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于吗?我就是轻轻一拍。”
她想不明白,明明中箭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就算她手下没留情, 可总不至于比刀剑还痛吧?
赵堂浔没有说话, 脸上的泪水无声地淌下,像流不尽似的。在些微月光的照耀下, 清楞楞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微微咬着下唇。
“喂, 你要干嘛?快点让开, 让我进去。”
孟令仪很不自在,被他盯着久了, 就像泄了气似的, 底气有些不足。
可他就像哑葫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也不给她让道。
孟令仪垂着头又等了一会, 心里越发难受。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事情怎么就陷入了这样窘迫的境地。明明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呀。
即便刻意不去看,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她依旧惦记着他脸上那扑簌簌流下的泪水。
后知后觉地想到,可能她今晚是有些焦躁, 对,她有些太过分了。
可他难道不过分吗?用这样的方式去软磨硬泡地强迫她。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底气,凶巴巴道:
“你给我让开,再不让开,我就再打你。”
她不过是玩笑话。
可这一次,赵堂浔却定定地看着她,睫毛轻轻一颤,声音沙哑:
“你就打我吧,反正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他垂下眼,飞快地抹去了眼里不争气的泪水,小声补充:
“你就仗着我对你死心塌地了,随便欺负我吧。”
孟令仪瞠目结舌,渐渐有些心虚。可她又总觉得不对劲,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怎么搞得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她咽了咽唾沫,缓了缓,不知所措道:
“那你到底想干嘛?”
他定定看着她,瞳孔一点点收紧,语气哀切:
“明明你比谁都清楚,怎么哄好我。”
闹了半天,还是同一件事。她脑子一团乱麻,撂下一句话:
“我不睡了,我出去,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吧,反正你也不想跟我说话。”
她转身想走,却又被他拽住,他从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贴上来,抱着她,嘴巴贴在她的耳朵上,用气息恳求她:
“我没有不想跟你说话。”
她能感受到他湿润的泪水流淌在她滚烫的皮肤上。他的怀抱温吞又小心,胸膛坚硬冰冷,面容更是如同彻底心碎一般。于是,她又很不争气地心软了。
“那你要怎么样?你到底怎么了?”
半晌,他答:
“你打我吧。打我好不好?”
孟令仪想扭头瞪着他,却被他紧紧地禁锢住,抱得很紧。于是她只能用震惊的声音问: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闭了闭眼,亲密地靠在她的肩窝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求求你,你打我吧,这样你就能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了。”
孟令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算是什么话?她实在是搞不清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忍不住冷声嘲讽:
“那要不要我扇你一个巴掌?狠狠的扇,保管让你留下痕迹。”
他的吐息在她的脸颊边乱窜,让她也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声音缱绻:
“可以,反正又不是没扇过。”
孟令仪倒吸一口凉气,却又听他低声开口:
“我以后再也不想受伤了,我身上全是别人的痕迹,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一句又一句蹦出来,让孟令仪都不知道该先为哪一句而震惊。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总不能真的扇他一巴掌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她顿了顿,艰难地按照他的话去思考:“为什么要让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呢?”
“不是的。”他的声音带颤。
“那是什么?你说呀?”
他又不说话了。
“你要对我坦诚,我才能知道你的想法。你都不告诉我真话,我为什么要配合你呢?”
“我想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他一字一顿,那双委屈的眼睛里面迸发出一丝执念,像一条毒蛇似的,幽怨地缠住了她。
“可是我知道你不肯,所以就让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吧。”
孟令仪努力冷静下来,又问:
“那你为什么要执着于痕迹呢?”
“因为夫妻都会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迹,只有这样你才没有办法抵赖。”
他一字一顿,声音很是固执,全然没有方才的可怜模样。
“悬悬,你真的不想试一试吗?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顿了顿,没有出口,眼里的神色阴毒。他一想到外面那些野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浑身难受,想吐,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他不能在她面前说出口。
“你让我在哪里停下,我就在哪里停下。既然你都说了愿意与我做夫妻,那早一日和晚一日又会有什么区别呢?”
