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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_分节阅读_第307节
小说作者:九鱼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3.04 M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02:07

  “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劳瑞问道:“难道有什么事情您必须单独告诉我吗?”

  “也许你不会想要知道的。”黑发的龙裔说,“因为接下来你会陷入到一个困境之中,或是说,要么这个困境,要么那个困境。”

  “你想要知道吗?”那家伙继续说道:“你会想要知道的,因为你的不幸并非来自于你以为的‘母亲’,而是来自于你的父亲,塔拉的老王,他才是真正的罪孽根源。”

  劳瑞几乎要笑出来:“但他已经死了啊。”

  “老王已死,新王万岁!”黑发的龙裔说,“看看,多么讽刺啊,奇妙的是,它竟然不是一个错误——不,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个,你父亲,塔拉国王的死确实出自于一个阴谋,但这个阴谋的策划者与执行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劳瑞,他想要一具年轻又健康的躯体很久了。”

  劳瑞后退了一步。

  “简单点说吧,”黑发的龙裔说:“听说过巫妖吗?是的,这也是不死者们创造出来的一个法术,虽然他们认为很废,但有些人认为还是相当可行的,于是,他们选择了你的父亲。”

  “你,还有你的弟弟,都是他预备给自己的器皿。”

第717章 塔拉【15】

  劳瑞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说起来,这个危险的黑发术士可以说和他,以及塔拉毫无干系,“那么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呢?”

  因为我正是七十七群岛上最强大的半神巫妖埃戴尔那的弟子,并且对这个法术一直很感兴趣,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一次短暂的星界旅行最终竟然会演化到现今的窘迫境况,但对于劳瑞曾经的不死者可没那么好地耐心和他解释有关于七十七群岛的事情,“当你站在低洼处的时候,”黑发的施法者说:“就不要奇怪站在高处的人会看到比你更多的东西,这个法术虽然不是那么古老,但存在也有数百年之久了,只是因为有着致命的缺憾的关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它用于实践。”

  “这是怎样的一个法术?”劳瑞问:“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躯体之内——请问这是否与不死者们有所牵系?”

  “确实如此,”曾经的不死者和善地说:“说到灵魂,殿下,除了不死者们,还有谁会予以深刻的研究与了解呢?”他走到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让窗口的月光照拂在自己的身上,他身处光明,但劳瑞只觉得他就如同深渊,黑暗永不及底,就连光线也会被吸收,劳瑞转过视线,改而去抚摩手上的戒指,以消除心中的惶恐不安。“就连克蓝沃的牧师们也未必能够做到,”他听到那个柔和的声音继续说道:“他们或许能够觉察出塔拉新王身上的违和之处,但究竟如何,他们仍然是说不出来的,因为被转移的灵魂仍然是活着的,而原先的灵魂已经遭到了彻底的摧毁,永远无法对任何一个存在申诉自己的怨恨了,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施法的法师以及你的父亲是不会节外生枝,让他知道前因后果的。”

  “作为一个施法者,”黑发的术士说道:“你应该知道灰袍们与巫妖们都非常擅长从生者的身体中抽取他的灵魂,从他们自己,一直到他们的‘食物’,都是如此。但如果说,随随便便地将灵魂塞到另一个生者的身躯中,并且让它存活,这很难,因为灵魂从来就是与躯体相契合的,就像是花朵凋谢之后结出的果实,你将果实摘下,转移到另一个托座上它是不可能活的,尤其转移的双方都是人类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减少双方的排斥性,施法者需要做到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具躯体必须有着他的血脉,譬如说,母子,或是父子,血脉越接近成功的机会越大,第二件事情就是用来转移的躯体,普通的躯体是无法承载起曾经脱离身体,踏入哀悼荒原的灵魂的,死者的灵魂携带着深重的负能量,它会毁坏躯体,让躯体腐烂,所以说,每个被召唤出来的僵尸与骷髅,除非经过特殊的处理,否则的话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腐化或是僵化皮肉的原因——但这个法术最终的结果是要求一个死者可以如同生者一般地活着,既然如此,这具躯体就必须有着不同于凡人的强韧与生命力,别看我,恶魔和魔鬼都是生者,他们的生命力要远远地大于人类,这就是为什么你和你的兄弟的胚胎都有着恶魔血肉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劳瑞怀疑地问道:“那么他应该选择我,并且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不让我知道。”

