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继业的小弟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大挨揍。起初他们还剧烈挣扎,最后完全不挣扎了,就那么沉浸式围观着。
宋知南扇了一会儿,手疼,就换宋冬宝上去扇。
宋冬宝刚扇了几下,就看到那边又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次来的是白薇和陆淑芬等人。
白薇喘着气跑上来,指着白继业吼道:“白继业,你打算要害多少人才肯收手?”
白继业用力啐了一口血痰,“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你现在就是一个陌生人,给我滚远点!”
陆淑芬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继业,一步一步地挪上前,说道:“继业,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爸和你哥?他们不疼你吗?家里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白继业五官扭曲着,朝着陆淑芬大喝一声:“闭嘴,他们都是阶级敌人,他们都该死!”
陆淑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他们都该死,我也该死,你也该死,都死了算了。”
陆淑芬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白继业趁此机会一跃而起,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放狠话:“宋知南,你给我等着,没有谁能得罪了我白继业还能好好活着的。”
白继业走了,他的小弟们也挣脱了人们的钳制,跟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宋知南看着白继业的背影,想着这个人也该消失了。
她家不光警钟长鸣,丧钟也要偶尔鸣一下,要不然,宋钟这个名声岂不是名不副实?
第120章
白继业离开后, 大家伙纷纷上前安慰宋知南。
众人嘴里说着肯定没事的,但心里都有些担忧。这个白继业就是一条毒蛇, 是真的有毒,一般人不敢惹。
白薇看着宋知南,满脸愧疚:“宋同志,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是我妈去认你,你就不会引起白继业的注意,是我们家连累了你,你能去亲戚家躲一躲吗?或者你去京城我大姐家躲一躲也行,我会跟她打电话说明的。”
宋知南摇头:“我还要工作,不能躲。你带陆阿姨回去吧。”
白薇过去扶陆淑芬,陆淑芬突然抓着白薇的手说:“小薇, 你以后要照顾自己, 妈不连累你了。”
白薇连忙好声劝道:“妈, 你别说这些,咱们回去好不好?”
陆淑芬自顾自说道:“继业是我生的, 我要把他带走, 我把他带走了,他就不会再祸害人了。”
白薇苦笑道:“妈,别乱说,咱们回家。”
陆淑芬点头:“回家,先回家再说。”
陆淑芬和白薇离开后,围观群众也陆续离开。
李群英等人留了下来,大家伙进屋里商量此事。
牛春草先劝道:“小宋, 我知道你很勇敢,也不怕事, 但是你没必要跟一条疯狗较劲,我劝你最好先躲一躲。”
李群英说:“我明天上班找厂领导反应一下情况。”
第二天上班时,贺主任就过来告诉宋知南:“小宋,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我跟杨主席帮你打听了一下,那个白继业以前是‘赤红’战斗队的小队长,但那个战斗队已经七零八散,不成气候了。他这次找你茬,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也没有市革委会的批示,完全是自作主张。但是白继业是公认的疯狂和没人性,我和杨主席都建议你不要硬碰硬,要不给你放几天假,你到亲戚家躲几天?”
宋知南想了想说道,“贺主任,那我就请三天假吧。”
贺主任爽快答应,并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宋知南跟何黛和章无双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她一打开院门,就发现地上有一封信。她捡起来飞快地看了一遍,信是李书悦写的,提醒她要注意白继业。
白继业一回来就开始耍威风,让他们这些“牛鬼蛇神”去向他汇报思想工作,他们进去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讨论怎么对付宋知南。
宋知南收好信,黑米和小虎听到动静一齐迎了上来。
她各撸了猫狗一把,回屋开始做计划。
首先上结论:这个白继业留不得了。
她要尽量完美地让对方跟她毫无干系地消失。
宋知南用杠精值兑换了洗脑丸和化尸粉,先拿出来,说不定后面用得着。
随后,她又在商城买了开锁用的铁丝和□□。
接下来,她要深入全面地调查一下白继业的社会关系,重点放在他的仇敌和对手方面。
像他这种血债累累又疯狂嚣张的人不可能没有仇家。
宋知南刚写了几行计划,就听见有人敲门,“三姐,你在家吗?我进来了。”
宋知南走出书房,见是宋冬宝,就问道:“你也请假了?”
