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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分节阅读_第40节
小说作者:花上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6 KB   上传时间:2025-07-23 17:48:58

  而她明明只需几下便能束好的发带,却因着心尖那抹酥麻,迟迟未能系紧。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他不自觉地倾身,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和那抹嫣红的唇瓣上。喉间发紧,他忍不住微微俯首,想要吻上去。

  想吻她,很想。

  他的唇凑上去,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她抬手轻轻掩住了。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轻声道:“这天下唯一的发带既赠予了你,你就该好好思量思量。”

  让他思量什么她没有说。

  她说罢,稍稍退开身子,又从枕边取出一封信笺与一枚玉佩道:“从李贵妃处得来的东西还未细看,不若现在瞧瞧?”

  她最会转移话题。

  “支言。”他叫了她一声,此刻并不想与她聊别的。

  可她却又轻按了一下他的唇让他打住。

  他倾身欲扯她的衣袖,却被她轻巧避开。他只得定了定神,先接过玉佩细看,玉质温润,隐现一个“盛”字。待展开信笺,上头却只孤零零写着一个日期:四月廿六。

  “离今日只剩五日。”他蹙眉,与沈支言四目相对,俱是疑惑。

  沈支言摩挲着玉佩上那个“盛”字,忽而眸光一闪道:“莫不是南街的庄盛源?那是城南最负盛名的酒楼,专供显贵饮宴。里头一道素烩三珍都要十两银子,寻常人家连门槛都迈不进。可是这是什么意思?要与人在四月廿六与人相会吗?”

  薛召容点着头:“或许,李贵妃最近与太师大人的长子严河来往密切,这或许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那这信究竟是李贵妃要递给严河的,还是那长子给她的?”

  薛召容沉吟片刻:“不论是谁给谁的,既定了四月廿六之期,二人极可能再赴此地私会。”

  贵妃私通朝臣,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届时莫说李、严两家,便是与之有牵连的府邸,怕都要被牵连。

  若当真坐实了私情,他们就有了击倒对方的把柄。

  沈支言有些激动,笑道:“看来我这毒没有白挨了,既如此,你且多派些人手,自今日起暗中守着酒楼。再将京城带‘盛’字的铺子都排查一番,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薛召容点头:“我回去便安排,你上次提及太师寿辰将至,届时我也会赴宴。但愿此番能揪出那些幕后之人,将这些祸患阻止。”

  他希望能尽快与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沈支言又道:“此事牵连甚广,单凭你一人之力恐难周全。这些日子多与我二哥走动,你们既在查同一桩案子,他在朝中人脉广博,许多事比你好接手。”

  薛召容颔首应下,将信笺与玉佩仔细收进袖中,转而问道:“这几日江姑娘与阮姑娘那边可有线索?改日我们一同对一对,或许能理出些头绪。”

  “她们尚未传来消息,明日我便邀她们过来。”

  “其实......我甚是羡慕你。自小到大,我都不知挚友为何物。那日见你们齐心协力的模样,让我明白了,原来友情是那么的美好。”

  除了鹤川,他还没有其他朋友。

  沈支言明白这么多年的不易,莞尔道:“我的朋友便是你的朋友。往后诗会宴游,一定邀你同往,并且你我也可以做朋友。以后若有烦忧,尽可说与我听。”

  朋友,他怎么会愿意只与她做朋友。

  她是他的妻,永远都是她的妻。

  他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又凑近几分。

  她又道:“如今王爷既将部分权柄交予你,你当以正事为重。待你真正立稳根基,才能毫无顾忌地求取心中所念。”

  心中所念,他念的只有她。

  这话中深意他听得懂,她要他先挣出一番天地,再去接近她。

  他静默片刻,颔首应下,却仍舍不得离去。抓起她缠着纱布的右手,指尖轻轻抚过,又转而握住她微凉的左手。

  她脸颊红了,试着抽了抽手,却被他牢牢攥住,再挣,他反倒握得更紧。她索性不再动作,任由他握着,直到他握够了松开。

  她催他回去,他这才离开。

  他刚回王府,便见鹤川在院门前踱步,见他归来急忙迎上:“公子!沈老爷与王爷在书房谈了许久,到现在都未出来。”

  他应了声,带着鹤川进了屋,从屉中取出一卷绢帛推至鹤川面前:“西街的宅子归你了。”

  鹤川瞪大眼睛:“给、给我了?”