  “一个小差错吧,”对方说:“虽然这个差错可能是有心为之的,有人并不想让您的父亲如此之快的得偿夙愿——或者你确实有着令人遗憾的缺憾,让他们的计划无法顺利实施,不过我认为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你的兄弟原本不该如此孱弱,你们都有着恶魔的血脉,人类的造物……他们也许正是用你们来让你们的父亲以及国王变得焦躁,疯癫的。看,在你的父亲终于彻底背叛了他的信仰之后,你的兄弟就突然好转了,你离开了近二十年或许不知道——就在我们来到塔拉的时候,你的兄弟就连站起来都有些艰难呢,即便是精灵的生命之水,也只能让他得以片刻清醒,他几乎终日昏睡,枯瘦如柴。”

  “……一个近侍悄悄的来见我,”劳瑞说:“他说我的弟弟,也就是塔拉的新王希望我能够回到塔拉,或是等到庆典结束之后再走。”

  “看来你对他还有一些用处,”黑发的术士说:“你的弟弟,或说你的父亲,”他伸出手,一点亮光从他的袖子中一点点地攀爬出来,那是一只浑身暗红色的小蜘蛛,劳瑞要在几次呼吸之后才发现暗红色并非来自于它的表皮而是内在,简单点说,它就像是一块在空气稀薄的地方燃烧着的木炭,表面暗沉,内心炙热,“火元素生物?”他问道。

  “是啊,”巫妖说:“它是我的火元素仆从,拿去吧,它会保护你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事情,也可以请它代为转达,它也可以带着你跳入火焰,转移到另一处火焰之中。”

  劳瑞迟疑了一会,毕竟术士之中虽然也有好人,但比例实在是太低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自己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但想到这个施法者身边站着人不是精灵就是罗萨达的选民,他或许是可以相信的?他伸出手,在小蜘蛛爬过来的时候虽然忍不住有些颤抖——能够拥有说话的能力,并且可以携带着一个人类在火焰中来去的火元素生物不会是那些连灵智都缺乏的低等火元素,它细小的身躯中所蕴含的力量或许连他也无法企及,同样的,黑发术士有着这样的元素仆从,也昭示着他的力量极其强大,强大到劳瑞不敢反抗他。

  在黑发的术士离开之前,劳瑞很想问问他的妻子怎么样了,但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哪怕他很确定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会被偷听和窃取,但只要涉及到他的妻子和孩子,无论怎样谨慎也不为过。而且带走她的不是他身前的术士,而是精灵与罗萨达的牧师,她也没有作过恶,即便他们认为他是恶魔的后裔,最少的,他们可以容忍她活下去。

  —————

  年少的国王身上脱下了华美的冕袍,还有为了服丧而穿上的黑色长袍,紧身衣,长裤,靴子和手套,他将王冠随意地拿下来,向着后面一丢,老王最宠爱的侏儒急忙顶着宽大的羽绒垫子跑过来正好接住了镶嵌着坚石与珍珠的冠冕,国王见了顿时哈哈大笑——他一点也看不出有为了父亲哀恸的样子,反而异乎寻常的神采飞扬,就像是去掉了心头的重担,他大踏步地走进熟悉的卧室——每样东西都需要更换,他对自己说,作为一个新王,他的大臣们应该懂得适时地奉上礼物,当然,如果他们不明白,他也不介意像是更换家具那样地让其他人来取代他们。

  “我已经忍耐的够久了。”他对自己说。

  在那张可以容纳一只成年野牛的床榻上,王太后,也就是他的妻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不下半打的美丽少女——国王的眼睛中充满了赤-裸裸的**,他在更换躯体之前,已经衰老到无法再做些什么了,无论多么曼妙的躯体,对他来说也只剩下了取暖的功效,如果不是担心受到罗萨达牧师们的谴责与监视,他一定会将那些饱含着蔑视与同情的漂亮眼睛挖出来,浸泡在蜜酒里——难道她们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衰老到无法看清她们的眼神了吗?

  但现在不同了,他重又变得年轻,有着充沛如同江河一般的精力,他尽可以彻夜欢乐,肆意游戏,他再也无需担心自己会因为缺少睡眠而终日昏沉,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脊椎会在激烈的活动中折断,又或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导致心脏爆裂——就像是任何一个衰老又不甘愿承认的老人那样。

  那些美丽的少女按照王太后的吩咐,分散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华美的丝绸和颜色暗沉的黑檀木座椅上,她们的皮肤就像是珍珠那样发着光,秀发就如同有着反射着月光或是星光的溪流那样铺泻在她们的脊背,胸膛以及脚踝处。侍从们在国王仿效她们,将自己变成一个刚出生时的婴儿时关上了沉重的门扉,王太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停顿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了。嬉笑声从门扉的缝隙中传出,侍从们彼此同情地对望,他们曾经以为国王的次子还是很爱自己的父亲的,谁知道在老王尚未下葬的时候,年少的国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纵情玩乐了呢?

