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人。”
“什么?!”
“大概就是你们的乔乔吧。”凯尔门说,然后他施放了一个早已预备好的法术,在这些人类关切地靠近时,闪电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他们的身上跳跃和噼啪作响,人类的士兵倒下之前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但那个队长,也许是因为身上的皮甲为他抵挡了一些伤害的关系,他的双腿虽然因为闪电的灼烧而麻痹,让他失去了逃走的机会,但他还是挣扎着将一根细小的笛子放进嘴里,一个尖锐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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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刺的统领听到了尖锐的笛声,应该是凯尔门,他奇异地觉得三个人中黑发的龙裔不会是让他感到烦忧的那一个,他追索着笛子发出的源头奔跑起来,而更多人似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在人群中就像是混入了羊群的鬣狗,借着烟雾与黑暗的遮蔽,他轻轻地从后面,就像是拥抱那样攫住了一个年轻的白袍,后者显然缺乏对战的经验,在遇到袭击的时候,他居然不是发动符文、卷轴、药水反正是一切能够立即起效的东西,而是忙着吟唱与比划手势,但盗贼冰冷的手指伸到了他开启的嘴里,手指一夹就拽下了他的舌头,而后他的匕首就从牧师的眼睛里刺了进去,牧师只挣动了一两下就不动了,盗贼听到了有人摸索着接近,也许是牧师的同伴发现身边的人少了一个所以回来寻找——他抽出匕首,在牧师的面颊上擦拭干净,抽出折叠弩弓,弩弓发出的声音即便是在万籁俱寂的平静夜晚也未必能够吵醒一只警惕的猫,但他听到施法者的柔软靴底移动向另一个地方的声音,淬着毒液的弩箭落了空。
牧师中的年长者找到自己的弟子时,龙刺的统领已经远在几百尺之外,并且找寻到了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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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术士是龙山邦国中为数不多的术士之一,你知道的,术士在除了格瑞纳达之外的地方是很受歧视的——龙山邦国的人们对术士的态度不能说太坏,虽然他们也很好奇,但他们的执政者们至少还不会将所有的罪行都归咎于一个术士,而且他们还很希望龙山邦国的孩子里能够出现一个龙脉术士——因为他们是银龙的后裔嘛,比起格瑞纳达的红龙,银龙显然要更加地高贵与和善。
所以胖术士就在一个满是葡萄的小邦国中定居了下来,他当然有着自己的通用语名字,但因为和“胖”这个字发音相当接近,而他的身躯,无论从高度,从宽度还是从深度都要远胜于普通人的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人们叫做胖术士了。也许有些术士会因此勃然大怒吧,但胖术士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如果有谁想要诅咒自己的话,别说自己的真名,就连通用语名字也不知道咧!
而且这里的人们又不会像是其他地方的人那样,以为他那只就像是随时都会娩下一打婴儿的肚子里塞满了蝙蝠与蛤蟆,抱歉,我不是那种术士,胖术士之前时常会愤愤地在心中大叫,让你们失望了,我的肚子里除葡萄酒、糖和烤肉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胖术士偶尔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或许要胜于很多施法者,但他从未想要面对一个格瑞纳达的红袍术士,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些疯子,他们的红袍和自己的红袍不一样,他们的红袍不折不扣是用人类的鲜血浸染的,胖术士的红袍颜色却是来自于葡萄酒,他也思考过如果发生了战争,他是说,发生了格瑞纳达与龙山邦国之间的战争——像是其他国家与龙山邦国治安的摩擦虽然也会带来伤痛与死亡,但与格瑞纳达相比,他们造成的创伤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格瑞纳达的红龙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就表明龙山邦国必然会被彻底地抹去,仅有的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他应该逃走的,在格瑞纳达的军团逼近这里之前,有法师和术士逃走,真的,而龙山邦国