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发的文档,别说看了,压根没接收。
“……”
随便吧,谁让他是投资人的儿子。
姜悦悦指了指他,笑嘻嘻比口型:“好帅呀。”
抛开作风不说,他身上有一种纯净的帅气感。
*
峰会主题是节能。
华东区相关产业链的企业几乎都来了,现场聚集了很多媒体。
谢望忱坐第二排。在他上台发言的前一刻,赵晋终于找到了空隙,猫着腰蹲在他身侧,“老板,领带可能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单手解开,系了个温莎结。
在国外读书的几年,每天都要佩戴领带,单手系小菜一碟。
主持人笑着:“接下来发言的这位可能大家最为期待的。我们都知道,优盛问世以来,凭借华美的外观和极致的性能,让消费者在接受新能源,友商深耕新能源上增加了信心,创造了更多可能。让我们有请,优盛CEO谢望忱,谢先生!”
灯光照射出一条路,掌声响起。
他起身,朝友商和参会人员点头致意,从容踏上台阶。
后排媒体区域,唐冉敲着键盘速记,听到这个名字,给扛摄像机的同事使了个眼色:“他多拍点。”
周遭议论的声音传来,一个青年企业家赞赏道:“谢总才27吧,讲话能排在老祁总前面,真是春风得意。”
祁总是省节能协会副会长,最早布局新能源的人,旗下研究所专利无数,广泛涉猎造车,AI,金融等领域。
一个中年眼镜男冷笑:“祁总是白手起家的,他踩在谢家老一辈的背上,算得了什么。”
“能在这坐的,谁没有春风得意的时候,撑住了才算赢。”
“哈哈哈,您这话说的。”周围人干笑着附和。
台上人讲话中途,灯光扫过来,中年眼镜男立马微笑鼓掌,满脸欣赏,频频点头。
唐冉嘴角嘲讽。
灯光离开,一道声音接着说:“听说了吗,谢总结婚了,今年结的。没公开办婚礼。”
“结婚了?女方是谁”
“好像姓宋,具体是没了解,好像没办婚礼。就他亲近的几个知道吧。”
有人开始罗列有哪些姓宋的大户。
唐冉听着,眼眸微动,她想拿他的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峰会也是听说他会出席,才提早来占位置。
以前没关注过他的私人行程,如果这次还不能采访到,她思考,或许可以从家人方面下手。
她对同事说:“等会散场,你收拾这里,我去堵他。”
“好的,唐组长。”
峰会约摸进行了两个半小时,甫一散场,唐冉立刻锁定谢望忱退场的方向跟了过去。
到了后场,没想到,一同跟来的媒体不止她一家。
他进了一间休息室。
主办方的保镖守在门口,几家媒体说明了来意,保镖见状进去了一趟,出来时木着脸婉拒了所有采访。
唐冉讪讪而归,直接找他这条路走不通,或许……可以试试从家人方面入手。既然是新婚,感情约摸正是好的时候。
*
到了去谢家老宅吃饭这天,谢望忱提前说了晚上会去接她,宋汀沅早上没开车。
然而她下班后,没看到他的车,给他发信息也没回。
在路边干站着等了会儿,一辆黄色跑车从身旁驶过,又折返。
保时捷Boxster的敞篷徐徐打开,露出陈钦洲的脸,他问:“领导,还没走呢。”
看在他一连混了两天,她没好为人师叨叨的份上,他好心说,“我刚好没事,上车,送您回家。”
“给我一个还您人情的机会。”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要是谢望忱有事耽搁了,她打车过去。
她心里想着事,拒绝的语气有几分生硬。
他下巴搁在车门,很乖的样子,“让我想想,是不是忍我忍得挺辛苦。表面没表情,心里骂我不学无术二代啃老族社会的蛀虫呢。”
“不坐蛀虫的车?”
“?”发生了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惊讶,“没有啊。”
他头一偏,“那上车。”
明白了,以为她找借口不坐车,“不是,真的有人来接我。”
“而且,”她欲言又止。
她承认起先确实对他有偏见,相处两天后,发现他虽然没干工作有关的事,但也没有混日子,而是在研究金融方面的东西。
是他的课业还是爱好?不清楚。
无意冒犯,他们工位太近,她路过不小心就看到了。
他可能志不在传媒,被陈女士强行安排了这方面的工作。
许多父母乐忠于为子女“铺路”,不管这条路子女是否喜欢。
“而且什么?”他兴致盎然。
“没什么。”她思索片刻没说,毕竟是猜测,说出来未免自以为是了,“而且好像又要下雨了,你先回吧。”
“哈哈哈。”他点评:“话题转的真生硬。”
她站在栾树下,两颗浆红的栾树果落在白色高跟鞋边,明艳又清冷。
他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没有啊。”
“那为什么在那篇访谈里加我名字。”
“你也有付出,找了图不是。”
他看了稿子内容,没图,纯文字。
“哦,我的作用确实比较大。”
“……”笑笑算了。
“真有人来接?”
她知道他好意,“嗯,谢谢。”
跑车风风火火地彪了出去。
下一刻,身后响起喇叭声。
她回头,黑色宾利如同一头卧狼停在身后,谢望忱坐在主驾驶。
周围没人,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才小步过去,“出什么事了吗?给你打电话也没接,信息也没回。”
他目光从跑车驶离的方向收回,“抱歉,来晚了。有个临时表决必须在场,耽搁了时间。”
一按手机,才发现没电,给她看黑屏,“关机了。”
宋汀沅上车,他帮她放好包,见她没有主动提那人是谁,他也没再问。
这次的吃饭算家宴,小叔一家也会去。
要带的礼物赵晋已经备好放在后备箱。
小叔,婶母,堂弟谢成杰,堂妹梁樱。她在车里一张张看照片认人,心道之前只用应付爷爷,现在多了四个人,上难度了。
她好奇地问,“你小叔他们好相处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默了默,情绪并不好,缓声:“我们吃顿饭就回家,其它的不用管。”
这样。
“哦。”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他说这话时,气压很低。
这种低气压一直延续到家宴。
不止是他,饭桌上每个人都话不多。只有爷爷谢鹤群似乎什么都没感受到,依旧笑眯眯的。
和她来的路上以为的亲人相聚情景大相径庭。
爷爷坐在主位,她和谢望忱坐在一边,小叔一家坐在一边。
有种各成一派,分庭抗礼的架势。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终于吃完了饭,爷爷叫了小叔和谢望忱去茶室。
梁樱见老爸走了,松懈下来,拉着宋汀沅去客厅,“嫂子,还记得我吗?”
宋汀沅对她有印象,当初乔乔找到工作,约她去日料店庆祝。梁樱和谢望忱后脚也来了那家店。
再后来她们结账走人,谢望忱说他妹想见她。
她送走了乔乔偷偷摸摸上楼,结果没看到梁樱。
“记得,”她说,“上次你先走了,我们没见到。”
“对了,韩尧的事,你还好吗?”她试探性问。
韩尧跟梁樱交往的时候劈腿了小明星。
梁樱翻了个白眼,“不要太好,那种垃圾男谁爱要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