  王太后几乎可以猜得到这些侍从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丝毫不以为意,相反的,她的心情或许要比拥有了一具全新年轻身躯的老王还要轻快一些——就连老王也不知道,她几乎在他面前伪装了几十年——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就连她身后的侍女们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一点也看不出她也已经是个苍老的人类了,她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才放缓了脚步,“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她说,“你们都可以下去了,如果有事,我会召唤你们的。”

  王太后的侍女们几乎与国王的侍从们有着相同的想法。王后对于国王的爱他们有目共睹,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国王的突然离世,以及次子突然变得荒唐放荡的现在,还有她的长子——人们一直在猜测劳瑞并非王后的亲生子,只是始终没有得到证实,而今天的登基仪式上,劳瑞的身份终于被确定了下来——一个非婚生子。过去的很多疑问都由此得到了解答,有些固执的大臣们也终于可以不必担忧劳瑞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的继承法,在塔拉以及大部分国家的继承法中,婚生子的继承权毫无疑问是大于非婚生子的,除非婚生子已死,不然即便劳瑞得回了姓氏,又被赦免了以往的罪过,也是不可能成为塔拉国王的。

  她们都没发觉,王太后在自己推开门扉走入黑暗的房间时,已经露出了由衷的微笑,她身上最为沉重的桎梏已经被解脱了,虽然后续还有些麻烦,但作为一个妻子,她的义务已尽完了,更正确地说,她最厌恶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她径直走到房间的深处,掀开遮挡在一面等身镜上的帷幔,镜子在钴蓝色的天光中反射出她的影像,王太后没有停歇地卸除了身上的束缚,将自己苍老的胸膛显露出来,而在那块丑陋的皮肉上,赫然是一片深紫,如同被虐打之后留下的颜色上,是一只没有下颌的骷髅头骨——这些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如果此时有其他人站在一旁,观察她的躯体,也只能看到一个皮肉松弛的,衰老的人类女性。

  她凝视着镜子里的圣徽,眼中流露出如同一个妙龄少女看到久别的"qingren"时才会露出的旖旎神情,同时将双手放在胸膛上,抚摸着那个徽记,“伟大的暗日,”她低声呢喃到:“我唯一的真神,无比强大,无比睿智,以及无比俊美的神祗希瑞克……”在念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面颊甚至像是擦拭了胭脂那样呈现出柔媚的玫瑰色,“我尊奉您的所有旨意……无上的真神……我的爱人……”

  “我只希望唯一真神没有在此刻注视这里,”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王太后如同字面意义那样猛地跳了起来,“不然他一定会让每个人,我是说,塔拉或是真神的愤怒得以触及的地方,沉沦在他的监牢中惨嚎一万年。”

  王太后的兄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厌恶地瞥了一眼将双腿夹紧的王太后,即便那是他的妹妹,他也要呕吐了——他真要感谢,不但是他的唯一真神希瑞克,就连那些伪神也要感谢,他的妹妹没有天赋,无法成为牧师,不然她的痴恋或许早就触怒了那位可怕的神祗。

第718章 塔拉【16】

  王太后怒视着来人,俯下身,将卸下的长袍重新穿回到身上,是的,她是个凡人,但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凡人,她是见过暗日王子,他们的唯一真神降临于此的,她从未见到过如此邪恶,又如此俊美,以及如此强大的存在,她只一下就将自己的爱意全数交给了那个幻影,哪怕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丝毫痕迹——她是甘心情愿为他付出一切的,而且她也认为自己的虔诚或许还胜过了那些牧师。相比起希瑞克,塔拉的国王,一个愚蠢的凡人,不那么奇怪地黯然失色,她几乎就是嘲弄一般地戏弄着这个男人,而他因为他的蠢笨无知甚至还以为她深爱着他,当然,她从不悖逆他的意愿,也不需要,他看似掌握着很大的权力,但所有的选择本来就是她和她的家族预先放在托盘里给他挑选的。