的议会与子民似乎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他也可以走,他都整理好了自己的次元袋,皮囊,还有……也许马车之类的东西,反正他也没有妻子和孩子,除了葡萄酒商和肉贩,他几乎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胖术士整理了一天又一天,有好几次他都走到了城门前,但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就又回去找,就这样,三番两次,颠颠倒倒,当执政官的卫兵来到他的门前,询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到抵抗格瑞纳达军团的施法者行列中的时候,胖术士只是叹了口气,捡起自己的卷轴带,药水包,次元袋,皮囊,这次他没有遗忘任何东西。
他和两个法师被派遣来为方塔做守卫,事实上,他们保护的不是士兵而是隐藏在方塔中的大型弩车,这种弩车所射出的弩箭可以摧毁巨龙的鳞甲,深深地嵌入它的皮肉,附魔的箭头会在巨龙相对脆弱的体内爆裂,如果幸运的话,这种爆裂会直接撕裂巨龙的心脏,这是除了强大的魔法与同类的爪牙之外唯一能够杀死一只巨龙的方法。
红龙来袭的时候,胖术士正在打盹,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在冥想,魔法的波动先于声音与光亮之前惊动了他,他带着自己肥大无比的肚子猛地跳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过于注重享受的猫,虽然胖的就像是一只圆球,却仍然有着就连毒蛇也难以匹敌的敏捷与警惕——无需等候命令,方塔中的弩车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红龙而准备的,他打开了门,士兵们从马道【一道可以容许马匹上下城墙的坡道】上将弩车推上城墙,能够发射这种巨型弩箭的弩车需要四个人同时推拉才能行动,还是在有着矮人的精妙设计、打造与符文协助的情况下——弩车的框架被特意做成了橄榄黑的颜色,与石砖一致,金属的部分镀黑,一些关键部分还被灰色的亚麻布遮盖着。
他们也看到了那些迅疾的黑影,在火光的映衬下,他们鲜明的就像是刺入眼睛的钉子。
鹰首狮身兽俯冲而下的时候,胖术士没有丝毫考虑的就投掷出了一个防护能量伤害的法术,这个法术只能笼罩住一部分人和一部分的弩车,但他也听到了法师们的吟唱,这让胖术士有些安下心来,火焰就在他们身边腾起,他还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攻击——那些火焰就像是可以触摸,可以拿取,可以挥舞的实质那样猛烈地冲击着他的防护屏障,他几乎无法呼吸,也无法睁开眼睛,他脚下的石砖变得滚烫,胖术士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铁叉插着送到烤炉里的鸭子,到处都是火,他的油脂从皮肤下面吱吱怪叫着冒出来,每一口吸入体内的空气都让他感觉像是吞了一块燃烧着的木炭。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要怎么做,当然,在这个时候,胖术士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陌生声音提出的建议的,遑论它出现的是那样的诡异。
但他的另一半思想却在说,对啊,这很好,它值得相信,我们应该按照它说的去做。
当胖术士的躯体真的按照他的另一半思想动作起来的时候,胖术士立刻陷入了绝望之中,他想,我就快要死啦,他以为自己会后悔,但他发现自己最为懊悔的是昨晚留了半只烤乳猪打算放在今天早上配着苹果麦片粥一起吃。
他将希望寄托着另两个法师身上,但他很快就看到了他们,真是太糟了,不过这也不是太过意外的事情,他们还很年轻,而他们的导师必须和格瑞纳达的红袍们作战,根本无法顾及这里。
但让胖术士惊奇的是,他们忍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走了一段时间,或说一小会儿,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浓重的阴影里,和他们的弩车一起,还有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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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险了。”克欧说。
“也很刺激,”异界的灵魂说:“不是吗?”
“毫无疑问,”克欧说:“比这更刺激的大概就只有去干……踢格瑞第的屁股了。”
——谢谢,异界的灵魂说。
——不必,识海中的巫妖干巴巴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了。
——你觉得怎么样?
