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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分节阅读_第42节
小说作者:花上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6 KB   上传时间:2025-07-23 17:48:58

  屋内漆黑如墨,刘御史犹在酣眠。薛召容屏息靠近床榻,自袖中取出一方浸了迷药的帕子,正要往御史面上捂去,还未落下,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心头一凛,屋内烛火骤亮,数名持刀侍卫自屏风后涌出,寒刃映着火光晃着人的眼睛。

  刘御史自榻上缓缓坐起,身上官服齐整,想来是早已做了防备。

  刘御史冷笑一声,喝道:“好个大胆的刺客。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本官府邸行刺?”

  薛召容不愿与他废话,反手甩开帕子,一掌将他推回榻上,长剑铮然出鞘。可还未等他破窗而出,七八柄钢刀已封住所有去路。

  顿时剑光乍起,血溅罗帷。

  薛召容旋身斩落最近一名侍卫的头颅,四周顿时刀光如雪。

  刘御史在众人护卫下退至墙角,厉声喝道:“留活口。”

  薛召容剑锋凌厉,起初尚游刃有余。不料屋外突然涌入大批守卫,刀戟如林,更有数张劲弩对准屋内。

  他心下一沉,这般阵仗,分明是早有埋伏。

  剑光翻飞间,他且战且退,试图逼近刘御史。臂上忽地一凉,竟是被划开一道血口。殷红浸透衣袖,他却恍若未觉,手中长剑舞作银虹,硬生生将围攻之人逼退数步。

  这些守卫招招狠辣,专攻他要害。薛召容暗自咬牙,往日行事最忌人多眼杂,素来只与鹤川联手行动,如今寡不敌众,怕是要以命相搏了。

  那刘御史见屋内杀得昏天黑地,便趁机往门外窜去。

  薛召容知晓,若教他逃出此屋,再想擒拿便是难上加难,他当下再不顾自身安危,剑势陡然凌厉三分,长袖一挥,袖中暗器倏地激射而出。

  “噗”地一声闷响,一枚柳叶镖深深扎进刘御史肩头。只见他身形一滞,踉跄着顿住脚步。

  “大人受伤了。”

  周遭守卫顿时乱了阵脚,三五人慌忙上前搀扶。薛召容趁此,甩出数枚飞镖,当即有几人哀嚎着倒地。

  他剑锋一沉,硬是在乱局中杀出一条路,纵身掠至御史身前,一把攥住其官服前襟。

  刘御史身形一颤,反手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接着直取薛召容心窝。

  薛召容眼疾手快,翻腕一扣,刘御史腕骨应声而折,只是匕首落地之声未绝,斜里突然刺来一记冷枪。

  薛召容未能躲掉,利刃入肉的声响格外清晰,他后背骤然一凉,随即剧痛炸开。温热的鲜血顺着脊梁蜿蜒而下,将玄色劲装浸得透湿。他身形晃了晃,却仍死死扣着刘御史的手腕,指节都泛出青白。

  他啐出一口血沫,长剑在刘御史颈间压出一道血线。四周侍卫见刘御史被擒,一时不敢上前。然而檐角暗处却忽有箭矢破空而来,“嗖”地一声擦过他的脖颈,顿时炸出一道血痕。

  薛召容眼前已有些发黑,却仍挟着刘御史一步步往院门退去。那御史被他勒得面色发青。

  四周侍卫见他意在挟持而非取命,愈发肆无忌惮。箭矢如蝗,破空之声不绝于

  耳。正当危急之际,鹤川折返回来,长剑横扫,替他格开三支冷箭。

  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御史,刀光剑影中硬生生杀了出去。

  薛召容的衣衫早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旧伤崩裂还是新添的伤口。

  他们带着人赶到郊外荒宅里,鹤川将昏迷的御史捆在椅子上,转头见薛召容正倚着门框喘气,月白中衣已被血染作绛色,不由心头一紧,满是心疼地叹息,这人当真是拼命。

  天色已蒙蒙亮,薄雾中透出几分青灰。二人寻了间医馆包扎了伤口,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薛召容见天光大亮,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抬步欲往太傅府去寻沈支言。

  鹤川见状一把拉住他,急切道:“今日别去了,你这般模样去见她,定会吓到她。想必刘御史被擒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你这般贸然去太傅府,容易暴露。”

