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特殊材质的泳裤分明勒得极紧, 突出的轮廓仍是不容小觑。
觉察到自己又起了色心,视线不自觉徘徊在少儿不宜的位置, 南栀惊得花容失色, 着急忙慌捂住眼睛, 背过身去。
应淮有条不紊的脚步停在她身后, 哂笑一声:“还是那么没出息, 只敢偷看?”
南栀咬起唇瓣没吭声,暗骂自己什么运气, 每次偷偷摸摸都能被当面抓包。
应淮忽地上前,修长手臂圈过她单薄肩膀。
南栀愕然一惊,仰头质问:“你做什么?”
“不是想看我游泳吗?”应淮搂过她转个身, 斜斜朝泳池走,“去近点儿的地方看。”
“我才不想看。”南栀口头上反驳,身体却格外诚实,所有挣扎不过是纸糊般的表面功夫,转眼就跟他到了池边。
应淮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带她接近泳池,叫她好好看个究竟, 一临近泳池,应淮就松开她,游鱼似地跃入水中,泳帽和泳镜都抛去一边,没有再戴。
南栀停在视野最好的一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他灵动穿梭的身影,干脆拉椅子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
反正是他带她来看的。
绝好男色唉,不看白不看。
应淮酣畅淋漓地游完一圈,折返回来,在她跟前浮出水面。
“谁说的不想看?”应淮飘在水中,胡乱摸一把脸上的水渍,唇边噙上一抹揶揄弧度,灼热凝视着她问。
泳池的水每天更换,分外干净清晰,南栀足以瞧见晃动水面下衤果露的身躯,尤其是位于上方,最为醒目的胸膛。
轮廓饱满,隐隐约约的粉勾得她手痒。
牙也痒。
南栀不可控制地想到从前一口咬上去的感觉。
现在咬起来是不是更不一样了?
思及此,南栀一阵羞臊的脸热,别开视线说:“看够了,不看了。”
话落,她起身要走。
应淮伸手扼住她手腕,轻松一扯,将人扯下了水。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女人出乎意料的尖叫,炸开一朵惊浪飞溅的水花。
三月的晨间有些霜打露重的薄凉,应淮以往毫不在意,冬天都敢泡凉水,但今天破天荒地使用了泳池的恒温功能,池水微热,南栀猝然滑入水中也不觉得冷。
可她是个旱鸭子。
当年,南栀也有过一时兴起,非要和应淮学游泳的一段时间,然而又菜又胆小,学过几轮,呛了两次水也学不会后就摆烂了,不肯再下水。
眼下,她猝不及防落入水中,本能的恐惧拉到极限,拼命扑腾挣扎:“救命啊!救命!”
应淮没有放开她手腕,慢条斯理提醒:“你可以抓紧我。”
和从前每一回下水一般,南栀一时半刻管不了那么多,条件反射地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细长双腿寻上他强劲有力的腰杆,死死圈紧,双臂环绕他脖颈,脑袋使劲儿往上蹭,下巴搭上他颈窝,八爪鱼一样地挂在他身上。
南栀穿的不过一套纯棉家居服,池水一浸润,单薄面料便严丝合缝地粘黏身体,再贴上没穿衣裳的应淮,滚滚体温源源不断交换。
感受到她不遗余力的搂抱,应淮悄无声息勾起嘴角,一条胳膊稳稳拖住她,兴致勃勃地游了一段。
往中间游的。
水深明显有在增加。
南栀吓得更厉害,气急败坏地骂:“你有病吧,快让我上去!”
应淮置若罔闻,只搂紧她提醒:“你不想被淹的话,最好把我抱得再紧一点。”
南栀气急败坏,却逼不得已把他圈得更牢,唯恐稍有不慎就会独自滑到水下。
呛水的滋味她尝过,太要命了。
但她实在气不过,感觉应淮没再游动,她可以动弹一些了,立马腾出一只手,使劲儿捶打他:“你突然发哪门子疯,干嘛要拉我下来?”
她漫无目的,随心所欲地拍,忽而一下,拍到了一处异样。
有点软,有点弹。
触感不对,南栀止住喊骂,定睛细看覆上了什么。
霎时间,南栀又惊又臊,耳根燎上火舌,热意席卷。
她惊慌失措地收回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掌心刚刚接触过的灼灼炙热愈演愈烈,难以消弭。
被她摸过的应淮不以为然,他好整以暇挑了下眉,玩味地问:“之前说我胸大的时候,是不是就想上手了?”
南栀震惊地瞪大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胸大了?”
方才理直气壮地驳斥完,她面色骤然僵住,缓缓记起一茬。
上回为了拉到钱总的投资,喝到晕晕乎乎,她似乎错把他当成了外卖小哥,肆无忌惮地审视他模特般的优越身材,不知羞耻地评价过:胸也好大。
收揽到南栀精彩纷呈的神情变化,应淮上扬尾音问:“想起来了?”