——勉强。
异界的灵魂在意识中噘嘴,然后他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颤感掠过心头,就像是走在阳光耀眼的平原上,一只鹰隼的影子掠过上空时的感觉。
他向远处看去,先前施放的法术可以让他辨别出指定生物、物体、异能与法术的主要阵营——他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红色光芒,虽然在众多的红光与火焰中,它是那样的不起眼,微乎其微,但异界的灵魂还是看到了。
——红龙身边有心灵术士,巫妖说,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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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诸位亲爱的读者大人们阅读正版,本文首发起点,不接受任何转载,作者需要你们的鼓励与支持。
半小时后来一下,前几天看了《神奇动物在哪里》,今天又看到有同人文,所以也想写点什么——希望能够给阅读正版的读者们一些福利。
作者有话说居然不能超过五百字……
《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1】
一九二六年的纽约阴沉潮湿,雾霾低垂,看上去更像是英国的首都伦敦而不是美国的核心之城。
薄荷灰的天空让人倍感压抑,人们的脸上看不到笑容,来去匆匆之间带着无法隐藏的沉闷与惶恐——一九二三年到一九二六年间的弗罗里达州的房地产泡沫的大崩溃,已经成为了之后持续了将近十年的经济危机最为隐晦的前奏,虽然最后的审判要到一九二九年才会出现,但如今较为敏锐或是聪慧的人已经能够从空气中嗅闻到那份令人焦躁的可怕气息——几乎所有买卖似乎都在变得不景气起来,银行还在进一步地收缩贷款,煤炭、电和水的价格一直在上涨,工厂却在不断地减少人手或是索性直接关门,但相对的,农产品却在一天胜过一天的不值钱,破产的农民与失业的工人随处可见,他们披着深褐色的外套,佝偻着脊背,茫然地站在街道上,希望能够找到一丁点儿属于他们的希望。
这些人当然是不会去在意一张质地轻薄,印刷粗糙,就连油墨都在粘手的传单上在说些什么——除非他们正需要什么来擦屁股,但还是有些无需担忧肚子的人会去接过传单,不为别的,只因为散发传单的人都是些可爱的小孩子,其中一些简直可以称得上美丽,如果不是太过瘦削的关系,但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来自于孤儿院就是某个慈善团体,在那些地方,能够让他们不至于活活饿死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散发成绩最差的是一个年龄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大孩子,他剪了一个古怪的发型,看上去像是一个黑色的马桶倒扣在脑袋上,而且他看上去就是那种懦弱又畏缩的可怜虫,他甚至不敢向人们露出笑容或是大声叫喊,就像其他孩子那样,他站在街道上,形单影只,几乎不挪动脚步,递出传单的时候连手臂都不敢伸展开,没人能够看到他完整的脸——那是张清秀的脸,但不知为何充满了惶恐,就像是一只被人虐待过的狗,如果他还是个幼小到可以被抱起来的孩子,这种表情或许可以得到一点怜悯,但他实在太大了,大的应该去保护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突然伸到了他的视线里。
克雷登斯。拜尔本低着头,麻木地将一张传单送到对方的手里,对方的黑色小羊皮手套让他想起那个人,那个人让他畏惧,又让他敬慕,但他不被允许接近对方,通常他们保持着的距离大概就和现在差不多。
传单飘然落地。
这也不是第一次,但让克雷登斯惊吓到差点大叫起来的是,那只戴着手套的手翻转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克雷登斯的眼睛立刻被灰白色的天光刺激的想要流泪。
第509章 首日【3】
红龙在大声咆哮,“毁掉巨弩!”它大叫道,同时喷出一股灼热的火焰,火焰立即引燃了一架刚被推出来的弩车,它和身边的人一起燃烧起来,但如同飓风一般的暴雪随即席卷而来,一个身着精致的黑色长袍的法师正注视着红龙,他的法术并没能对红龙造成太大的伤害,红龙转动脖子,它那双如同琥珀一般金光纯净的眼睛笼罩着一层薄冰,但它只是眨了眨瞬膜,冰雪就融化成了温热的水,从红龙的鼻侧流过,看上去就像是它在为了什么哭泣,但谁都知道,红龙是不会流泪的。