  他就是头蒙着眼睛的驴子,王太后心想,一无所知地走向悬崖,还以为自己正走向光明的坦途,又贪婪,又懦弱,让人看了就心生烦闷,不过这对于他们还是有好处的,要唆使一个精明的国王背弃罗萨达可有些难,至少对方会先要尝到一点甜头才会跟从他们的指挥行进——而且如果他猜到了他们正在做些什么,这个代价可能还要高一些。而可怜的塔拉国王,他就像是个徒有成年人身躯的孩子,当他发现罗萨达拒绝了他的要求后,出于对死亡以及衰老的恐惧,他头也不回地投入了希瑞克的怀抱,他们几乎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而作为王后,她简单的只要说:“是的,陛下。”,“好的,陛下。”就行了,根本无需国王会窥见她无意间暴露出的漏洞。

  王后的兄长烦躁地在房间里反复踱了几步,他还穿着参加登基仪式的衣服,但在更早之前,他和其他希瑞克的牧师一样穿着深紫色的丝绒长袍,面上还用颜料涂抹着希瑞克的圣徽,指挥着希瑞克的信徒与牧师攻打罗萨达的地上居所,现在他已经将颜料擦去——这种方式除了向希瑞克表现他的虔诚之外,也有着遮盖原本面容的作用,毕竟在塔拉,信仰罗萨达的敌人希瑞克可是一项重罪,但就和塔拉的国王一样,他们也有着罗萨达无法满足的要求。

  事实上,从好几年前,罗萨达的牧师们就严明地责备过他们纵容麾下的骑士们发动战争,劫掠奴隶,但这并不是仅仅他们在做啊,整个塔拉,不,可以说所有的南方诸国好像都在这么做,他们甚至都在怀疑一千年前他们的祖辈是不是因为瘟疫和战争变成了一群白痴——奴隶是多么好用的工具啊,他们可以吃的比牛马更少,在药物的作用下,力气却可以变得如同牛马那样大,性情也会变得如牛马一般的温顺,虽然在沉重的碾压下,他们的生命会变得非常短暂,但没关系,人类不是精灵,也不是矮人,更不是侏儒或是巨人,他们繁衍起来比兔子还要快,就像是龙火列岛,他们的奴隶不是一代代地为他们辛苦劳作,直到那场变故发生吗?

  而且他们劫掠而来的奴隶不但能够变成工具和牛马,也能变成叮当作响的金币,南方诸国中,有些国家不但没有力量去劫掠别人的子民,就连自己的子民也保不住,为了不让田地荒芜,城市衰败,他们只能赎回自己的子民或是从其他人那里购买奴隶,不过因为奴隶的价格往往要远远低于赎金的关系,他们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后者,当这些爵爷,国王发现奴隶要比农奴更价廉物美的时候,需求量进一步变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说,在更长的一段时间后,会有国家或是公国因此覆灭,但王后的家族就和许多自认为强大危险的家族那样,丝毫不认为这样的命运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不但是奴隶,龙火列岛的很多东西也是他们要拿过来的,譬如说,那个“烟草”,在它盛行于南方诸国的时候,在弥漫的烟雾中无所事事地消耗上几天几夜的贵人们可不在少数,在这些盛开着艳丽花朵的植物一夜枯萎残破之后,他们别提有多难过了。更别说,如王后的父亲,他可能是最早从中寻找到商机并且从中赚取大量利润的家伙,只是无论如此,他们都不可能有龙火列岛的领主们得到的更多。所以说,当事情突然出现转机,白塔与鹧鸪山丘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植物的时候,他可是欣喜如狂的。

  可惜的是,最美好的时间总是最短暂的,在他的买卖欣欣向荣的时候,随着“烟草”的突然灭绝,能够提供“烟草”的成品,种子与种植方式的格瑞第牧师一夜间就被罗萨达,泰尔以及伊尔摩特,还有另外几位善神的牧师们驱赶出了他们的领地,格瑞第也被宣称为伪神,美好的前景顿时成为了空中楼阁——那么,难道他会哀叹着接受命运的捉弄吗?当然不,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植物的残迹,为此他甚至亲自去了龙火列岛,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植物似乎真的从这个位面上消失了。