  鹤川怔怔地望着那卷房契,竟不敢伸手去接。

  薛召容直接塞进他手中:“今日多亏你,这宅子合该给你。”

  “公子别急着赏。”鹤川连连摆手,“沈老爷还没从王爷书房出来,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

  “无妨。”薛召容按住他要推拒的手,“这些年你随我飘零,连个落脚处都没有。这宅子,以后便是你的家了。”

  家。

  “家”字甫一出口,鹤川眼眶倏地红了:“公子莫不是要赶我走?不管婚事成不成,鹤川都要跟着您。”

  “谁要赶你了?”薛召容失笑,作势要收回房契,“不要我可收回了。”

  鹤川忙将房契往袖中一揣,嘿嘿笑道:“要,怎么不要。可王爷他们商议了那么久,怎的还没动静?就算是退婚再议亲,也不至于这么久。”

  薛召容也很着急,再按捺不住,起身道:“走,去瞧瞧。”

  二人行至王爷书房外,却不敢贸然上前,只在院门外焦灼徘徊。

  暮色渐沉,鹤川急得直搓手。又过了一会,忽见书房门开,沈贵临迈步而出,抬眼见到他们,先是一怔。

  薛召容疾步上前,郑重行了一礼:“岳父大人。”

  又叫岳父,沈贵临轻叹了口气,见他这般急切,便道:“言儿与你大哥的婚事已退,婚书也改过了。你且准备着,下月成婚。”

  “只

  是......如今皇家正虎视眈眈,你父亲说退婚定亲不宜张扬,只在婚书上将你大哥的名字换作了你的。待风头过去再把礼数好生补回来。”

  “成了?”鹤川激动地来回走了两步,感觉跟做梦似的。

  深贵临把婚书递给薛召容,道:“我这关过去了,言儿那关能不能过,就看你的了。”

  薛召容接过婚书,轻轻展开,暮色光晕细细洒落在那两个名字上,让他一时怔忡。

  他的支言终于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他缓过神,连忙跪地给沈贵临磕了一个头,几乎哽咽道:“这次,我绝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绝不会了。

  沈贵临连忙扶他起身,惆怅道:“我相信你。不过,你应该也了解言儿的性子,想必这段时间她不会再给我好脸色了,我这个父亲还能不能在她心中恢复形象,就看你怎么做了。”

  知女莫若父。

  这一情关,前世不好过,今生亦如此。

第32章 第32章他跟着父亲前来商议婚期……

  薛召容送走沈贵临以后,正欲折返自己的院落,忽被父亲唤住。

  他随父亲步入书房,见父亲撩袍落座,目光沉沉地打量过来。那眼神不似往日凌厉,却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惊诧、犹疑、审视,种种神色交织其中。

  前几日父子二人尚且剑拔弩张,薛召容被囚禁数日,相见时彼此冷眼相对,连一声“父亲”都吝于出口。可今日,他却端正行礼,叫了一声:“父亲。”

  父亲眉梢微动,半晌才哼笑一声:“你倒是长本事了,竟敢直接去寻太傅大人。”

  他语气里三分嘲弄,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赞许:“从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薛召容垂眸不语。他心知父亲素来认定他做不出与兄长反目之事,更不敢亲自登门求娶。结果他这般行径,父亲自然是惊讶的。

  父亲从案几抽屉中取出一枚铜钥,“啪”地一声掷在檀木桌面上:“东边那处院子,原是你大哥备下的婚房,如今归你了。”

  薛召容扫了眼钥匙,未伸手去取。

  这钥匙是丢过来的,连着他那份对父爱的期许也丢掉了。

  “父亲。”他抬眸直视,“儿子另有一请,婚后想搬出亲王府。”

  父亲闻言像是听见什么荒谬之言,眉头骤然紧锁,冷笑一声:“怎么,连成婚都成了你逃离王府的由头?这些年你处心积虑要离府,我倒要问问,这王府究竟如何亏待了你?让你恨之入骨?”

