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盎说的原班人马还是原班人马,孟撷,孟烨,再加上寻盎和从绛,本来在清霭要组的局,现在人齐了。
裴墨叫寻盎,她先去了那边。
却盏知道从绛怕水,在休息区给她捞了个游泳圈让她带上,坐在泳池边缘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她双腿一弯,入了池。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却盏看那两兄弟在水中并排站着,感觉现在的自己像羊入虎口,“不会是因为上周我鸽了场,怨气对我这么大?”
孟撷还没说话,孟烨抢先一步夺走发言权,说不是。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她没来清霭的那天,她去做了什么。
却盏:“那天发布会,结束之后去了婚纱店试婚纱。之后陪外婆去了一趟剧院,事情忙完已经是晚上,看到盎盎发的消息才想起来。”
孟烨凝神,她去试婚纱了……
“却总啊!”
陆砚行扯的这一嗓子正好打断孟烨要说的话,眼见男人拖着游泳圈过来,一副恣肆散漫公子哥的做派,感慨真巧,又撞一起了,就像那次在清霭组局合桌,两场轰趴融一起,气氛多热闹。
却盏抱臂,没拒绝。
到底是别人的地儿,再之,她和陆砚行还有场合作没谈呢。
“人差不多,玩儿点游戏?”陆砚行拉来的游泳圈上面躺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拿下来,单手抛在空中落在另只手里,游刃有余,“水球玩儿过没?正好我们八个人,分成两组,三局两胜?”
八个人是因为没算从绛,她怕水,高中被同学用水泼身欺凌惯了,阴影挥不去,不敢在水里玩大幅度运动项目。
“陆总,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却盏目的性很强,直接将合作的事情搬到台面上,今儿能见着人,索性说了,陆砚行玩儿心重,三天两头地往外跑,等她再想找人估计连根头发都见不到影。
“深,你老婆谈条件呢,我要是赢了,你可别说我手下不留情。”陆砚行笑。
谢弦深抬眼,谐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带着冷:“手下败将。”
陆砚行:嘿,他也不是菜比好吧。
八个人,分成两组。
却盏、谢弦深、孟烨、谢聆一组。
寻盎、裴墨、孟撷、陆砚行一组。
两组分别在一南一北场地。
南面场地,谢弦深看却盏移动着步子守在左边区域,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和孟烨越来越近,哂一声,也不避着什么,走到却盏身后没多远隔开两人距离。
“你干嘛。”却盏转身发现身后站着的谢弦深,拧眉,“去那边,没人守了。”
明显赶人。
他语调沉慢:“陆砚行玩儿水球有一手,你能接住吗?”
“你看不起谁?我应该担心,和你一组会拉低胜负率。”却盏团上一股心气儿,盱眙怼他,而后倾了身跟他身后的人说话,“孟烨……”
这个名字一叫出口,谢弦深从水下攥紧她的手腕,手劲儿加力,臂膀上的线条愈发紧致。
她惊然,错愕,微变的神情在他眼底走了一遍,他觉得有趣,“你再叫他一声?”
却盏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爱叫谁叫谁,这你也要管是吧?”
甩手欲挣箍在腕间的那道力,却因她的反抗而被收得更紧,她逃不了,另一只手卡在他腕间推搡,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反抗动不了他。
借两人相触的点,谢弦深拽了她手臂一把。
他睇视她:“我不想听。”
不想听她口中说别的男人的名字。
却盏才不管他想不想听,怔忡间,陆砚行抛着球高声喊:“我说你们这对儿,打情骂俏能不能顾忌一下我们的感受,球还玩儿不玩儿了?”
寻盎浅笑:“你有这经验,有时间跟盏盏她老公传授一下。”
“盎盎!”
“开玩笑啦,宝贝不生气,啊。”
却盏叫的那一声,寻盎立马“认错”哄人。
比赛开始。
北面场地,陆砚行首发一球,他经验足,带动的冲力猛,惯性落向谢聆所在的方位。
小姑娘玩儿的都是一些陆地运动,水上运动根本不擅长,正想抬手回击那颗水球,但缺乏技巧,手扬方位偏斜,快落入水面前一秒,却盏挡在她身前双手并用推走了球。
“我说陆总,一上场十分力你用八分,对一小姑娘,不懂怜香惜玉吗?”
