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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与杀猪刀_分节阅读_第79节
小说作者:红豆酬她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9 KB   上传时间:2025-05-17 13:31:12

  “爹,在我小时候,您和娘是不是也这样过,把吃的嚼碎了喂给我?”

  “爹,我长大了,到了我伺候您的时候了,可是您,您……”孙二泣不成声,塞了满口的肉也嚼不动,“怎么就走那么早呢!”

  他跑到老孙头跟前,不顾尸臭,抱住老孙头大哭起来。

  “爹,您动一动,您跟我说句话吧,儿子太久没听见您的声音了。”

  “爹,您再看我一眼吧。”

  “爹,来世您别当我爹了,我是个没用的儿子,我照顾不好您,我是个废物。”

  “爹,爹……”

  ……

  拂晓过去,天亮将至。

  西山上空逐渐腾起一抹极为耀眼的橘红,刺破云层,光芒万丈。

  老孙头如被火焰刺到的冰层,体内骨骼“咯吱”一声,节节松动,四分五裂。

  孙二发觉到父亲的异样,他感觉怀中父亲的身体越来越空,手掌都几乎感受不到实物,烟气一样虚虚撑着枯瘦的皮囊。

  “爹!您别走啊爹!”孙二失声痛哭,欲要抱紧父亲。

  可他收紧手臂的速度赶不上太阳升起的速度,第二缕阳光刺来的瞬间,老孙头的身体彻底坍塌下去,从头到脚,骨骼发肤,化为轻盈随风的尘土,跌落在地,与土壤混合。

  “爹!”

  哭声肝肠寸断。

  屋子里,虚弱的小栓子隔着门缝,看着那捧尘土。

  他呆愣愣站着,鬼使神差的,竟轻轻呼唤一声:“爷爷……”

第85章 点兵点将

  太阳升起没多久, 柳氏便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给栓子看病。

  老大夫眯着一双老花眼,翻翻栓子的眼皮,又让他张嘴看舌苔, 脉搏都没诊,直接便道:“他体内有尸毒,虽然毒少不危及性命, 但以后身子会比常人虚弱许多, 起码下地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没有彻底解毒的方法,只能日常服用些解毒的草药, 等待时间久了,毒性一点一点消散, 便与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柳氏听了直哭,嘴里喃喃念叨:“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李桃花安慰她:“嫂子你别哭, 无论怎么说, 栓子平安回到你们身边了,这不就是最大的福气吗?何况大夫也说了,毒少不至于要命, 只要好好养着, 迟早和正常人一样, 栓子才多大?痊愈是迟早的事儿。”

  柳氏听了宽慰不少,眼泪却不停, 点着头说:“我知道这些道理, 我只是发愁, 不知道栓子他以后该怎么办,反正种地的路算是被彻底堵死了,我和他爹年纪也大了, 不能再给他添个兄弟姐妹帮衬,我真不知道他以后该靠什么过日子。”说着,眼泪愈发多了。

  这时,孙二扬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了?”

  自从老孙头化灰以后,孙二便抱着老孙头的烂衣服,坐在屋门口发呆,两眼直直盯着那块空荡荡的地面。

  此刻他好不容易回神,还有点浑浑噩噩,朝着屋内的柳氏便喊:“要让栓子读书认字,以后上京城考功名,不就是身子差了点吗,耽误提笔写字了?我看许公子的身子也不怎么好,人家不照样有出息。”

  许文壶本站在床边看栓子的情况,闻言顿时臊红了脸,下意识看了眼李桃花,用没有多少底气的声音反驳孙二:“孙兄此言差矣,我……我身体很好的。”

  孙二全然没听到许文壶那比猫叫大不了多少的辩驳,恳求他道:“趁许公子还在,麻烦许公子看看栓子是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等您走后,我和他娘也好知道该怎么栽培他。”

  许文壶立马正色起来,“不麻烦,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要愿意静下心去学,其实读书比下地劳作要简单多了,起码于我而言是的。”

  他觉察到李桃花投向他的目光,又赶紧改口,“当然了,我下地干活也不是不在行,别看我瘦,我身上都是力气,我——”

  他转了个身,差点晕倒。

  李桃花惊呼一声,赶紧扶他。

  孙二也顾不得在那回忆他爹,三步并两步跑回屋里,“许公子怎么了?”

