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证据之下,孟国富怎么都不可能逃得掉。
这世界要真是只能按照剧情线,那她也不可能现在坐在这里了。
是她想多了,也是她想起书中陈勋庭失意的解决,才紧张过头了。
她无法想象陈勋庭这样一个万人敬仰的炼钢厂厂长,在一夜之间被唾骂的样子。
只要稍稍一想,她心里便堵得慌。
于是,陈勋庭下一刻,就看见自己的媳妇儿抬起头,而眼神里全是对自己的怜悯与心疼。
陈勋庭:“……”
“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用余光打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问。
沈晚月也有些意外,从情绪中脱离出来后,红着脸将身边的毛毯扔了过去。
“陈勋庭你羞不羞,衣裳都不穿就乱跑。”
男人一把接住毛毯,随意的搭在大腿上,“在自己家里自己老婆面前,可算不上是乱跑。”
屋里几个孩子早就睡熟了,客厅门也关了,没有人会进来。
能被媳妇儿多看两眼,他心里不知道多乐意。
沈晚月将自己的目光勉强从他的腹肌上挪开,“……反正你快穿好衣服,要么就进屋去,虽然开春了天也凉,小心感冒了。”
“嗯,那进屋吧。”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卧室里咱俩挤一挤,就不凉了。”
第130章
“少来!”
沈晚月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你当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又不是第一天上你的当。”
她手指纤细,点上去的感觉跟猫儿挠痒似的。
陈勋庭喉间滚动着,眼神愈发危险。
“对了。”
沈晚月的注意力显然更多还在手上的资料,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这些收集应该很久了吧。”
陈勋庭嗯了一声,继续揉着仍有水珠的发丝,“我年初刚到工业局就接了这个任务,本来着重查的是纺织厂孟国富,结果中途欧阳中华也掺和了进来,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沈晚月认真起来:“既然是上级交给你的任务,那上级肯定一早就知道纺织厂的账目不对咯。”
既然是领导交下来的任务,那纺织厂的问题应该一早就被察觉了。
可为什么书里最后反而还给顾清树洗白了呢?
陈勋庭:“晚月,你不了解工业局编制内的调查流畅,其实每年都会随机抽查一批厂的账目,只不过去年正巧查到纺织厂的时候,发现了孟国富的问题,所以今年才会接着继续调查。”
“我去的时候,检察院的同志已经着手调查小半个月了,但有些地方,还需要像我专业的内部人员帮着一起做更加详细的调查而已。”
“去年?”沈晚月皱了皱眉:“既然去年就直接查出来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抓人呢?”
“抓了。”
“孟国富?”
陈勋庭神色凌厉了几分,转手站起身,将毛巾搭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套了件毛衣在身上。
“不是。”
“那是谁?”
陈勋庭目光定定落过去,“抓的是顾清树。”
“……”
沈晚月登时沉默下来。
这个名字,两个人之间其实从来没有正面的提过。
但压不住沈晚月心里的好奇,她还是继续问道:“顾清树不是因为被查到收受贿赂已经判过刑期了吗?”
要是没有记错,顾清树判了半年的刑期,算下来,也快该出狱了。
陈勋庭望着沈晚月,慢慢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沪市国营纺织厂业绩都不达标,上面为了鼓励大家多搞业务,设置了一个奖项,只要业绩达标,会给厂里一些补贴,为了补贴,孟国富捏造了一份订单上报。”
“工业局也没有去检查?”
“所以说抓的是顾清树。”陈勋庭继续道:“当时工业局派去检查的人是顾清树接待的,孟国富甚至都没有露面,而这个检察人员,也是孟国富提前贿赂好了的,所有过程都只是走个流程跟形式而已,年底事发被调查出来,孟国富直接把顾清树推了出来背锅,一来二去,顾清树的刑期,已经延长到了五年。”
所以……
原书的这位天选之子顾清树的人生,就这样算是彻底毁在了自己手里?