  希瑞克的牧师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们家族中的,王后的兄长从还是个孩子时起接受的就是他们的教育,王后也是,他们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要成为希瑞克的匕首,值得惋惜的是,比兄长更为虔诚的王后因为缺少天赋,无法成为牧师,幸而她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她恋慕着暗日王子,为此她可以舍弃一切——王后的兄长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千万不要让王后,现在的王太后认为自己对于希瑞克的崇敬不够深厚,如果说这个疯癫的女子,在背叛自己的丈夫时还不足以让他挂怀的话,她亲自娩下国王的次子时,就不由得他不升起几分忌惮之心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受孕,孕育和分娩,一般的人类女性即便没有被邪恶污秽的仪式惊吓致死,也会因为有孕时的种种异状而逐渐精神衰弱,心力交瘁而死,就像是他们的妹妹。

  有时候,王后的兄长也会暗自嘀咕,难道他的这个妹妹真的因为虔诚而获得了暗日王子的青睐吗?她不但没有死,甚至还获得了他的徽记,这个讯号让王后的兄长也谨慎了几分,至少他不再继续凶狠地斥责自己的妹妹了。

  “你们早该这么做。”王太后语气淡漠地说,随着衣饰重新整齐地回到她的身上,她的理智也像是回来了一点,最少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热似乎已经离她远去了:“劳瑞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皮囊。”

  “那时候国王只有三十岁,”她的兄长说,“虽然他无法从罗萨达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但相对的,他对于自己的真正期望也还有点模糊,也不那么急切,但六十五岁就不同了,他从什么时候不再出外打猎的?又是在什么时候将他心爱的情人绞死在床上的?还有他总是抱怨着房间的光照太少了——那是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吧……”

  “人类……”王太后说,她也不是那么在意,她很高兴能够为她的真神效力,遗憾的只是她因此必须继续陪伴那个蠢笨的人类,忍受他的触摸与亲吻,还有他浅薄的怒气与幼稚的想法——还有的就是他对于死亡的恐惧,她对此嗤之以鼻,她也在衰老,也会死亡,但她毫无畏惧,因为她知道她会在踏上哀悼荒原的那一刻听见爱人的呼喊,她会飞奔而去,从此与他再不分离,她甚至有点渴望——只有伪信者才会对死亡避之不及,因为他很清楚,漫长而又短暂的旅程结束之后,他们将会因为自己的傲慢受到暗日的惩罚。

  王后的兄长摇了摇头,对于王后的想法他有些无奈,也有些轻微的羡慕——如果他的虔诚能够如王后那样胜过自己的怯懦之心就好了,虽然作为塔拉的主任牧师,他可以说是深受暗日的眷顾,但他也很清楚,一旦去到哀悼荒原,他并不一定能够在被恶魔与魔鬼抓到之前回归到阴谋之神的麾下,即便能,他也一样对希瑞克充满了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那么……忠诚。

  “罗萨达的牧师们如何了?”王太后问。

  “他们还能如何呢?”王后的兄长回答说:“老王已死,新王万岁。老王已经背负着他的罪孽前往哀悼荒原,坐在王座上的是一个清白无辜的年轻人,他们难道还能因为父亲的罪孽而去惩罚儿子吗?真神的追随者或许会如此,伪神的走狗们却已经习惯了虚伪和矫饰,他们是不会贸然去指责和怀疑一个国王和孩子的,而等到他们,如果他们能,找寻到真相,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新王正是老王,除非一个半神巫妖能够前来作证——但别开玩笑了,他们就连一个活着的灰袍都找不到。就算能够找到,难道我们就不能指责他们已经堕落了吗?一群和不死者们混迹一处,与其同流合污,企图诬陷一个天真的少年人,令得塔拉动摇的罪人?他们提出的控诉会有人愿意听吗?”

  王太后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现在国王已经是我们的了,”王后的兄长犹豫了一下:“虽然我很希望能让国王把他们立刻驱逐出去,但也许再等上一段时间比较好——国王的身体仍然需要稳固,唔,我忘记了你可能听不懂,不过你也不需要懂,要小心,国王的身躯还不能受到严重的伤害,因为他的身躯仍然可以说是死亡的,一旦他受到致命的打击,灵魂再次离开躯体,他的身体就会崩溃……我们需要尽快准备一下,弥补这个弱点——劳瑞那儿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他虽然憎恨我,”王太后说:“但他奇妙地对着他的兄弟有着一份怜悯之心,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他们同样都是人工的造物。”

  “让他保持他的好奇心,怜悯心,或是别的什么心,”希瑞克的牧师说:“等到魔法星河第三次横亘天穹,我们就能够再次进行仪式了。”

  “我保证他会的。”王太后说:“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一些东西,孩子们在探寻秘密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顾。”

  “要小心他身边的罗萨达牧师还有法师。”

