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解决的事情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我来帮你解决。”
她哭到哽咽:“奶奶她...”
“我知道。”费利克斯带着她离开这里,“不要妨碍医生,你先去休息。”
她像个傀儡一样,过度的担忧占据了她的大脑,费利克斯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听话的跟着他离开。
他带她回了她的家,她现在需要休息,她的精神状态很差。
他脱掉了外套,拆卸了领带,与此同时,姜月迟看见他脖子上的项链。
她送给他的那条廉价钛钢项链。与他的气质很不相符,和他的穿着更是违和。
她吃不下饭,水也喝不下去,好像世界即将毁灭了一般。
而费利克斯,他没有安慰她。
他更擅长解决问题,而非解决情绪。
“爱丽丝,遇到问题不要自己先失了理智,你已经长大了。”他告诉她。
她抿紧嘴唇,努力想要忍住,可是眼泪像绝堤一般。
“我很害怕,我怕奶奶会离开我...”
费利克斯看见她的眼泪,沉默片刻。
ok,他承认,人在拥有软肋时的确会丧失一部分理智。
“你祖母的病不是没办法医治。”他拿来纸巾替她擦眼泪,宽厚的肩膀和广阔的胸膛,此时成为了给予她安全感的避风港。
她眨了眨眼,因为他的话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可以吗?”
“老头子五十岁就被医生判了死刑,你以为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慢慢喝,又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一些。直到他发现空调只是个摆设。
——它应该比爱丽丝的年纪都大。
他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现实。
“早点休息,爱丽丝。”
“可是....”
他摸了摸她的头,用father一样沉稳可靠的语气:“放心,有我在。”
她眨了眨开始模糊的眼睛,突然觉得他很像爸爸。
虽然她对爸爸没有任何印象了,但在她的想象中,爸爸就是现在的费利克斯这样。
温和,强大,让她安心。
他一点也不坏。
他很好。
是个好狗狗。
第63章 驯龙
◎全身发抖◎
奶奶被转移到了其他医院,医护团队也换成了费利克斯带来的人。
姜月迟对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解释,再次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费利克斯让她不用担心,钱能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如果不能,那就用更多的钱。
她有些好奇,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还有他也无能为力的事情吗?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笑容意味深长:“你啊,爱丽丝,你就是剩下的百分之一。”
拿钱砸也没用,威逼利诱也没用。她需要的是最不值钱的真心。偏偏他什么都有,唯独缺乏真心。
手机响了几声,是助手打来的,今明两天本来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见面需要他亲自参加。
他亲自牵线搭桥,为了促成这场合作。很好的买卖,投入高,风险大,但是回报也大。
费利克斯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生意,那种稳中求胜的他没兴趣。
电话打不通,这是费利克斯没有耐心的警告。
对方识趣没有再打,而是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需要取消今天的见面吗?
他看了一眼,手机放回远处。
没回消息。
然后走过去抱爱丽丝。
爱丽丝,这次该怎么回报他呢,他为了陪她可是自愿放弃了一桩大生意,还赔进去那么多。
他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
这又如何不算交付了他为数不多的真心。
他将自己由里至外掏空了。
可惜爱丽丝是贪婪的小龙,她需要很多爱和真心才会被喂饱。
对此,他爱莫能助。他只能在其他地方喂饱她。
喂饱她的小womb。
这点他能很轻松就办到。
他对做救死扶伤的大善人没兴趣,更何况爱丽丝的心里,她祖母永远排在他的前面。
当然,那所垃圾大学的毕业证书也排在他的前面。她的工作也排在他前面,不超过两厘米的银行卡余额也排在他的前面。
还有什么。
哦,他家里那块地毯也排在他的前面。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每次去他家,都会对脚下的地毯露出贪婪的眼神。
她想将它卷走拿去卖掉。
所以他每次都会故意抱着她在上面做爱,然后弄脏它,最后当着她的面,让佣人拿去扔掉。
他居然吃一块地毯的醋吃了这么久。
啧啧。
奶奶的病情很快就得到稳定,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却在费利克斯的预料之中。
他早就说过,不会有事的,至少三年内不会有事。
他说过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
当然,那些他有意捉弄对方的话除外。
譬如,签了合同我就放过你。
那几天费利克斯经常陪爱丽丝回她家,偶尔也会在这里住下。
他虽然嫌弃这里的破旧程度,但他早就习惯了。
在美国时,他陪爱丽丝住过好几次贫民窟。
她总能找到那些烂房子。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敲了敲桌上的相册,询问起她上面的照片都是什么时候拍的。
看到穿着不符合自己身材的衣服,姜月迟有些窘迫。
她觉得自己给国人丢脸了,尤其是在这位一看就存在十分严重的国籍与阶级歧视的洋鬼子面前。
她解释道:“只是我家比较穷而已,这不能代表我老家的经济状况。”
男人低沉的笑里带着很淡的嘲讽:“你要是像爱你的祖国一样爱我,我们的孩子现在应该可以在你祖母的病床前尽孝了。”
姜月迟想了想。
她很难想象拥有费利克斯基因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恐怕不是在奶奶的病床前尽孝,而是在病床前殴打奶奶。
如果费利克斯知道她在想什么,恐怕会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这次之后,姜月迟大概有半个月没有再见到他。
但关于他的消息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他这次去的国家,她偶尔会在新闻中看见报道,她能够大致猜到那些事情是与他有关的。
毕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他了。
唉。
她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国际新闻中的报道,思考起她的未来。
如果和费利克斯在一起的话,她还能有个安稳的未来吗。这人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不安分的血液。他从十三岁那年就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他从来不碰那些违禁品,她真的要怀疑他是磕嗨了。
毕竟有些事情的疯狂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姜月迟没有提前得知费利克斯的消息。也不清楚他还会不会回到中国。
但她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重逢。
半个多月,他似乎晒黑了一点,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麦色。看来迈阿密的阳光的确很烈。少了几分禁欲,多了些野性。
他一身简易穿着,没束领带,没穿外套。黑色衬衫很适合他,有种性张力拉满的性感,尤其是绑在大臂上勒紧的袖箍,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手臂肌肉的线条。
那天真的只是巧合,对方是她以前的同学,前几天得知她回了老家之后,便张罗其他同学搞了个聚餐。
吃饭的时候姜月迟才看清对方的意图,不过是男女那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