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压根就不是真心实意想给,裴时叙懒得计较:“不问问?”
冯意柠说:“我知道你做事都有道理,不用跟我解释,就算大庭广众之下,你放着老婆不理,陪别的女人讲话,老公,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
“……”裴时叙问,“又想要什么?”
冯意柠问:“难道我在老公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裴时叙淡瞥了眼:“过期不候。”
“……”老男人好没有耐心,冯意柠连忙切换回正常模式,把渠道合作那事跟男人都说了。
裴时叙听完:“回头跟群安说。”
冯意柠说:“好,我明天就找时间跟裴特助联系。”
转眸,瞥见男人唇角极淡地轻掀。
“就为这么点小事儿,裴太太够努力。”
既然达到了目的,冯意柠也不柔弱无助又可怜了,心想要是早知道男人这么爽快,她也不用演了。
转念又说:“你该不会就吃柔弱不能自理的这款吧?”
裴时叙说:“太假。”
“……”这人好不给一点面子。
又听到他说:“不过看柠柠这么努力,比旁人有看头多了。”
合着拿她当消遣,冯意柠对刚刚那事评价:“没有男德。”
“我既然是裴太太,在外说什么,你都要给我面子。”
裴时叙饶有兴致地瞥她:“不装了?”
冯意柠微仰着头,白皙指尖轻点过男人的深色领带:“老公,你在外面的桃花,自己要学会处理干净。”
“不然,睡书房,跪榴莲,写检讨,赶出新房,等着老公四选一。”
裴时叙手臂揽过纤薄腰身,稍稍躬身,在外人看来,这是个充满亲昵和占有欲的动作。
借着这个动作,冯意柠看清直直朝他们走来的汤二。
“来者不善啊,这是。”
男人似是低笑了声,俯身耳畔,低沉冷感的嗓音落下。
“柠柠,吃个醋,让他们好好领教你的本事儿。”
本来只想看热闹的冯意柠,推脱:“我在外面的人设,难道不是端庄温柔、善解人意的裴太太吗?”
裴时叙说:“刚不是演的很精彩。”
冯意柠解释:“人设这种东西很难变。”
裴时叙说:“那就现在变。”
冯意柠:“……?”
侧腰被更紧地揽住,抹杀了冯意柠想走开的可能性,认命地问:“变哪种?”
裴时叙口吻意味深长:“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妻。”
“……”这词是这样乱用的吗?
“咳咳。”
旁边传来含混刻意的清嗓声。
谢从洲刚巧经过,拍了拍男人肩膀:“大庭广众,别这么黏得紧,一会把我这三表妹给搂得喘不上气了。”
当事人没说话,薄蔺舟倒是先笑了:“稀奇,这儿好像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反倒先传授起了经验。”
谢从洲稍挑眉头:“蔺舟哥,这会就能发现你单身多年的关窍,说起来,你还得跟我说一句多谢。”
薄蔺舟说:“走吧,别杵这儿挡新婚夫妻的眼。”
冯意柠手指抵在微翘唇边,心想这群男人嘴上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碰着一起,说不准到底是哪个恶人被磨。
等这两人走开。
“三小姐,别来无恙啊。”
冯意柠转眸,这才像是看到了走到面前的男人。
汤庄达问:“不记得了?”
冯意柠说:“怎么会?汤副总说笑了,临北谁不认识您。”
汤庄达神情有瞬难看,很快变回往常的模样,意有所指地说:“酒吧那晚,不少男模上前搭讪,我本想打个招呼,只是三小姐瞧着相谈甚欢,没注意到我也是正常的事。”
“老公。”冯意柠转头,轻拉了拉男人的尾指,“那晚我不该跟你闹脾气,其实那些男模我都没想看的,就是想让你吃醋,想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我觉得汤副总说得很对,夫妻之间应该有话说开,多一点信任,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搞事却成旁观的汤庄达:“……”他什么时候表达过这意思了?
冯意柠感觉脸上殷殷恳切的神情都快僵了,可裴时叙只垂眸瞥着她,只能暗戳戳轻捏了下男人的尾指。
意味很明显——塑料老公,给点反应。
下一刻,纤细手指被攥紧,另一只大掌伸来,等冯意柠反应过来的时候,侧脸已经贴上心心念念的胸。肌触感。
“失陪,太太醉了。”
压根没醉的冯意柠,很配合一秒入戏,微阖眼眸,两条手臂揽过男人脖颈,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
车窗外夜色绰绰,冯意柠坐在后座,看到孟思栀带给自己的
第一手新鲜八卦。
【某柠某柠,呼叫某柠!】
【靠孟小姐的人脉,我给你打听到了你老公当时都跟汤小姐说了些什么!面对多年追求不得的小妹妹,你老公头回愿意多说上两句话,结果开口问的是怎么哄老婆!杀人诛心这手段,没人比得上你老公】
饶是冯意柠有过几个好奇猜想,这会知道了真相,还是震撼这男人的手段。
真的非常人能匹及。
【某柠,说实话,追你老公的人还真的不少】
【我以前完全不能理解,现在想想,可能就是正因为太难驾驭,太难搞,太不近人情,所以才会激起征服欲,一个倨傲到极点的男人,为爱痴狂,太有看头了】
冯意柠仿佛看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为爱痴狂?】
【你忘了,他对人类没兴趣的】
孟思栀对她有很大理想和期望。
【你去搞定他】
【玩腻他】
【踹了他】
冯意柠诚实回复。
【我不行】
孟思栀:【女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冯意柠:【人要学会自我保护】
冯意柠:【手捧莲心.jpg】
孟思栀:【……】
刚哄完这位祖宗,冯意柠又看到裴爷爷发给自己的消息。
【柠柠,最近怎么样?】
【阿叙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跟裴爷爷说,我帮你教训他!】
冯意柠微弯眼眸,跟裴爷爷聊完后,心里想着要跟裴时叙通个气。
偏头,却看到男人微微蹙眉,垂眸处理着工作消息。
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蛋要挨训了。
冯意柠不想去触霉头,想着回头再提一嘴,也低头,处理起工作消息。
这几天太累,处理完消息那刻,那根弦一松,酒意和困意卷到一处。
等冯意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着深色西装外套,整个人被那股清冽的冷调气味完全笼罩。
冯意柠缓缓眨了下惺忪眼眸,看到男人朝她瞥来,刚睡醒,嗓音含着点微哑。
“我记得有件事要跟你说。”
裴时叙问:“什么?”
冯意柠微揪眉头,她记得还挺重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记得了。”
正在钝钝的脑海里搜索时,身边这侧车门被拉开。
修长指骨轻叩了下车窗,冯意柠抬眼,看到男人随意站在车外,衣袖半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分明的腕骨。
“怎么,要我抱老婆下车?”
冯意柠瞥着这个男人,刚刚宴会还上赶着宠溺纵容,现在比一块冰还冷。
真不是双重人格?
对视中,冯意柠由衷地说:“我觉得,奥斯卡欠你一个最佳男主角。”
裴时叙说:“彼此。”
“抱就不用了,毕竟这几天看老公特种兵行程,今儿也没歇到,体力可能跟不上,不忍心老公太辛苦。”
很拙劣的激将法,冯意柠也就是仗着年纪小,知道男人没办法跟个小醉鬼计较,语调温温柔柔的,颇有些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