说完,却盏看了一眼谢弦深。
这话的弦外之音,不止是他。
球险些砸在谢聆身上,她抬目,看着挡在身前的却盏,心里别不是一番滋味。
她为什么护着她,明明,她对她的态度并不好。
陆砚行笑说失误,游戏继续。
比赛到半程,南面场地这边,却盏和谢弦深是主力。
虽然她不想承认这点。
球再次抛过来,却盏和孟烨的路线相同,都想接住球,却不想动作对冲,她没控制好步子在池底一滑,身子趔趄着仰躺。
“没事吧?”孟烨放弃了接球,在她身后接住她。
“扑通”一声,球落水,第一场,陆砚行那队获胜。
水中阻力不小,却盏倒身时,平晃的水面掀澜波动,推着她整个人落入他怀里。
她的脊背与男人的胸膛相抵,紧贴合缝,身形相差的两人在他人看来,他像是抱着她。
“没事。”
滑那一下把她的心提到喉咙,却盏缓神起身,背后泳衣系着的结轻轻擦过他肋骨。
有点痒,很近距离的一次触碰。
孟烨想扶着却盏让她站起来,哪知谢弦深来到了他们这边,冷着脸把却盏从孟烨手里抢回,“当着我的面儿和她拉扯,不懂避嫌?”
“谢先生这么紧张干什么?”
却盏原本在他手里,现在那温度空了,他还能感受到,“我不扶她,盏盏姐溺水了怎么办。”
却盏也斥谢弦深有病,“孟烨扶了我一下而已,别摆着个脸色行吗。”
“深深深,快点儿,下一局开始了。”
眼见那对小夫妻情绪波动剑拔弩张,陆砚行及时当和事佬,这才稳住了场面。
等到后面那两局,却盏发现身边总有谢弦深的身影,就连谢聆也围过来绕在周圈。
“……”
把她当什么,国宝保护动物?
三局下来,游戏结束。
玩儿水球有一手的陆砚行被谢弦深虐了个体无完肤。
他这哥们儿生气了,再看不出来也不至于傻到家,裴墨他们两个人眼神递信息,秒懂。
陆少爷被虐得呲牙咧嘴,比赛输了,却盏提的条件派上了用场,“陆总,愿赌服输。派对结束之后……”
“打住祖宗。你想干什么?我后边儿的时间安排很紧,日理万机,想让我帮忙你还不如找你老公。”
“……”
却盏假笑,早就预料到:“就是知道你日理万机,所以才在玩游戏的时候跟你提条件啊。”
“今天晚上空两个小时,我们谈谈Rokori和莱维合作的事。”
陆砚行玩儿心重,一提工作就心累,可偏偏他是莱维的掌权人,一些项目合作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侧身对上却盏身后谢弦深的视线,男人冷眉冷眼,没什么表情,目光平睨,一个字也没说,却处处暗隐威胁。
陆少爷怕了,连忙点头说行。
却盏开心了。
游戏结束之后从池上花红酒绿的酒瓶子里拽了两瓶酒喝,一瓶给自己,一瓶给寻盎。
寻盎跟她干了个杯,“宝贝,你打球的时候太帅了。我真后悔自己不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必须非你不娶。”
这话是拱火儿,却盏坦然笑了笑:“谁说女人不能娶,你现在跟我求婚也不迟。”
听这话,裴墨第一个不同意,“深,你老婆抢婚啊。”
陆砚行笑得前仰后合,谢弦深淡然喝了一杯酒,酒色和却盏拿的那瓶一样。
却盏注意到的不是他,是他身侧的谢聆,她走过去给
谢聆递了一瓶,谢聆抬头看她,没接那瓶酒,而是问出了她辗转思考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好?”
“你指的什么?”
“第一局刚开始,替我挡球。”谢聆疑惑:“因为大嫂的身份?”
“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我离你最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吧。”
谢聆被这句话哽了一下,她好像对却盏一开始的印象悄然无息中发生了改观。
一开始误以为她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到后来迪士尼,到家宴,再到现在,她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坦荡,不会因为以往的蒜皮小事对她产生偏见。
这就是,大哥选她的理由吗?
如果是,她好像……也被她的独特所吸引。
迪士尼那次,寻盎记着谢聆对却盏的不领情,声线冷道:“妹妹,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
谢聆性格执拗,像根硬刺。
一听到这话思考时间都无,站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盏目视谢聆离开的方向,她走过的路好像掉了什么,到地方看,才发现是谢聆的冷银色手链,看样子不菲。
好人做到底,追上去走进酒店,左寻右找都没捉到人影。