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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_分节阅读_第141节
小说作者:九鱼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04 M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02:07

  “不知道,”亚戴尔说:“但你应该知道千年之前这片大陆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神祗可没现在那么宽容温和,他们的力量并不完全从主物质位面有智生物的信仰中来,所以他们对主物质位面也不是那么关心,他们更注重自己的神力与荣耀,彼此争执时,只需一场神战就能毁灭整个大陆——白银瀑布的形成被人类视作不可信的传说,那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太短暂了,但……修,有一部分是真的,矮人的神祗与侏儒的神祗发生了冲突,矮人的神祗投出了他的锤子,锤子击中了海岸的边缘,有着一个国家那么大的岩石被他整个儿敲了下来,由此在海岸上留下了如此壮观的一个缺口,白银瀑布由此而来。”

  “但在大浩劫后这一切都变了,”亚戴尔接着说,而后他突然做了一个顽皮的神色:“信仰即是力量,就连最邪恶的神祗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也必须考虑到这一点,不然可能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其他的神祗撕碎了,而且他自己也会想要更多的力量——精灵,矮人,侏儒,兽人,半身人,人类,尤其是人类,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虽然随之而来的,神祗对信民与牧师的要求也变得严苛起来,他们的化身在哀悼荒原上终日徘徊,呼唤,难道是因为那个荒寂的地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吗,不,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信仰之力莫名其妙地消失在魔鬼与恶魔的嘴巴里而已——特别是牧师,与一些意志坚定,信仰虔诚的信民,他们来到神国后,既是居民,也是士兵,更是基石,所以,想想吧,修,龙火列岛有着多少奴隶?而其中,哪怕一千个中只有一个是坚信者,也是一种损失,积沙成塔,集腋成裘,这个道理神祗比我们更明白。”

  “那么说……”

  “它不会在存在很久了。”亚戴尔说:“神祗们正在关注这里,虽然他们无权直接干涉主物质位面,但东冠……”他站起来,瞥了一眼房间外的古怪景色——灰黑色的岩石河流流淌在茂密的植被之间:“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侧岛已经有了一座弗罗的神殿,”修说:“当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觉得这更加像是一个前奏,然后是你,罗萨达的追随者,接下来是谁?伊尔摩特还是苏纶?”

  “都不是,”亚戴尔苦恼地抓抓头发:“是塔洛斯。虽然我正在努力——我想亚摩斯也更愿意成为罗萨达的信民而不是塔洛斯的,但他也不敢轻慢这位暴躁的神祗……”

  “你需要更多的帮手。”修说:“你现在在一个对七个。”

  “我已经写信给主殿了……”亚戴尔说:“希望他们能够尽快赶来这里。”

  而在更远的地方,晨光之神罗萨达辉煌而又巍峨的主殿里,罗萨达的其他追随者也在讨论这个问题——龙火列岛有一千年的信仰空白,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允许牧师在岛屿上建造神殿与圣所,领主们所仰仗的不是法师就是术士,就连他们也几乎以为神祗已经放弃列岛了,但亚戴尔传回的讯息却表示那里即将发生可怕而巨大的改变,而在这个改变中,第一个能够在龙火列岛立足的圣所自然而然会在之后奠定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正如亚戴尔所顾虑的,他们需要与之为敌的是风暴之神塔洛斯与他的牧师。

  “让白塔的孩子们去吧。”主殿的牧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那白塔还需要加派人员吗?”一个年长的牧师说,因为白塔的罗萨达圣所发生了渎神事件,所以之后被派遣去的牧师都是精英,即便用来驻守一个国家的王都也绰绰有余,现在人们已经快要遗忘那场灾难了,用普通的牧师更替他们下来也不乏是个好主意。

  “不,”牧首微微一笑,笑容中不乏苦涩:“他们已经被白塔与鹧鸪山丘的领主驱逐出来了。”

