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有这个想法,寻真不好意思拒绝。
寻真踟蹰着道:“那我们试试,但……你若感觉不适了,我们便立刻停。”
谢漼声音喑哑:“……嗯。”
寻真感觉胀胀的,不敢动了,下意识屏住呼吸,许久未受,有些不适应。
寻真抓住谢漼的手臂,脸热热的:“谢漼,要不……”
谢漼低笑:“真儿为何不叠声唤我了?”
寻真:“……漼漼。”
谢漼轻嗯一声,吮她的唇,许久,寻真眼角溢出水珠,好几次都到临界点了,谢漼却不给她,像是刻意控制。
寻真气了,拍了下谢漼,手绵软无力,似轻抚。
“你干什么?故意耍我……”
谢漼摸摸她的脸,道:“真儿,让我忍了这么久,怎这一会便耐不住了?”
寻真:“我明明是担心你身体,又不是故意的。”
谢漼俯身,温热气息拂过寻真耳畔。
“那真儿且瞧仔细了,你夫君这身子,可还康健。”
这一夜的感受很难形容。
总之,寻真是“捱”过来了。好在次日不用上衙。
寻真连床都爬不起来。
第148章 “先试试”
谢漼大步跨进房门,衣袂翩然,眉眼张扬,唇
角噙着笑意,道:“真儿醒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她的面颊。
想起昨夜谢漼故意使坏,心中存着几分不服,盘算着定要寻个机会“报复”回来。
只是眼下,还有件更要紧的事亟待解决……
谢漼问:“在想什么?”
寻真指了指案:“漼漼,帮我拿纸、笔,还有那本书过来。”
谢漼转身给她拿来。
寻真将书垫在被子上,覆上纸,拿着炭笔慢慢画起来。
谢漼本来坐在床边含笑看着,看着看着,笑容消失了。
“……真儿在画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寻真的眼神往谢漼腿间一扫,然后捏起纸端详,“我画技也没那么差吧?”
谢漼沉默了一会儿,道:“画这个做什么?”
寻真:“避孕。你那个法子不稳妥,还是会有几率怀上的。”
谢漼:“我早有安排,已遣人制囊,申时便会送到。”
寻真来了兴趣,问道:“你也有准备?是用什么做的?”
谢漼:“羊肠、鱼鳔等物。”
寻真:“那我们今晚先试试,若是不好使,我再做。”
不料,下午寻真去书房,见谢漼立在案前,手撑着案面,眉峰微蹙。寻真急忙跑过去,扶住他:“漼漼,可是心疾发作了?”
谢漼道:“相较去岁,此恙已轻许多,真儿莫忧。”
寻真:“你何时开始疼的?”
谢漼:“约莫一刻前。”
寻真仔细打量,见谢漼不过眉头微皱,额上不见汗珠,面色也与平常一般。约莫一盏茶工夫,谢漼便恢复如常。
这次病发,无论是发作程度还是持续时间,都比以往减轻许多。
申时,谢漼差人定制的避子囊送达,寻真瞅了瞅,还是塞到衣柜里,对谢漼道:“这些先收着,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了。”
“定是你昨夜累狠了,将自个给弄透支了,才又犯病。”
“往后,还是收敛些罢。”
谢漼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入夏以来,旧疾偶有反复,因症候轻微,故未在她面前显露半分,恐徒增其忧。
此番病发偏被她撞见,还赖到昨天头上,谢漼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
见谢漼沉默,寻真又道:“漼漼,昨日你是不是逞强了?”
“我们现在都什么关系了?在我面前,你无需这般顾念男儿颜面。”
“……你放心好了,哪怕你往后再不能人道了,我也断不会弃你而去的。”
反正还有其他的办法能获得快乐。
“答应我,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
谢漼见她眉眼间皆是关切,牙根发痒,恨恨。
忽而探出手,按住她双颊,使劲搓揉起来。
寻真:“唔……你干什么……”
整个夏天,谢漼心疾虽时有反复,但发作次数比从前少了,疼得也没那么厉害。看着他慢慢好转,寻真才算踏实了些。
晚上,谢漼常挑灯夜读。
寻真困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睁眼,还见他在灯下翻书。
有回她凑过去一瞧,桌上都是医书。
寻真:“怎突然看起医书来了?”
谢漼将她抱到膝上,左臂环住她的腰,右手执书道:“前些日子寻来的,内有不少调理心疾的古方,或可一试。”
怪不得谢漼最近每日喝的药都不同。
原来这是把自己当小白鼠了。
寻真:“这些药方靠谱吗?你天天换着喝,别把身子喝坏了!”
谢漼一笑,捏捏寻真的鼻子:“真儿当我如此娇弱?我自个儿的身子,岂会不知轻重?”
寻真:“哦……那你怎现在才这般钻研?以前可有试新方?”
谢漼:“昔日所服,皆是我反复斟酌,与我之疾最为相和,如今不过是盼着能寻到一剂妙方,将这病症除去,再无后患。”
以前……
谢漼摸着她的发,每日强撑,已是耗尽气力,如何还有余力为自己治病?
今幸得她仍在,还愿意回到他身边,那他定要好好活着,与她携手共赴白头。
秋收过后,各县衙把收成册子报给州里,州衙汇总后,今年这收成,比往昔丰年还多出一大截!
得益于漕渠疏浚、新稻试种,又逢天时顺遂,比起去年增收了三成!
这下寻真可出了大名,地方乡绅、文人墨客,个个都想结识她。
从秋天到年底,寻真天天都有访客。
寻真下半年跟着谢漼陆陆续续见了好多人。
一日,寻真陪着谢漼接待别州的官员,都是来取经学农耕水利技术的。
寻真毫无保留,倾囊相授,讲了整整一下午。
往回走,就有个小吏跑来,说有人在客堂等她。
是纪慎。
见她进屋,纪慎也起身,微笑唤:“竞舟。”
两年多没见,纪慎变了许多,黑了,但眉眼间萦绕的郁气散了不少,看来这两年过得还可以。
寻真:“廷秀何时回来的?”
纪慎:“今晨方至,一入酒肆便听人议你,如今你做的那些,惠及万民,当真令人钦佩。”
寻真起初被夸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听得多了,习以为常,笑道:“折腾这么些日子,可算出了点成绩!”
纪慎:“不知竞舟今日可有空?你我二人许久未曾把酒临风,共话心事了。”
寻真散衙后,便随纪慎往酒楼去。纪慎早订下了雅间。
寻真因记着与谢漼的承诺,只推说身子不爽利,不能饮酒。
纪慎自斟自饮,讲起他在外地当官的经历。
初入官场时太过耿直,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历经世事,学会了些圆滑手段,只是夜深回想起来,心里就不是滋味,昔日之我,终不复存矣……
寻真听着,心想,纪慎这也太多愁善感了些,这性子倒很适合搞艺术……
寻真:“那便和光同尘,以心自守。”
纪慎听了,一怔,叹道:“竞舟心性豁达如此。”
二人聊至深夜。
回到住处,卧房黑漆漆,没点灯,寻真小心翼翼走进去,刚关上门,便听见凉飕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吓她一跳。
“我还以为竞舟今晚要宿在别处了。”
下一瞬,室内亮堂起来。
寻真转身,谢漼穿戴完整,立在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