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却盏绷不住笑了,他说这个字的语气和平时相比反差感真的好大。
“我爱你。”却盏最后还是被谢弦深哄着说了句,只说一句他又嫌少,她无奈但宠,“我爱你,爱你,爱你……”
后面的一句爱你,她亲他一下。
额头,鼻尖,侧脸,还有那颗眉尾下的小痣,一句爱你换一个吻。
结束在唇间的最后一个吻,却盏忽然想起了什么。
有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去厨房想喝杯水的缘故,却无意间看到在理石台面上拔开的刀。
那刀面的白刃刺得晃眼睛,不知怎么的,那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了,脚步跟随机械的肢体行动走过去,而后拿起了那把刀。
应该是把全新的水果刀,刀尖很锐,轻轻刺在皮肤上就流了血,手腕处没好的伤疤又添了新伤。
赤红的血顺手腕滑入掌心时,却盏才重回意识浸神。
她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盏盏。”
她还没有看清他来时的身影,她整个人就被他全然揽在怀里抚背安慰。
他帮她处理伤口,担心她的一整颗心都悬着,“……不要伤害自己。”
吻她的那瞬间,她紧紧捆在心上的冰冷似若化成了水,也感受到脸颊上微润的轻湿。
他是爱她的。
可是,她怎么又让他难过了呢……
谢弦深不允许却盏再碰刀尖的针状物,让她过敏原的橙子也“勒令”不出现在她眼前。
他处处为她着想,是把她放在第一位那样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不爱他。
他让她说爱他。
她当然愿意啊。
她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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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心理上对却盏的调整和干预,谢弦深也考虑到了身体方面。
再比如——
某次周末的时候,却盏刚抱着打完疫苗的Nacht从宠物医院出来。
刚出了门,她就看到停在街道一侧的劳斯莱斯幻影,是他的车,她太熟悉了。
谢弦深跟她打过电话问她在哪,没过半个小时就驱车到了她发给他的定位。
降下车窗,他远远望向她。
却盏一路小跑过去,上了车之后特意把打完疫苗的Nacht架到他面前,让他看小家伙是有多么可爱,他却一眼都不带看的,直接越过挡住她脸的猫看她,“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只是迟疑了两秒钟,谢弦深就不给她回复的机会了,她还以为要回家。
毕竟他看她的眼神没那么好意,她觉得自己已经上了他的当。
到地方才知道,是专项馆。
谢弦深和她说起过,前段时间才收购的。
“深!这儿呢!”隔了老远,陆砚行扬臂摆手吸引两人注意力,“怎么才来啊,等你俩好长时间了。”
不止有陆砚行,寻盎和裴墨也在,在他们三人身后的身影也有点熟悉,谢聆。
“心情很好呀宝贝。”寻盎抱住却盏怀里对新奇环境东张西望的Nacht,笑言道。
寻盎作为却盏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当然知道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状态。
心理医生说,和抑郁症、躁郁症等心理问题没关系,只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重大事情给当事人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总体来说还是和心情,和心态有关。
寻盎心疼她,自己工作不忙的时候就约却盏出来玩,不过,从那次火场之后到现在,却盏的情况也有在慢慢好转。
“Nacht这小家伙身体很健康,我的心情也当然好啊。”转言,却盏打趣了一道:“我要是哭给你看,你下一秒是不是就给我递纸巾了。”
“我会把你抱在怀里亲,你的眼泪都让我亲干。”
以为寻盎会不按套路出牌,没成想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句话让她想到谢弦深就是这样的。
却盏把Nacht交给专项馆里专业的育宠人员在一旁看护,她问谢弦深带她来这干什么,他说,教她搏击技能,提高自身免疫力是次之,主要的是,他想让她可以拥有独身时自我防卫的能力。
他问她想学什么,却盏看着专项馆手册列举的一众搏击类型,最后选了柔术和散打。
陆砚行得知,那吊儿郎当的腔子哼一声都有几里回音,“盏啊,就你这瘦得都快成纸片儿了的身板儿,散打能扛得住吗?学这个可是很费力的。”
逗人的话,陆砚行说不上多正经。
却盏也不像之前那样炸毛反驳了,而是一倾肩,靠身挽着谢弦深的胳膊黏黏腻腻,音轻婉转的:“没事啊,这不是有我老公呢嘛。”
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叫他老公。
第一次是在家宴,她失口不小心叫了第一次。
那一次她不过脑,更不过心,但他听得很爽。这一次,她的声音比第一次还要娇媚,偏偏叫完之后又补充了句。
“对吧,老公?”