  而被他们提起的,白塔的罗萨达牧师们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远到白塔的城墙之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痕迹,在黎明降临时的白光中,微不可见。

  牧师们在一个平缓的山丘上驻足,他们从脚下的溪流中取水,让第一缕晨光落在银杯里,他们吟唱歌颂晨光之神的诗曲,秉持着一颗纯洁而又坚定的心向他祈祷。

  在喝下银杯中的水时,银杯折射出他们身边的土地,除了少数山丘,其他的地方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沙土,罗萨达的主任牧师放下膝盖,跪在地上,用手指小心地掘起一层泥沙,很快就找到了小小的种子,灰黑色的,并不起眼,一点也看不出竟然能开出如此艳丽的花朵与结出如此邪恶的果实。

  可惜的是人类并不懂得自己正在饲养怎样一头凶恶的猛兽,他们沉迷于它带来的美妙幻觉与满意于其低廉的价格,甚至同为兄弟的一些罗萨达的牧师也认为这种药物没什么太大的威胁性,他们就连乌头和马钱子都在毫无顾忌地使用呢,这种并不会令人感染上瘟疫,也不会入口封喉的药草又会造成多大的灾祸呢?现在只有伊尔摩特的牧师,还有白塔与碧岬堤堡的罗萨达牧师是最坚持要将这种药草毁灭殆尽的,但伊尔摩特的牧师向来不受那些耽于享乐的人们的欢迎,碧岬堤堡的牧师是因为有着执政官与阿尔瓦法师的支持,即便如此,也有眼光短浅的商人与议员抱怨不休,而白塔,在消失了十几天后,他们的领主安芮出现了,而她出现后的第一年事情就是驱逐白塔中的罗萨达牧师。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安芮说。

  主任牧师懂得她的意思,他们庇护平民的行为已经激怒了那些盗贼们,虽然现在瑞卡取代了瑞意特,并作出限制公会成员胡作非为的姿态来,但这不是说盗贼们就会忘记牧师们——而且就在三天前,有十五个格瑞第的牧师与五个红袍术士进入了白塔,公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种药草的种植与售卖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如果他们坚持要留在白塔,那么白塔就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处了。

  但如果“细网“公会以为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主任牧师想,他的手中腾起一抹金红色的火焰,瞬间将那些种子烧的一干二净。

  “我以为你会做的更好些。”奥斯塔尔远眺着离去的罗萨达牧师说。

  “如果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您指正,”安芮谦卑地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种漫长的折磨与同化中挣脱出来的,但她现在发现那些所谓的尊严与骄傲都只是些毫无意义的垃圾:“或者我应该把他们驱逐得更远一些?我保证他们不会驻留在白塔与鹧鸪山丘的土地上。”

  奥斯塔尔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的初衷是杀死所有不属于格瑞第的牧师,但这只能让人类的领主去做,让格瑞第的牧师去做,至少是在明面上这么做,就等同于宣战了,现在还不是宣战的好时机。

  幸好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多了。

第310章 出发【2】

  几乎无人知晓,仲冬节后的第二天,侧岛的主人与他的朋友们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侧岛,侧岛的行政与军事力量全都掌握在亚戴尔与修手中,为此巫妖还不得不预备了留有自己魔法印记的委托文书与印章,虽然如果真有什么变故,最为重要的还是强壮的诺曼士兵与施法者们,但这并不是为了对付敌人的——亚戴尔已经接到了罗萨达主殿的回信,将会有近二十名罗萨达最为虔诚的追随者往侧岛进发,但那时侧岛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迎接他们的就只剩下了亚戴尔,而后者的身份却有些微妙,如果有一份领主亲自书写的文书握在手里,也能在必要的时刻起到发挥作用。