一个士兵在叫喊着,几个术士的法术接踵而至,几乎不分先后地击中了那个身影,法师的身影破碎了,那是一个假象,这个概念让红龙愈发地狂暴起来,它没有如之前那样落在城墙上——其他公国与城邦没有龙山这样的巨弩,他们的弩箭就连红龙的鳞甲都无法贯穿,但在这里就未必了,红龙在赤红色的天穹上辗转翻飞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穿过闪电与云层的纤细海鸟,而它在居高临下的俯瞰时,人类的法师立刻为大型弩车覆盖上蒙蔽眼睛与感知的法术——人们看到红龙突然猛地向下坠落,消失在城墙的彼端,他们高声欢呼,以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但异界的灵魂却在轻微地摇头,一只被击中的巨龙只会张开翅膀,而不是将翅膀完全地收拢起来,它是在有意识地俯冲,而不是无助地跌落,也许正是为了躲避一支被大型弩车投掷出来的弩箭,黑发龙裔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凡人无法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那支甚至没能碰触到红龙鳞甲的弩箭,它的高度和速度不但让红龙吃了一惊,也让巫妖重新估算起这种武器的力量来。
——这种大型弩车不仅仅是矮人的作品,曾经的不死者说,或许还有侏儒的。
正如他所猜测的,在大型弩车的内部,被黑沉沉的木头遮挡着的地方,装满了各种小巧的齿轮与链条,它们发挥着魔法未必能够企及的作用,让这具大型弩车只需要三个凡人就能操作——两个士兵绞紧弓弦,一个士兵校准方向——弩车上安装着一个怪模样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鸟爪擎着三只圆环,士兵知道,如果这种巨大的弩箭要射中目标,目标就必须在这三个环里。他们也要比其他凡人更早地知道弩箭落空了,“难道它的尾巴上也长着眼睛吗?”一个士兵嘀咕道,而他的同伴瞪了他一眼。
“离开这里!”他们身边的法师喊道,士兵们犹豫了一个瞬间,然后一个可能在他们的噩梦中也没有过的可怕景象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先是棘刺,然后是角,之后是红龙的眼睛,它们在城墙上搜寻着,可以容纳下半打侏儒的石砖在红龙的爪子下粉碎,崩塌,在它能够触及到的范围内,城墙顿时失去了有三分之一那么多,发射出能够让一只红龙也为之忌惮的弩箭的大型弩车在吱嘎声中往下滑去——矮人们用细小的钢珠来做移动它们的履带,让它们可以在马道和城墙的顶面快速地移动,在底部缜密的矮人们也设置了支架,可以让它在倾斜的状态下稳稳地站住,但这不是说,它们也可以停在空气里,弩车猛地向塌陷的地方倾倒,一个士兵不假思索地跳起来,抓住了它的一组弓身,谁也没想到这个可以说有点愚蠢的举动竟然让他得回了自己的性命——红龙没有喷吐火焰,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牙齿咬住了弩车,坚硬如同岩石般的木质部分在它的嘴里就像是一块干面包,金属部分也只不过是面包里的白垩,残缺的弩车断裂了,它从红龙的嘴边跌落下去,撞在城墙的外壁上,那个士兵也是一样,他先摔落在地上——一丛茂盛的醋栗丛让他只是折断了几根肋骨,然后弩车的底座扭曲着从天而降,恰好将他罩在了里面,锐利的精钢穿过了他的手臂,他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士兵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但这个时候格瑞纳达人已经开始了第一次全面攻击。他无法知晓城墙之上的情况,却能从缝隙间看见有着他头颅那么大的脚爪纷乱地移动着,脚爪上面连接着像是鸟脚那样的东西,但鸟儿们既不会有那么粗壮的脚,也不会在脚上生满厚重的鳞片,脚爪,以及脚爪要承担的重量是那样的沉重,但脚爪之前的蹼却让它们的脚步声并不像士兵以为的那样响亮,陷入泥土的部分也不是很深,但它们在跳起来的时候,留下的凹坑可以容许一个人类男性将自己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放在里面。
因为士兵,还有弩车是沿着城墙滚落的,所以他们所在的位置紧靠着墙壁的底部和边缘,即便是格瑞纳达们的恐爪龙,它们在跳跃与攀爬的时候也是需要留出一点距离——而这点距离正是最不容易受到打搅与撞击的,虽然有恐爪龙对这个怪东西里面弥漫出来的血腥味儿感兴趣,却也在伸出长吻之前被主人抓住了——龙爪骑士们想到了恐爪龙也许是对里面的肉食感兴趣,但现在可不是进餐的好时机。
当一只恐爪龙高高地跳起,爪子嵌入城墙,碎石从缝隙里掉在士兵身上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方可以投入光的缝隙被遮住了,他知道有一只恐爪龙就在他的上空,他点数着他所知道的防御手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最经常做的就是——倒油,而且是滚热的油!
