“盏盏, 你别生弦深的气。”
柳女士握住了她的手, 缓声叹了叹:“我也是今天问他才知道,你和弦深已经结为夫妻,他居然连结婚戒指都没准备。你放心,我和阿姻好好说过他了。”
“结婚戒指,你喜欢哪个尽管和祖母说, 我给孙媳妇买单。”
却盏恍然,祖母说的生气原来是这件事。
其实结婚戒指戴不戴本质无所谓, 反正都是表面夫妻, 她也没有把这个东西看得很重。但, 不论是结了婚,还是老一辈的观念, 结婚了, 戒指不能不戴。
“没有奶奶, 我没生气。”却盏弯眸轻笑,老人家带她去其他定制款的展柜再看看,她跟在柳女士身侧轻轻搀扶着。
挑选婚戒,许梵姻也是一同过来的,得知谢弦深连结婚戒指都没选,真传出去,会让外人觉得谢家不重视却家。
“阿深,这件事你做得确实不对。”她一改往日的温柔知性, 神情严肃了些:“盏盏是你自己挑选的联姻对象,虽然我们还没有和这姑娘久日相处,但样貌、家教、素养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初见印象,我和奶奶便很喜欢她。”
“就算忙工作也要知晓轻重。”
“知道。”谢弦深应下。
昨天领了证,今天却没戴结婚戒指,母亲问其原因,他说工作忙。
许女士当下就不高兴了,结婚大事不上心怎么行。
柳女士给却盏挑的戒指都是价位位于重中之重的,凡是独有一份的定制款,全供却盏挑选。
“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面对老人家的询问,却盏语顿不知该如何回答,手上几乎都戴满了戒指,各种蓝钻、绿钻、设计别出心裁的、寓意象征爱情美好的都在她手上。
“妈,我想起来下周巴黎苏富比会举行一场拍卖会。”许梵姻说:“如果盏盏不着急,下周让阿深去法国出趟差,把那枚命名为‘Le seul amant’的粉钻戒指拍下来送给盏盏作婚戒,您看怎么样?”
“唯一爱人。”柳女士慨叹点头,“这寓意不错。”
Le seul amant——法语,唯一爱人。
却盏听到这个名字像是突然冒出应激反应,“不用奶奶,不麻烦,真的不用……”
“其实,我喜欢……素一点的。”
她的借口现场临时编造,话磕磕绊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服力。
为了让理由更真实,却盏特地扫了一圈素戒展柜,“我觉得,那个、那个就不错,我很喜欢。”
却盏挑的那枚戒指,相比她手上戴的那些过于素白,没有闪亮钻石装饰,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普通,仅单单一枚素戒,银白色调,外圈烙印一抹缠绕的曲线作点缀,曲线的延长轨迹仿若莫比乌斯环,无始,也无终。
“这位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两枚对戒是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
那两枚一男一女的对戒,独一无二的设计、产地,以及寓意扯出来一大堆术语,却盏没分心思听这个,她没想那么多,只希望挑选结婚戒指的环节赶紧过去。
“弦深,你帮盏盏戴戴看是什么效果。”
“我可以自己……”
却盏没法动,她的另一只手
被柳女士握着取其他戒指,视线一偏,谢弦深谨遵长辈的令已然拿过那枚银戒。
“手给我。”他的身影倾过来,映在她锁骨上。
男人冷白直颀的长指半托着她的手,触感似有若无,那枚银光汲取最盛的银戒行轨,以她的指尖为最初起始点,而后,一分一厘缓缓被他推向了指尾。
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凹印表面的莫比乌斯曲线短暂撞过一道白光。
却盏收回手,面上淡然,却最快速度减少两人产生的肢体接触。
“盏盏的眼光真不错,戒指衬得人更漂亮了,指围也正合。”柳女士很满意,一张薄卡推向玻璃面,“就这个,麻烦包起来吧。”
“妈,不用您破费。”许梵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