  另外还有阿尔瓦法师传送过来的讯息,他代为询问,伊尔摩特的牧师是否可以到侧岛上来,种植那些“烟草”的鹧鸪山丘被佃农与农奴谨慎地看管着,毕竟它们关系到他们下一年的面包,伊尔摩特的追随者虽然同样有着神祗所赋予的力量,但他们要比其他神祗的牧师更怜悯这些贫苦的人类,不会去做任何可能导致他们更为不幸的事情——所以他们很难采集到新鲜的植株来探究这种植物可能对人类产生的危害,而且随着冬季的到来,“烟草”都也已经枯萎,它们的叶子可以被作为烟叶的替代品,但无用的茎秆只能落得一个填充炉床的下场,除了这两样,伊尔摩特的牧师几乎只能从泥土里挖出黑色的小种子,只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得到的东西。

  但侧岛就不同了,它没有冬季,那种被用作秘药的植物都还旺盛无比地生长着,伊尔摩特的牧师想要进入这里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另外,作为愿意承受整个位面的苦难以拯救他人的伊尔摩特的追随者更希望能够近距离地看看那些奴隶,要知道,因为伊尔摩特的教义,被领主们所憎恨的灰袍牧师已经有几百年没被允许出现在龙火列岛过了。

  他们的想法与克瑞玛尔,还有凯瑞本都是一致的,如果可能,他们希望能够结束这种残忍的,毫无人性的制度。

  比起略显激进的伊尔摩特牧师,罗萨达、苏纶以及克兰沃的牧师们就要平和的多了,他们深谙循序渐进的诀窍,譬如,亚戴尔虽然得到了可以在东冠主岛上建造起罗萨达神殿与圣所的承诺,但主殿的回信却告诉他暂勿轻举妄动,主殿的牧首甚至在这封信中提醒他,罗萨达的荣耀在于信民的灵魂之中而非石头或是木头里,向领主要求一座高大而壮美的建筑是一种不够理智的,贪婪的行为——一座祭台,一个小小的泉眼就已足够,虔诚的心同样会让它们散发出如同晨曦一般绚烂而柔和的璀璨之光。

  他的用词甚至有些过于严厉,但亚戴尔知道其中的缘由——牧首的第一弟子就是亚戴尔的导师,曾经的白塔的主任牧师,对于自己的弟子的渎职与死亡,牧首又是伤痛又是追悔,他欣慰于弟子的继承者能够赎清罪过,重新获得罗萨达的眷顾,但也同样畏惧着他会因为年轻与骤然获得的权力而变得急躁莽撞,酿成如白塔那般不应发生的惨祸。

  亚戴尔将白塔的主任牧师转交给他的,牧首的第二封信放在鲸蜡蜡烛上点燃,看着它焚烧殆尽,蜿蜒而上的火焰灼痛了他的手指,他才从刚刚阅读到密闻中惊醒过来——那席卷了整个白塔,以及半个灰岭的惨重灾难,就像是深入亚戴尔灵魂的烙印一样深刻,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曾经以为是他的次兄德蒙为了攫取原不属于他的权势而联合一些盗贼,可能就是“细网”公会做出了这件令人无可饶恕的事情——污染罗萨达圣所中的水源,既是为了尽可能多的扩散那种会令人疯狂嗜血的药剂,也是为了打击与折磨他的竞争对手,亚戴尔不知道德蒙是怎么让长兄出现在那里,又毫无抵抗地被自己杀死的,但他确实达成了他最初的目标,父亲和长兄都死了,亚戴尔背负着弑亲与渎神两个沉重的罪名,他又设法取得了安芮的支持,成为白塔的执政官与白塔及鹧鸪山丘实质上的领主也就成为了一件不可动摇的事情。

  但现在就他所能知道的,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简单,或许确实如此,他知道德蒙死了,而安芮将她和德蒙,也就是亚戴尔仅剩的亲人,他的侄儿送到了侧岛——也就是说她的身边已经不安全到连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不如的地步了,还有那些行走在白塔的红袍术士、法师与盗贼们……