漆黑的鲸鱼油从之前预留的长条隙缝,而不是如普通堡垒和城墙那样只是从射击孔中,长条隙缝的间距可能只有三尺,而这个空隙根本不可能容许一只身形庞大的恐爪龙往上爬,他们确保城墙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滑腻腻的油脂覆盖,士兵听到恐爪龙在尖利的叫唤,然后他的临时掩蔽所突然在一声巨响中骤然下塌了一半,士兵立刻低下头,整个人就着被精钢的枝条贯穿的姿势匍匐在地上,他的脊背都能感觉到时不时碰触到自己的压力——如果大型弩车不是选用了极其富于弹性与韧性的材料,他或许已经成为恐爪龙屁股下的坐垫了。
幸好这种危险的情况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了,但士兵一点也没有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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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龙爪骑士们逐渐迫近城墙——锯齿形的城墙对恐爪龙们来说也是一个问题,它们固然不如鹰首狮身兽那样如同一座小山丘般的庞大,但也要比一般的人类,甚至兽人占地方的多了,受面狭窄的城墙让龙爪军团们的分队被无可奈何地再次拆分,六个,或是七个龙爪骑士一组,这让龙爪之中的命令传达的速度变得迟缓起来——骑士们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人类会倾倒油脂,这是一种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的防守方式,他们娴熟地从滑落下来,站立不稳的恐爪龙身上跳开,而在地上打几个滚对这些皮糙肉厚的生物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龙爪军团的第一分队长发出一声细而悠长的声音,龙爪的术士们举起双手,进入失神的状态,开始吟唱咒语——他们投掷而出的大多是火焰和雷电,或许有毒的烟雾,火焰能够燃烧油脂,甚至漫入隙缝,让里面的敌人自食其果,而雷电,它们都是些很小的球形雷电,在空中慢吞吞地游走了一会后,就从隙缝中钻了进去,有时候它们只是导致了一两个人的死亡,有时候也会引燃油脂,至于那些有毒的烟雾,则会有协助的术士将它们送到更多的,或许连龙裔的眼睛也未必能够找寻得到的缝隙里。龙爪骑士们满怀期待地看着,一个骑士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而他的坐骑,一只强壮的恐爪龙就像是在呼应他的警兆那样不安地挪动着爪子,它撞到了另一只从城墙上退却下来的恐爪龙,引得那只怪物与怪物的主人对他们怒目而视。
但就在下一刻,他们就突然失去了同伴的踪影,不,或许不该那么说——他们并没有离开,或是突然被一个法术抛出这个位面——是地面。
转瞬之间,在发动攻击之前还十分坚实的地面突然变得潮湿而松软,松软的可以沁出颜色暗沉的水,。根本来不及叫喊、提醒,或是做出反应。十之六七的恐爪龙,连带它们身上的格瑞纳达人,就突然陷入到一个巨大的泥沼之中——恐爪龙的身躯就像是一个锥子,有力的后肢,强壮的肌肉与厚厚的鳞甲也注定了它们不会是那种可以擅长漂浮的生物,泥沼一下子就吞没了它们的大部分躯体,术士们拔身而起,除了一身长袍和靴子之外没有太大的损失,但身着甲胄的骑士们就要糟糕得多了,如果不是格瑞纳达的军团里那种令人为之颤抖不已的施法者配比,这么一个称不上多么精妙的陷阱,就可能带来对任何一个将领来说都无法解释的重大损失。
在术士们的帮助下,失去了重力的泥沼就像是另一个位面的石油井道喷发那样,将陷入其中的恐爪龙与骑士们抛向空中,他们或许也是想要温柔一点的,但问题是,就在陷阱发动的下一刻,所有的射击口中都探出了箭头,箭矢如同暴雨那样倾泻而下,恐爪龙的皮肤没有那么容易穿透,但这些箭矢上都捆绑着侏儒们弄出的小玩意儿,类似于矿物之类的东西,只要碰触到坚硬的东西就会爆炸,骑士们的短矛与剑也是一样,一时间粉碎的血肉就像是盛开在黑色泥沼上的邪恶花朵,格瑞纳达人在大声诅咒,他们应该感激红龙和龙牙,如果不是他们压制着城墙上方,来自于垛口的箭矢会让他们死伤更多,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这些傲慢的格瑞纳达人感到羞辱与愤怒的了,他们从泥沼中脱身后就想要再一次地发动攻势,但那个翻滚的泥沼还在不断地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
“这是什么?”