  鹤川说的有道理,薛召容斟酌一番,便也作罢,待伤势稍缓,二人取道去了苏城。

  苏城这处水陆码头向来商贾云集,漕船画舫终日不绝。正因如此,三教九流混迹其中,月前更有一伙江洋大盗劫了官商联营的货船,至今未追回赃物。

  时下码头沿岸仍可见西域商人裹着彩锦头巾,在茶肆酒坊间穿梭。

  薛召容与鹤川在苏城周旋数日,终是将那桩麻烦事料理干净。

  待折返京城,薛召容又凭着前世记忆,抽丝剥茧,把皇上交给他与沈支安的那桩命案仔细调查,不过旬日便锁住了真凶,更与其暗中周旋,避开前世那些暗算陷害,将两桩案子办得滴水不漏,一并呈于御前。

  短短数日,薛召容连破两桩要案,令人震惊不已。金銮殿上,皇上抚掌赞叹,满朝文武亦不由侧目。

  ——

  沈支言原以为薛召容第二日便会登门,至少该与她解释一二,可她从晨光熹微等到暮色四合,又从更深露重候至东方既白,整整三日过去,那人竟似人间蒸发一般,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起初她心头窜起一簇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疼。

  失望么?自然是失望的。

  这情形与前世何其相似,每每他们之间刚有些转圜,那人信誓旦旦说要带他去赏花灯、游画舫,可第二日便不见踪影。不是被他父亲派去办差,就是接了密令行刀尖舔血的勾当。

  前世如此,今生竟还是这般。更可笑的是,如今她连那人究竟在何处涉险都不知晓。

  待到第四日上,沈支言忽然怕起来,怕他又陷在什么要命的事里难以脱险。她终是坐不住,让二哥遣了心腹去查探,并且又让二哥派了人埋伏在庒盛源。

  二哥在庒盛源撞见了薛召容安插的眼线,却独独不见他本人踪迹。

  直至四月廿六,他们在庒盛源既未见到李贵妃,也未见到严河。也不知那密信所言之事,是否与这里有关。

  沈支言焦急,又让二哥暗中调派人手,于京城各处暗访带“源”字的线索。

  ——

  这日阮苓、阮玉和江义沅过来,却见沈支言独坐窗前,她气色很差,手中书卷半日未翻一页。

  阮苓担心地问她可是有烦心事,她只是摇头苦笑,什么也没与他们说。如今这般光景,连那桩婚事都像是个荒唐的玩笑,又如何能与他们道明?

  江义沅循着东街擒获的盗贼留下的蛛丝马迹,摸出几家专做衣扣的铺子。其中一家尤为蹊跷,虽不制虎头扣,却雕着些狮狼猛兽,那精妙的錾刻手法,与虎头扣竟有七八分神似。

  她当即遣了心腹暗中盯梢,连查数日,发觉这铺子的东家常与一神秘男子私会。那男子行迹飘忽,每每追踪至暗巷便突然消失,倒叫江义沅折了好几个得力暗卫。

  另一边,阮苓和阮玉自那日与许莹碰面后,又寻了她一回。原该是鹤川护着他们去的,偏生鹤川不在跟前,姐弟二人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只得远远瞧着不敢妄动。

  谁知这一瞧倒瞧出些线索,那许莹的住处附近,竟时常停着宫制的青幄马车,车辕上还烙着内务府的梅花印。

  院中,阮苓托着腮,愁眉不展地叹道:“这人啊,怎么说话总不作数呢?我前前后后派人去寻了鹤川不知多少回,莫说是见着人了,便是连亲王府的朱漆大门都迈不进去。”

  那亲王府素来门禁森严,行事诡秘,从不肯向外透露半分风声。若有人贸然登门,十有八九是要吃闭门羹的,没有拜帖,任你是王孙公子也休想踏进一步。

  阮苓这几日为着寻不到鹤川的事,气得总是挂在嘴边念叨:“我竟从未见过这般言而无信之人,明明说好的,结果说消失就消失。”

  江义沅道:“许是他们有要紧事绊住了。自岳名堂着火后,薛大公子被急召入宫,至今未归。或许薛召容与鹤川正忙着此事,你别太着急。”

  阮苓蹙眉道:“可这都多少时日了?总得给个信。”

  阮玉问沈支言:“姐姐,那薛召容可有来寻过你?”