  不过亚戴尔真不知道女人们是怎么想的,他更愿意将侄儿放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将来那孩子可能会成为一个罗萨达的牧师,但也总比成为一个弗罗的牧师来得让人安心吧——他迫于无奈去找过几次梅蜜,只是因为想要看看那孩子如何了,结果他看到了一个身着乳白无袖上衣与鲑鱼红长裙的漂亮小女孩,带着手镯与脚铃,手脚轻捷地穿梭在满是靠枕与软垫的房间里,无论是端着比他的整个人都要长的,装着累累硕果的巨大银盘,还是提着有一个巨人的手臂那么沉重的酒壶,又或是为香船更换香料,拉起帷幔或是抖动床单,都是一副泰然自若,心情愉快的样子。

  亚戴尔必须承认他担心极了。

  不过那个孩子向他保证了绝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男孩,他说话的语气与用词都像一个成人,还有那种被梅蜜诟病过的,根本不应属于一个孩子的复杂眼神,亚戴尔半跪在他身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抬起手摸了摸亚戴尔的脸:“母亲提起过你,”他轻声说:“我知道,这个烙印是父亲烙在你脸上的。”

  沉默了一会:“还疼吗?”他问。

  “很早之前就不了。”亚戴尔说。

  孩子粲然一笑,亚戴尔发现,他并不像德蒙,但也不像安芮。

  “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亚戴尔说。

  “嗯,”孩子说:“我期望着这一天,”他走上前一步,抱住罗萨达牧师的脖子,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事实上我也很讨厌穿裙子。”

  “我要伤心了。”梅蜜在一旁说,一边翻了一个白眼,所以所有的男人都是白眼狼,一点也没错,包括只有三岁的孩子。

  ————

  克瑞玛尔等人此时已经离开了雾凇小屋,他们没有在碧岬堤堡停留过久,毕竟他们之中还有着一个被高地诺曼的新王挂在悬赏榜单前十位的前雷霆堡领主,阿尔瓦法师收容诺曼士兵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很多碧岬堤堡的商人与议员的不满,他们就没必要提供更多的把柄给那些小人了。

  “我并不觉得他们能做什么。”阿尔瓦法师说,同时百无聊赖地嚼着一枚干果,可怜的老法师在前几十年几乎就是和他的水烟长在了一起,水烟比他的魔法印记更能证明他的身份,但自从他的水烟里被混入了那种可怕的“烟草”,他就连水烟都放弃了。不放弃不行,就算已经驱逐了体内的毒素,消除了那时的短暂记忆,但老法师发现自己有时还是会有冲动点上一点“烟草”尝尝,它究竟会有多大的诱惑力呢,竟然能够让自己容许另一个法师对自己施放那种危险至极的法术——一个施法者最重要的就是大脑,谁也不能保证法术的力量将会波及到那一部分——幸而安东尼奥法师的施法技巧与个人的品德一样值得他人尊敬。

  但相对的,没有了水烟,阿尔瓦法师总觉得自己的生命中缺少了什么,他的嘴里总是干巴巴的,要么就是潮乎乎的,而左手也总是想要抓住些什么,所以几次落空后,碧岬堤堡的法师就索性在自己的腰带上挂了一个次元袋,与其他装着魔法用具、施法材料与卷轴的次元袋不同,这个次元袋中装满了各种美味的干果,法师感到不太舒服的时候就会抓上一把放进嘴里,而后不出意外的,他的体重与牙齿的磨损成正比上升,可怜他的几件法师袍子都要重做了。

  “他们是商人,只要有利益,就算你往碧岬堤堡里塞条巨龙他们都会抱持沉默的。”阿尔法法师说,刚才他放进嘴里的是一把杏脯,又黏又酸,他的面孔都因此扭曲了一下:“当他们知道他们又望为你打理一整个岛屿的产出——能够淹没一整个碧岬堤堡的甘蔗糖与甜菜糖的话,他们会甜得就像是被你的糖腌渍了二十年。”

