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似的,有点明显。
谢弦深侧眸注意到,她红唇翕张之下的齿间有颗虎牙,像针状,扎刺一般,笑的时候,那颗虎牙会时显时隐。
他什么时候觉得她这颗虎牙很可爱?
记不清了。
但他记得,和她接吻贴唇换气时,这颗带了点小刺的虎牙会轻轻滑过他舌尖,咬在他侧颈会渗出血,像极了猫的尖牙。
“却盏。”
他冷不丁地叫了她一声,有姓有名,却盏刚捻灭的烟最后一息尘雾正巧挥散无迹。
她的思绪置之度外,没反应过来,谢弦深已然抬手掐住了她的颈,将她与车内的鹿皮座椅嵌入更紧。
双手控住他的腕子,阻止,推力。
他不痛不痒,“真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什么话都敢说?”
她说她不喜欢他,不爱他,现在又说不缺他的爱,不在乎他的爱。
不,她必须在乎。
“以后,你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我会想好该怎么罚你。”他的手腕被她攥出了红,生疼,他却像是完全没感受到,“用手,还是用嘴,抑或者手铐,哪一个能让你更爽,得试个遍才行。”
车内前座与后座以挡板封闭隔开,窗紧阖,空间更密不透风。
却盏被迫仰着颈,呼吸受阻不畅,她抓他的腕,抓红,尽管浮出数道烈痕也不松劲,“放……手!”
对他,她太不听话了。
隐在男人手背下的骨根道道绷紧,直颀线条愈发清晰,谢弦深任由着她闹,“盏盏,你真的很不听话。”
上个称呼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冷得要死,彼时又换个称呼,也换了一种语气。
轻缓的声,但语中所含的阴冷大过于威胁。
“对于不听话的猫,该怎么办?”
“我想过在你脚腕上拴条铁链,把你关进我为你精心打造的笼子里,这样,你就只能好好地待在那儿,哪儿也去不了。”
他瞳底映着她的烈气:“你怕疼,打造链条的材质会选非晶态的软铁,让你逃不了,也不至于伤,笼子里的所有装饰也都按照你喜欢的布置。你觉得怎么样?”
疯子!
他虽说的话越来越重,但手上施加的力在反方向地递减,力松了些许,她可以呼吸了。
然而想挣脱却依旧敌不过他,他的力气太大,一手掐着她颈,另只手摁在她肩膀,却盏想找烟烫他,可连同火机一并被自己扔远,她也不反抗了,既然力气打不过他,她知道该怎么做最能惹他生气。
“链子打造出来了,我第一个用在你身上。”
落睫,却盏声腔隐隐浮动扯出几道细笑,她的眼睛本就含翘妖媚,这么一笑,恍然之际,两人的影子有几分相像,“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我要在你睡着的时候勒住你的颈,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手里,这样才最有趣。”
放狠话而已,以为她不敢吗?
她可真敢说。
不过,恃宠而骄的猫不都是这样。
谢弦深轻笑,“杀人犯法啊宝宝。”
她第一次听到他以这个称呼叫她。
却盏怔了怔,这个称呼配上他这张让人欲罢不能的脸,蛊死人不偿命。
“这是你说的。”
他复述一遍她刚才说过的话,学她的语气有模有样,就像她站在全身镜面前,偷穿他的西装外套学他那么像。
“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喜欢她跟他杠,一身的反骨和恣肆仿若嚣张旷燃的火。
她还在瞪他。
浅调的茶棕色瞳孔,生气起来叠加怒气值,恍然一看,那眼神真像是把他杀了似的。
谢弦深微提唇,忽生一计小把戏,他也是喜欢她这个样子,也不想着思考什么预知后果,上赶着找猫挠。
“让我亲一下,我松手。”
有商有量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呢。
却盏抬腿踹了他一下,他那个条件摆在那,没亲到,手劲哪儿能带松的。
踹了一脚不解气,又踹一脚,“我数到三,你不放手我接着踹了啊……”
她话没说完,双腿就被谢弦深卡住锁死。
“神经病吧你谢弦深!”
亲亲亲,他怎么就知道亲!
从对她比表明心意开始,她都被他亲几次了?哪一次不都是他摁着她亲的!
“一下。”谢弦深跟她谈条件,没办法,他太想亲她了,“亲过之后,回去你想怎么办都行。”
意思是,他任凭她处置。
两夫妻双双都是个拗性子,他不松手,她就这么被他卡着。
却盏没那个精气神跟他耗,处理完Leo的事情,Encre系列工作上的事情还在等着她。
于是假装妥协,“你先松开我。”
“松开你就跑了,亲不成。”
“……”
他太了解她。
“如果你给我一巴掌,可能我会更兴奋,只亲一下可不行。”
“……”
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确实是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
“怎么说帮你找到了人,连个报酬都没有?”
却盏被他念得心烦意乱。
“一秒,你敢多停一秒我弄死你。”她放狠话,“快松开我。”
目的得逞。
谢弦深借着这个姿势亲了却盏。
她就像是他的抑制剂。
每当他和她产生接吻、做.爱这样的亲密接触,他身体里沸腾躁动的血液因子总能得到平息。
他也很喜欢和她接吻,和她做.爱。
他还是最喜欢她只在他面前一身娇媚软骨的样子,爽到哭,流着眼泪跟他说不要。
最起初,他心里一开始对却盏有波动的时候,对她先是生理性的喜欢——他们第一次做.爱,他做得格外狠。
继而心理性的喜欢逐渐加值,她闯进他的世界,慢慢打破他不对感情动心的原则,愈发不可控。
一秒钟。
这次,谢弦深倒是尊重她的意愿,也说到做到,亲了她一下,箍在她颈间的力也退消。
但却盏不能让自己吃亏,推开他的肩膀拉开两人距离,细腕一甩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下去,手心的痛感与麻意漫无目的地爬上来。
气氛静置。
谢弦深没躲,他事先预料到,她定然不会老实就这么妥协。
“你跟我提条件,我也有条件跟你提。”却盏缓了缓杂乱的心神,目视男人慢慢偏过被打的侧脸,讲公平,跟他谈判,“以后,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一巴掌。”
“谢总这么好看的脸,挨那么多巴掌算是什么事。”
“搞不好别再被你那些朋友看到了,说被我打的,真要沦为圈子里的笑柄,可有失谢总你的脸面啊。”
“被老婆打算是什么笑柄。”
谢弦深指骨微弯,她在他脸上打过的痕迹,他现在还能感受到,“夫妻之间的小把戏罢了。”
“一巴掌算什么,手回劲儿了吗?”
“再来?”
明摆着激将法,让她再打一巴掌,好让他再亲一下?
心机男人诡计多端,却盏才不会上当。
“谢弦深,你有受虐倾向是吧?”她嗤:“我可没有。”
打了他,她的手也疼。
却盏也是累了,这段时间因为Encre系列杂志的工作事情,办公室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莱维和Rokori的路都快被她碾出火星子。
在回程的路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很累,在车内睡觉对周遭警惕放松的同时,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不老实,脑袋摇晃着往谢弦深的方向倒过去。
他将她揽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她安静乖巧的模样与刚才大相径庭,睡颜安静,呼吸也匀称。
姣
好的容颜,妍姿艳质。
“真乖。”
乖张的她,还是反骨的她,他都喜欢。
拿过手机,谢弦深命手下盯着Leo,直到这人出国前的动静,一律盯死。
顺便,再把这垃圾投的几家微型企业,以及基金、股票想要谋利的路都掐断,该破产的破产,该喝西北风的喝西北风。
这只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