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刻意停顿一息,而后低声同她附耳:“要不要变得更舒服些?”
“……嗯。”
却盏有点迷糊,到底也是听清了他的话,她心里面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睁开眼睛,她看清他之前,却盏的鼻尖被谢弦深亲了一下。
“谢弦深……”
因为是侧坐在他怀里,水滴的温度,还有他指尖的温度,都由着轻微的推力而更深其里。
颤在她肩膀摇摇欲坠的水珠子也落了下来。
他微挑眉,轻笑:“宝宝,你在抖啊。”
第66章 Nacht 他含着戒指。
何止是抖……
可能是太多天没有和他这样亲密接触, 他只是碰一下,她就颤巍着身子险些难以承受。
脊背和指尖都像被拴直了,只要动一下都觉得更遭不住。
“……谢弦深。”
知道彼此的名字是他们各自的外婆在诗中各取一字后, 以往,却盏就叫他的名字叫的次数很多, 现在更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了。
他的名字很好听。
她这样叫他, 也是在他怀里娇媚软骨的模样, 放在这时候,他反而不怎么乐意, 直到脊骨的充斥感比刚才要更满了些,他才咬字说, “宝宝, 你知道该叫我什么的。”
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当下,却盏已经没有其他意识在想其他。
对此,她可以清晰丈量他, 辨得更清楚,想要的也就更多。
偎靠在谢弦深怀里,环住他的脖颈,被水雾打湿的及腰长发紧紧贴在她的身前和身后,也随着她靠过来的角度严丝合缝压在他心口。
“……阿深。”
意识乱了,话也就没思考的能力了。
“你故意的吧宝宝。”他不说一二就给她判“罪”, 要说勾引,她可比他会多了,“再叫错一次, 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做什么。”
却盏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能在这时候思维还清楚,她都得叫对方一声哥。
她倾身吻他的侧颈, 双唇翕张微微含住咬了下,这次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颈间留下了一抹印。
“还不叫吗?”
他在威胁她!
却盏也没办法,不可否认的是,生理和心理爽的人都是她,她也想让他爽。
“……老、老公。”
媚到骨子里的一句。
却哪成想,谢弦深听完这一句就托着她整个人站了起来,浴缸里的水因为他们的起身溢出边缘零零洒洒。
脱离温水的包裹,却盏心惊,还没搞懂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放在浴缸与淋浴亘开的矮层隔断理石上。
理石隔断的高度适中,他还特意把浴巾对叠起来垫在下面,这样可以不让她受凉。
她身上挂着淋淋下落的水,短刻思考间,却盏忽然明白了接下来要怎么样,只是身边也没其他的浴巾给她挡身,她只能自己用胳膊横过去。
“不用遮。”
谢弦深将她那细盈的手腕圈在掌心里,双膝跪在她身前,低首轻声,“很漂亮。”
她哪里都很漂亮。
却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他带给她的这种感受比之前那样用指更加直观。
她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喜欢就这么坐着,但现在,她周身空无,少了温水的覆身让她缺乏几分安全感,他还让她单脚踩在他锁骨上。
因为,这样的角度会更开些。
六个小时的散打练习过程那么累,他想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触碰,辗转……循序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却盏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圈还戴着,他左手同样位置的却没了,浅眸一晃,她又看到那戒圈早已经被他摘下含在嘴里。
而后,再度低首。
其实,她说不清,刚开始选这枚戒圈只是随便一选,戒圈外沿的莫比乌斯环所象征的爱情意义——爱的无限循环与长情陪伴,但却盏不懂这个,只觉得这枚戒指素净,也低调。
她平常闲来无事就会看看这枚戒指。
直到那戒指里外都染上了透白的水,随重力,戒指偏上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仍在往下滴,仿佛被重雨淋敲了似的,大抵是太多,把那莫比乌斯环遮得快要看不清。
现在,却盏没办法直视了。
可他顽劣心起,偏要她看着他是怎么把那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
表面薄水绕束,戒指一推便轻松落到了指尾。
“变热了。”
他说的是戒指。
却盏赧然,小声地骂了他一句混蛋。
她坐的理台位置,旁边就摆放着一株水培万年青以供美观。
之后,盛有这株水培万年青的玻璃盏倏尔落地摔碎,怪她,不小心胡乱摆臂碰到了这万年青,供养万年青的水全都洒出来,干涸的瓷砖地面慢慢聚了一汪水。
清水迸跳她身上,点滴汇聚愈多,缓顺着腿侧线条下沿至膝后,随之没入浴缸惊荡起漪的水面。
最后终于躺在床上休息了,却盏闭上眼睛之际仍能回忆起谢弦深抬眸时看她的眼神。
眼睛沉黑,极具压迫的侵略感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事实也是。
“盏盏,你还记得那次吗?”