  “他会比我们更小心,”王太后想起自己雇佣了一个邪恶的术士在劳瑞身后刺下的圣徽,还有他污秽的血脉:“他不敢让那些人知道的东西可不比我们少。”

  ————

  罗萨达的神殿几乎全都遭到了焚毁和亵渎,幸而圣所还保留着大半,除了庭院中的水渠与月桂树已经无法挽救,就连方塔也在人们的奋力挖掘下初略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罗萨达的牧师们尽力为他们的客人先行清理出几个房间,作为施法者,黑发的龙裔的房间被安排在最安静最偏远的位置,免得遭到太多的打扰。不过他一回到房间,就看到凯瑞本正在胡桃木的抄写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巫妖一抬手,抄写桌上的黄铜盖板轻轻移开,氟石的光芒顿时照亮了半个房间。

  “回来了?”凯瑞本温和地问道:“劳瑞的情况如何?”

  “不是很好,”巫妖说:“但我能够说的,都已经说了。”

  “希望你的推测是错误的。”凯瑞本发自内心地说。

  “我的导师是埃戴尔那。”巫妖说,带着些天真的讽刺。

  “呃,那么,请原谅我的过错。”凯瑞本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不死者是在模仿那个无辜的灵魂?还是确实受到了他的影响?凯瑞本当然希望是后者,不过他首先要承认的是,对方对于伪装或是矫饰确实有着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他展现出来的姿态就如同水中的鱼,风中的枝叶那样自然,悠然,从容,如果凯瑞本仍然如同以往那样有心逃避的话,根本无从察觉出两者的不同。

第719章 塔拉【17】

  登基仪式的庆典只不过进入了第二天,被野猪肉,炸鱼,云雀肉馅饼还有蜜酒弄得头脑昏沉的大臣又一次地被聚集了起来,他们的新国王坐在王座上,满脸的不耐烦与跃跃欲试,一边懒洋洋的哈欠,一边用手指遮掩着面孔,端详着下方每一张熟悉的面孔——王太后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身着黑色的长袍,面纱从她的发髻上垂挂下来——虽然还在为她的丈夫服丧,但她的脖子和手腕,手指上都带着沉重华美的珠宝,其中不乏猎豹与毒蛇的形状,而且即便在脸上覆盖了面纱,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竟然用了鲜红的胭脂,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国王”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并没有心生疑窦,因为他已经把它解释为女人的嫉妒——他在心中发笑,难道他的妻子还以为可以用那身松弛发灰的皮肉来博得他的欢心吗?再明亮的珍珠也比不上少女的眼睛,再耀眼的红宝石也比不上少女的嘴唇,至于那些用玫瑰花与藏红花榨取的汁液,难道可以与勃勃生机带来的柔润艳色相媲美吗?

  “开始吧,”“国王”说,“让我的兄长进来。”当王后要求他设法减免长子的警惕心,让他没有防备地步入陷阱的时候,“国王”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想到了这个方法,难道还有什么能够比爵位与荣耀更能让一个人犹豫彷徨的吗?尤其是他听说劳瑞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的时候【可惜的是他们暂时被拘留在罗萨达的神殿里,而现在,罗萨达的牧师们似乎对整个王室都充满了恶感。不然他们或许还能够更省事一些】,就算劳瑞根本不在乎他自身是否可以得回爵位,重新成为塔拉的统治者的后裔,他最少也要考虑他的孩子吧,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爱孩子的父亲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有着一个舒适的成长环境的,除非他会觉得一个盗贼的儿子胜过一个公爵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的长子有着一些朋友,如果劳瑞的生命还有很多年,或者是好几个月的话,为了避免麻烦,他或许会直接羁押对方或是杀掉了事,但既然王后已经和他说了,作为让他完美无缺的祭品,劳瑞不可能看到第四天的晨光,那么他也愿意仁慈地让他不羁的长子感受一下权势的美好,在最后的,短短的临终时刻。他几乎都开始期望起那天的到来,当劳瑞发现自己又一次坠落深渊时,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是懊悔,还是憎恨,又或是绝望?尤其是当他发现始作俑者并不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而是真正的亲生父亲时?