  许文壶摇头,刻意不去看李桃花关切的眼神,顶着羞红的面颊脖根,故作轻松道:“无妨,原地站了太久,乍然活动,有些气血冲头。”

  李桃花松了口气,用后怕的语气骂他:“人不行就少活动,你不知道你比熟透的桃子还容易蹭破皮?”

  许文壶拉了拉李桃花的袖子,小声辩解:“桃花,我行的。”

  “不,你不行。”李桃花不容置疑。

  “我行……”

  “你不行!”

  “好吧,我不行。”

  李桃花只当自己打赢了场胜仗,没再管许文壶,转身便去看栓子了。

  她丝毫没察觉,许文壶眼眶泛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

  午后时分,许文壶在老槐树下教栓子认字。

  他捡了两根树枝,自己一根,栓子一根,对栓子轻声细气地说:“你还未开蒙过,我们便从最简单的字认起,我教你一遍,你自己再写一遍。”

  栓子点头如捣蒜,态度十分端正。

  “第一个字,上。”许文壶在地上先写下去,一条竖杠两条横杠,一个秀气完整的字便出来了。

  栓子的兴致立马便来了,有样学样写在土里,嘴里也跟着念:“上。”

  “第二个字,大。”

  “大……”

  “第三个字,人。”

  “人……”

  两个人坐在树下,教的认真,学的也认真,根本没有察觉到有道佝偻的瘦小身影躲在树后正在偷偷听他们说话,冒着贼光的眼睛闪烁不停。

  “等会儿学,先把肚子填饱。”李桃花的吆喝声从院中传到院外,她手里端着一叠白面饼子,一叠酱油拌鸡蛋,直奔树下走去。

  但等走出门,她不知看到什么,竟将柳眉一蹙,步伐顿住,扬声喊道:“什么人躲在那!出来!”

  许文壶和栓子这才知道有人在偷窥他们,顺着李桃花的目光往树后望去。

  树后面,蒋老太拄着拐棍,颠着小脚,慢慢悠悠走了出来,一张树皮似的老脸毫无心虚,理直气壮地板着表情,好像在场的三个人都欠她,她是来讨债的。

  李桃花走过去,将两个碟子塞到许文壶手里,叉腰走向蒋老太,凶巴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太婆,你来这干什么?还嫌之前添的麻烦不够多吗。”

  蒋老太哼了声,覆舟嘴往下一撇,斜着眼睛瞥向栓子,“听说他家孩子找回来了,我特地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找回来了,真好啊,真好。”

  说着“好”,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眼底也全是嫉恨。

  栓子害怕,下意识往许文壶身后躲,李桃花冷哧一声,对着蒋老太讥讽道:“得了吧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哪里是来看栓子的,你是来看栓子死没死的吧?”

  蒋老太被戳中心事,根本没有羞愧的意思,不慌不乱拄着拐棍,摆明了要脚底抹油。

  李桃花拦住了她,无比费解道:“我真就想不明白了,你自己家又不是没有孙子孙女,将心比心难道不会吗?你这么盼着人家的孩子没好下场,你就不怕都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蒋老太不知被刺中哪根神经,竟倏然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李桃花,残缺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瞪我?以为我不会瞪回去吗?”李桃花睁大了眼睛,也学着去瞪蒋老太。

  蒋老太将拐杖一扔,一个利索滑坐在地,抓住脚脖子便哭:“都来看看!都来看看啊!外乡人联起手来欺负我这个老妈妈了,欺负我一个人,欺负我孩子不在家,他们都欺负我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眼见周围放牛的放羊的都围了上来,李桃花不知所措起来,张口便想对众人解释。

  这时,许文壶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前,斥责蒋老太道:“你这老太太,太不讲道理,分明凡事皆是你有错在先,可你回回倒打一耙,简直岂有此理!”