他问得不明就里,她也听得不明就里,然后他才说,是那次她大晚上的不回家,他来婚前她住的平层抓她。
那时,她坐在他腿上掐着他的颈,那种给他带来快要窒息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谢弦深捞过她的手腕,“掐我。”
却盏一时无措,当她反应回神时,双臂的手心已然低在他颈前,他收了握住她腕骨的力,“没关系,掐。”
虽然不太明白,但事情毕竟新奇,她也好奇。
“重了,一定要跟我说……”
很体贴地跟他打道预防针。
她有意控制着手的力,手心掐在他颈间的力一点一点在收紧,指节那处很明显感觉到他颈侧的青筋都微显,他却在抑声。
男人仰颈,眉轻蹙。
却盏看到他那样有点心疼,但后面,她的想法转瞬即逝,因为……
她掐他颈的力道越收,他的腰腹力量越绷紧,劲儿也越重。
呜呜!
谢弦深,你混蛋……!
她又上了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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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盏学习散打和柔术不是一时兴起,她抱着很认真的态度在琢磨和加强。
专项馆几乎每天都去,谢弦深当她的私人陪练,不出一个月,却盏所掌握的进攻和防守技能已经超过同时期的经验程度了。
但耐不住练习得久了,她还是会出汗,尽管一身的汗也挡不住他把她扛进休息室里让她放松,再离开之后,却盏会觉得她练了一次散打和柔术,身体就会受“罪”两次。
“谢弦深,你节制点!”
却盏说这话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奈何他懂得怎么反驳啊,会勾着她叫宝宝,说,付出和回报是要成正比的。
她失了理。
然而在训练散打柔术过程的同时并不完全顺利,她也不是全能,对打动作偶尔会出错。
其实却盏个人觉得自己偏向完美主义,出错的次数多了,就好像在她一心筑来的完美主义里凿了个小小塌角。
“……怎么总是出错,我不想练了!”
有次,却盏越想自己出错的动作就越气,一气之下摔了的水都没喝完,直接摔在地上。
那瓶水摔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好炸开瓶盖把水洒在了他放在休息区的休闲包上,他的电脑也沾了不少的水。
却盏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之后是要为自己善后的,但当下的心情让她很别扭,她担心他生气,事实上,他也没生气,只是抽了纸巾把电脑上的水轻轻擦掉。
“坏了吗……”她担心电脑坏了,他存的工作资料全都打水漂。
“没有,好好的。”
“你都不打开看看是不是好的……骗我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比起这个,我更注重你的情绪。”他说。
谢弦深说过,他想让她有什么想表达的情绪就表达出来,她生气了,他心里是高兴的。
“出现错误,我们纠正就好。”
他的耐心慢慢抚平了她的火气,可她都纠正很多次了,这个动作的错误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他亲自教,她就像耐不住本能拐了肘,错误的动作果然是很丑的。
“盏盏,这种错误不是不可避免的。”她手腕上的绷带松了,他看到帮她继续缠好,“你出现的这个错误,认识到,想改正,这就已经很好了。”
“不用因为错误而对自身过分懊恼否定,因为学习的过程本就曲折。”
“来,我继续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