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忍一会儿。”他盯着她唇瓣,“你再让我亲,好不好?”
她睫毛一动,侧脸像笑了一下,甩下一句:“看你表现。”
话说完,已经比他先一步出了门。
*
王秋里今日是特地来的。
他昨日便听说钟薏药坊里多了个男人,说是她的朋友。
朋友?钟薏平日里除了他,哪还有走得近的男人?
他心里隐隐不安,今日得了空,便寻了个由头过来看看。
一进门,光线一斜,眼前画面将他瞬间定住——
钟薏坐在柜台后面算账,侧脸沉静,而那人——确实有个男人,在她身侧低头整理药材,指尖生疏。
挺鼻薄唇,肤色白得近病态,即使一身寻常衣裳,低眉顺眼地干活,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倨傲仍像是能生生压人一头。
每一次抬眼都直勾勾落在她身上,次数密得过分,好像在可笑地确认,这么一个大活人会不会凭空消失。
堂中氛围静谧,两人站得太近,肩影几乎挨上,一眼看去,宛如一对。
他不知为何联想到了钟薏生辰那日捡到的男人,心下一跳,几乎止了步。
王秋里尚未开口,那男人便先抬了头。目光黑得像压着一层锋刃,看过来时毫不掩饰其中敌意。
钟薏也在同一时刻抬眸,神色平静。
两人动作竟如影随形,似乎连呼吸都达成了默契。
王秋里攥着袖中的小册子
,心里发闷,偏偏面上不能露出来,还是维持着往日温和笑意。
他如今已经学聪明,每一次来都是借着正事,钟薏从来不会冷脸对他。
卫昭眯起眼,看着那个书生又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本该死的小册子。
钟薏转头扫了他一眼,他立刻垂下眼继续干活。
她教他分开混杂的药材,那些草药原本晒在角落,昨日来了几个玩闹的小孩把它们打翻了,分起来极费力气。
王秋里看着他听话的姿态,一时愣住,又被钟薏拉回神思。
卫昭凝神听着,两个人的脑袋又又又凑在一起,开始讨论“反响很好”“稍加修正”云云,他的手慢慢攥紧。
他后悔了。
他不该在这里受罪。
他要把那个人的嗓子弄哑,或者腿打断,这样他就不会再敢觊觎他的漪漪了。
心底的恶意疯涨,鼓涨着,蠢蠢欲动要冲破皮肤——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贴上他的腰。
细白的,带着凉意,软得不像话。
他差点没克住身形,整个人颤了一下。
那只手不紧不慢地顺着腰线滑了一寸,试图捏一把,没捏出赘肉,只好作罢。
心口一跳一跳,卫昭竟有一瞬间喘不过气,若不是看到白影闪走,他几乎都要以为只是幻觉。
念头全被打断,杀意也被扼住了喉咙,化作另一种更焦的渴望。
他抬头去看她。
钟薏一动未动,漆长的睫毛低垂,认真看着那书生低头记什么,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
光线从她鬓边流下来,打在脸上,白净得纯洁。
可下一瞬,那双清亮的眼倏地看向他——
是蛊惑,还是警告。
卫昭感觉自己快要被劈成两半。
一半想在这个人面前跪着舔她,证明他存在的合理;另一半已经开始哭,哭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愿意动手安慰自己。
可是,他和她才是最亲密的关系啊。
一根药草掉在地上,他弯下腰,借势跪过去,头埋在她腰侧,脸贴着裙角,在衣料上轻轻地蹭。
掀开。把自己一点一点埋进去。
王秋里在册子上记钟薏口述的邻里反馈,一个抬头,那个男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钟薏仍站在原位,头轻轻偏着,垂眸与他交谈。
语调不高,却软得不太寻常,像是掺了钩子。
她平日说话客气,惯常喜欢点到为止。可此刻这语气却像是春水淌过,带着种说不出的柔媚。
听得他有些飘飘然,便故意多磨蹭了一会时间。
她站得累了,一只手垂在柜台后面,另一只随意搭在柜台边缘。
直到他实在找不出话,又看那男人像是真的走了,才犹豫着问:“冒昧问一下,方才那位……是你的谁?”
钟薏的面色被垂下的发丝遮住,头也不抬:“朋友。”
两个字飞快落下,快得他一愣。他想到他来了这么久,她们一句话都没说过,放下点悬着的心。
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
他走出门口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她坐下了。
那里有凳子吗?王秋里也不记得了。
钟薏刚说完“朋友”两个字,便被狠狠咬了一口。
她一个踉跄,双腿发软,没忍住,直接坐在了他脸上。
实在不算舒适。
起伏的骨骼和高挺的鼻尖贴着,钟薏面色维持着平静,可指节却死死抠住柜台,背绷得笔直,整个人像被悬在了半空。
外面天光正亮,王秋里才刚走出门,背影还没彻底拐出去。
她低低地喊他:“卫昭。”
不应,狗舔得正起劲,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天太热,开始喝水。舌尖熟练地剥开褶皱,卷起水波,动作又急又快,一滴不浪费。
力道带着情绪——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借机索取,连喘息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快意。
钟薏心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去,几次想喊停,却怕外头人回头。
青天白日,她怎么可能容许他这样放肆?
手从柜台边抽回来,攥住他的发丝:“再继续,今晚别跟我睡了。”
她居高临下地命令,语气却毫无威慑力,眼角是终于忍受不住快要溢出泪水,指尖还在发颤。
气息不稳,带着一点羞、气,和被舔得发麻的余震。
他终于停下,脸埋在裙边,停得极不情愿。
走前又舔了一下。
像狗不甘心松嘴,最后还要吮一下味道。
钟薏缓了一会儿,才撑着站起身来。裙摆被撩起一半,凌乱得不成样子,肌肤全是乱七八糟的齿痕和口水。布料薄,遮不住,几乎能看到齿印红得发亮。并腿时还有些疼,可能被吃肿了。
他倒是惜水,裙子没被彻底湿透。
可腿上、膝窝、底缘,全是他的气息。她让他守着柜台,自己回屋擦干净,又换了身衣裳。
他则被她赶去做午膳。
钟薏把他没分完的药材接过,他干起这个还算得力,已经分得差不多,她只需把它们按类装进药柜里。
正忙得认真,耳边传来一声:“……娘娘?”
她一抬头,韩玉堂站在不远处,眼神乱瞟。
他眼下挂着两抹乌青,状若游魂。
她收回打量的目光:“怎么了?”
她怀疑他水土不服,或者被卫昭压榨得太惨,所以才一直这幅憔悴模样。
韩玉堂两眼通红,“咚”地一声跪下,声音凄厉:“娘娘,陛下他……他……”
“他干什么了?”钟薏皱眉,看着平日伶牙俐齿的韩掌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两行泪源源不断地流下。
他开始磕头,砸在地砖上,一声比一声狠:“求娘娘救救……”
“韩玉堂。”一声低冷的声音倏然打断他。
韩玉堂一哆嗦,死死叩着额头,没敢抬起。
钟薏转头,卫昭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身上披着厨房围衣,袖口水迹未干,手里还握着个锅铲。
他眼神落下,一瞬之间屋里都凉了几分。
“谁准你来的?”
他一步步走近,声音森冷,“滚出去。”
韩玉堂连连应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钟薏看他们两个在自己面前打哑谜,走出柜台:“等等!你要说什么现在说。”
她回头看卫昭一眼:“他在跟我说话,关你什么事?”
男人眉眼间久违地压着股锋利,没了温驯。
他看着她,下颌紧绷:“漪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