  “这真是我所希望的。”巫妖说,侧岛的商人早就让他不耐烦了,能够让碧岬堤堡来承担这一麻烦事对他来说再好不过,而且阿尔瓦法师可以说是他的盟友,他的地位稳固对侧岛潜在的敌人也是一种有力的威慑,不管怎么说,碧岬堤堡是距离侧岛最近的一座城市了。

  伴随着轻微的嗡嗡声,蓝色的光线在虚空中形成一个门,这个高等的定位传送法术会将他们直接传送到星光河边,精灵们在那里等待着他们——安东尼奥法师收回施放法术的双手,向克瑞玛尔微微一笑,“愿魔法星河的光芒照耀着你的前路,孩子,”他温和地说:“但任何时候,都要记得你的心。”

  曾经的不死者向他鞠了一躬,作为致谢与还礼,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离开尖颚港,毫无名声与经历可言的小法师,虽然为了避免产生差错,他对阿尔瓦法师以及安东尼奥法师依然保持着尊敬,但已经无需像第一次来到碧岬堤堡那样恭谨地以弟子的身份觐见高位法师了——只是还是会时不时被当做孩子会让他偶尔地牙疼。

  他们踏进传送门,克瑞玛尔是第一个,最后一个是侏儒麦基,侏儒并不像矮人那样忌惮和厌恶魔法,但麦基还是第一次从陌生的法师所施放的传送法术那儿离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踏入了那条蓝线画出的无形之门,他在最后转头看了一眼,阿尔瓦法师正抬起手向他们轻轻摆动。

  传送门的落点是星光河的上游,河岸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星光河发出的咆哮声如同雷霆,精灵们的飞翼船高悬在河流上空,船帆与飞翼都已经收起,魔法的符文在船身上发光流动,稳定着船身,船锚紧紧地咬住了一块如同高塔般的矗立在一侧,孤独的岩石罅隙之间,连接着飞翼船与船锚的秘银链在空中绷直成了一条晶光闪烁的光线。

  克瑞玛尔一行人准确地落在了飞翼船上,迎接他们的是佩兰特。

  德鲁伊穿着一件宽松的外套,里面是深褐色的紧身衣裤,就像所有的德鲁伊那样,他身上很少能够看见金属制品,除非为了礼仪或是战斗不得不佩挂,但他斜背着一张用老藤与鹿筋制作而成的长弓,脚下是一个简单的长条行囊和他的箭囊,凯瑞本紧紧地拥抱了他,银冠密林之王的继承人已经知道佩兰特要和他们一起前往极北之海,在他看到瑞雯的时候,不免因为他答应了佩兰特而感到后悔。

  精灵法师瑞雯陪伴在自己的丈夫身边,这并不奇怪,他们将要离别上很久一段时间,但瑞雯穿着的长袍并不能完全掩盖住她凸起的腹部,她已经有了身孕。

  “我竟然不知道。”凯瑞本说,他和克瑞玛尔回到银冠密林的时候,没有见到瑞雯。

  “那是因为我没有在银冠密林的关系,”瑞雯说:“当时我在翡翠林岛,我是在密林封闭的最后一天回来的,而那时你们已经离开了。”

  “如果这样……”

  “精灵的孕育期要比人类更长,”瑞雯说:“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佩兰特是能够看见他孩子出生的。”

第311章 出发【3】

  这里是两章合一哦!

