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儿,月儿,月儿她夫家要休了她!”
“我可怜的孩子啊…”
第66章 形容枯槁
“怎么会这样?”
赵月梨和方清对视一眼,在他们这里,被休的人一般都是孤苦终老,还要承受一辈子的指指点点的。
她上前扶住刘春花,
“春花,你先把伤口处理好,咱们慢慢说。”
刘春花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擦泪边缓缓道来。
他们的女儿刘欣月于三年前嫁到了隔壁厚沟村王家,刚开始的时候夫家待她极好,夫妻俩也蜜里调油一样幸福,做什么都依着她,也不让她干重活。
直到过去一年,刘欣月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她婆婆就急了,到处给她求偏方让她喝。
眼看着一副副药灌了下去,刘欣月身子越来越差,可肚子仍旧没反应。
刘春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什么都不敢说。
后来她婆家人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差,竟敢当着他们夫妇二人的面打骂刘欣月,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刘春花那口子就经常过去给他家干农活,哪怕自己家的地都不管了。
这般隐忍,没想到最后竟换来了王家要休妻的结局。
“你们说月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我身体好好的啊。”
虽然刘春花这辈子就一个孩子,但那是因为她后来怀孕的时候没注意身子,流掉了两个,之后就怀不上了,可不是一开始就有问题。
“未必是你女儿的错。”
三人都看向他。
“有的男的要么是天生生不了,和谁在一起都不行;也有男的是有病,吃点药调理一番就能生。”
秦冲到底是见识得多,知道有这类人的存在。
刘春花抹眼泪的动作顿住了,忽地站了起来,
“谢谢你们,我回去就让我那女婿试试看!”
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乔牧在听完阿姆的描述之后脑海里就冒出了这种想法。
他自己就是个男的,对男人的想法了如指掌。
男的哪个不是牛逼哄哄的,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天下无敌,让他们承认自己那方面有缺陷不如杀了他们。
果然,几天后刘欣月回村了,村里都传开了,说她被休了,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
刘春花随之就和乔牧说了,让他再找人,自己这几天要照顾孩子。
乔牧想不通,刘春花这么宝贝这份工作,他又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她怎么就说辞就辞了呢。
于是他就选了一个日子买了礼物去刘婶家拜访了。
没想到李盈花竟然也在。
“牧哥儿怎么来了,你那边多忙,劳心你跑这一趟,还没这么多东西。”
乔牧只看了一眼李盈花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来看看月儿姐姐。”
“我去叫她。”
刘春花转身进了里屋。
“牧哥儿,之前的事儿谢谢你了。”
乔牧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李盈花。
只听她继续说道,
“以前的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向你和清哥儿赔罪。以后我们不会再那样了。”
“既然这样,不如把那几亩地换回来,我就不计前嫌,如何?”
李盈花脸色僵住,但还是低声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你小心着点你姑奶,她还在打你的主意。”
没等乔牧说什么刘春花拉着刘欣月出来了。
刘欣月极其牵强地挤出笑容,
“牧哥儿来了啊。”
虽然现在是九月份,但刘欣月硬生生穿得像是寒冬腊月一样,浑身上下都快包裹成一颗球了。
仅露出的半张脸,边缘也能看出青紫痕迹。
且她眼神无光,皮肤蜡黄,说话也中气不足。
乔牧的视线不敢在她身上多做打量,
“月姐姐快做。”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搀扶她,却不料刘欣月反应极大地避开了,立马双手抱头蹲下,瑟瑟发抖。
“不要…不要打我……”
乔牧呆愣当场。
刘春花赶紧把她整个人抱住,蹲下来哄,李盈花也过来站到另一边,帮着刘春花安抚她。
刘欣月睡着了,把她放到床上后刘春花才顾得上和乔牧说话。
“对不起啊牧哥儿,这孩子…现在特别怕人。”
“没事,但月姐姐这症状,得好好看看啊。”
“她连家门都不愿意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那月姐姐夫家那边……”
刘春花更是苦笑着说,
“你们俩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说了,她夫家那边休书已经下了。”
“月姐姐并无大过,他怎么能这样?”
“无所出就是大过。”
“那也不一定是月姐姐的问题啊。”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老两口只要以后能守着姑娘好好过日子就行。”
“婶子,当务之急是先让姐姐从这个状态里脱离出去。”
“既然月姐姐不能出去,我把郎中给她请过来。”
乔牧说干就干,当天中午吃饭前就亲自去镇上请了老大夫过来。
老大夫一路过来嘴就没停过,正给人看着诊呢乔牧过来就给他拉上了车,说要请他救命,他手上的方子还没写完就过来了。
谁知上车了,让他描述一下症状,竟然只是简单的心结之症。
那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一直到刘家门口,老大夫才停止数落。
刘欣月还在睡着,自从回来后,她都是昏睡的时间远远大于清醒的时间。
经过刘春花的同意,老大夫便直接进了房间为她诊治。
“怎么裹得这么严实?会生病的,你们知不知道?”
“孩子老说她冷得厉害,不给她穿这么多她就睡不着。”
“什么都看不见我怎么给她治?”
刘春花犹疑着看了乔牧一眼,
“婶子,棉服脱了,方便大夫把脉看脸色就行。”
刘春花应了一声,乔牧和老大夫转过去,等着她弄好。
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句可以了。
乔牧转过身,第一眼就注意到刘欣月脖子上青紫肿胀的勒痕,几乎占据了整个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夫绷着脸问。
“月儿她一时想不开弄的。”
“不可能,她自己弄不出来这样的痕迹!”
老大夫厉声呵斥,刘春花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是王和祥和他娘弄的。”
刘欣月看着他们,平静开口。
一潭死水的眼睛就这么说出这么惊人的话。
老大夫倒没像乔牧那样震惊,他淡定给人诊断,
“我只能给她开些安眠静神补气血的药,心病还得你们自己解决。”
“要找出根源,一记拔除,不可再拖。”
第67章 旧伤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