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取避孕套的时候,宋魁才意外发现因为尺寸不合适,原本戴好的套现在已经脱落下来大半截。白色液体沉甸甸地被勉强兜在里面,所幸应该没漏出来,不然估计得把她吓坏,还得给她买避孕药去。
想像她急得喊“宋魁!现在怎么办啊?”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她。
故作惊慌地念叨句:“遭了。”
江鹭果然一把掀开被子,“怎么了?”
他取下来,在她眼前晃一下,“尺寸不大对,好像掉了……”
“啊!?”她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掉了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可能,我说可能啊,没起作用。”
江鹭一下崩溃,嘶着嗓子喊:“什么叫可能没起作用啊!?”脚踹在他身上,“都怪你……你为什么连尺寸都买不对!那现在怎么办啊!?”
听她跟只小鸭子似的,宋魁目的达到,也不落忍她再这么大喊大叫地磨嗓子了,“好了好了不喊了,嗓子都成这样了,还喊。”
她蹬几下腿,快急哭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跟你闹着玩儿呢,没掉。”
她这才停下来,瞪他:“到底掉没掉?你别骗我!”
“不骗你,逗你玩儿的。”
她气坏了,眼神冒火盯了他半晌,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宋魁!你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坏!”
挨完一通打,宋魁嘿嘿直乐,浑身舒坦地下床扔安全套。
回来见她又把自己裹起来了,无奈得很:“起来洗洗去?”
她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先洗。”
怕她闷坏了,宋魁凑过去把被子拉开点,“你这是羞愤到要把自己憋死啊?”
江鹭从他手里夺回被子,又蒙上头。心里嘀咕他,自己脸皮厚就算了,还不知道照顾下她脸皮薄。不仅不安抚她,还开这种玩笑,简直烦透了。
等他进浴室冲洗,她才从被子里出来。
腿心那儿烧乎乎地,一扯到就刺刺地疼。她挪着翻过去,从床头捡回自己的睡衣裤和内裤。内裤上已然是一片潮湿,床单上也湿了一大片,正中还有一小块血渍。
这块血渍大概到明天就该不好洗了,如果洗不掉,那他每次用这张床单,岂不是都会想起来今晚?
江鹭脸烧得通红。
一床狼藉和还未挥散的味道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一点小插曲和开始时钻心的疼,过程……大概可以被放在“美好回忆”之列。
这就是性爱,是她自大学以来就期待,渴望,却又犹豫胆怯的重大人生经历。她幻想过许多回第一次会是怎样的情形,现在却发现与想象中大不一样,不是完全的享受,也不是彻底的痛苦,而是神经与感官刺激地交叠碰撞,在痛楚中纠缠着螺旋上升,直到达到快乐的临界点。
他抱着她的姿势、喘息的声音、用力时绷紧的肌肉,才刚结束,现在回想起来却又再度痴迷……看了眼手机,从最开始到现在竟然已经四十多分钟了。
在此之前她在网上的帖子刷到过,说块头很大的男人别看体格健壮,实际那里都很小,硬度和持久度也不够。她当时人云亦云地跟着相信,还小小地担心过,万一真是这样,自己的“性福”没有保障怎么办。
仅就这次的经验来说,“性”福应该是无需担心了,但……该忧虑的似乎又另有其事。
第0081章
宋魁从客厅接了杯水给江鹭,回到卧室,见她还将自己裹在被窝里没动弹,便过去将水放在床头柜上,连着被子把她裹到臂弯底下:“干什么把自己裹得跟只小粽子似的?”
江鹭今晚是失策了,因为她没料到自己居然那么……动情,只带了一条内裤过来,现在没有可以用来换洗的。
“我腰酸腿疼,缓会儿不行?”
“那我抱你去?”
他手臂往被子底下一塞,就要捞她起来。
现在他总这样,动不动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轻易提溜起来她,江鹭身单力薄无能为力,只有连连惊呼:“放我下来啦……谁要你抱我!”
“不要抱?”他只得松手,在她唇瓣上啄吮一下:“就想把那些弄我被子上?”
江鹭红脸不应,他却还要蹭着她的鼻尖儿,凑到她耳边说:“也行,味道都给我留着,我这被罩和床单这几天就不洗了,等你回去,我就闻着被子自己解决……”
听他越说越荤,江鹭气赧:“你正经一点!”
宋魁吻着她浑笑:“正经?我要是个正经人,能让你刚才喊成那样?”手拽开被角,“要是不想起来洗,我去接点热水给你擦擦?再不然,我用嘴给你洗?”
“宋魁……!”左右都是被他臊得受不住,江鹭只得把被子一掀,“我自己洗!”
等她回来,挨着他躺回床上,宋魁翻身过去裹住她,手在她臀上揉揉:“怎么穿这么严实?”
她不敢说自己底下没穿内裤,小声咕哝:“我就想穿。”
他也没心在意这个,只是关切:“小鹭鹭那儿现在还疼不疼?”
“当然疼,谁让你尺寸那么超标……”
“你这么说我当你夸我啊。”
江鹭哼声:“买个套套都能买错尺寸,笨死了,还好意思洋洋自得。”
“我不是也没经验么,第一次买那东西。下次就记着了。”宋魁替她揉捏着腰臀,“酸吗?”
“你手轻一点,往下按一点。”江鹭指挥他,想起来质问:“为什么你床头柜里会有这个?什么时候买的?”
“就元旦前方韬他们到我这儿聚餐,给你买拖鞋那次,顺手买的。”
“……看来是早有预谋。”
宋魁笑:“要不是那天晚上喝多了说错话,早都把你小笨鸟连鸟毛都吃干抹净了。”
她气捶他,又听他问:“你今天是准备好了来的,还是根本没想这事,就迁就我了?”