  ————

  “对了,”佩兰特说,“或许你们愿意见见另一个老朋友。”

  “谁?”凯瑞本问。

  “跟我来。”

  在另一个位面,使用螺旋桨的船只几乎都有压载水舱,这些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的舱室是不可或缺的,重量适当的压舱水可以在船只没有承载货物的时候加重船身的分量,保证螺旋桨能够深入水面之下,保证推进效率,还能减轻船体震动时产生的令人不甚愉快的眩晕感,若是遇到风暴或是强浪,船员们还能通过压舱水来调节船舱的重量分部与吃水深度,保证船只的稳定与行进安全。

  这个位面,大概只有侏儒们会用金属来制造制造船只,并在船只后面附加螺旋桨,不过这对于侏儒们来说都是一个新玩具,暂时还没有人类敢于尝试将自己的性命与货物委托给那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大部分的船只,正如我们之前描述的,大部分使用的都是木质材料,只在紧要部分覆盖铅板或是铁板,但他们也会使用压舱物,在船只的底舱堆满了可以装得下一个成人或两个成人的大木桶,木桶里装着土豆、洋葱、不易腐坏的柑橘,插着铁钉的菠萝以及淡酒【因为淡水容易腐坏】等等,这些东西不但可以吃喝,也同样起着压舱水的作用。

  也不是没有船只携带淡水的,他们要么就是从鱼人那儿买来净水用的海藻,就是使用净水球来保证在航行途中水质能够保持原有的洁净,只不过净水海藻从来就能繁殖的飞快,需要人不停地去剪短和捞取另行生长出来的部分,不然一昼夜间哪怕原来只有手掌那么大的海藻也能挤满一整个木桶,至于净水球,要净化如此之多的水里面不是无色碧玺就是坚石,加上秘银外壳与附魔,这个价钱只有那些生性豪奢的贵族与施法者们才能承担的起。

  精灵们从不使用鱼人与蛇人的东西,也不会将淡酒作为食用水储备,他们用来储藏淡水的木桶里只需点上一丁点儿的生命之泉的水,就能保证六个月之内不会腐臭变质,另外净水球虽然难得,但每艘飞翼船上都配备有这么一枚——不过这次他们多带了一个额外的木桶,这个木桶的形状也很奇怪,确切点说,它更像是一个有折叠盖子的大浴缸,大到可以容许一头犀牛在里面宽裕的洗澡,而且它没被放在底舱,而是固定在船长室的旁边,佩兰特带着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盖子打开了一半,金色的阳光投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是堆砌着无数水晶粉末。

  异界的灵魂看了凯瑞本一眼,正好凯瑞本也看了过来,精灵游侠的唇边覆盖着一个惊奇的微笑,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客人是谁。

  佩兰特走过去敲了敲木桶,木桶里传来了很大的水声,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游了上来,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又黑又圆的鼻子,然后是灰色的,向下弯的茂密的胡须,紧接着是一张毛茸茸的,严肃的白脸和两只黑豆似的眼睛。

  “啾!”它说。

  “白脸儿!”异界的灵魂高兴地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

  白脸儿以肚皮朝上的方式游了过来,用两只肉呼呼的小爪子握住了他的手,水獭的爪子和人类一样有着五指,指面灰黑而指肚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而且其中一只生在侧面,有着如同人类大拇指的作用,所以白脸儿抓取石头、鱼和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能抓得牢牢的,从来没有失手掉落过,现在它的双手就握着异界灵魂的手指,就像被一个天真无暇的婴儿握着那样。

  “它是怎么说服你的。”凯瑞本说。佩兰特是个德鲁伊,对任何笼子、网、栅栏……总之所有用来禁锢自由的东西都为之深恶痛绝,他很好奇白脸儿是怎么说服佩兰特把它以这种方式带来的。

  “我没有带上它,”佩兰特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爬上我们的船的,还占用了一个淡水桶,我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偷吃我们的鱼干和甜果酱。”

  发现白脸儿的时候它的状态可算不上最好,水獭的皮毛都支棱起来了,眼睛暗淡无神,佩兰特立刻给它灌了一勺药水,才总算让它恢复到原先活蹦乱跳的状态,至于这个大桶,还是精灵们紧急给它特制的,每隔半个白昼或是一个黑夜就有法师为它调换上新鲜的星光河水,精灵们一天五次到六次去湍急的河流中钓鱼或是刺鱼,它只要舒舒服服地等着大朵快颐就行。