“没有!”南栀才不会承认,扬长脖子去望后面,“你快带我游去岸边,我要上去。”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应淮自然不会如她的意,宽大手掌游上她后背,往前一按,迫使双方贴得更近,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他混不吝地说:“那就继续想。”
彼此胸腔相撞,心跳砰砰增速,南栀又气又急,使劲儿挣扎起来,不惜手脚并用。
也是这个时候,她乱蹬乱踢的脚尖不经意触碰到实物,踩中实实在在的地面。
南栀微有诧异,后知后觉这个泳池,起码这个位置的水远远没有原以为的深,她的身高完全能够触到池底。
应淮却误导她,让她以为池水深不见底,她这只可怜兮兮的旱鸭子只能依仗他保命。
脚掌接触到池底,南栀什么也不怕了,立马从他身上下来,怒不可遏地骂:“姓应的,你故意玩我,看我出丑呢!心机男,不要脸!”
应淮一条胳膊仍然禁锢在她腰上,没有要松手放人的打算。
听她激烈输出,他嫌弃地皱眉:“吵死了。”
“你还嫌我吵?”南栀恼火,用力去掰他烙在腰侧的手,“你不放我上去,我还能更吵。”
应淮显然没把这句威胁听进去,他直接捏起她下巴,含住那张合不断的唇瓣,吻了上去。
南栀一懵,千千万万要出口的恶言恶语尽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截断在了喉间。
不比上次在浴室,应淮裹挟浓重恼意和惩罚的一吻,他现下急归急,却没有那么凶。
温热唇瓣辗转碾磨,柔软舌尖顶开齿关,驾轻就熟,放肆地舔舐、掠夺。
南栀杏眼睁圆,大脑陷入短暂宕机,恍惚回到了那年,学了半天游泳也领悟不到要领,兀自在浅水区生闷气,应淮游过来,双手拥住她,一面柔声说“宝宝已经很棒了”,一面低头缠吻。
不过错觉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是现在,和无所忧虑,纯粹恋爱的时候整整间隔了三年。
南栀感受到他攻势有条不紊的舌头触及到了自己的,即将勾缠上来,她忽地推他胸膛,退开大叫:“你流氓!”
应淮呼吸变得急促,含混提醒:“叫吧,最好再叫大声点,把江姨叫来,看她会不会救你。”
南栀惊住。
趁着她走神,应淮又堵上了她的唇,意犹未尽,长须直入,立刻勾住了她舌头。
暧昧声响糅杂水面的晃晃荡荡,震在耳畔,激得浑身酥麻发烫。
南栀又怕又不敢乱动,她可没脸被第三个人围观。
应淮吻得缱绻细致,仿若沉浸在一场阔别已久的古老悠远的梦,边边角角都想深入探索。
不比他的游刃有余,太多年没有被他这样吻过的南栀尤为生疏僵硬,从前好不容易被他教会的换气又忘得一干二净。
在她一次差点缓不过来气,呼吸严重不畅,应淮稍稍退开。
他气息热烈深重,用一双洇染艳红湿润的眼睛近距离打量她。
许是感受到了她和当年大有不同的生涩,应淮嗓音低哑地问:“和他亲过没?”
泳池的恒温系统似是出了严重故障,热度极速飙升,南栀大口喘息着,额头热汗涔涔,和他严密接触的皮肤更是显著增温,红晕蔓延了一片又一片。
她氤氲水雾的眼睫快速颤了颤,迟疑片刻才明白他问的是林成安。
南栀和林成安正式交往的时间太短,只被偷亲过脸,唯一可能碰到嘴唇的那次,还是被他一只有意落地的酒杯打断的。
但南栀此刻满腔火气,故意鼓起腮帮子,赌气般地说:“当然亲过。”
应淮眸光一暗,眼底惊涛骇浪,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又凑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明显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与细腻,吻得汹涌猛烈,舌尖放纵纠缠,半点缓冲都不给她。
南栀仰起脑袋,被迫承受,在无穷无尽,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中,后悔那样回了。
应淮拖着她游到岸边,把她轻薄后背抵去泳池壁,一只手往上,愠怒而凶恶地问:“他也摸过?”
南栀心头猛然震颤,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激灵,狠狠咬下去一口。
应淮吃痛退开,嘴角马上有鲜红血珠渗出。
他浑然不在意,下一秒又贴近她,抵上小巧挺翘的鼻尖,唇瓣黏黏糊糊,若有若无地蹭:“来,再咬。”
南栀骂了一句“有病”,慌慌张张掀开他,顺着旁边的扶梯爬上去,急不可耐地逃进别墅。
刚推开门,迎面遇上了江姨。
“这是怎么了?”江姨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神色还相当惊慌狼狈,急切关心道,“摔到泳池里了吗?先生不是在里面游泳吗?没看好你吗?”
“没,没事。”南栀尴尬得双颊通红,她脸皮薄,可说不出口这全是拜应淮所赐。
她三言两语应付完江姨,赶忙跑上了三楼。
进入主卧,南栀径直奔向浴室,洗澡洗头。
一边洗,她一边气恼地骂应淮:“畜生!禽兽不如!我该再咬狠一点!”
期间,肚子很不争气,空城计唱得格外嘹亮。
南栀泡在充斥栀子花香的浴缸里,胡乱揉了两下干瘪的胃,骂应淮骂得更狠。
要不是他发疯,闹上这么一通,她哪里需要回来清洗全部,早就在楼下享受江姨准备的美味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