“当然是准备好的。”江鹭搂上他脖子,望他:“本来这是要留到情人节那天的惊喜,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就当提前送给你了。”
宋魁这才想起再过几天该到情人节了,年前这阵子忙得稀里糊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差点把这么重要日子忘到了脑后。不单是给她的礼物还没买,登门礼他也没顾上问,也不知道老妈帮他置办了些什么,一时对她有点内疚。
明天一定得把这两件事优先办了。
江鹭道:“到时候我就不买东西给你了哦。”
“不买,别乱花钱。”他滚烫的掌就势将她压向自己,“今天这个礼物就挺好,如果情人节能再送一次就更好。”
被他热热的鼻息拂得脖颈发痒,她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别闹,痒……”
“能不能?”
就知道这事一朝开了先例,他肯定是食髓知味,绝对不会只满足现状的。江鹭张嘴咬在他胸膛上,含混不清地蹦了个字儿出来:“能。”
宋魁被她小嘴咬得一阵酥麻,粗哼声,“刚才小鹭鹭舒服么?”
她赧着脸不答。
“不舒服?那要不我试试用嘴?……你知道六九式吗?我们试试好不好?还是换个地方再来一次,浴室?还是飘窗?”宋魁蛊惑地揉她,这片刻,脑海里已经跟她把所有能想到的姿势和地点都试过了一遍。
“不试!”江鹭上手捂住他嘴,也将他悱恻缠绵的遐思打断。
宋魁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来上两次,兴许三次都行,但心疼她,不忍她今晚再受罪,也就拉开她手贴在唇边,亲着哄:“好,不试,以后再慢慢试。”
大概是累着了,这一觉江鹭睡的踏实且沉,早上九点多才醒。
宋魁已经上班去了,餐厅桌上放着他买回来的早点,豆浆和素包子。
江鹭一直很佩服他这点,不管累了多少天,经历了怎样的意外和风浪,睡一觉,第二天就又能精力充沛地继续工作。也许能干得来警察这份职业,又能平衡好家庭和工作,都得有点这方面的天分吧。
吃完早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弄脏的床单洗了,不想留下太多靡乱的气味和证据。今天她没什么事,所以不打算回去,准备晚上做好饭等他回家。
十点多,宋魁给她打电话,问她起来没有。
“起来啦,吃了早点,把床单洗了。”
臭小鸟,他还再三叮嘱不让她洗,偏要跟他对着干。宋魁无奈,由她去了,“中午我在食堂吃,不回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吃完了好好睡个午觉,养养精神。”
江鹭压根没有听出他后半句话的言下之意,只想着他们单位离这儿就十几分钟路程,来回一趟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问他:“今天那么忙吗?中午不是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呢,不回来在单位待着干嘛?”
“我出去办点事。”
她以为就是单位的事,没有多问,“早点回家哦。”
宋魁中午一下班就开车去了市中心的商场,给江鹭挑情人节礼物。
送点什么对她的喜好,他其实也没谱。跟她在一起到现在,买的最多的就是甜品和花,不知道送什么的情况下,这两样肯定不会出错。但是重要节日,像情人节、过生日,再送这些便宜的就显得太抠搜。
从昨晚琢磨到今天上午,想起去年底有一回陪她逛商场,有个首饰品牌她拉他进去看过。本来看上一条手链,但试完了,他问了价格要买单,她又推脱不好看,不要了。
他后来觉着她应该是嫌贵,没舍得。
那牌子叫什么宋魁已经不太记得了,她平时朴素,很少逛那种价格昂贵的店铺。手腕上也总干干净净地,什么饰品也没有。但那天不仅进了店,还试戴了一下,想来她应该是真的喜欢。
宋魁进了商场,按着记忆中大概位置找到了地方。
年前的商场即使正午时分还是很热闹,但奢侈品区却总是门可罗雀,光是看过去就让人望而却步。身边没有女朋友,独自一人的宋魁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进了门。
销售顾问服务很热情周到,得知他想看条手链,便领他到陈列的柜台跟前,“先生是想给什么人看呢?”
他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未婚妻。”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真是被能跟她走入婚姻这件事冲昏头脑了,满脑子都是跟她过一辈子。这才到哪儿啊,对外就把她喊未婚妻了。
对方询问:“之前有看中的款式吗?还是我为您推荐几款?”
宋魁在展柜里绕了几眼,很快找到了江鹭上回试过的那款。不过却有一白一绿两条,都是铂金的细链,区别只在上面的坠,但他想不起她最后试的是哪条了。
“这两条除了颜色有什么区别么?”他问。
“白色挂坠的这款,材质是珍珠贝母和钻石。绿色的是孔雀石和钻石。寓意也不一样,珍珠贝母寓意纯洁和守护,孔雀石有祝福和幸运的意思。”
寓意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得她喜欢。白色好像更符合她气质一点,但她皮肤白,戴绿的肯定也漂亮。宋魁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店员征询道:“您是拿不定选哪款吗?要不我拿出来戴上给您参考一下?”
宋魁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但也没拒绝。
两条手链在店员手腕上看起来都还不错,但他只想象江鹭戴着的样子,想象她如雪的皓腕,或许无论戴上雍容的珠宝还是素净的贝母,应该都能被衬得好看。
没发表意见。他想了想,就他自己而言,还是觉得珍珠贝母的更好,主要是“绿”这个颜色,他不太喜欢。
“要白色这条吧,麻烦了。”
没料到这么快就能成交,店员脸上的笑都快兜不住了,就喜欢他这种果断干脆的顾客。
“好的,我帮您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