听完这
些话,沈晚月还迟迟没能反应过来。
那也就是说,原书中纺织厂出现问题,当时已经是厂长的顾清树,完全可以把锅推给从前已经卸任的孟国富孟厂长身上。
他自然也就能洗白了。
得知顾清树这种情况,她自然是觉得解气,可……
沈晚月猛地抬眸,“陈勋庭,这些事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纺织厂距离咱们两家的厂这么近,你……”
她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抬眸,看到的便是男人那双带着丝丝冷意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再看别的什么东西。
也许是意识到了沈晚月的不自在,陈勋庭很快收敛了自己的凌厉。
陈勋庭:“哦,忘了。”
“……”
他这样解释,她又怎么好继续问,沈晚月搓了搓手指,转而问起别的。
“那现在呢?怎么又开始查孟国富了?”
“这案件去年就存疑,他不知道收敛,年初竟然又开始借着工厂的名义敛财,自然就被发现了,不过说来奇怪,孟国富要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他安安稳稳的混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退休前冒险不可。”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可能他从前过惯了逍遥的日子吧。”
“说得是。”
说话间,陈勋庭语气神色都渐渐平静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下来,“走吧,休息了。”
“嗯。”
沈晚月放下手里的资料,才跟着陈勋庭进了卧室,下一秒便瞧见了男人又大大方方的开始脱毛衣。
“躲什么,刚才不是还偷偷瞧了好几眼。”
沈晚月脸通红,故作正经目不斜视的走到旁边去,“谁偷看了,你别瞎说。”
“是吗?”
沈晚月咬咬牙,瞪了过去,“我,我那是大大方方的看好不好,怎么了?我看自己男人的腹肌都还要收费吗?”
陈勋庭登时笑了出来,眼神间刚才似有若无的凉意早没了踪影,盯着脸通红的媳妇儿走了过去,“不收费,但是……你也得还回来一些甜头才行。”
“你想要什么甜……唔……”
后面的话语被男人凶猛的态度给吞咽进去,一开始沈晚月还能顺着他配合的吻回去,可今天这个吻,实在是过于绵长厉害了。
“你……”
她几次试着要打断,可却怎么都躲不开。
原本穿着的上衣也在不知觉间被男人顺手扔到了旁边去,身子也越发的绵软,后面干脆就被抱着到了被褥上。
“陈、唔……陈勋庭!”
丝缕缠绵间,男人终于停了下来,灼热的呼吸猛烈的打在她精巧的下巴上,似是为了仍觉得不够,再次伏下轻轻啃咬了一下才算罢休。
“嘶……疼!陈勋庭你属狗的吗?”
她吃痛的轻呼没有等来道歉,但却惹了男人似是道歉性质的一吻,就印在刚才咬下去的地方。
“晚月。”
陈勋庭再次抬头时,眼神里浓重的欲望吓住了沈晚月。
“……嗯?”
沈晚月眼神同样朦胧,还带了几分水汽,挣脱开被他压着的手腕,伸手搓了搓自己刚才被啃咬过的下巴。
“明天你现在是公司老总了对吗?”
沈晚月一怔,床上谈工作,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没情/趣了。
“可以这么说吧,怎么了?”
陈勋庭眼神笑意更深,“既然这样,公司也是你说了算,明天就先不上班吧。”
“……啊?”
反应过来狗男人什么意思后,随之便是他更加汹涌猛烈的爱/欲袭来。
说陈勋庭属狗,倒是真没有冤枉了他,今天似是忽然开了什么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份大骨头,被狗男人从头稀罕到尾,湿漉漉的,等结束的时候,已经不是擦洗就能弄干净的了。
“唔……不要,我要去洗澡!”
陈勋庭无奈的说:“这会儿太晚了,怕你着凉。”
“不成。”
沈晚月抬胳膊的力气都快没了,但还是撑着坐了起来,“不洗一洗的话,我感觉自己……”
感觉自己像是被狗舔了一遍!
而且事实上,也好像确是这样。
“可我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