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 栀子花的清甜香味格外明显,喻楠垂眸看向鲜嫩欲滴的花苞,很是喜欢。
她故意客套,“不用这么麻烦,其实不过节日也行。”
池牧白拖腔带调地学她讲话,“刚刚谁接电话时语气发闷?”
“……”
喻楠狡辩, “那是没睡醒。”
四下没人,池牧白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 一秒即离, 动作轻柔。
他扯着唇坏笑,“现在醒了没?”
喻楠脸微微泛红,嘴上却是:“我俩熟吗你就亲。”
池牧白掏出手机给她, 语气懒而欠,“报警吗?警察就在你面前。”
快到发车时间,池牧白像是想起什么, 懒洋洋道:“喻简简, 今儿是情人节,我礼物呢?”
没有准备礼物的喻楠表情很淡定, 踮脚亲了他一口,还不轻不重地咬了咬,“我准备了啊,就这个。”
池牧白倒没把这事放心上,本来是故意逗她,结果这礼物送的他有点亏。
所以下一秒,他懒懒伸手抬起喻楠的下巴,直截了当地撬开牙关,重重在她的舌尖吸吮一秒。
“得。”
他笑得有些恶劣,“现在我倒是挺满意。”
直到远行的车灯消失在马路尽头,喻楠还觉得舌尖还有些酥麻,栀子花的香气也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缓了会儿,喻楠后知后觉地给池牧白发了消息:
[注意安全。]
[情人节快乐噢。]
对面回得很快,是条语音,懒懒散散的音调:“好呢,我很快乐。”
喻楠笑出声,等回到酒店,她拍了张栀子花的照片,已经很久没更新个人微博的她难得爬上线,在情人节这天的最后几秒发了条微博:
“祝大家情人节开心/爱心”
配图正是今晚收到的两束花。
评论区炸锅:
--[老婆!!!好久不见呜呜呜你终于上线了!!快来亲亲!!]
--[老婆这个花是谁送的啊呜呜呜千万不能接受黄毛送的花啊,我有钱,我送给老婆花花!!]
--[不是,这个季节居然有栀子花!天惹,送花的人花了好多心思啊啊啊啊]
--[老婆!你可不能有对象!你只能跟我们过呜呜呜]
……
时恬很快看到了这条微博,立马给喻楠发了消息:[好好好,输了输了,我输了:)]
喻楠发了个“咋?”的表情包。
时恬震惊:[不是,他!居然!搞到了!栀子花!]
第二条消息很快进来:[明明我也找了栀子花,凭什么他也送呜呜呜,妈的我不服!!]
喻楠没什么原则地给时恬顺毛:[但是你花数量多啊,赢了。]
吃醋的人也没什么理智,居然觉得喻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有了底气:[你说的对,还是我赢。]
很巧的,现在正在动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这条微博。
池牧白笑她:[你还挺雨露均沾。]
喻楠:[?你居然还看我微博。]
对面很快甩来一个问号——
[?]
[当初是谁让我发微博私信?]
喻楠差点忘了这茬,慢悠悠笑出了声:[原来是我粉丝。]
池牧白也配合她,语气懒洋洋地将剩下的话补完:“是呢,是粉丝,喜欢很多年那种呢。”
--
情人节后,喻楠和池牧白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忙碌氛围,有些时候,甚至一天一个电话都不能保证。
这段时间剧组里除了讨论八卦外,更多的都是在说相邻两国的战争。
因为某大国的压制,导致A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短视频上都是流离失所的穷苦人民。
视频里,儿童甚至都不敢出门,战争无情,他们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伤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安长大。
喻楠是很容易内耗的类型,所以每每刷到,她都不敢看太久。
和池牧白聊到这件事时,他也说战争残酷,很多孩子走在路上的下一秒就被炸/弹/炸/死,可能于他们而言,能多活一天都成了奢求。
三月初,喻楠在宜城有一个品牌活动,结束后她直接开车去了池牧白住的小区,也就是她之前租住的这一栋。
再次走进这片小区,喻楠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五个月之前,他们还是再次相遇的陌生人,而现在——
喻楠看着正在楼下和上级谈事的人,眼里有了笑意。
池牧白也看到了她,懒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在旁边等会。
喻楠笑,让他继续谈事。
隔得远,喻楠听不清内容,依稀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也是你的心病”“你熟悉”“还是你抓最好”…
喻楠带着口罩帽子,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踢路边的小石子,直到池牧白叫她过去,“喻简简?”