“一个来自于无底深渊的法术,”术士说:“可能是连通了附近的泥沼。”可不是吗,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雪盖沼泽,如果龙山邦国的施法者们是从那个地方引来的泥沼,那么他们就算是耗尽所有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将这片该死的泥沼重新化为可以踏足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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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灵魂也注意到了,这个法术让他想起那段短暂的旅行。
葛兰现在怎么样了呢?还有梅蜜?伯德温与李奥娜?
他想,但在巫妖提醒他之前,他就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红龙。
“给我你的哨子,”人类形态的红龙说,异界的灵魂微微一顿,就将来自于格瑞纳达的龙骨哨子取了出来,红龙拿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一吹——黑发的龙裔以为她不会归还这个有用的魔法用具,但她立刻就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格瑞纳达的术士们注意到泥沼似乎停止了翻滚,这是第一步,然后是它们的扩张也变得凝滞起来。
异界的灵魂听到了撤退的号角声,可能也是同样来自于一只巨龙喉骨的号角发出的声音令人遍体身寒,它像是绝望凄厉的嚎叫,又像是恶毒刻薄的诅咒——对于敌人的。
龙山邦国的法师们在鹰首狮身兽的最后一片羽翼消失在天空之前就开始忙于修筑自己的工事,尤其是那些被红龙摧毁了的地方,士兵们将沙袋堆放在塌陷的城墙缺口上,好让施法者们施展法术,将它们凝固成坚硬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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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福利:
《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2】
克雷登斯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
克雷登斯看到过许多双黑眼睛,从清澈的到浑浊的,从小的几乎看不见到大的几乎凸出眼眶的,但它们都没有那样的黑,那种黑甚至不是最深的子夜时分的那种黑,它里面没有一丝光,与这双眼睛对视,就像是俯瞰着无尽的深渊。
这个可怜的男孩张了张嘴巴,他或许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一声暴怒的呵斥打断了他们。
第二塞勒姆复兴会,也就是反巫师的狂热组织的倡导者,一个从容颜上就可以看出其刻板无趣的老妇人,以一个与其年龄与外观完全不相配的敏捷身手从不远处的阶梯上窜了下来,她没有敢去碰触那件看上去就很昂贵的外套,而是一把抓住了克雷斯登的衣领,将男孩拖向自己,克雷斯登的帽子落在了地上,他想要把它捡起来,但他的母亲玛丽女士并不允许,她牢牢地抓着他,就像是抓着一只不经过主人允许就轻易向他人献媚的小狗。
“你是什么人?!”玛丽女士的语调中充满了敌意,她憎恨这些人,这些——不按照圣经与法律,以及正经人应该遵循的法律过活的人,与她处于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里的人——就像是巫师,还有那些有钱与有权势的人。“谁给你这个权利碰我的儿子?”
