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年的手从背后按上她的蝴蝶骨。
揉捏的动作似乎别有用意,岁暖后颈一凛,起身后扭回头,对上江暻年的瞳孔,幽黑的眼底仿佛翻涌着什么。
“恢复好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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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计算失误了[裂开][裂开][裂开]私密马赛,下一章……正好放一章里,要是被制裁了就不会牵连别的[狗头]今天晚上八九点吧,给大家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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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红包~
第76章 夏至(二更)
心虚感浮上来。
岁暖舔了舔唇角,牵强地解释:“我今天才好的。起床走了两步,发现胳膊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江暻年像是模糊地笑了一声:“就专门跑出去买泳衣?”
岁暖诚实地答:“不是,泳衣我出国前就买好了。”
所以是和他约好来南法玩之前就想着穿泳衣去海边玩了。
江暻年的眼神在岁暖身上顿了几秒,平淡地挪开:“嗯,你先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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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暖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暻年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半垂着眼似乎在出神,腕间的蓝盘陀飞轮手表被摘下来,顶在指尖随意地把玩着。
她莫名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停住脚步。
江暻年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回过头。
岁暖身上穿着长及小腿的睡裙,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地垂在肩膀上,对上他的视线后仿佛被吓了一跳,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
“换身衣服。”江暻年收回视线,淡声说。
“啊?”
“带你去吃饭。”
岁暖觉得刚才的感受可能是她的错觉,很欢快地问:“吃什么?”
江暻年模棱两可地回复:“大餐。”
难道是法餐。
岁暖:“好啊,等我下。”
……
岁暖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
江暻年从起居室转移到了床边,长指抚平被角的褶皱,听见她的动静后回头,声线平静:“泱泱,你过来一下。”
“我看看你脚上的冻伤怎么样了。”
岁暖不疑有他,在床边坐下,江暻年俯身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抬时她被迫屈起膝盖,手撑在背后,这个姿势终于让她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安全感。
“嗯、应该没……”她说到一半,指甲划过脚心,整个人一缩,“……痒!”
江暻年抬眼,黑瞳平淡地仿佛理所当然:“抬高点,看不见。”
岁暖按着自己的短裙:“……再抬要走光啦!”
江暻年睨她:“那你就去躺着。
呃?!
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
岁暖有些迟疑,脚还被握着,他的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僵持了几秒,江暻年突然笑了:“不逗你了。”
抬起的腿被放下,岁暖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人掐住,轻巧地往上一提,整个人就被抛在大床中心。
身下是柔软的鹅绒被,没摔痛,但岁暖还是有点懵:“吃大餐——?”
下巴被掐住,呼着热气的唇几乎是贴着她说话,掌心沿着血管一寸寸上挪,似笑非笑的语气像危险来临的预告。
“嗯,我这不是要吃了吗,宝宝。”
……
遥远的海平面有一轮月升起,潮水涨起,复而又落。
气泡不断地浮上来,轻轻一碰便爆裂炸开。堆积,拉长,甚至变得尖锐,气泡冲上头顶,接连不断地炸开。
岁暖在脑海世界末日般的景象里终于找到一丝清明,呜咽着开口:“我、我错了……宝贝……我知道错了。”
江暻年的手臂撑在她腰边,用鼻尖亲昵地蹭她的侧脸:“嗯?错哪儿了。”
他故意吻上来,含住她的下唇:“说对了就放过你,宝宝。”
湿咸的海风扑过来,扑得岁暖双颊潮红。这次再没力气躲,她逃避地闭着眼睛,数落自己的罪行:“……不应该一直装自己没好。”
“嗯。”
“不应该天天使唤你……”
江暻年咬她的唇:“没有啊,我喜欢你使唤我。”
“不应该给你梳辫子,不应该给你涂指甲油……”
手掌划过躯干,像埋下引线般一寸寸轻移,覆在危险的位置:“说重点,宝宝。”
岁暖快哭了:“不应该背着你穿泳衣出去玩,呜……”
“……错了。”
最后的审判绝情地砸在她头上。
她听见江暻年的声音,比起她现在的意乱情迷,冷静得过分,像一把凉得透骨的手术刀,势必割开她最后一层羞耻:
“错在……”他掌着她的脸颊,吮吸走她眼角的泪水,“怎么不听话好好张开呢。”
岁暖闭着眼,潮湿的睫毛乱颤。
要是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自己能把耳朵也合上。
“是不是饿了,宝宝。”江暻年着迷般啄吻着她的眼睛,直到她不得不睁开迷离的眼睛,漂亮得让他战栗,“刚刚小嘴一直一张一合的,好像很饿。”
……
四肢像一摊融化的奶油,岁暖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躺着。
江暻年抽走她身下已经浸湿的鹅绒被,她顺势滚了一圈,趴在床上。反复眨了眨水雾朦胧的眼睛,她艰难地撑起上身,想要下床。
一点点挪到床边。
脚踝突然被握住,手掌无力地抓住光滑的床单,整个人又被拖回原地。
“要去哪儿,宝宝。”江暻年在身后淡淡开口。
岁暖欲哭无泪:“我饿了……”
“嗯,我这不是来喂饱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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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沉。
窗外,月色下的蔚蓝海岸潮声荡漾,泛着粼粼波光。海的另一头仿佛有鲛人在歌唱,悠扬、蛊惑、迷醉。
岁暖彻底没有了力气,十根手指都软趴趴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被她的眼泪和口水湿透。
江暻年仿佛是怕她窒息,时不时俯下身掌着她的脸和她接吻。
她像是一个快要溺毙的人,只能一次次凭借这渡来的微薄氧气短暂地活过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
江暻年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她还是昏昏沉沉,泡在温水里的时候舒服到快睡过去。
重新被抱回床上。
江暻年从背后搂着她,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一会儿摸她的头发一会儿摸她的手指。
困得要命,岁暖很不满地嘟囔:“你还不困吗……”
“泱泱。”他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大哥和我妈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爸病的事儿了。”
她快睡过去:“嗯……”
“你怎么想的呢。”
没人回应。
江暻年抿紧唇角,鼻尖埋进岁暖的发丝,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甜腻的水果香气。
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有关他一生宿命的秘密,原来岁暖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江清晏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她早在去年就知晓了这一切。
在知道的那一刻,他就无法压抑澎湃的心潮。
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让他们完整属于彼此。
岁暖刚要睡着,又被江暻年揉捏醒,烦都快烦死,掰他的手:“还能怎么想,你又不是你爸。”
身后的人顿了下:“……可是有概率遗传。”
她很敷衍地“嗯”了一声:“等你发作再说吧。”
“真发作……”
“我相信你行不行。”岁暖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腰上的手,“乖乖睡吧。”
江暻年不说话了。
岁暖心满意足,打算美美进入梦乡时,江暻年翻了个身,又撑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