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抬眸, 屏幕上是林陌随新的官宣朋友圈,两人穿着情侣装紧紧依偎在一起,林陌随弯腰亲吻他的公主,配字就是简单的一句话:笨蛋狗狗。
喻楠看着她眼里的痛苦,把话说死,“你在这里为他吃不下睡不着的时候,他在跟女朋友上床。”
喻楠叹了口气,“你说说,值得吗?”
时恬呜咽出声,趴在床上哭了好久,等到大脑哭到缺氧,时恬就这么抱着枕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喻楠简单收拾一番,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儿,没忍住叹了口气。
那天之后,时恬终于找回了点之前的样子,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每一个女生在爱情中都是似乎盲目且习惯付出的,她们总是习惯给对方的缺点找借口而不断麻痹自己,她们重情重义,习惯去一步步退让,等到最后一颗心被伤地千疮百孔,才真正意识到:他好像真的真的一点不在乎我啊。
往后一段时间,时恬痛定思痛,再也不为这事难过了,某个阳光很好的周六,时恬拿着新买的小裙子,蹦蹦跳跳到喻楠面前撒娇道:“校门口新开一家溜冰场,一起去嘛。”
喻楠问都有谁。
时恬念了一大串名字,再听到池牧白三个字时,喻楠停下了手中的笔。
前几天警局门口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喻楠不太想去,就说自己不太舒服,但最后,还是没躲过时恬的软磨硬泡。
半小时后,两人准时到达了滑冰场门口,就一眼,喻楠就看到了懒懒站在一边把玩香烟盒的池牧白。
男人高大挺拔,身上泛着懒洋洋的痞劲儿,往那儿一站就十分惹眼,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毛衣,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下一秒,像是有感应似的,他抬眸的瞬间就抓到了喻楠的身影。
一群人关系都不错,时恬一来就跑去跟江叙初斗嘴了,喻楠径直走向换衣间,准备换装滑冰。
没几分钟,池牧白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盯着旁边正在换鞋的人,闷笑了声,“不理人?”
“……”
喻楠换好衣服就想出门,刚到门口就被人堵住。
池牧白伸手堵住她的去路,问:“教教我?”
喻楠刻意避开,“那边有专门的教练。”
池牧白似乎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呢,洁身自好,不习惯不熟悉的异性碰我。”
“……”
喻楠怼回去:“我俩好像也不是很熟。”
“确实。”
池牧白似无意掀起袖口,“也就是简简单单唇齿交融的关系。”
说完无意间露出了自己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猩红的底色看上去很是吓人。
“不是,你说话…”
本来准备反驳,说到最后喻楠还是有点心虚,她沉默几秒还是妥协道:“行吧。”
她补充说:“但是我也不是很会,等会摔了别怪我。”
池牧白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当然不怪你。”
两人都换好鞋子,正准备出门,喻楠被他叫住:“喻教练,等会儿。”
男人声音带着点哑,喻教练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暧昧。
喻楠:“?”
正心想这人屁事真的多时,就见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人突然弯下腰去,动作懒散缓慢的,伸手触摸上她的冰刀鞋。
她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还没等喻楠回过神来,池牧白就稳稳站了起来,丝毫没觉得这行为有问题,“徒弟给师父系个鞋带,不过分吧”。
喻楠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自动忽略了这句话。
喻楠小时候只滑过旱冰,等真正踏上真冰场时才发觉完全不一样。
她伸手扶住旁边的扶手,故作镇静,跟池牧白说:“扶着这个,不会摔。”
看着前面穿的像个小企鹅的身影,池牧白点头说好。
“……”
接下来喻楠也不是很会了,她拿出手机,百度:[学溜冰的技巧]。
池牧白也没抱怨,甚至凑过来一起看。
喻楠对着词条上的经验,一条条看过去后大致有了数,她先试了试之后找到了点感觉,于是转头,看着池牧白,“首先是要放松,然后初学就抓住旁边的扶手…”
“教练。”
池牧白打断她,“也可以牵着手吧,你看网上说的,两个人牵着不会摔。”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喻楠下意识点头,“对,是可以…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喻楠看到池牧白伸出手,将她的五指紧紧扣住,表情还挺无辜,“那牵着吧,我怕摔了。”
池牧白表现的确实挺害怕似的,牵得很紧,喻楠甚至觉得手指有点麻。
她迟疑了两秒就想挣脱,池牧白预判她的动作,再次将袖口挽起,露出牙印,“你一动就会扯到伤口,疼。”
“……”
喻楠没办法,只得让他这样。
虽是隔着一层手套,但手上不断上升的温度还是在提醒着喻楠牵手的事实。
滑冰场的另一头,江叙初看着池牧白一整套操作,骂了句真骚啊。
时恬上去就是一巴掌,“怎么骂人呢。”
江叙初哼了声,“去年我们组滑冰比赛,第一名你知道是谁吗?”
