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洗完,南栀套上浴袍,连吹干头发的时间都等不了,潦草地把干发帽罩上脑袋就旋开了浴室门,只想下楼找早餐吃。
然而没走出去多远,惊觉偌大的主卧何止她一个人。
应淮多半也回房间清洗过,换了套崭新的全黑家居服,慵懒随性地靠坐在沙发上,侧面向她。
南栀错愕,反射性后退了两步。
听见动静,应淮偏过脑袋,淡淡掀起眼皮。
像是料定了她懒得吹头发,应淮捡起提前找出来,放到旁边的吹风机,冲她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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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应狗:想方设法和老婆贴贴抱抱亲亲
三更结束,明天见!
第23章 半夜 来了还想走?
南栀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当然不会过去。
她自动无视,脚尖转动方向,顶着摇摇晃晃的干发帽, 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应淮眉头微有一动, 放下吹风机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 眨眼间的功夫便横到了她面前。
他向来不喜欢多费口舌, 直接将人拦腰横抱,扛了起来。
一次二次如此,南栀照旧无法习惯,禁不住惊叫出声。
等悬空的惶恐感消失,脚尖重新和地面相连, 她已经被放去了应淮刚刚坐过的沙发。
南栀这才注意到前面茶几上摆满了早餐,是江姨放在楼下餐桌的那些。
全部被他端上来了。
“吃。”应淮拿着吹风机站去她身后, 一点点解散干发帽。
大有让她慢慢吃,他帮她吹头发的意思。
南栀胸腔堵着一口闷气,颇为有骨气地扭开脑袋, 不去看香喷喷的美味一眼。
奈何没和肚子沟通到位, 后者很是时候地唱起反调,咕咕声赶在吹风机之前响了起来。
应淮将解开的干发帽放去一边, 低低笑了一声。
南栀没好气地骂他“笑个鬼啊”, 眼睛扛不住空空如也的肚子催使,直是往茶几上的佳肴瞟。
应淮没再管她吃不吃, 打开吹风机, 挑了最舒适的档位,从发根开始吹。
他从前给她吹过太多回头发,后面只要是在他的公寓, 只要是她洗了头,他都会举着吹风机去往她身后,对一系列流程,她能够接受的温度和风力了如指掌,尽可能地不伤到她头发。
久违地被他伺候着吹头发,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惬意服务,南栀恍然了片刻。
她还记得曾经为此夸过他,说他怎么吹得这么舒服,比外面高档美发店的首席造型师还要厉害。
应淮得意地扬唇:“因为老子只服务你一个。”
现如今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既然他还乐意伺候,南栀索性由着他去了,反正累的不是自己。
她则扛不住肚子的摇旗呐喊,端起一份放足了甜味的燕麦牛奶粥,优哉游哉地喝。
她咀嚼得慢,头发吹到正正好的八九分干,才吃完。
空虚的肚子得到抚慰,吹风机的声响暂停,敞亮主卧一时间沉静下来。
南栀用湿巾擦干净嘴角和手,站起来要往外走,应淮先一步拦到她身前,气势凛然。
南栀讶异,戒备地问:“你还想做什么?”
应淮站近两步,轻而易举把她逼到了墙角,他视线往下,神色冷沉地问:“到底摸过没有?”
南栀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真是够执着的。
她才不想告诉他,推开他要走。
奈何非但没有将他推动,他反而顺势握住她手腕,倾身抵了上来。
男人意图不轨的大手扯起衣摆,直是往里钻,毫不客气地把一层束缚推了上去:“嗯?”
南栀被他高大身躯困于逼仄一隅,招架不住迫人力度和刻意挑逗捉弄的画圈打转。
比在游泳池内玩得还要过火,煎熬而难受。
南栀浑身吃了软骨散一样的瘫软,全靠墙壁支撑,哼哼唧唧反抗几声。
眼看着应淮压根不满足于手上放肆,还想弓腰凑近,南栀身子一颤,慌里慌张地说:“没,他没摸过。”
应淮弯到一半的脊背稍稍停住。
南栀怕他随时随地会因为这些事发疯胡来,一并解释了:“他也没亲过我嘴巴,先前是我故意说来气你的。”
应淮不徐不疾直起身,深邃迷离地俯看。
他缓缓勾起唇角,捧起她脸颊,低头吻了一会儿。
南栀和在游泳池时所差无几,仍旧青涩稚嫩,给予不了任何回应,特像大学时,刚开始和他接吻那阵子。
“退步了,”应淮抵住她额头,呼吸粗重,哑声打趣,“多练练。”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南栀骤然反应过来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甚至更为熟练厉害,能够在更短的时间将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灼热难耐,双腿簌簌战栗。
“过去三年,你倒是练得挺多啊。”南栀急促喘息几下,没忍住阴阳怪气。
应淮脸色微有变黑,大手退出来,慢条斯理给她整理好揉乱的衣裳,同样语气怪异地接话:“比不上某人,我可没有再找过女朋友,和谁练?”
