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摆摆手,在手机上打完字递过去。
【子衿姐,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道歉。】
这时候,初雪心里想着别的事。
先是吕知研和吕知牧兄妹俩,再到贺羿,她都不知道贺庭州还有这么多的弟弟妹妹呢。
也是,他以前都没和她提过家里的事。
她抿了抿唇,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
…
贺庭州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瞥一眼,抬手示意简长空停下。
正在汇报工作的简长空立即收声。
贺庭州接通了电话。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继续。”
简长空脸皮跳了几下。
他在贺庭州身边工作了八年,是最得力的董事长助理,对自己的老板自然非常了解。
虽然此刻老板神色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老板的心情非常差。
简长空神色严肃,重新汇报工作时措词更加谨慎小心。
…
晚上八点,夜生活刚开始。
郊外一栋别墅里,一楼大厅二十几个年轻男女正在举行聚会。
音乐雷动,人声鼎沸,烟酒味几乎充斥满整个大厅。
坐在主位上的贺羿阴沉着张脸,地上散落着一堆烟头和好几个空酒瓶。
穿着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杯上前,声音发嗲地靠过去:“贺少,怎么不……”
“滚!”
贺羿直接踹了女人一脚。
“啪”的声音淹没在音乐声中,酒杯滚落到地上碎成几片。
女人被踹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陆鸿上前,递了根烟过去:“羿哥,消消气啊。”
贺羿没接。
陆鸿神色如常,叹气道:“谁也没想到,那书咖的员工身手居然那么好。”
贺羿脸色又差了几分。
被一家小小书咖的员工压着跪在地上,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还有初雪那个女人。
贺羿眼前闪过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极致的嫉妒让他五官变得扭曲。
凭什么?!
他和贺庭州同样是贺家子孙后代,凭什么爷爷从来不拿正眼看他?凭什么他连上贺家族谱的资格都没有,而贺庭州能轻松拥有贺家的一切?!
就连他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长得那样美,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羿哥,”陆鸿突然压低了声音,拿出一盒药,“这是我上周从国外搞到手的好货,药效是咱们平时用的三倍。”
贺羿盯着他手中的药。
陆鸿:“只需要半颗,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成为荡-妇,只要找准时机把初雪弄到手上……”
他笑而不语。
贺羿刚想伸出把药拿过来,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众人看向门口。
看清来人的脸,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有人立即把音响关掉。
短短几秒钟,整个别墅针落可闻。
陆鸿的手抖了几下,火速把药揣进兜里插进旁边的人群中。
贺庭州脱下西装外套和腕表,简长空伸手接了过来。
“哒。”
“哒。”
“哒。”
皮鞋踩在别墅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不急不缓的响动。
贺庭州扯了扯领带。
他抬手挽起衬衫的衣袖,手臂上蓬勃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贺庭州上前拽住贺羿的上衣,像拖着狗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
“碰”的声响,贺羿重重跌落到地上。
随后。
安静的别墅里响起拳头打到肉上时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
“别打了别打了!”
“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别打了!”
贺羿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叫。
旁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贺庭州。
众人甚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完全不敢吱声。
…
初雪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
她跟着贺庭州到上海后,往常这个时间点他基本上都回家了。
就算没回来,也会提前告诉她原因。
可是今晚,他不仅没回家,也没有在微信上告诉她原因。
初雪本来就因为贺庭州没和她提过他家人的事而闷闷不乐,此刻这种情绪更是成倍增长。
她轻轻咬了咬唇,满脸难过。
初雪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着。
直到快十一点,贺庭州才回来。
他一靠近,初雪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
同时,还有一丝丝陌生的香水味。
即便这股香水味很淡,几乎稍纵即逝,但她还是闻到了。
味道有点甜腻,明显是女人用的香水。
“怎么还没休息?”
贺庭州伸手想抱她。
初雪往后退不让他抱,唇抿得紧紧的。
这么晚了,他身上为什么会有烟酒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今天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刚刚从哪个情人的家里出来?
初雪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猜测不断地涌上来。
贺庭州把手中的西装外套放下。
“生气了?”他语气带着笑意,“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没能准时回家。”
贺庭州上前一步握住初雪的手,声音低低地哄道:“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初雪还在生气呢。
她手上用力,甩了好几下。
下一秒,她听见极轻的闷哼声,然后贺庭州真的松开了她的手。
初雪愣住。
这还是贺庭州牵她手的时候,她第一次成功挣脱开。
不对。
初雪想到那声闷哼,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贺庭州右手的手背有些红肿,明显是受伤了。
她心里那点郁闷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满脸慌乱,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
贺庭州道:“别担心,我没事。”
初雪看着他,双眸中里明晃晃写着“怎么弄的”。
“嗯,”贺庭州语气随意,“今晚去打架了。”
初雪瞪眼,满脸恼怒。
打架?他都35岁了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怎么还学人家打架?
贺庭州看着初雪脸上的担忧,突然轻咳两声,眉眼间似是闪过一丝痛苦。
初雪立即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