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鬼一个。”裴时叙说,“刚好好说,见有用么。”
李叔:“……”得,他的苦心就是白搭。
下一刻,车门被打开,裴时叙直直下车。
冯意柠看到大步迈近的男人,下意识转身走开。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却传来低沉冷感的嗓音。
“再跑,别想去了。”
这话非常很有用,冯意柠承认她被威胁到了,慢吞吞走回来,伸手,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我回来了。”
对上男人的视线,冯意柠又乖乖巧巧地问:“现在可以带我去广场了吗?”
一小时后,CBD商圈中心的广场大屏亮着璃兔的宣传图。
冯意柠趴在车窗边,漂亮眼眸被城市霓虹映亮,唇角泛着甜甜的笑容:“小璃,妈妈来看你了。”
看到心心念念的大屏,总算心满意足,冯意柠坐回来,闭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李叔完全被逗笑。
冯意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车里只剩她和裴时叙了。
对上男人侧眸的目光,冯意柠说:“我没喝醉。”
裴时叙没再看报表:“问你了么。”
冯意柠微抿嘴唇,看到裴时叙下车,走到她这边。
车内被打开,冯意柠微仰着头:“我不能走。”
裴时叙说:“原因。”
冯意柠说:“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能跟别人说。”
裴时叙淡瞥了眼这姑娘,转身,却被扯住衣袖。
冯意柠口吻有些埋怨:“你好没有耐心呀。”
在这道饱含压迫感的目光下,冯意柠很认真地解释:“因为我其实是海里的一条美人鱼,但是我被黑魔法攻击了,变回了鱼尾,你现在看到的这是腿,是因为你是感
知不到魔法的普通人。”
听完这番胡言乱语,裴时叙另一手微按鼻骨。
“真是祖宗儿。”
冯意柠觉得被凶了,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了,可现在受制于人,心里觉得很忧郁。
“抬手。”
冯意柠只能很乖很怂地抬起手臂。
下一秒被男人拦腰抱起,车门在身后被关上。
冯意柠一时受惊,下意识挣动。
这姑娘像只娇气的炸毛兔子,裴时叙说:“掉地上别哭。”
“……”老男人天天就会恐吓这一套,她才没有那么容易哭呢,冯意柠说,“裴时叙,你是个讨厌鬼。”
“肯说实话了?”
冯意柠点了点头,继续慢条斯理、温声细语地指控:“是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的那种。”
“……”
一路进了电梯,怀里传来声“阿叙”。
过了几秒,又说:“其实我觉得你是个还挺好的人。”
裴时叙垂眸,对上小姑娘含笑的眼眸,唇角微扯:“不是你最讨厌的男人么。”
“那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改变想法了。”
小姑娘微仰着头,眼眸亮亮的,两条细长的手臂环紧男人脖颈:“我现在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好人。”
裴时叙说:“也就利用人的时候,会乖点。”
冯意柠认真纠正:“这是善意的帮助。”
直到进了玄关,怀里又传来柔声柔气的一句:“阿叙,你为什么要嫌弃亲我啊?”
被男人淡瞥了眼,冯意柠反倒理直气壮地委屈起来:“就刚刚在酒吧,你很小气,嫌弃我就算了,赶我从你身上下去。”
“醉得这么笨。”
这小姑娘明显是醉得记忆错乱,裴时叙口吻淡淡:“下来。”
却更紧地环紧男人脖颈。
“还凶我。”
冯意柠继续柔声柔气地指控:“你是个胆小鬼。”
“我就敢亲你。”
裴时叙眸中没什么情绪,只当这小姑娘还在说醉话。
一时不察,淡淡茉莉香气蹭过鼻尖。
下一秒。
柔。软的唇覆上。
一片沉默中,下唇被舌尖很轻地舔舐了下,像是无害小动物在表达亲昵撒娇。
“你的嘴唇好甜啊。”
“是吃了糖嘛……”
冷白掌背绷起青筋,纤细手腕瞬间被修长指骨箍紧。
冯意柠吃痛,微揪眉头,下意识后仰着头。
正对上男人眸底的沉色。
第20章
只看了眼,冯意柠就知道不妙——
玄关处站着的男人,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更能看清漆黑眸底的沉色。
手腕还被紧箍着,很疼,冯意柠忍不住微张嘴唇:“阿叙。”
她的嗓音偏柔那挂的,听起来格外温声细语,尾调却有些微颤。
裴时叙松开握着的手腕,淡瞥过白皙腕间泛着的那一圈微红,这姑娘向来娇气,容易留印。
冯意柠自然也看清手腕的情况,觉得男人刚刚握自己的力气太大,她一点都反抗不了。
“下来。”
不近人情的冷声重复。
“不要。”
冯意柠更紧环住抱住男人脖颈的手臂,虽然对方单手也能稳稳托住她,可明显感知到的悬空感,让她其实很怕掉下去。
裴时叙微拧眉头,几分不耐,沉哑嗓音因克制压抑,反倒有种冷脸的性感。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做什么?冯意柠很轻易思考完了这个问题,初步判断确诊,这个小气的男人应该是生气了。
“不就是亲了下嘛,你又不是金子做的,碰一下还能掉金漆……”
然后说着,冯意柠被男人的目光淡瞥了眼,试图戳戳点点小臂的手指——默默又缩了回去。
这男人冷脸好可怕。
就很像要吃了她。
所剩无几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让冯意柠及时能悬崖勒马,没有再挑战一个男人此刻的底线问题。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冯意柠两眼一闭,往前一倾,侧脸贴着男人胸。肌,忙中不乱地找了个舒服的贴贴睡姿。
还欲盖弥彰地说:“我睡着了。”
裴时叙垂眸,这姑娘阖着眼眸。
昏暗的光线下,薄薄眼睫被染上一层透明色,极轻幅度地微颤,明显是装睡都算不上合格的耍赖模样。
裴时叙口吻淡淡:“这也是因为普通人感知不到魔法,所以能发现你在装睡么。”
老男人好不给面子,冯意柠还在试图负隅反抗:“我可以睁眼。”
“但是你要保证,不能把我丢下来。”
裴时叙唇角微扯:“凭什么?”
这话太过不近人情,反倒激起冯意柠的胜负欲。
“我亲了你,也相当于你亲了我。”冯意柠有理有据、温温柔柔地说,“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之间扯平了,不存在任何亏欠谁的问题。”
爱因斯坦在场都能气笑了,裴时叙算是清楚了,这姑娘也就是瞧着是只娇气兔子,比谁都胆大。
还没等冯意柠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经抵靠冰冷墙面,被变故惊得睁开眼眸,微微睁大,垂眸就看到被分开的膝尖。
她下意识并拢,却反倒被男人不急不徐地完全顶开。
冯意柠只能被迫眼睁睁看着。
杏色包臀裙间,被挤进深色笔直的西装裤,质地讲究的材质硌着大。腿内侧的皮肤。
是种极其陌生的被侵袭感。
修长指骨圈住脖颈,白皙纤长,很轻易就被握在掌心,往上稍稍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