“我一上班就心神不宁,总是担心你,干脆就请假了。”
宋冬宝关上院门,悄声问:“姐,你有啥计划没?快告诉我,咱们一起弄死那个姓白的。”
宋知南:“别急,事情要慢慢来。冬宝,你可是姐的好帮手,咱们家不能没有你。”
宋冬宝骄傲地挺起胸脯。
“既然你请假了,我正好有个事交给你办。你去调查白继业的仇敌和对手,把名字和住址记下来。”
“哎哎。”
宋冬宝出去打听消息,宋知南给他拿了钱和票,让他顺便买了些菜和豆腐回来。
而她自己,则继续写计划和整理工具。
她在商城买了三把大小不一的铁锤,这玩意儿打人挺顺手。
板砖她散步时在路上捡了好几块,挑了几块最结实的放空间里,一块最轻的放书包里,书包里还装有自行车链子,不用的钢笔,木簪子,带皮套的小刀,两双白线手套,语录、像章、打火机和火柴等等。
2个小时后,宋冬宝提着豆腐和菜回来了。
他放下东西,休息一下就去准备做饭,一边做饭一边跟宋知南汇报情况:“那个白继业在附近太有名了,消息不难打听。他的仇敌挺多的,67年的时候,他们内部斗得挺狠的,动不动就械斗。有几个帮派的头头咬牙切齿地说要弄死姓白的,可惜的是有几个都下乡去了,现在留在城里的对手有一个叫林华,还有一个叫何卫国。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初也没少害人。”
“白继业住在哪里知道吗?”
“知道,他现在就住在最北面的干部区里,好像是在11号院。”
干部区是附近的人们对最北面那一带家属院的戏称,那里面住的房子又大又好,多是领导干部。
“林华呢?”
“我也知道,住在咱们东边。”
宋知南接着发布命令:“吃完午饭,你继续去打探消息,看看最近白继业跟谁有冲突,记下名字,天黑以后咱们去白继业那儿散个步,顺便推他们一把。顺风点火,一点就着。”
宋冬宝下午继续去打探消息,宋知南抱着小虎美美地睡了个午觉,晚上得加班,可不得提前补觉,她现在还在长个,就得多睡觉。
天快黑时,宋冬宝回来了。
“姐,我打听清楚了。前天晚上那个林华跟白继业吵架了,两人还差点动起手来。”
宋知南点头:“行,咱们就从这儿突破。晚上,咱们替林华揍白继业一顿。”
为了补充体力,宋知南用杠精值兑换了四个肉包子,又做了一锅酸辣汤,拌了个凉菜。两人吃得喝足,先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两人等到半夜,待周围的人差不多都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
夜行20分钟,就到了白继业住的院子外。
宋知南往院子里扔了一块石子,没有狗叫声。
她试了试院墙的高度,不太高,挺好翻,双手手抠着砖头,很容易就翻了过去,宋冬宝跟着也翻了过来。
院子里一共有三个房间,据宋冬宝打听来的消息,白继业住在中间那屋。
宋知南掏出□□,试着转动几下,果然开了。
宋冬宝在旁边看得佩服不已,三姐真是什么都会啊。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屋,迎面扑来一股混杂着馊饭、酒气和脚臭味的难闻气味,让人作呕。
两人悄摸摸来到床边,在黑暗中摸索到脑袋,宋冬宝用手紧紧捂着床上那人的嘴巴,宋知南举起板砖砸他的腿。
剧烈的疼痛让白继业悚然惊醒,他剧烈挣扎着:“呜呜,谁?”
宋冬宝死死地摁住他,宋知南高高举起板砖连砸数下,她嫌板砖不给力,又换上了铁锤,哐哐十几下砸下去,只听得几声清脆的断裂声,白继业的腿应该是断了。
宋知南拿起绳子开始捆人,宋冬宝也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抹布把白继业的嘴给堵上。
做完这些,两人准备离开,宋冬宝在临走时故意捏着嗓子问:“三哥,隔壁的人还弄吗?”
宋知南没出声,宋冬宝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不弄了,快走。”
两人悄摸摸回家,宋知南定了个闹钟,早上4点起床,把宋冬宝叫起来,两人赶场子又去把林华的小弟们给揍了一顿,并在他们门上泼了粪,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次日清晨,林华的小弟义愤填膺地跑过来向他汇报,有人来砸场子了,还往他们门上泼粪,这种阴损的做法,很像白继业的风格。
与此同时,白继业也被小弟们发现并松绑,他疼得直哼哼:“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都听不见!”
几个小弟嗫嚅道:“昨天喝多了,睡得太死。老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你?”
白继业咬牙切齿:“我最近就得罪了宋知南和林华,你们俩去帮我查查这两人,看看是谁干的。”
“哎哎。”
白继业的小弟们刚出门不久,就发现他们被林华的人给围住了。对方废话不多说,上来就是一顿胖揍。敌众我寡,几人被打得嗷嗷惨叫。
他们一瘸一拐地回去,哭着跟床上的白继业告状:“老大,打你的人肯定就是林华,我们几个也被他们打了。”
白继业用力锤了一下床,恶狠狠地说:“姓林的,你给我等着。你们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再去通知其他弟兄们。”
宋知南原本打算等这两帮势力斗个你死我活时,她再趁虚而入,搞垮白继业。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三天之后,宋冬宝急急忙忙地跑到宋知南家:“姐,你听说了吗?白继业死了,是被他妈毒死的!”
宋知南愣了一下,反问道:“被他妈毒死的?那陆阿姨?——不好。我去她家看看,你留在家里。”
宋知南骑上自行车往白薇家赶去。
白家堂屋门前围了很多人,白薇头上缠着白布,脸色憔悴,眼睛红肿。
宋知南一进来就问:“白同志,陆阿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