特意放慢的语调,再加上她直视他时弯弯亮亮的眼睛,似是得逞了什么意图而狡黠似的轻笑了笑。
谢弦深落眸,心率被她的这句老公滚沸。
几乎是她刚说完,他下一秒就掐住了她的颈子而低身亲了她。
箍她颈的力道不重,只是担心她不负责,她负责了,在场的人倒不乐意了。
陆砚行第一个炸声:“爷吃的最多的就是你俩的狗粮!单身活该被欺负是吧!”
寻盎也不服气,拉着旁边的裴墨主动就是一口,“谁怕谁啊,我们也亲了。”
谢聆倒是一副厌世脸,她就不该闲来无事跑到这儿打发时间,好巧不巧碰到了先来的陆砚行他们。
又看到大哥这对夫妻当众秀恩爱,她心里很不爽,对,很不爽!
那道吻没停留多久,只短暂的一秒钟,谢弦深亲完就退开了。
他在亲她的时候还是喜欢掐她。
回归正题。
却盏选了散打和柔术,左右手,谢弦深正在帮她缠护手和护腕的绷带,她看着他,问:“怎么就我们几个人,没个专业的教练教我吗?”
不谙世事的语气,差点儿分不清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非意。
谢弦深拎着她的手让她摁在他锁骨,“有,你老公。”
他既然说教她,必然在这方面能博得名,有教她的资格。
活动前先热了身,却盏看他们六个人两两结对,寻盎和裴墨,谢聆和陆砚行在其他的场地,对打、防御和躲防都有模有样,见此,她也有点跃跃欲试,“我们从哪里开始?”
刚开始学习散打这项技能,谢弦深不上难度,先把一些基础的防御技巧一一带她走一遍,侧闪,下躲闪,转身鞭拳;腿法技巧,侧踹,横踢,转身后踢等等。
却盏学习能力很快,这些简单的基础知识只过一遍就在脑子里记死了。
运用时,尤其在进攻方面,出拳迅速果敢,思维也聪敏,防御和进攻两者结合。
“横踢。”
看准时机,谢弦深引导却盏可以进攻,她也按照他说的,下一秒抬腿朝他横踢过去,出手快准狠,不碍他散打经验足,避开之后反向进攻,“侧闪。”
却盏侧身。
她跟着他的步骤一步步走,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出拳细节,带她纠正,强化,他对她的用心事无巨细。
对打的过程中,却盏明显感觉到自己褪了骨。
那种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和他齐肩的欲望,带动手臂挥出拳腿的那刻,她的心脏似如重重鼓敲般沸腾不休,连同血液因子都被循循蒸热成雾。
汗水浸湿了她的侧脸,额发。
很累,但她更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她在重生。
“三个小时了,盏不觉得累吗?”他们一行人早就休息了,陆砚行弯着腿,胳膊搭在腿上长声感叹:“我第一次见深这么上心。是吧裴公子,自从深遇到盏之后,他心里的位置恐怕没有我们两兄弟了。”
裴墨打趣了句陆砚行啊陆砚行,你在我这也排不上号,让他真羡慕自己去找一个,哪儿那么矫情。
陆砚行嘴上虽笑,但心里是感叹的。
真爱的力量果然伟大死了。
小夫妻这边,却盏足足和谢弦深对打了六个小时,中间短暂休息了两次,可以说没怎么歇。
整个身子太像被水洗过一样。
“谢弦深。”却盏累得都快躺地上了,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湿不湿,一跨腿就是坐在他身上,“下回不许让着我。你让我让得太明显了,知不知道?”
男人双臂后撑在地面,喘息,抬眸,喉结轻滚笑了下。
以却盏的视角看,他颈间顺延而下滑过喉结的汗珠子更能让她心热,也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对她说。
“我得让你赢,宝贝儿。”
“走,去洗澡。”
真别说,常年健身的男人力气真不带消耗一点的,六个小时的对打也算不上什么,顺着她坐在他胯骨上的姿势,他一起身,直接将人抱托在怀里带到了休息室。
珩琛收购这家专项馆,谢弦深专门把一片地儿腾出来装成了他的私人休息室,里面有办公位置,也有浴室,有床。
却盏累到提不起来手,洗澡都是他亲力亲为。
“很累吧?”
六个小时的训练,能不累吗……
窝在谢弦深怀里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双臂攀着他的肩膀,下巴点在他颈窝,细细哼音,“……嗯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