  “抢你大哥婚事这笔账暂且不提,如今竟还想一走了之?你当自己有多大能耐?今日若非看在太傅颜面上,又因你大哥被拘在宫中,这门亲事岂能轮到你?记清楚了,这是你从你大哥手里抢来的。往后,你得还他。”

  抢?薛召容蹙眉问他:“在父亲眼里,但凡儿子不愿拱手相让的,便都是抢么?”

  他挺直脊背,声音里带着多年压抑的沉痛:“您可曾正眼瞧过儿子一回?此番姻缘,是儿子在太傅大人诚心相求才得来的。当初若非父亲将儿子遣往西域,大哥又暗中作梗,这门婚事何至于此。以前的事不必再提,儿子只求婚后另立府邸,往后自当尽心竭力,光耀门楣。”

  父亲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儿子,半晌,低笑出声:“倒是学会顶撞了。既然这般不情愿,不如撕了这婚书。”

  “你以为本王所做种种,当真只为这桩婚事?联姻不过其中一环,成与不成,本王并不放在眼里。”

  “离开亲王府?痴人说梦,为父早与你言明,你生是亲王府的人,死是亲王府的鬼。你那些儿女情长本王懒得过问,但你的所作所为,必须按本王的规矩来。”

  薛召容呼吸一滞,胸口如压千钧。父亲这般专横,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他闭了闭眼,压下眉间郁色,声音沙哑:“父亲此刻不愿相商无妨。儿子只求您再思量思量。”

  他收起了钥匙,硬杠绝非良策,眼下只能暂居东院,往后再另做打算。

  父亲见他收了钥匙,又沉声道:“还有一事需你即刻去办。你大哥被软禁宫中,今日刘御史一直在弹劾他,并且近日更在暗中查探。此人机敏过人,言如刀剑,行事狠辣,必是有人在后指点,留着后患无穷,你今夜就去料理干净。”

  又让他去杀人......

  薛召容鼻尖似乎已经萦绕起熟悉的血腥气。

  从前他总是不问缘由地去做这些事,虽心中厌烦,却想着只要够听话、够拼命,终有一日能得父亲青眼。是以每每应下时,都不曾犹豫。可这次,他需要好生思量。

  以后他要有自己的家了,有要护在羽翼下的人,即便再不情愿,该忍的还是得忍。最终他只淡淡应了声,转身退出书房。

  今日月色如洗,他在庭院中驻足良久,直到夜露浸透衣襟才去沐浴。

  回到寝房后,他取出那纸烫金婚书,指尖轻轻描摹着上面并排的两个名字:薛召容,沈支言。

  朱砂写就的篆字在烛火下交相辉映,竟显出几分天作之合的意味。

  他唇角不自觉扬起,这般熨帖的欢喜,倒是生平头一回。

  夜半时分,他将鹤川叫醒。鹤川揉着惺忪睡眼嘟囔:“公子这是干什么去?连个囫囵觉都不让睡......”

  薛召容利落地束紧夜行衣的袖口,从暗格中取出几把淬了毒的柳叶匕,随手抛给鹤川一柄:“父亲让我去杀个人。”

  又是杀人。

  鹤川接住匕首,愁眉苦脸地叹气:“府里就找不出旁人了吗?这些年您替他们料理的脏活还少?这婚书才刚到手,您伤还没有好全,就不能让您休息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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