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道。
后面。
程霜降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越过两人。
“快走吧,太热了。”
她嘟囔道。
*
没走多久,他们就抵达了一处一楼是烟酒店的屋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看手机,手机里是川剧的唱戏声,看着也像是短视频。
“外婆。”
周鹤鸣当即呼喊了一声。
老人没有反应。
“外婆!”
周鹤鸣来到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子。
那位老婆婆才抬起头,看到周鹤鸣的一瞬间,立刻笑了起来。
“鹤鸣回来了啊!”
“我给您发了消息,怎么都没回。”
“哎哟,就是被这个手机搞忘记了,哎,多耽误事情你说。”
外婆熟练地把锅丢给手机,恋恋不舍地将其放下,抬眼就看到了自己外孙身后的两名女生。
“哎哟,鹤鸣,你又带女孩子回来了啊。”
“又?”
陆白与程霜降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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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鹤鸣你一次耍两个朋友啊
“又?”
两位女生同时发出疑问的声音,随即,她俩看了彼此一眼,才将目光转向周鹤鸣。
“外婆,你瞎说啥呢,我什么时候带过女孩子回来。”
周鹤鸣上次回来都不知道啥时候了,这里又没有他的同学,他从哪儿变的女孩子出来。
外婆肯定是老糊涂了!
“就那次,你带了个女娃子回来,还从我这里拿了一包薯片给她,说长大以后还给外婆。”
老人家不依不饶,甚至放下了手机,要去翻旧账本。
“原来周鹤鸣小时候就这么会了啊。”
陆白抱着胸,煞有介事地揶揄道,看了眼程霜降。
“嗯,确实。”
程霜降也点了点头,似乎站在了陆白这一边。
“不是,外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周鹤鸣看着外婆翻开一本泛黄的旧账本,觉得奇怪。
“看,就是这里。”
外婆指向其中一页。
周鹤鸣看过去。
钢笔写的已经有些黯淡的文字上清楚地记载着。
“鹤鸣请阿浅一包薯片,赊账,二十岁还。”
还是有些歪歪扭扭的,小孩子一般的字迹,因为难写,所以“鹤”字特别大,占了两行。
“你看,你外婆我记性好着呢!”
外婆像是个赢了游戏的小孩子般乐呵道。
“不是吧......”
周鹤鸣横竖看过去,都只能认出这是自己小时候的笔迹。
但相关的印象,他完全没有了。
看了眼账本的时间,是八年前的暑假。
“八年前,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
陆白凑上来看了眼,目光落在那个女孩的名字上,停留了一会儿。
“可能是当时在镇子上遇到的女孩?我都完全没印象了。”
周鹤鸣实话实说。
倒不是他健忘,而是真的不太记得是谁,毕竟暑假漫长,待在外婆这边的时候又无聊,天天跑出去抓虫子摸鱼什么的,有时候也会和镇子上的小孩一起玩,男男女女都有。
“那时候鹤鸣天天从我这里拿东西分给那些娃儿吃,都不知道欠了多少。”
外婆看样子自家人也要明算账,一翻账本,全是周鹤鸣欠的。
今天拿一包QQ糖,明天拿一袋咪咪虾条,问就是长大以后再还,写满了各种小伙伴的名字。
“......这个,家里开小卖铺的就是这样的。”
周鹤鸣有点儿尴尬地解释。
“原来周鹤鸣还有这一面。”
陆白笑盈盈地看着外婆数落周鹤鸣小时候的事情,丝毫不觉得累赘,反而饶有兴味。
程霜降也探过脑袋,看着那些小周鹤鸣留下的文字。
“呃,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外婆,这两位是,唔,这是我的女朋友,陆白,这是我们的朋友,程霜降。”
周鹤鸣连忙解释道。
“哎哟,鹤鸣你一次耍两个朋友啊。”
外婆皱起了眉头。
“?”
周鹤鸣头上冒出了问号。
这时,陆白连忙拉起周鹤鸣的胳膊,用地道的川蜀话解释。
“我是周鹤鸣的女朋友,对象,她是我们两个的同学。”
又指了指程霜降。
“哦,好,好,好漂亮的女娃儿。”
外婆这才理解,拉着陆白的手笑了起来。
“这边耍朋友就是谈恋爱的意思。”
陆白给周鹤鸣耳边解释了一句。
所以刚才周鹤鸣说她俩都是自己朋友,被外婆误会了。
“这个娃儿也漂亮,都漂亮。”
外婆又夸赞程霜降,在雨露均沾,端水这一块做得很好。
“......谢谢外婆。”
程霜降似乎纠结了一下称呼,最后还是跟着周鹤鸣的喊法。
“你们吃了中饭吗,没吃我去搞点,有面也有饭。”
外婆开始关心起周鹤鸣的吃饭问题来。
“我们都吃过了的,要么我们先把东西放了?”
周鹤鸣答道,他们两个演员自然不用说,程霜降作为群演,也享受了剧组的盒饭待遇。
“好,那我带你上楼,家里还有饼干和水果,饿了可以吃。”
外婆直接从柜子里拿了个写着“有事外出”文字的牌子挂在收银台前。
“不用担心有人来偷东西吗?”
周鹤鸣看了看空荡荡的小卖铺。
“这年头连个客人都没有,哪还有小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外婆笑了一声,随后步伐矫健地带着三人来到一侧的铁门前。
这里的布局与陆白家几乎一样,只是这一栋楼都是周鹤鸣外婆家的。
二楼是客厅,厨房和洗手间,三楼有三间屋子和一个洗手间。
其中一间作为仓库,里面堆满了小卖铺的存货,周鹤鸣看了眼,都是些油盐之类的,另外两间,一间是外婆自己住的卧室,有着老年人独有的淡淡的味道。
还有一间,应该是这段时间收拾出来的,有一张地铺的给周鹤鸣的卧室。
“外婆,那个,呃,之前没有和您说,陆白可能也要住我们这里。”
周鹤鸣放下行李箱和背包,有点儿尴尬地对外婆说。
“哎哟,你这个娃儿,不早点讲,早讲我就让钱工给我弄个床支棱起来了。”
钱工是镇上做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