和他谈事的领导还没走,看到池牧白带着笑意的眼神,她走了过去。
池牧白给许飞介绍了一下,“许队,这我对象。”
喻楠点头打了个招呼,“您好。”
许飞也是看着池牧白长大的,一直没听说这小子有对象,还着急了好一阵,现在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连连笑着说好,“好好好,有对象了好啊。”
没多聊,许飞还有其他事,走之前他再次叮嘱,“这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啊。”
池牧白懒懒道:“知道了知道了。”
只剩下两人时,池牧白轻轻捏了下喻楠的脸,“都说了去接你。”
隔着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喻楠弯了弯眼角,“临时查岗,看看你有没有干坏事。”
池牧白也没客气,摘了口罩后不轻不重在她唇角亲了下,“现在干这事儿还挺坏的。”
在剧组忙,喻楠又瘦了不少,池牧白上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人带到一家味道很不错的私厨吃饭。
这家环境是江南水榭的风格,喻楠还挺喜欢。
知道喻楠今天来,池牧白提前一周定了位置。
服务员也挺会看眼色,无意间将这事透露给了喻楠。
池牧白笑得懒散,“可不是我喊的托儿。”
喻楠伸手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你还挺乖。”
包间之间是相对的关系,去洗手间的路上,喻楠看到对面包间出来一人,莫名的,她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池牧白之前实习队里的老师,叫张廷。
因为面相有点凶,所以喻楠很有印象。
等喻楠从洗手间出来快到包间时,她看到张廷站在他们的包间门口,眼里很是不敢相信。
喻楠以为两人要寒暄一会,所以在门外等了等。
她看见张廷急促地走了进去,还听见池牧白懒懒打了个招呼,“张叔?”
下一秒,一杯柠檬水狠狠泼到了池牧白脸上。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冰凉的柠檬水顺着池牧白脸颊、脖颈滑落,最终浸润在衣领处,但他没动,嘴角甚至还有笑意。
喻楠到门口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恰好有侍者进来,她拿起侍者盘上刚醒好的红酒,二话没说对着张廷的脸上狠狠泼了上去,语气又冷又狠,“发病是吗?你再动他一个试试?”
紫红色的酒水将张廷的白色衬衣全部染色,他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女人没好脾气,直接吼道:“你泼我?你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吗?”
池牧白起身想将人护在身后,不料喻楠制止了他的动作,冷漠的眼神狠狠盯着张廷,“我管他做了什么,你动他,我就动你。”
池牧白笑了,张廷没好气地接过侍者颤颤巍巍送来的毛巾,随便擦擦后扔到了地上,他指着池牧白,愤愤开口:“好好好,现在还有别人跟你站在一起,你他妈想想自己曾经干过的傻/逼破事,良心被他妈都狗吃了。”
说完摔门而出。
喻楠还想再护,池牧白勾起她的手,帮着顺毛,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们简简挺凶啊。”
接过干净的毛巾,喻楠一点点帮他擦干净,皱紧的眉间满是心疼,“你还笑,我没及时来的话你就让他这么泼了?”
池牧白拖腔带调道:“哪儿能呢,我去叫你,让你保护我。”
喻楠恶狠狠在他脸上揪了一下,“平时挺凶的,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
池牧白只说没反应过来。
这话喻楠不信,但也没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帮他把脸擦干净,“回去换衣服?”
池牧白将人拉进怀里,“没事,吃完再走。”
自从张廷出现,池牧白眼里的笑意淡了些,虽然尽力不让喻楠看出来,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等回到家,喻楠轻轻拉起他的手,“你去冲个澡,我自己铺床就行。”
池牧白没依着她,还是把床铺完才去。
三月份的天气,凉水冷得刺骨,池牧白像是没感觉似的,任由冷水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