  劳瑞被两位骑士引入大厅,劳瑞赤手空拳,身上除了一袭华丽的长袍,内里的衣物与靴子之外别无他物——他自己的衣服,卷轴,魔杖以及所有可能对国王与王太后造成威胁的东西都被留在了外面的房间里,有两位法师监督着他——在他们看到劳瑞身上那个鲜明的希瑞克圣徽的时候,劳瑞发誓他们甚至有一瞬间的颤抖与厌恶。只是,他们也应该想到,一个有着恶魔血脉的术士,原本就是强大的武器。不,他们应该想到了,因为很明显的,每个站立或是坐在大厅中的人身上都佩戴着符文,之前的法师守护在国王与王太后身边,而国王与王太后身上的防护性法术与魔法用具就更多了,确保即便他发了狂,也无法第一时间伤害到这两位尊贵的人。

  那位黑发的龙裔所说的是事实?还是另一种利用的方式?劳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王座上的少年,他对于自己的父亲是非常熟悉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的父亲并没有如同对待一个工具或是怪物那样对待劳瑞,他给了劳瑞名字,给长子戴上额冠与戒指,披上丝绒的斗篷,关注着他每天的成长,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还教劳瑞骑马,教他使用武器,还有阅读与书写,一切都不假手于人,他的确是将劳瑞当做一个继承人来培养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劳瑞也是,但当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神情时,劳瑞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从自己的兄弟眼中先是看到了惊愕,继而看到了遗憾,最后是侥幸。如果说惊愕还能用他现在过于肥胖的身体毁掉了一个少年对于兄长的想象来解释,遗憾又是什么?侥幸又是什么?遗憾这具美好的身躯已经被脂肪填充成了一个团子,侥幸是因为他最终不得不选择了他的次子而不是长子吗?

  “不向我行礼吗?”王座上的少年问道,而身侧的大臣们无不对其怒目而视,这个非婚生子已经差点毁掉了兄弟的登基仪式,现在又对他们的国王不敬,就连一些认为劳瑞即便不是正统的继承人,但也应该以国王兄长的身份得到尊重的臣子们也不禁皱起了眉。

  劳瑞没说话,他深深地看向他的兄弟,然后缓慢地抬起手来,王后的兄长,以及法师们都立刻戒备起来,但劳瑞没有投掷任何法术,他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所有人,除了新王之外,都感到莫名所以,只有王座上的苍白少年突然露出了暴怒的神情,他的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嫣红色,眼睛也睁大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几乎是眨眼间,他就恢复了原先的表情,但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我无法向您行礼,”劳瑞说:“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您,陛下,请告诉我,我应该作为一个兄长来祝贺您成为国王呢,还是作为一个儿子来祝贺自己的父亲又一次获得了崭新的生命,重新得以再一次成为塔拉的统治者呢?”

  劳瑞的话就像是雷霆那样落在人们的耳朵里,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甚至有点不理解劳瑞的话,只有王后的兄长走了出来:“您又在发疯了,殿下。”他的话让许多人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当初劳瑞是怎么被驱逐出塔拉的,难道不就是因为他的疯病发作,竟然想要谋刺自己的母亲吗?他在外面流荡了近二十年,既然如此,他的疯病在诸多的恶劣条件下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也就变成了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紧接着,劳瑞根本没有争辩和提出证据的意思,他突然垂下手,耀眼的光芒从他的后颈部位猛地爆发——他经过了非常细致的搜检,但无论怎样巨细靡遗的查验,都很难发现一只只有豌豆那样大小,从外形到颜色上都毫不起眼,而且还会迅速地在发丝的间隙中爬行转移的小蜘蛛,它一从劳瑞的卷发中跳出,顿时就膨胀到有成年男性的肩膀那么宽,火焰与亮光迅速地形成了一道危险的屏障和盾牌,于此同时,小蜘蛛猛地一跃,从劳瑞的身体上准确地跳到了王后兄长的身体上,他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大叫,举起双臂,但他的手臂立刻燃烧了起来。

  劳瑞径直冲向了新王,骑士们挥动刀剑,但他的皮肤坚硬的就像是石头或是钢铁,他用双手遮挡着眼睛,免得被士兵们的弓弩伤害,一边带着满身的火焰扑向摆放着两个王座的高台,高台上王太后已经站了起来,将新王护在身后,两个法师也举起了手,魔法的漩涡在他们的手中成型。