  沈支言静坐一旁,心下酸楚。薛召容已多日杳无音信,仿若人间蒸发,既未曾登门,亦无片纸只字传来。这般情形,倒与前世如出一辙,她早已习惯,却又难掩担忧和失落。

  她回道:“未曾来过,我也不知他去向。”

  阮玉又问:“那姐姐可曾去寻过他?”

  “寻过,寻不到人。”

  连她父亲都遣了数拨人马四处打探,却始终寻不到那人半点踪迹。

  薛召容素来神出鬼没,这般行径最是牵动人心,他常年行走刀尖,踪迹飘忽,与这般人相伴,当真如履薄冰,日日悬心。

  前世的窒息之感再度漫上心头,让她烦躁不安。

  这日,她欲与父亲商议如何退了这门婚事,未料薛召容终是有了消息,父亲说他已经接管翰林院,成了翰林院学士。

  她闻讯怔然,全家人亦是震惊。谁人不知翰林院清贵,非资历深厚者不可居之,薛召容方前连个官职都没有,竟然悄无声息地登上此位,还这般快,实在让人震惊和诧异。

  可薛召容坐上翰林院学士之后,沈家处境却骤然变得艰难。薛召容与沈支禹同处翰林院,一个掌院学士,一个任侍读学士,皇家忌惮愈深,为防两府暗通款曲,竟毫无缘由地暂罢了沈支禹翰林院侍读学士之职。

  沈支禹郁郁,虽不得不承认薛召容确有才干,可一个从未入仕、更无翰林资历之人,如何能一跃成为掌院学士?

  一时间,整个沈府上下皆笼罩在沉闷之中。

  沈支言虽不知薛召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登上高位,可这一举动,确确实实给长兄乃至整个沈家招来了祸端。

  听闻薛召容不日便要正式赴任,满朝文武皆去道贺,唯独沈府无人前往。就连素来沉稳的父亲,此刻也在书房里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后来薛召容登门到府上多次,沈支言都未见他,还让父亲传话,说她沈支言今生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嫁给他,让他尽快退婚别再过来打扰。

  薛召容给她写信,她也不收。

  起初薛召容当她只是生气,可谁知何苏玄频频出现在太傅府,又在外头胡说八道她也不制止,终是惹恼了他。

  这日,下着雨,他跟着父亲前来商议婚期。

  大人们在堂中议事,他和沈支言则被沈夫人安排到了客房里。

  屋外的雨声有点大,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人静立着都未说话。

  过了许久,沈支言抬眸去看他,她已经有多日未见到他了,他如今身份不同了,可依旧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矜贵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与上一世一样,生气时面上冷冷冰冰,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幽怨的。

  过了许久,他低眸看她,嗓音清冷:“沈姑娘,你我的婚事,乃属父母之命而不可违之,婚后我会住在偏房,绝不扰你清净。”

  沈姑娘。

  他叫她沈姑娘,这是多大的怨气。

  屋外的雨声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

  沈支言转身去关窗户,轻声回他:“薛公子莫要担心,我已经在与父亲商量退婚,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恢复自由之身。”

  她这声薛公子也叫的极其生分。

  屋外雨势愈急,房间里安静的出奇。

第33章 第33章唇舌交缠间,她挣扎着………

  薛召容的前世,终其一生都未曾挣得半分功名。他不过是父亲手中一把见不得光的刀,日日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

  那二十余年里,他拼了命地往上挣,十指抠进石缝里也要挣出一条生路,却终究挣不出这方囹圄。

  没有人记得他身上叠着多少道伤,旧伤未愈又覆新伤,层层叠叠像是刻在皮肉里的命数。

  他总以为,再使

  些力气,父亲总会多看他一眼,再豁出性命多办成几件事,总该能换来一方天地。可到头来,父亲手里的权柄宁可传给锦衣玉食的长子,也不肯漏给他半分。

  他做了太多年垫脚石,血浸透了每一级台阶,却眼睁睁看着旁人踏着他攀上青云。待到醒悟时,半生心血早已熬干,连半分念想都没剩下。

  这一世,他比谁都清楚,即便争权,也绝非易事。前生拼尽性命都未能挣来的东西,今生若不使十倍手段,如何能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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