  “vip待遇,嗯?”异界的灵魂悄悄地说,水獭白脸儿待在他的帽兜里,用他的头发擦着自己的胡须。

  “它也许有听到我会和你们会合。”佩兰特说,白脸儿一家是他带入银冠密林的,他和瑞雯的居所下方就有一条静谧而干净的溪流,里面的鱼虾又笨又肥壮,不过几个月……水獭一家的体积都有着可观的增长,尤其是白脸儿。

  “天啦,”他们听到后面的黑发施法者说:“我的脖子都快被勒断了,白脸儿,你现在有多重?五十磅还是一百磅?我刚才抱你的时候就发觉了,虽然水獭本来就没有腰,但多出来的那一圈是什么?说真的……你有时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皮毛有点紧?”

  佩兰特和凯瑞本脚步不停,但都屏息等待着。

  果然下一刻就传来了鸟儿鸣叫般的唧啾声,这是水獭愤怒时发出的声音,还有一两声始作俑者悲惨的痛呼声。

  “好啦,好啦,”过了一会,佩兰特才把愤怒的水獭转移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边从它的嘴里拉出克瑞玛尔的手指:“这个不能吃。”他一本正经地说:“烤小鱼怎么样?反正我们的厨师回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是在忏悔了——虽然异界的灵魂并未说错什么,但这个位面的水獭显然和另一个位面的女性有着相同的禁忌,即便船上条件有限,黑发的施法者还是大展了一番另一个位面的国家精粹所在,可惜的是白脸儿在饱餐了一顿令船上的所有精灵都不禁为之动容的美餐后仍然拒绝将自己的小爪子放在半精灵的手中以示原谅。

  水獭终于愿意和解是在第三天的早上,他们要离开了,淡金色的晨曦铺满了飞翼船光洁而广阔的甲板,白色的风帆与侧翼在风中抖动着,簌簌作声,精灵们就在风中轻声歌唱,送别他们的族人与朋友,以及挚爱。

  白脸儿坐在甲板上,尾巴放在双脚上,爪子悬挂在胸前,它的神色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它不但原谅了克瑞玛尔,还在他的面颊边擦了擦自己的胡须——对水獭来说,这是相当隆重的礼节,不过没人能够比得上佩兰特,白脸儿对他的眷恋就连瑞雯也不禁在无法避免的忧虑中破颜一笑。

  “如果不是……”瑞雯说:“我会和你一起去。”

  “是的,”佩兰特说,精灵中的女性强者不再少数,瑞雯也曾经无数次地与佩兰特并肩作战:“只有这次。”他凝视着瑞雯的眼睛,佩兰特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在强烈的光线下它甚至会失去那份蓝色,变成极浅的灰色,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冷酷与难以接近,但现在它们倒映着瑞雯那双碧蓝翠绿如同夏日湖面的眼睛时,也不免染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他们四目相对,接下来就是一个轻柔但充满了情感的亲吻。

  白脸儿兴致盎然地看着,直到克瑞玛尔用一包蜂蜜鱼干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个带回去给你的儿子们。”异界的灵魂说:“我大概要离开很久,但我会回去的。”

  白脸儿啾了几声,我会去迎接你的,它说,它知道这个人类有时听得懂它在说些什么,有时不能,就像现在,但它知道他是思念着星光河,椴树林与那片时常被河水淹没的河滩的,它也很想,冰冷的水流、甜甜的树汁、还有这家伙的烤鱼。

  不过没关系,也许等到第二次,或是第三次,星光河暴涨的时候,他们就能回到那儿了。

  那儿是他们的家。

  —————

  这次的高等定位传送法术是由一个精灵法师施放,施放完毕的时候他还向凯瑞本眨了眨眼睛。

  克瑞玛尔好奇地看了凯瑞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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