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结实,臂膀有力,从身后将她牢牢抱住。
她使劲挣了挣,纹丝不动。
“去楼上喝杯咖啡吧,爱丽丝。”
他低沉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这种姿势就像是被人从身后绑住了一样。
姜月迟毫无防备,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拼命将脑袋往一旁挪,企图躲避费利克斯吻过来的嘴唇和舌头。
但男人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含住她的耳垂就开始温柔吮吸。
她满脸通红:“你这是猥亵!”
他从舔舐变成轻啄,一下又一下,发出很轻的“啵”声。
像鱼吐泡泡。
然后伸出舌头,舌尖轻轻拨弄她的耳垂:“怎么,又想扇我巴掌了?没关系,待会想怎么扇就怎么扇。你甚至可以用手扇其他地方,扇到你满意为止。爱丽丝,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哪儿吧.”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就算你不肯承认,但这些也是事实。你忘不掉我的,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男人比你想象的还要现实,你没钱没势没背景,除了这张漂亮脸蛋之外,你还有哪个地方能够吸引别人自愿给你当狗?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可你看得上他们吗?你未来碰到的每一个男人,你都会下意识地在心里将他们和我做对比,然后你会发现,他们连我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了。你敢保证你不会生出落差?等到那个时候你再想回头找我可就来不及了,爱丽丝,我的cock不等人。”
他说完这些,又放软态度,伸手拂开她垂在脑后的长发。
低头去吻她纤细修长的脖颈,白如牛乳一般。
细密的吻急促落下:“那件事是我的错,虽然不清楚是哪件,但总之,都是我的错。爱丽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上去坐一会儿吧,我可以用嘴,一整晚都可以,只要你想。”
姜月迟很难不说自己的心脏有所触动,毕竟费利克斯是她唯一爱过的人。
包括现在,他仍旧在她的心里。只是她也说过不下十回,爱情在她这里并不重要。
“你给不了的。费利克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缺的只是一条听我话的狗……愿意趴下来舔我鞋子的狗。”
她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就像她之前说的,她只是想找一个尊重她的丈夫。
而不是费利克斯,哪怕服软也是这样一副高姿态。
他的人生太顺了,没有遇到任何挫折。
当然,他倒是没少给别人的人生带去挫折。
姜月迟说这些只是为了故意激怒他,然后松开自己。
很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费利克斯的呼吸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脖子。
“babe,中国有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在我看来你甚至比蚂蚁还要弱小,你连我的整根cock都吞不下,你确定你吞得下我整个人?”
第35章 驯龙
◎(修)这种厌恶源于他的放荡和随便。◎
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在迁怒,但姜月迟认为费利克斯的父亲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若是他能够好好引导幼年费利克斯的成长,他必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恶劣。世界上也会因此少一个坏人。
姜月迟坚信,至少在很多很多年前,费利克斯也拥有过一颗善良又纯真的心脏。
但即使存在,那也是很多年前了。
现在的费利克斯总是将话说的很难听。
难听到像是在用刀割别人的心脏和耳朵。
那天的见面自然也是不欢而散,姜月迟也忍无可忍的说了句气话。
她说的确,确实是这样。费利克斯,你就当从前那些事情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亚洲女孩的臆想吧。或许她当时疯掉了,才会试图去驯服一个比杀人犯还可怕的人。但她现在长大了,她明白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些东西出生时没有,那么无论再怎么努力,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
同理,有些东西一旦拥有就很难舍弃,譬如一颗丑陋的心脏,譬如恶劣的性格,和硬到永远弯不了的脊梁。
她以为费利克斯会像从前那样,冷笑着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他真的很擅于只用只言片语就让对方下不来台。这种窘迫无异于是凌迟。
还是在人群之中,被脱光了凌迟。
可是这次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保持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姿态,继续抽着烟。
他的身材无比高大,地位也是,这是一种姜月迟后天再努力也追赶不上的。索性她就不努力了。
回到家后,姜月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费利克斯的外套挂在了二手平台。
就是她第一次甩费利克斯耳光时顺走的那件。
——害他感冒的大功臣外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件被穿过的二手外套居然卖出了二十万的高价。
她还来不及高兴,上网搜了同款,发现仅外套上的那枚老鹰胸针就价值八十多万。
她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多少??八十多万????
甚至还没她的拇指大。
虽然有些可惜,但东西都卖出去了。
做人是要讲究诚信的,她和费利克斯可不一样。
就当是分手费和这些年在他身边的精神损失费。
反正费利克斯这么久了也没提过这件外套,估计他自己也忘了。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洋鬼子。
当初八国联军攻打他们国家时抢走了不少好东西,费利克斯的家族又是波士顿的oldmoney。
他家祖上肯定也没少中饱私囊。
所以她的行为非常合法合理。她只是拿回了属于她祖先的东西。
想通这点后,那种“这是偷东西吧”“拿走了还卖掉会不会不太好”的想法也彻底湮灭。
她只恨自己没有多顺一点。
因为账户多出了二十万,导致那几天姜月迟的心情出奇得好,并没有受那天夜晚和费利克斯见面的事情而影响。
洗澡的时候她伸手去按压自己的胸部,感觉所有乳腺都通了。
真好,气也顺了。
那天之后,她依然避免不了的会听到一些关于费利克斯的事情。但他没有再来找过她。
或许是那天的对话有了效果?
奶奶的身体也在经过治疗之后稳定下来。她打算听从医嘱回老家待着。毕竟乡下的空气比城里要好得多。
而那段时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姑且可以称得上改变她命运的事情。
导师告诉她,多出了一个交换生的名额,这种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好事如今落到了她的头上。
姜月迟并非他最优秀的学生,如果可以,他反而更希望由别人前去。
但这似乎是针对她一个人的特定名额。
所以他看上去也非常的疑惑。
而姜月迟,除了一开始的短暂的愣住之外,她很快就想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知道,费利克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至于他在想什么,姜月迟不清楚。
费利克斯可以轻易地看穿她的所有思想和行为,但她却做不到。
那个名额给她留着,时效是三天。她拥有三天的思考时间。
去不去完全是她自愿,没人勉强她。
不过,这也是姜月迟认为费利克斯的可怕之处。
他太擅长剖析人性了,对她的了解也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他算准了她拒绝不了。
因为她的人生除了靠男人之外,唯一能够往上攀爬的渠道,似乎就只剩下读书这一条路了。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如果她去了,不就代表她承认自己只能靠他。
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立体面孔。或许,此刻的他带着运筹帷幄的笑容在美国的家中等待她的答复。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她的人其实是费利克斯。
姜月迟还是决定去。
她没必要为了这点清高和骨气而去和自己的未来做对抗。
并且,现在已经不是她离不开费利克斯了。是费利克斯离不开她。
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打醒了她。
以她对费利克斯的了解,他的权威与威慑力是完全不容撼动的。他的强大表现在方方面面。从那盘寄给她的录像带就能够看出,他很擅长报复和折磨别人。
可他不光没有折磨她,甚至还主动给了她这个充满诱惑力的机会。
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再次回到他的面前,回到他的身边。
姜月迟觉得换个思路去思考问题,整个人会变得更加放松。
就当是,将男人当成不断向上攀升的踏板。
并且她的这个踏板,无比牢固,通向的更是广阔通天的顶端。
在姜月迟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了并非所有亲人都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