  “别怕,”王太后说:“他碰不到你,亲爱的。”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法师中的一个,突然将他的法术投掷了出去,当他的同伴不赞成地蹙眉,认为他没有准确地把握时机的时候,他才愕然地发现,这个法术攻击的目标竟然是自己——他的符文闪烁了一下,在坚持了不到两次呼吸的时间里就破碎殆尽,而在他不得不放弃即将施放的咒语免得产生致命差错的时候,同伴的第二个法术无声无息而来,他的防护性法术也在轻声鸣叫之后被消耗掉了,他狼狈不堪地退后,飞快地念诵一个可以让自己减缩时间施放法术的咒语,才和呼啸而来的第三个法术在空中相撞——他想要责问对方,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时间,因为过于措手不及的缘故,他在连续投掷出六个法术后遗憾地倒在了地上,一枚玫瑰花瓣落在了他的鼻尖上,可怜的失败者挣扎着想要问些什么,但还是抵抗不过魔法的威力,进入了深沉的酣睡之中。

  战胜了同伴的法师紧张地看向王座,在他们交战的时候,劳瑞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他就像是一只裹挟着赤色狂风的鹰隼那样攫住了自己的猎物,王太后虽然想要阻止,但劳瑞没有因为她的恐吓或是哀求迟疑过哪怕一瞬间,他将年少的新王提在胸前,让他和自己面对大臣,而这个时候,从王后兄长的这里同样爆发出一阵激烈的骚动,王后的兄长站立在那里,神色不虞,小蜘蛛做的不比劳瑞差,当那个被它抓住的男人发现只凭借着人类的力量只会被它烧死的时候,出于对死亡的畏惧,他立刻从一位值得尊敬的伯爵大人转变成了一个被塔拉人戒备与轻蔑了数百年的暗日牧师。

  他的上身几乎是赤裸的,而在他的胸前,悬挂着希瑞克的圣徽,这种珠宝圣徽不同于刺青,佩戴它的人只会是希瑞克的高阶牧师,他的周围明显地出现了一圈空白,大臣们惊疑不定,他们的手放在剑柄上【有些也已经拔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谁挥剑。

  “您还记得那个手势吗?”劳瑞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年少的国王回答,然后他大喊起来:“勤王!诸位,我忠诚的大臣们,你们还在等什么!?”

  “也许是在等一个事实吧。”劳瑞回答,然后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新王的手突然从小臂中间整齐地断裂了,那只手一落在地上,就被劳瑞踩住,在人们的刀剑即将逼近的时候,他高声说道:“看看这只手,”他用眼神指示几个虽然固执,但还是有着自己的准则,不会轻易因为权势与金币动摇的大臣,“看看这只手,”他重复说:“难道这是一个生者的手吗?”

  王后的兄长马上投去一束火焰,看着是冲向了劳瑞,事实上却偏向了那只被丢下的手,但一个大臣还是在被火焰燎伤了面颊的情况下拿到了那只手,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那只手根本就没有流血,或者说,切面上只有如同僵冷了很久的尸体里才会有的那种黑血,凝结的血块,它在被斩断之后,在几个呼吸里就出现了青黑色的斑块,这里的大臣们虽然养尊处优,但他们是不会不知道这种斑块也只会在死者身上出现,他们随即看向年少的国王,发现他并非因为被斩断手而露出什么过于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慌乱的光,就连叫唤的声音也变得虚弱了很多。

  “那是因为他生病了的关系!”王太后叫到:“是药水的作用。”

  “我做了那个手势,”劳瑞和之前一样,注意力没有丝毫分散给其他的人,他低着头,伏在新王的耳边说话,他是说给新王,他的兄弟和父亲听的,但大臣们也能够听见:“那个手势是个秘密,因为它太下流了,下流到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知道,更不会使用,而且带着强烈的亵渎与诅咒的意味——您只在我面前无意地泄露过一次,当我想要尝试的时候,你严厉地喝止了,所以我想,你是不会在另一个儿子面前做出这个手势,并且让他知道其中涵义的……但您自己是知道的。”

  “你就要凭借这点来诬陷你的国王吗?”新王挣扎着说道:“父亲能够告诉你,也一样能够告诉我,劳瑞,你疯了,从那天起你就不再是父亲宠爱的孩子了。”

  劳瑞看着他,少年比他矮多了,他在钳制住后者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的发顶,他还能回忆起与父亲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也记得自己的感动与羞涩,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自己的来历竟然如此不堪的时候,他的愤怒与怀疑全都倾泻在了王后身上,他想要杀死王后,一者是因为王后想要缔造出第二个如他的怪物,二来就是她的做法无异于背叛国王,他的父亲。

  但现在想来,那些专注的目光,呵护的动作,温柔的语气,不是在爱护一个儿子,而是在爱护第二个“自己”。

第720章 重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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