南栀一惊,不可思议抬起眼。
应淮像是没瞧见她眼里喷涌而出的诧异,掉头走了。
南栀怔在原地,讷讷望向他大步流星,迅速远去的背影。
她是真的没料想,他整整三年没再交过女朋友。
他从前可是女友一个接一个,不留间隙的。
南栀纹丝不动地惊怔了半晌,直至听见五二九的仰天狂吠穿透几层楼板,才回过神,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下到底楼,她一眼瞅见应淮坐在开阔挑高的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明明春阳斜斜洒落,映得他半明半昧,勾勒一幅起落有致,立体分明的剪影。
他面前桌面摆放一台笔记本电脑,应当是在浏览文件处理公事,头戴耳机,骨节清晰的手指滑动鼠标,时不时点击两下。
体形庞大蓬松的五二九围绕在他身旁,又是梗着脖子冲他狂叫,又是含咬他裤腿。
似乎是无聊至极,想要把他扯起来陪自己玩。
应淮显然没有那个闲工夫,聚精会神忙自己的。
只有在余光晃见南栀的身影,应淮薄薄一层眼皮不咸不淡地掀起,回应了精力非凡旺盛,消停不了一点的德牧:“找你妈去。”
猝不及防无痛当妈的南栀:?
可转念一想没毛病。
他是五二九的爸,他们领证结了婚,她确实算是五二九的妈。
更何况五二九还是他们当初一块儿捡到的。
五二九顺着应淮的指引扭头张望,见到南栀,它立时忘了眼前的爸,嘴根一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南栀被它高昂的情绪感染到,笑着蹲下去,揉它毛发密集柔软的脑袋,找来一些小玩具,陪它玩。
一人一狗配合默契,玩得不亦乐乎,宽阔客厅笑声不绝。
期间,掺杂了几声不轻不重的咳嗽。
源自应淮。
南栀一开始只顾着和五二九玩,犹如东风射马耳,没太在意,可没多久,又听见他打了一个喷嚏。
南栀时常生病,对这些症状再熟悉不过。
她禁不住朝应淮瞧去:“你感冒了吗?”
应淮坐在明亮日光照耀的窗前的姿势松弛了不少,懒散地靠上椅背,听此挪开专注直视笔记本的视线,清清淡淡回看她:“没。”
嗓音却是低的,哑的。
更像感冒的前兆了。
南栀想到他常年游泳健身,体质素来优越,他们大学在一起那么些年,都没见他感冒过一次。
她脑海中忽然浮出一个可能性——他不会是被自己传染的吧?
虽然她已经不发烧了,也没有感冒的症状,但保不准体内还有病毒,他不仅陪她在医院,同吃同住了两天,一早还那样激烈地吻过……
“真的感冒了的话要及时吃药,”南栀一个药罐子,对此太有发言权了,“拖到感冒严重了,会很难受。”
应淮随口“嗯”了一声,却是没当一回事,目光移回电脑,有条不紊敲键盘。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轻咳了两声。
南栀更加怀疑他是被自个儿波及的,听得心惊。
她再给五二九找了几个玩具,打开了通往后花园的门,放它自己去玩。
她则洗干净手,去厨房找江姨:“江姨,你知道药箱放在哪里吗?”
江姨每天收整打扫,对屋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物品的熟悉度,远高于她和应淮。
“又不舒服了吗?”江姨知道她才从医院回来,一面擦干净手,赶紧出去拿药箱,一面焦灼关心道。
“不是我,是应淮,”南栀跟在身后,摇头说,“他应该感冒了。”还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全然没有要起身找药吃的意思。
江姨取出一盒感冒药,递给她:“这个是中成药,副作用没有那么大。”
南栀探出去接的手僵在半空,迟疑着说:“江姨,麻烦你拿给他吧。”
江姨犹豫片刻,坚持把药塞给她:“我厨房还有活,煲的汤快开了,得去守着,你去给吧。”
江姨从事了小半辈子家政,自认相当恪守本职工作,明了绝对不应该插手雇主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