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意柠心想,就知道这人铁石心肠。
冯意柠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聊聊,在外谈生意,都是可以谈出来的。”
裴时叙口吻几分意味不明:“生意?”
“是友好和睦的合作。”冯意柠心想不就是求人嘛,也就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老公,求你了。”
裴时叙说:“跟别人谈生意的这套,对我不管用。”
冯意柠很不解:“哪套?”
“装乖,撒娇。”
冯意柠觉得很必要为自己澄清:“我在外谈的是正经生意。”
“所以柠柠的意思是——”
裴时叙唇角微扯:“跟我谈的是不正经的生意?”
“……”感觉又被套进去了。
明天还有工作,不宜睡前掰扯,冯意柠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面对无动于衷、铁石心肠的男人,还是适合温水煮青蛙。
冯意柠很善解人意地说:“明天老公还有工作,不能打扰到你的睡眠,早点睡吧。”
裴时叙淡瞥了眼这装乖的姑娘,多半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
总之也没多大在意,小姑娘还能掀得起什么水花么。
重新躺下后,冯意柠抱紧怀里的垂耳兔玩偶,阖上眼眸,下意识微蹭了蹭,都怪这个没事勾。引完她还不负责的男人。
本来以她对毛绒绒的触感喜新厌旧的性子,摸几次管饱,很快就会厌倦。
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她,跟眼前悬了根够不着、摸不着的美味胡萝卜似的,毕竟她也是个俗人,很容易就陷入诱惑。
弄得她现在都不满足只摸三分钟了。
还在想着,身后传来冷感嗓音。
“柠柠。”
冯意柠听到心里想的是,柠柠长,柠柠短,柠柠想摸又不管。
嘴上却是温温柔柔的回答:“老公,怎么了?”
“我月底要去国外。”
“多久?”
“一周。”
一周?要是平常,冯意柠肯定会祝他一路顺利,毕竟家里只剩自己独占大床。
可现在……一天三分钟,一周就是二十一分钟,这样她的人生里就会丧失幸福度和愉悦度高浓度化的二十一分钟。
冯意柠微顿,柔声柔气地商量:“这一周没摸到的时间,可以逐日累计,等回来一次性清零吗?”
裴时叙说:“不可以。”
“……”冯意柠沉默了两秒,“虽然我知道你要拒绝,可你连一秒都不犹豫,是不是也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
这姑娘发现撒娇这套不管用,又换了卖可怜这套,裴时叙几分饶有兴致地问:“觉得委屈?”
身侧传来很轻微的一小阵衣料摩挲声,应该是更抱紧了怀里的玩偶,才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
“嗯,有一点。”
“还有个办法。”
“什么?”
“坐私人飞机来摸。”
“……摸完呢?”
“凌晨能到家。”
“…………”冯意柠委委屈屈地控诉,“一天的工作后,还要舟车劳顿到国外,留宿这么简单的待客之道,老公你都不愿意做。”
“不能耽误老婆工作。”
“………………”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冯意柠腹诽。
晚上摸完,就把她打包凌晨回到国内,这么夸张的行程安排,难道她是要摸什么价值连城的黄金吗?
裴时叙问:“还有什么异议?”
“没有。”冯意柠说,“收到。”
还不信这个时,她就加不到了。
翌日,冯意柠提早起来,顺便给裴时叙也做了顿饭。
裴时叙抬眼,正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姑娘,微灿晨光映道身上,杏色围裙浅浅勾勒过纤薄腰身,一脸温柔的笑意。
“老公,你的爱心牌早餐。”
很广府的口味,面上还摆了个精致澄黄的糖心蛋。
只是吃起来,不是意想中的甜咸口。
冯意柠说:“特意按照老公的口味做的,尝试做了不同的口味。”
裴时叙瞥了她眼:“多谢。”
冯意柠回了个笑容:“不用谢。”
过了会,冯意柠又走近,从男人手里接过深色领带。
“老公,我来给你系。”
又问:“温莎结,还是双交叉结?”
裴时叙说:“随意。”
冯意柠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双交叉结,系的时候,半垂着眸,察觉男人的目光淡淡落在自己脸上。
“老公,系好——”
话音突然顿住,两侧脸颊被修长手指捏住,稍稍朝上抬了抬。
对视间,裴时叙唇角微扯:“柠柠,你以前有追过人么。”
追什么?冯意柠说不了话,只能伸手戳戳点点了男人的手臂,示意把掐她脸颊的手放下。
这姑娘难得耐心够好,这会也不恼,也不瞪人。
裴时叙说:“今儿倒是装得够久。”
冯意柠反倒微弯眼眸,看到男人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这才说:“据研究表明,合作方的心情变好,有助于促成目标达成。”
裴时叙评价:“招数很俗套。”
“……”
“看来是没追过人。”
冯意柠想起来这是打趣,她之前口嗨问裴时叙如果自己有感情经历,对方会不会在意的那回。
“追没追过也不重要。”冯意柠觉得被这人看轻了,“又不是在追你。”
说完想到有求于人,又补了句:“老公,说追不追什么的,对于我们这种纯洁友好的合作关系,一点都不尊重。”
裴时叙看完这姑娘娴熟的变脸改口:“毕竟我们柠柠,不缺人追。”
冯意柠心想,这话是好话,总觉得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哪里不对。
还在想着,又听到这人来了句:“就为多摸会,这么卖力?”
冯意柠回视:“老公,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是不能想象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
“有人是钱控,有人是声控,有人喜欢收盲盒,有人听到限定就挪不动道。”
“以前是毛绒绒最吸引我。”
“现在我对老公的身体,尤其是能看不能随便摸的时候,特别有兴趣。”
裴时叙口吻淡淡:“好比吊在兔子面前的胡萝卜。”
冯意柠微顿了下,虽然从男人口里说出这个比喻好像有
些奇怪:“算是吧。”
“感谢厚爱。”裴时叙朝下淡瞥了眼,“只不过,这位兔子小姐——”
“请把你的手从我的身上移开。”
“……?”冯意柠垂眸,然后看到轻按在男人胸膛前的手掌,她系完领带忘了收回。
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地贴上去了。
冯意柠收回手,解释:“这是意外。”
裴时叙稍稍俯身:“哪门子意外?”
冯意柠矜持地说:“它看起来太好摸。”
“所以诱惑了我的手。”
裴时叙唇角轻扯:“柠柠。”
冯意柠拒绝:“老公,我不想听,你快去公司吧。”
可男人仍旧无动于衷地说:“鉴于你未经允许的举动,今天的三分钟已经摸完。”
未经允许?
都是成年人了,现在一副高岭之花,不可亵玩的模样,那昨晚领口开得那么低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男德两个字怎么写?
冯意柠轻扯住男人衣袖:“我觉得可以再商量一下的。”
裴时叙垂眸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