先前无所事事【当然,忙于养家糊口的人又怎么会去听一个老妇人的胡言乱语般的演讲呢】的人们跟随着玛丽女士转移到了这里,玛丽的话让他们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毕竟在三十年代,同性恋还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行或是危险的精神疾病,他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克雷登斯,还有那个陌生人。
没错,就算是从未来到过这条街道上的人,也知道那是一个陌生人,他的穿着与容颜,以及神态风度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第510章 蠢动
夜色退去,晨光降临,格瑞纳达人如同一个可怕的噩梦仿若退潮般地离去,鹰首狮身兽展开双翼,尖喙边的细小绒毛在黎明微冷的风中颤动,龙爪与龙牙的骑士们很少徒劳无功,但这不是说他们就不懂得如何井然有序地撤退——龙山邦国的执政官站在城墙上注视着他们——格瑞纳达的红龙只是暂时受挫,因为取得了微小的胜利而狂妄到率先出战绝对不是一个有理智的统治者所做的。
“我以为……”克欧说。
“这是最后一个国家,最后一个障碍,”异界的灵魂说,快速的行军与毁灭性的打击只是为了减少敌人组织反抗的勇气与时间,年轻的红龙并没有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惜损失的权力,这个权力只有一个人,或说一只红龙能够拥有,只有格瑞第能够肆意挥霍她珍贵的财产:“只是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他们将会面对什么?”
“数以万计或是更多的,强悍的敌人,”异界的灵魂说,小魔鬼总是能够从黑暗中窃取到零星的情报,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但配合克瑞玛尔的旧人与葛兰的眼线所递交来的情报看,那些被军团抛在身后的附庸军团正在往这里赶来,军团的精锐部分为他们打开了一条近似于完全空白的道路,他们不会遇到阻扰,也不会受到妨碍,所有的补给可以从周边的地区获得——猎物已经被拔掉牙齿与爪子,剩下的肉虽然不够肥美,但用来填充干瘪的肠胃还是可以勉强将就一下的。
克欧听到脊背上的同伴突然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这位黑发龙裔还在为昨夜发生的事情怏怏不乐,但说实话,他们干的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虽然之前他有所准备,但这个准备,讲真,还是落空的比较好,凯尔门是个蠢货,龙刺的统领代理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题是他显然并不准备让别人过多地注意到自己,尤其是红龙,他既不是殿下也不是阁下,如果暴怒的红龙一口吞了他当小点心,那么唯一会为此困扰的大概就只有奥斯塔尔,毕竟他要重新派遣一个更为狡猾的下属坐在他的座位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克欧的脊背上突然掠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痒感,大概就和蝎子在一张光裸的脊背上爬行时带来的感觉差不多,他不那么舒服地耸了肩膀,连带着乘坐者一起上下颠簸了几下,“抱歉。”人面狮身兽不是那么在意地说,然后一只手就落在了鞍座附近,轻轻地挠了挠:“是这里吗?”
“唔唔唔唔唔唔……”克欧咕噜起来,他的皮毛很厚,黑发龙裔的手指在里面穿梭着,在尖锐的鬃毛下面是柔软蓬松的细毛,细毛的底部还覆盖着一层打卷的小绒毛,这个地方确实是克欧很难自己挠到或是舔到的地方,虽然侍从会为他清洗与梳毛,即便是在行军期间,毛发间仍然不曾积存污垢与灰尘,但你知道的,自己没办法碰到的地方总是会感觉痒痒的,人面狮身兽舒服地几乎都要融化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刚才那种古怪的感觉暂时放置一边。
曾经的不死者眯着眼睛,他知道牧师们会对不死生物,或是负能量格外敏感,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人面狮身兽也会,当然,他们被誉为四足牧师,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不死者了——只是他和异界的灵魂交替的那一刹那所散发出来的些许异样气息,仍然引起了这只人面狮身兽的警惕。
格瑞纳达人,或许还有巫妖自己,也曾经以为这只人面狮身兽是堕落的,毕竟他相当的格瑞纳达风,但看来这只野兽只是有点贱,邪恶距离它还很远呢。
“原来是这些家伙,”克欧嘀咕道:“我就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