他朝那边扬了扬下巴,“我他妈,这狗能绕着宜城滑三圈不带喘的。”
恰好这时,喻楠牵着池牧白从她们身边经过,喻楠有些不好意思地加快步伐,池牧白倒像是真的受惊似的,懒洋洋欸了声,“太快了教练,慢点儿。”
江叙初:“……”
我你妈…
滑冰完已经是傍晚,一群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就在附近找个火锅店吃个饭。
他们人多,一行人走进店里感觉地方小了一圈,火锅店老板直接安排了一个大圆桌,说吃好喝好,今天全场八八折。
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时恬举着手嚎了一声,“都给我吃!今晚本甜甜心情好,请客!”
全场又是一阵尖叫声——
“我靠时总大气!!”
“时总今晚是我亲爹!!”
快掀开天花板的欢呼声中,江叙初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想做什么就去做,有他兜底。
江叙初给人直接拽上主位,故意阴阳她,“花钱最多的冤大头坐中间。”
时恬说着就要去打他,“我头都给你打掉。”
喻楠挨着时恬落座,刚好旁边也有人坐了,池牧白没有机会。
结果下一秒,一道熟悉的懒散声就落了下来,话却是对着她旁边的人说的:“同学,换个位置?”
喻楠刚想说什么时,身边的人直接站了起来,“池哥早说啊,坐!”
说完屁颠屁颠就走了。
喻楠:“……”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池牧白的眼,他用腿将椅子勾向喻楠那边,然后坐了下来,下一秒手撑着喻楠的椅子向她靠近,他低低笑了声,“躲我呢?”
喻楠像没听到似的,偏头跟时恬说说笑笑。
池牧白看她这样,闷闷笑了声,是那种从胸腔发出的,极其愉悦的笑声。
两人的距离近到喻楠的耳廓有点发热。
没为难她,池牧白很快坐直了身子,语调懒洋洋的,和身边的人聊局里的闲事。
时恬余光一直盯着他俩,等池牧白离远了点,她朝喻楠挤眉弄眼,“感觉到没,他对你有意思。”
喻楠否认,“没感觉。”
“行。”
时恬啧了声,“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
菜很快上齐,时恬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举杯,“感谢大家,我今天玩得超级爽!”
伴着周围人的欢笑声,喻楠也弯了弯唇角,她拿起酒杯和时恬碰杯,喝到嘴里的时候才发现被人换成了牛奶。
……
酒杯里,装了牛奶。
明明之前还是啤酒的。
酒瓶都在池牧白那边方向,坐下后,喻楠不动声色地准备伸手捞一瓶,摸索半天后,作乱的手腕被人抓住。
挣脱未果,喻楠抬头瞪着池牧白,“你干嘛。”
池牧白瞥她,“准备等会跟我去警察局加班是吧。”
?
这是在阴阳她上次打架去了警局的事。
喻楠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我又不要你管。”
偏要作对似的,喻楠重新点了瓶酒,和时恬碰杯划拳玩的不亦可乎。
池牧白被气笑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伸了手一直虚虚挡在她身后,怕这姑娘太嗨直接摔地上。
时恬明显是喝嗨了,抱着喻楠哭了一场之后直接扑到了江叙初怀里,明显把他当成了林陌随,张嘴就咬上他的脖子,哭着用手打他,“呜呜为什么啊…我那么喜欢你…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啊…”
喻楠想起身将时恬拉开,却被池牧白拉住,池牧白朝那边抬抬下巴,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懒懒道:“人家两人的事,你别管了。”
“……”
喻楠看江叙初也没有厌烦的意思,也就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