他循循善诱,手指一点点展开,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肩膀,气息也在她的周围萦绕,像是一根线似的,让她浑身酥麻。
“悬悬,让我真的属于你好不好?我想与你成为夫妻,好想好想,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孟令仪身上越来越燥热,下身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大约是喝醉了,意识模糊,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嘱咐:
“只能点到为止。”
他立刻说好,露出一丝得逞的神色。
他伸出双手抱起孟令仪,无尽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脱去自己的下衫,低着头,脸庞发红,身体里面的邪火一股股往外窜,一边还不忘体贴地观察孟令仪的神色。
孟令仪也有一些好奇,嗓音沙哑,又问了他一遍:
“真的会很舒服吗……”
赵堂浔有些不知所措,含糊道:
“我会努力的。”
孟令仪迷糊地看着他,他的双颊上带着一抹酡红,眼神迷离,有些发红,却比平常那副冷峻得如同小观音一般的样子,多了几丝脆弱的娇媚。
她见他一直笔挺地坐着,自己的裙摆已经被他撩开,有一丝冷风窜进来,浑身紧张地紧绷起来,忍不住微微抬起身,看了他一眼。
霎时,她眼里一闪,脑里噌地闪过一道白光,下意识地抬起脚踹了过去,脸色发红:
“我不要,好丑。”
赵堂浔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疼痛一丝丝蔓延,可这一次,却不如从前一般只是肉、体上的撕裂那样的疼痛,像是被一双手托起,猛地捏住,又缓缓松开,在浑身游窜,让他呼吸混乱灼热,身体热得想要炸开来,难耐地阵阵吐出热气。
可眉毛却固执地皱起来,认真地看着她,带有一丝不服气:
“都是这样的。”
“我不要,不行。”
孟令仪十分坚决。
却看他微微弓着腰,双手撑在床板上,小口吐气,呼吸混乱,拧在一起的神情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挑起眉问:
“你怎么了?”
赵堂浔神情羞愤,可一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两个字,又觉得鼻尖一酸,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一张口,眼泪就要掉下来:
“没有,悬悬……你等我一下。”
他艰难地将这样的痛意和躁意忍下去,把衣裳穿好,站起身来,姿势僵硬地走到桌边,喝了几杯凉茶。
孟令仪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继续缠着她。可见他又走回来,神情很是古怪。他低下头来,双手掐着她的肩,把她抱过来,翻身上床,跪坐在她面前,用鼻尖蹭着她的手低声哀求:
“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接受不了。
他要疯了。
孟令仪浑身发麻:
“你,你既然说了大家都是这样的,那你也没有办法。”
他的眸光缓缓地变直,张开嘴,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她的指尖,又说:
“那我用别的法子好不好?”
孟令仪僵住,问:
“还,还有什么法子?”
他的声音缱绻,可目光里又淬了一丝幽寒,似乎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
“你马上就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她的双腿被冰凉的指节缓缓握紧,温柔地抬起来。然后她看见他低下头,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泽。她忍不住有一些害怕,完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很想伸出手去制止他,让他别这样。
可还没等她开口,湿润的柔软乖巧地顶了上来,让她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倒在床上,闭上眼。
一条柔软的小蛇仿佛在她的身体里游走,温柔地舔舐着她的伤口,慰藉着她的所有疲惫,将她温柔地托起来,用湿润的柔软包裹住,循序渐进,似乎是给她下了迷药一般,一点点放松她的戒备,一边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意志猛地叫嚣停下来,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疯狂的事?可一边又麻痹她的身体,沉浸入这样的享受之中。这样的感觉,奇妙又禁忌,让她一边唾弃自己,可又不忍心停下来。
许久,那样的温柔一点点抽离,她能感受到他的吐息,让她有些痒,却又让她感到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孟令仪睁开眼,看着他满脸红润,一顺不顺地望着他。似乎讨好似的问他
“悬悬,你喜欢吗?我做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