  他歪过头,对李桃花小声道:“现在他们都只顾看我了。桃花你赶紧回去,暂时不要出来,你放心,这里有我呢。”

  李桃花心头一热,反正不是什么大场面,便也没跟他客气,拽起栓子便回院子了,隔着远远地看弱书生大战尖酸老太婆。

  “什么耙子榔头的,我听不懂你这书呆子在说什么,反正我不痛快,你们也别想痛快!”蒋老太尖声叫嚷,整个身体都被动静震得哆嗦,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在受欺负。

  其他村民也看出了个大概,纷纷道:“都活一把年纪了,跟年轻人计较什么。”

  “又没外人,谁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咱村出了名的难对付。”

  “这位公子可是个好人,多亏了他帮忙才把栓子找回来,你还是别为难他了。”

  蒋老太抄起拐棍抡得虎虎生风,嘴里大叫:“我打死你们这一个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破烂货!你们不帮着我,反倒帮起外人了?找回来栓子算什么,他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男人当年怎么死的查出来,那样我才是真佩服他!”

  “你男人都走多少年了?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

  “我不管!没本事查就别在我面前耍威风!”蒋老太大吼。

  “你也太欺负人了些,人家怎么可能会答应你。”

  各种说话声灌入许文壶耳朵,许文壶短暂沉默,之后抬起眼眸,道:“好。”

  声音阔朗清润,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许文壶目光不偏不倚,只看向蒋老太,认真道:“有命案的地方便该有真相,既然您老人家出言委托,晚辈又岂有视若不见的道理。这案子,我许文壶接了。”

  蒋老太微微有些惊色,旋即便一脸鄙夷,“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你要是能查出来凶手是谁,我给你磕仨响头!”

  许文壶点了下头,“防止我折寿,响头便免了。但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你自家子孙的性命发誓,如若真相水落石出,你永远不得再针对孙二一家,更不能背地里再行诅咒之举。”

  蒋老太愣了愣,好像直至此刻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想耍无赖反悔都不便利,犹豫了半天,她牙一咬道:“好。”

  众目睽睽下,她举起枯老的手,哆哆嗦嗦发起誓,“我蒋氏对天发誓,如若这位后生能将害死我家老头子的凶手查出,我今后便再不与孙二一家为难,如若违反誓言,我家里子孙后代,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不得好死!”

  ……

  “临近事发时,除却您老人家外,都有什么人接近了死者?”

  傍晚将至,许文壶和李桃花来到了当年与蒋氏亡夫共同上山打猎的周老头家里。周老头摸着胡茬回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一个都没有?”许文壶皱眉追问。

  周老头叹气道:“真的没有,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深秋刚下完雨,地上滑得能摔死人,谁闲得没事上山去?也就我和我堂哥,家里吃饭的嘴巴多,存不住粮,不得已只能上山搜罗吃的。我记得我就去打个野兔的功夫,回来他人就没了,我叫他名字,问他发生什么了,他睁眼看了看我,连个声音都没有,就断气了。”

  周老头回忆起来,脸上不由得老泪纵横。

  “那把匕首现在何处?”许文壶问。

  “应该是在我堂嫂那,”周老头道,“那匕首是我堂哥平时用来削木箭的,谁知道怎么进他心口窝子了。”

  许文壶耐心等周老头哭完,接着问:“事发之时,他的动作是什么样的?可有打斗姿态?”

  周老头再度摇头,“没有,我记得我堂哥整个身体是趴着的,周围没有打斗的样子,他身上也没有别的伤口,若不是身下的血,看见了只当他是睡着了,若非要说显眼的地方……”

  “我记得,他手里攥着一串野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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