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一脸疑问。
“我……我家狗不喜欢。”岁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闻到我身上有陌生人味道容易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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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在这儿说一下,暖暖家的阳台是那种环绕一圈的,空中花园那种,和客厅差不多大,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桌椅沙发一类的,大家可以在网上搜搜,好漂亮好喜欢[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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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俏佳人》,非常经典的女性向音乐剧。
“女性无需剥离女性特质来证明强大。”
第72章 芒种
岁暖还在排队的人群中意外地看到了丰宥佳。
丰宥佳走过来,到她身旁时,忽然开口:“我以前一直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岁暖眨了眨眼睛:“……嗯?”
“我很想知道,他喜欢的是怎样的人。”
他是谁,不言而喻。
丰宥佳和她并肩站着,手机交给了另一个同学为两人拍照。
“我知道是你。”丰宥佳朝镜头微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但岁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拍完照,丰宥佳回头看向岁暖,“祝你们前程似锦,长长久久。”
丰宥佳想,也许她确实为那年冬天的一瞬间动过心。
但站在局外,她很清楚那只是无关她是谁的善意,他的偏爱已经毫无保留地独属于另一个人。
岁暖朝她翘起唇角,笑容骄矜却不盛气凌人:“谢谢。你想告诉别人也没关系,只是能不能等到高考以后。”
丰宥佳失笑。
“我已经保送京大了。”本身也是优秀而骄傲的人,所以宁愿体面地退场,丰宥佳柔声说,“也祝你被梦想的大学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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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四号,嘉中高三正式停课放假。
也是同一天,岁暖就到了这一年来对她来说最好的消息。
——新加坡国立大学的环境研究系给她发来了Offer。
她和江暻年在家庆祝,吃了一顿自制的烛光晚餐。菜自然是江暻年来做,煎了烤鳕鱼和扇贝,还炖了奶油蘑菇汤。
岁暖捏着叉子,设想道:“新加坡很近。这样我们见面也很方便,你想我的话,周末坐个飞机就能来见我。”
江暻年把扇贝切好,递到她面前。
烛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
岁暖叉起一块扇贝,别别扭扭地开口:“我也会想你的。你多学点中国菜吧,我到时候想吃。”
江暻年抬眼,问:“有多想。”
岁暖:“大概是现在就想去小江南吃饭的那种想。”
“……”
“哎呀,你说为什么烛光晚餐没有搭配中餐的呢?”
“……”
又过了一会儿,岁暖在餐桌下勾了勾江暻年的腿:“就是,我想你的话,我会立刻飞去找你的那种想。”
……
饭后,岁暖在吧台看到江暻年的高考准考证。他拍证件照时从来不笑,五官锋芒毕露,冷淡地注视着镜头,少年的眼睛里像永远燃着一团燧火,亮泽、锐利。
她很喜欢,拍下来存在手机里。
江暻年的考点在十二中,离公馆不算太远。
五月底的时候,岁暖已经正式从嘉中国际部毕业。静海两人的东西她亲自去理了理,然后请工人把用得到的陆续搬到了公馆。
毕业后她也没闲着,甚至比毕业前那段时间更忙。
岁暖特意跟海因教授说明了她未来的研究方向,重点将放在亚洲而不是欧洲。海因教授虽然略有遗憾,但依然诚挚地祝福她。
在大学入学前,她会用阶段性成果来收尾之前的冰川调查,也算给过去几年的自己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不过在江暻年高考结束前,她不会离开国内。
所以最近岁暖在筹备毕业演唱会的事。她计划这次演唱会的全部收入都捐给世界自然基金会。
“你高考结束的时候,我亲自去接你。”岁暖兴致盎然地说,“嘉中的同学看见肯定会特别惊讶,心想我们不是谁也看不惯谁吗……”
江暻年撑着腮,“嗯”了一声。
岁暖又说:“高考前几天也没有什么拼命复习的必要了吧。你这俩天好好歇一歇,我让宋阿姨每天过来送饭。”
她依旧忙得很。
只有早上和晚上在家。
江暻年抬睫看了她一会儿,又恹恹地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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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第一天的科目是语文和数学。
岁暖晚上九点多到家,看到江暻年穿着T恤和休闲裤坐在阳台的高脚凳上,夜风吹动衣角,他微垂着头,后颈棘突隆起,一手拿着单词机快速地过单词。
速度快到像机械地按动,她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上一个单词是什么。
岁暖提着一个小袋子走过去,到江暻年面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么么叽,我回家前去了趟公司旁边的超市……”
“蒸汽眼罩,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戴……冰敷眼膜,你睡前用吧,能缓解视觉疲劳……嗯,这个,好像是什么中药足浴包,你等会自己泡一个,好像有助于睡眠。”
江暻年睨她一眼:“知道了。”
岁暖把东西放在江暻年面前,莫名觉得他周遭的气压有些低沉:“你今天考试发挥得怎么样?”
江暻年:“……还好。”
岁暖摸了摸鼻子,没插科打诨:“那你继续复习吧。我这两天练歌练得嗓子痛,不能说太多话。”
江暻年重新低下头。
岁暖走出阳台,准备去岛台边倒杯热水。
结果看到大理石台面上,养生壶的面板开着保温,汩汩冒着蒸汽的壶中,煮着切成小块的雪梨和苹果。
来自面冷心热的某人。
岁暖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缓缓抿了一口。
——好甜。
……
岁暖第二天回来得更晚,客厅留了一盏小灯,江暻年房间的门紧闭着。
十一点多,她洗漱完,坐在床头刷了一会儿平板。
门忽然被敲响,不轻不重地两下。
想想也只有江暻年。
岁暖:“没锁。”
江暻年走进来,神情冷倦地倚在门框,岁暖奇怪地打量他:“我还以为你睡了。”
“睡不着。”他幽黑的瞳孔望向她,“今天考英语的时候没发挥好,犯了很多低级错误。”
岁暖:“……”
岁暖想起网上刷到的那些学神视频。
一问就说考九十,出分一看一百三。
江暻年应该再发挥失常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步吧……?
但她还是安慰道:“没事,高考紧张很正常啊,而且一门没发挥好也没什么影响。”
“泱泱。”江暻年轻轻咬着字,终于说明来意,“我今天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
床头的夜灯在地板上投下一片边界模糊的圆。随着她的呼吸,仿佛微微摇曳着,像引诱着爱丽丝的兔子洞。
……
纱幔被掀起再放下,笼罩在床的四周。
岁暖愈发觉得她自发地跳进了一个为她量身打造的诱捕笼。
但江暻年只是很规矩地睡在另一边,掀了一小角被子盖在身上,和她隔着半臂的距离:“……晚安,泱泱。”
第一次睡同一张床。
同一个被窝。
岁暖咽了下发干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眼,江暻年合拢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似乎真的只是睡觉。她想了想,还是伸手关上了夜灯。
岁暖僵硬地躺下来。
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但旁边的江暻年仿佛在不断散发着热气,灼烤着她。
尝试了很久,也没睡着。
岁暖盯着头顶的纱幔,数了一会儿羊,很快弄乱了数字,又下意识地数起旁边江暻年平稳而规律的呼吸。
他睡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